他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执政者,他们在历史大潮流中叱咤风云引领风骚,他们在结局惊人相似,他们最后都非正常死亡……是偶然,还是必然?是非正常,还是正常?于今朝,于从政,于做人,有多少借鉴与教益!
历史具有多个侧面,仅看宰相之死,恐无法看清历史全貌,但不可否认,“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抚万民、明庶物,外镇四夷诸侯,内使卿大夫各尽职务”的宰相,非正常死亡,对于历史全景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侧面。而从这个角度来看,身为宰相,或受刑,或被杀,茖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其深层原因,不仅对我们透析历史深层规则大有裨益,更可使我们从中破解人性的密码。
宰相从春秋时代开始产生,到秦朝建立正式确立,等到皇帝下台,宰相当然也就没有了,可谓与封建社会相始终。奋进历代数百位宰相,贤愚各异,有忠臣、能臣,也有大奸大恶。本书所选择介绍的十五位宰相,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正常死亡。非正常死亡有种种形式,也并不仅仅这十五人而已,但这十五人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他们的死,并不仅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喜剧,同时也牵动着时代的脉搏,与王朝的兴衰更替紧密相联。
牵着黄犬出东门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七月,秦朝的首都咸阳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大群人被士兵押到集市上,有被腰斩的,有被砍头的,有被绞死的,哭叫声、惨嚎声惊天动地。咸阳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心中全都如喝了冷水一般冰凉,他们预感到秦始皇所建构的这个大秦帝国,已是大厦将倾,再难以挽救了。
其实秦法本就严苛,秦始皇又为人残暴,在咸阳集市上行刑杀人本是常有的事情,等到始皇帝驾崩,二世胡亥继位,这位新皇帝没有他老子的雄才大略,杀起人来可更加肆无忌惮,毫不手软。上起二世的兄弟姐妹、始皇留下来的朝中重臣,下到小吏和黔首(秦朝称百姓为“黔首”),哪月不杀个十家八家的,咸阳城里的居民早就司空见惯了。然而这年七月问所杀的人,本身实在太不同凡响了,所以才会引发人们如此巨大的内心震动。
这天所杀的,乃是左丞相李斯的全族。
李斯被诬告谋反,关在牢里好几个月,他想要上书为自己辩解,奏章却根本递不到二世的手里。最终判决李斯妄图谋反,证据确凿,二世下诏把他腰斩于咸阳城的集市上,而李斯的家人、亲戚们,株连三族,也全都被处决了。
据说李斯被士兵们从监狱里押出来,他看到了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不禁老泪纵横,回想往事,无限的懊恼和自责。他对儿子说:“我还记得在你小时候,咱们还住在上蔡城里,我经常带着你,牵着黄狗出上蔡东门去打猎,追逐野兔……往事就像梦一样啊,这种闲适安宁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李斯的儿子听到父亲提起往事,也不禁号啕痛哭。父子两人泪眼相望,知道这是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很快,这位辅佐秦始皇平定六国,统一天下,为秦朝的创建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勋的大丞相李斯,就被杀死在了咸阳集市上。腰斩本是一种很残酷的死刑,也就是用大铡刀把人齐腰切成两段。遭受腰斩之刑的犯人不会马上死去,往往要忍受相当长时间的极度的痛苦,甚至半截身体会在地上打滚,嘴里吐着血沫,发出凄厉的惨嚎声。据说生命力比较顽强的人,在遭受腰斩之刑后拖上数个时辰才会咽气。
