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不说话,白水台不说话,只有风吹过人间,一颗心在说话……
文化解读“香格里拉”,从虚拟到现实……
本书是著名小说《土船》、《情死》、《高原的太阳》、《魔洞》等作品的作者——汤世杰先生的散文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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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灵息吹拂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汤世杰 |
出版社 | 中国社会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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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神山不说话,白水台不说话,只有风吹过人间,一颗心在说话…… 文化解读“香格里拉”,从虚拟到现实…… 本书是著名小说《土船》、《情死》、《高原的太阳》、《魔洞》等作品的作者——汤世杰先生的散文作品集。 内容推荐 本书是著名小说《土船》、《情死》、《高原的太阳》、《魔洞》等作品的作者——汤世杰先生的散文作品集,内中具体收录了:《被劫持的“剑桥蓝”》、《“香巴拉”与建塘古城》、《在白水台戏水的孩子》、《苍绿奔子栏》、《道观、清真寺与驿站》等文章。 目录 卷一 走向香格里拉 被劫持的“剑桥蓝” 翠云楼夜话 缘分的真义 世纪寻访 去香格里拉的路 沿着硕多岗河 卷二 在香格里拉腹地 藏金的草甸 高原秋夜 “香巴拉”与建塘古城 碧塔海边的野栎树林 在白水台戏水的孩子 寻访牧人 牧人的海 牧人之子 苍茫松赞林 一个藏人的梦 未来世界 卷三 古道行色 沧桑茶马道 汤堆黑陶 思索道路 苍绿奔子栏 煌煌东竹林 血色古堡 白茫雪山的雾与花 道观、清真寺与驿站 卷四 卡瓦格博的子民 藏歌 康巴汉子 女尼阿尼姆 飘忽的教堂 遥远的黑裙子 钟声响起 建筑学的尴尬 不只是邮驿 法国葡萄酒 若旺娜和她的教名 修女院的最后传说 绒赞卡瓦格博 澜沧江记 解读康韦 后记 大地的浪漫生长 试读章节 有时,甚至连晕眩也是美丽的,如果它带来的只是一点迷蒙与恍惚,就像多喝了几口威士忌,并不致人死命的话。康韦先生很可能并不这么看,至少眼下决不——眼下,他正好处在晕眩之中,突如其来,毫无预感。当那阵短暂的晕眩过去之后,他或许会说,他并没有为此感到丝毫的惬意,晕眩就是晕眩,所谓的美丽纯属无稽之谈,尤其是在那样的时候,那样的高空——思索往往是闲暇的产物,而那时他正随那架飞机一起,飞越世界屋脊,尽管那是一次事先完全没有料到的飞行。事实上,那架飞机已被劫持。劫机者是谁?不知道。机上没有发生过任何武力冲突,更不用说流血事件了。危险常常在平静中发生。他隐约记得,那阵晕眩是与担忧、提心吊胆一起来的,而在那之前,那种与晕眩并无二致的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实际上早就存在。晕眩不过是在心绪的忐忑不安之外,再加上了一点生理上的不适罢了。不过,幸运的是,他很快就会体会到“适度”的真义,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生存哲学,属于他略有所知的东方,遥远,而又神秘。 一切都来得过于突然,包括那次从南亚次大陆匆忙开始的飞行。当飞机猛然一个倾斜,咚地一声,康韦的脑袋便撞在了飞机舷窗上,转眼之间,这位英国驻南亚次大陆某国领事就魂魄飘飞,意绪如缕,命系一弦。“文明世界”从意识中骤然飘走,就像秋风中飘落的一片枯叶,无足轻重。那个世界早已为他们熟知,在他登上飞机之前一直须臾难离,就像空气和水,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飞机似已失控,跟着又是一个剧烈的斜转。