李斯是秦王朝的栋梁之臣,他的死亡,无疑会使咸阳城内的居民们对这个日薄西山的大帝国彻底失望,认定天下大乱的局面再也无法阻止了,国家的灭亡也无法挽救了。不过假使李斯并没有被诬下狱,也没有被杀,他就能独立支撑即将倒塌的大厦吗?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况且此时的李斯,已经不是辅佐秦始皇扫荡关东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强势的臣子了,他已经老朽而昏聩,甚至可以说,他本身对于秦朝的灭亡也负有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李斯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虽然是被诬陷的,其实并没有谋反之心,但他仍然死有余辜。
厕鼠和仓鼠
李斯是楚国上蔡人,根据他早年间的经历,以及日后所写的一些奏章中可以判断出,他的出身并不高贵,很可能不是上层贵族,而只是一名普通的“士”而已。战国时期的士和春秋时期已经大为不同了,原本的士都是指世袭贵族和武士,战国时期则有很多自由民混杂入其中,一般情况下,只要家有恒产,熟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术),就可以被称为“士”。
战国时代,很多诸侯国在部分地区开始打破传统的采邑分封制,而施行郡县制度,李斯的家乡就划归上蔡郡管辖。年轻的时候,李斯做过上蔡郡的小吏,也就是中低级的办事员。以他的身份来说,除非机缘巧合被君主看中,或者立下军功,还有可能升为中级官员以外,很可能会老死在这个没多大权力,更没有影响力的职务上。
然而李斯却与他的同僚们不同,他虽然年轻,已经心怀大志,想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然而大事业该怎样起步呢?李斯偶然从老鼠身上得到了启发。
郡中小吏们都住在集体宿舍里,宿舍旁的厕所里经常有老鼠蹿来蹿去。李斯发现那些老鼠又脏又瘦,看到上厕所的人和找屎吃的狗就惊慌地四处躲避。“真是太惨啦,”李斯从老鼠联想到了自己,“可是我们这些小吏,又穷困又没权,见到上司就像厕所里的老鼠见到人和狗一样胆战心惊,我们在人世的处境,也实在高明不到哪里去呀。”
过了几天,李斯受命前往仓库去查点存粮,他在仓库里却又看到了几只老鼠,和它们住在厕所里的同类截然不同。这些仓库老鼠整天偷粮食吃,养得肥壮硕大,因为仓库里很少有人进来,更别说狗了,所以它们没有天敌,活得非常舒适。
李斯恍然大悟:“人的成就高低,也和这些老鼠是一样的道理呀,关键是外部的环境。身处合适的环境中的人就能够发挥所长,节节攀升,好像仓库老鼠一般;身处糟糕的环境中的人就毫无出路,日益沉沦,好像厕所老鼠一般!”
李斯认识到,上蔡郡,甚至整个楚国,都并非自己安身立命之所,不能使自己发挥才能,更不能使自己飞黄腾达。于是他毅然辞去了小吏的职务,决定离开故乡,去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宏伟天地来。
想要出人头地,首先就必须充实自己,因此李斯拜到了当时的大思想家苟况门下,潜心向学。荀况原本属于儒家体系中的人物,但他的思想已经和传统的儒学大不相同了,对应战国乱世,诸侯交相攻伐的局面,苟况的思想日益实用化,逐渐向法家转变。荀况主张抛弃对传说中的圣君的缅怀,提倡“强本而节用”,最终建立“一天下”、“一制度”的集权国家。当时苟况的门生弟子很多,除了李斯以外,还有韩国的公子韩非,都算是他的得意门徒。
经过数年的刻苦学习,李斯终于拜别了老师苟况,打算去开创自己的事业。然而自己该到哪里去呢?要回楚国吗?在战国群雄中,楚国的制度最为古老而且腐朽,贵族们依旧把持着政局,出身低微的人即便才能出众,也很难冒出头来。除了楚国以外,齐、赵、燕、韩、魏等国也好不到哪里去,某些国家虽然比较注重人才的发掘、培养和任用,但当时天下大势已定,关东诸国日趋衰弱,被西方的强秦打得抬不起头来。
只有秦国,自从商鞅变法以来,就更注重个人的能力而非出身,大量录用身份低微的有才之士,李斯认为那才是他可以施展抱负的真正乐土。况且秦以一国之力对抗关东六国,仍然每每处于上风,辅佐秦王强盛国力,最容易达成老师荀况“一天下”的理想——那本身也是李斯自己的理想。
就在这种考虑下,李斯整顿行装,千里跋涉来到了秦国,拜在秦国丞相吕不韦的门下做了食客。P21-24
开宗明义,我们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究竟何所谓“宰相”?
我们平常所说的“宰相”,其实并不是正式的官职名称。细查中国五千年历史,职官称为“宰相”的,只有辽代的北面官(管理非汉族事务的系统)有南北两府,首脑为南北宰相,除此以外,各朝各代都无宰相之官。然而虽无宰相之官,却有宰相之名——所谓宰相,是指辅佐国君、统筹大政方针的官职,而其正式官名,并不必叫做“宰相”。
宰相之名正式产生是在战国后期,《韩非子·显学篇》说:“故明主之吏,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宰相这种职务而非官名的正式诞生,也大致是在这个时期。夏、商时代,辅佐君主的是巫史。西周和春秋时代则是公卿,都来源于贵族,甚至可以世袭,不能算是宰相。从春秋时代开始,部分诸侯国开始设置非世袭的最高辅佐官,比如楚武王所设的“令尹”,齐桓公、秦穆公所设的“相”,都是宰相的雏形。
“宰”的本意,是指君主的管家,而“相”则是指辅佐。战国时代,各国的宰相名称很多,比如“相邦”、“相国”、“丞相”,等等。秦始皇统一天下以后,宰相的正式名称定为“丞相”,有时也分为左右.即“左丞相”和“右丞相”,如由宦官担任此职,则称“中丞相”——比如赵高。
西汉初年,延袭秦制,但另设“御史大夫”一职作为副宰相。后来汉武帝为了制约相权,起用一批儒生担任丞相,处理日常的行政事务,而将政务中心转移到内廷,此后的丞相即空有其名,却非真正意义上的宰相,而内延的尚书台却逐渐发展起来,成为新的政务中心。尚书台的长官叫“尚书令”,如由宦官担任则称“中书令”,有时还以地位较高的官员加上“领尚书事”、“录尚书事”等头衔负责尚书台事务,这些官职逐渐变成了新时代的宰相。
东汉不设丞相和御史大夫,而以太尉、司徒、司空并称三公,作为朝臣的领袖,也即名义上的宰相。《后汉书·仲长统传》中说:“虽置三公,事归台阁。”所谓“台阁”,指的就是尚书台。
东汉末年,权臣董卓、曹操等人恢复了“丞相”或“相国”的官职,后来三国时代的吴、蜀沿袭其制,都是真正名实相符的宰相,甚至往往权力更凌驾于君主之上。魏晋以后,尚书台的地位稳步上升,逐渐从内廷独立出来,成为中央执行政务的总机关,改称尚书省。尚书台或尚书省的长官尚书令、副长官尚书仆射,权限与秦汉的丞相相等,成为真正的宰相。尚书省既然独立出来了,那么内廷就另设中书省,以代替过去的尚书台,中书省的长官中书监或中书令,其实也是宰相——这时候的中书令,就不一定由宦官担任了。此外,南北朝时又出现了一个名叫门下省的机构,掌管机要文件,其长官侍中也可能具有宰相之权,北魏就俗称这个官职为“小宰相”。
隋唐两代设三省六部,三省即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其长官都是宰相,副长官都是副宰相。然而宰相太多,决定难下,唐代就规定不加“同中书门下平(读如骈)章事”这个称号的三省长官,就不算是宰相。同时,某些官职较低的官员,还可以通过加上“参掌机事”、“参预朝政”、“参知政事”等称号行使宰相的职权。比如魏征,他在担任秘书监的时候就加“参预朝政”衔,可以算是太宗朝的宰相。
到了宋朝,情况又有所改变,三省长官都不参与大政方针的决定,都不是宰相,另外设置内中书省,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作为宰相的正式名称,“参知政事”为副宰相的正式名称。元丰改制以后,称号变得极其混乱,比如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等,甚至一度恢复了左右丞相的官职。
辽代官职分管理汉人事务的南面官和管理契丹等民族事务的北面官,很少有统筹全国的君主辅佐,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宰相。金代以尚书令、左右丞相和平章政事为宰相;西夏以国相为宰相;元代则以中书省的左右丞相、平章政事为宰相,左右丞、参知政事为副宰相。
明朝一开始沿袭元制,后来朱元璋废丞相之职,也等于废除了宰相之位,大政方针都由皇帝一把抓。不过这种局面终究无法长久,皇帝也不可能事事躬亲,原本的顾问官即文渊阁大学士职权范围日益扩大,仁宗洪熙朝以后逐渐演变为新的宰相。不过明朝阉宦横行,宰相职权经常被司礼监秉笔太监所篡夺。
清朝前期基本沿袭明制,到了康熙朝,加“南书房行走”名号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宰相,雍正朝设军机处总领政务,此后“军机大臣”就变成了宰相。
拉拉杂杂讲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即宰相是一种职务,而非正式官名,历代掌宰相职权的官职,沿革变迁,非常复杂。《历代宰相录》整理了近七百位宰相,但其实这些宰相中,可能还有一些虽有宰相之名,却并没有宰相之实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文渊阁大学士”的称号也往往授予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但其实他们大多七老八十,根本就不管事了。
只有真正辅佐君主,进行大政方针统筹的,才能被称为宰相。汉文帝曾经询问右丞相周勃:“全天下每年处理多少案件?”周勃回答说不知道。文帝又问:“全天下每年钱粮收支是多少?”周勃还说不知道。文帝不满意了,改问左丞相陈平,陈平回答说:“这些问题,各有所司,陛下请去询问延尉和治粟内史吧。”表示宰相根本就不该负责具体事务。汉宣帝的时候,邴吉为丞相,出门看见路上有斗殴而死的人,问都不问,看到有头耕牛气喘吁吁,倒急忙下车来查看。从属问他为何轻人重畜。他回答说:“老百姓斗殴,自有长安令、京兆尹等地方官来管,宰相是不管这些小事的。现在还是春天,气候不会太热,可是这头牛却不停地喘气,我恐怕是天气有所反常。身为宰相,当然要管调和阴阳,总揽全局喽!”