那一刹那,康韦觉得飞机的一个翅膀已经折断,灾难即将降临。这个走南闯北、几乎周游过半个世界的英国人当然知道,灾难降临时情形虽然各不一样,却都遵循着同一个规律:铁面无情。何况那场即将发生在数千米高空的灾难并不认识,当然也不屑于怜悯一个看上去十分魁梧的英国男人,哪怕他是英国剑桥划船队的骁将,备受年轻女士甚至同龄男士的青睐——在“剑桥”与“牛津”每年一度的划船比赛中,他都是主力。那时,光荣的梦想与水花一起飞溅。青春贴着水面飞行,就像一只美丽的绿蜻蜓。泰晤士河通常都是宁静的,那时却剑拔弩张。成千上万的人聚集于河岸。呐喊与欢呼,势均力敌地相持。筋疲力尽地冲刺……当他随着赛艇一起穿过轻盈的雾气抵达终点,竖起那只湿漉漉的木桨时,命运之神对他通常都满含着微笑,就像岸边那些年轻男女对他满含着敬意一样。现在不同,命运板起了面孔。在它眼里,一个在飞机座舱里滚来滚去的英国男人,跟一个无人看管的孤零零的货包,并没什么两样,如果它愿意有所忠告,也只会是一句冷冰冰的话:生死由命吧,阁下。 陌生的旷野死寂无声,死神或许就住在那样的地方。发动机是什么时候关闭的,康韦无法判断。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人制造出了机械,机械却反过来制造着人的命运。在任何时候,在任何事情上,隶韦都有着专业人士的眼光,精明准确,总是判断无误。他那双被称为“剑桥蓝”的眼睛,就像一架高精度的测量仪,这次却完全失算。当初选择那架飞机逃离暴乱中的那个南亚国家时,他显然没料到会落到如此结局。命运竟如此不济。他原先看中的,正是这架专为当地土著首领特制的飞机的高超性能——它适于在山峦起伏的喜马拉雅山西南麓作高空飞行,那里地形复杂,气候变化无常,而撤离却必须迅速。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上去非常明智的选择,恰恰成了劫机事件潜在的诱因。当他后来为此感到追悔莫及时,一切都已成为事实,不可逆转。 ——飞机凭着惯性,顶着狂风继续滑行,向不知名的山野呼啸而去。当他从短暂的晕眩中醒来时,可怕的滑行还在继续。命运难卜。 “啪”的一声,一个轮胎爆炸了。“这下完蛋了!”他听见有人惊呼。睁开眼睛,舷窗外掠过一片陌生而又黏稠的漆黑。飞机正擦地而飞。蜗牛壳般的褐色地面匆匆向后滑去——那完全是一种感觉。在刚刚过去不久的那次世界大战中,康韦受过伤,从此对各种地貌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感觉,几乎能在黑夜中闻出哪是山岗、平地、河流,哪是村庄和城镇——他能分辨它们的味道,就像他闭上眼睛,也能分辨各种牌子的酒和奶酪。机外的世界完全不像他们要去的地方——那个叫白沙瓦的城市。他曾以外交官的身份多次去过那里,熟悉那里的一切:呈几何图形排列的平整的临时营房,以及停机棚那巨大的棚顶。现在,那一切都没在他眼前出现。糟了,糟透了!他想,预感终于变成了事实。 10秒钟后,飞机终于停了下来;康韦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1点半,离他们从南亚次大陆某国北部的小镇巴司库起飞,已经10多个小时。他的3个伙伴谁也没有注意,当他朝窗外看去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闪过了一道英格兰人蓝色的惊异—— “大家冷得发抖,这是寒风作怪。但是耳朵却听不见风的呼号,也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他们感到陷进了一种阴阴郁郁的原始氛围之中。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星光下是一大片阴阴郁郁狂风肆虐的旷野,不假思索,也无需常识,就可以猜出这个萧瑟的旷野处在高原,山叠着山,山连着山,一直到远远的地平线上,显露的山峰像一排恶狗的牙齿。” 那双英国男人的眼睛高傲、深邃。