这说明宰相有可能偶有兼职,但长时间负责具体事务的,未必是真宰相。而且宰相并不一定是朝臣的领袖,真正资格老、威望高、官位也高的,其实倒未必是宰相。尚书令最初品级很低,大学士最初不过七品,而且一直到明朝终结也还不是一品。清朝倒是正经把大学士列为一品了.然而没多久大学士也被从宰相的位置上扒拉了下来。
我写这本《中国宰相的非正常死亡》,首先就要把那些“假”宰相,有宰相之名却无宰相之实的朝臣都摘出去。比如东汉时代,朝臣名义上的领袖是三公,也即太尉、司徒和司空,但实际掌握政权的往往是大将军,大将军是武职,是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有他需要具体负责的事务,所以如果大将军不加上“录尚书事”,兼任尚书台也就是内朝的首脑,他和三公相同,都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宰相。
权倾朝野,凌驾于君主之上,虽名为宰相,实际干的事情和皇帝没区别的家伙也必须排除掉。比如汉朝末年的宰相是谁?从官位上来考虑,可以有两个备选,一是丞相曹操,一是尚书令荀或。然而曹操是当时的权臣,他这个宰相和帝王毫无区别,荀或则主要辅佐的不是皇帝而是权臣曹操,所以两个人都只能被剔除掉。
最后,再把宦官们都剔除。除了秦朝宦官可以为宰相——是为中丞相以外,历朝历代都很少把宦官算作正式的朝臣,甚至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干政”。宦官掌握宰相的职权,虽不罕见,在制度上却是特例,更不能够把他们都算作是宰相。
相权与君权的斗争,贯穿了整个中国封建时代。历朝官制中,宰相的变化最为频繁,无定职,无定称,无定员,三天两头在变,这是因为君主不能没有主要辅佐者,不能没有宰相,但宰相的存在往往制约了君主的行动,君主就会故意弱化其作用,一般情况下就是在内廷另设一套班底,以分宰相之权,或者分置多位宰相和副宰相,使他们任何一个都无法威胁到君主的专断权。
从秦汉到唐宋,以丞相为宰相到变成以尚书令为宰相,进而以加某些特定名号的官员为宰相,正说明了君主另设班底以分宰相之权,然而这些新班底却又逐渐演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宰相,这恐怕是最初设置这些新班底的君主所料想不到的。君主一人智力有限,历代君主贤愚也各不同,有能力的君主在位的时候,往往并不需要宰相,而当换上一个没能力的君主,没有了宰相他就寸步难行。因此宰相制度总是存在的.也总是在改变着的。
不过君主是世袭的,宰相却非世袭,因此普遍认为有能力的宰相要比有能力的君主为多。封建时代士大夫对于太平盛世的理想,就是君主只要有德行就行了,不必要有能力,这样可以依靠有能力的宰相而“垂拱而治”。这个理想固然很好,。然而君主如果真的啥都不管,宰相一人说了算,又会引发相权的膨胀,最终宰相变成权臣,君主被完全架空,所以历朝君主都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君权离不开相权,然而又要限制相权,相权是君权赋予的,然而又要制约君权,相权和君权的斗争,就此延续数千年,引发无数在今人看来很可悲或者很可笑的历史事件。在这种背景下,不得好死的宰相也就为数多矣。
宰相从春秋时代开始产生,到秦朝建立正式确立,等到皇帝下台,宰相当然也就没有了,可谓与封建社会相始终。历朝历代数百位宰相,贤愚各异,有忠臣、能臣,也有大奸大恶。本书所选择介绍的十五位宰相,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得善终。不得善终有种种形式,也并不仅仅这十五人而已,但这十五人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他们的死.并不仅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喜剧,同时也牵动着时代的脉搏,与王朝的兴衰更替紧密相联。
历史是具有多个侧面的,仅看宰相之死,恐怕无法看清历史的全貌。但不可否认,“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抚万民、明庶物,外镇四夷诸侯,内使卿大夫各尽职务”的宰相,其不得善终,对于历史全景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侧面。而从较小的角度来看,身为宰相,或受刑,或被杀,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也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无论是看历史,还是学做人,本书都希望能给读者以一定裨益,一定启发。如果达到了这个目的,那么这本书就是成功的,否则,哪怕文字再华丽,如天花乱坠,终究也不过是水月镜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