一双成熟男人的眼睛,并不像女人的那样容易让人想人非非——如果后者是一泓碧水,前者就是一本深奥难读的书,欣赏一泓碧水比读一本枯燥的书要愉快得多——康韦的蓝眼睛却非同凡响。熟悉他的人说,那是“剑桥蓝”,而非“牛津蓝”,二者区别何在,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那双眼睛永远都充满着剑桥式的智慧、勇气、犀利与高傲。可在那片陌生的黑暗之中,康韦那三个忧心忡忡的同伴谁也没有想到,由于巨大的惊恐,那双迷人的“剑桥蓝”竟至有些歪斜变形——P2-5 序言 半个多世纪前,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肯定没有想到。他在长篇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描绘过的“香格里拉”,那个美丽动听而又遥远陌生的名字,“世外桃园”与“伊甸园”的同义语,竟像一个巨大的悬念,足足跟随了人类半个世纪;他当然更难想到,在20世纪末的今天,它会引来那么多普通中国人的倾心关注——比如你,比如我,比如他。 滇西北的晚秋,高原草甸悄然由绿转黄,然后眨眼就红了。天蓝蓝的,云悠悠的,而大地上,那久违的阔大的美丽,让人分外怀旧的暗金色调,一如这片古老山地的沧桑岁月,显然至今还闪烁着远古纯净的光辉,飘荡着原初的圣洁意味。我和众多寻访“香格里拉”的人一样,选择此时兴致勃勃地踏上那条充满了悬念的旅程,也许并非完全出于机缘和幸运。 为了这一天,和你、和他一样,我已等待了太多的时日。 飞机从昆明起飞,半小时便飞抵丽江,随后我换上一辆越野吉普,开始在滇西北群峰攒动、千河涌流的土地上驰行。一个多钟头后,我在著名的虎跳峡上口越过金沙江,踏上了迪庆“香格里拉”美丽神奇的土地。 20世纪30年代,“一战”初息, “二战”在即。饱受军备竞赛、经济危机与工业污染之苦的西方,一些有识之士开始转向东方,寻求人类精神的安身立命之所。1933年,詹姆斯·希尔顿在其长篇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首次描绘了一个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香格里拉”。但“香格里拉”究竟在哪里,又意味着什么,却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如是,当云南省于1997年9月郑重宣布,经过近一年来数十位专家、学者的考察、踏勘和资料查证,证实“香格里拉”就在中国云南的迪庆藏族自治州时,世人为之震惊,也就不足为怪了。如果历经半个多世纪的、世界性的寻访“香格里拉”热,表达的是人类对美好生活的千古憧憬,崇尚真善美的共同愿望,那么,迪庆“香格里拉”的发现和确认,中国人为这一历史性寻访画上的完满句号,无疑就是对整个进步人类的深深的告慰了。 一部英国人写的长篇小说,就这样与迪庆的这片土地、这段历史、这种文化,与曾经马铃丁当、蹄声哒哒的“茶马古道”联结在了一起。然而在我看来,那一宣告既是结论,同时又是悬念。不仅一些与小说相关的史实和神秘细节尚未完全敲定,还有待专业人员的深入研究,即便一个旅游者,也有必要去细心印证和寻找。也就是说,尽管“香格里拉”的位置已总体确定,因了“香格里拉”内涵的丰富深邃,一百个人心目中,很可能会有一百个“香格里拉”。境由心造。詹姆斯·希尔顿曾通过书中人物拉瑟福德多次说道,对他笔录下来的香格里拉的故事,“不管怎么说,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他还说,对于香格里拉,“如果你想相信,你就会相信”。由此看来,也许所谓的“香格里拉”,最终就在寻访者的心里。 ——我就在这时,作为云南省“迪庆香格里拉旅游资源开发”课题组的成员,一次又一次地,踏上了那充满悬念的旅程,去寻访我的“香格里拉”。从那以后,我又多次前往迪庆香格里拉。但不管我去过多少次,那样的旅行在让我兴奋激动的同时,又总让我感到神秘不安。通常的旅游都是目标明确的,景点或早已写在旅游手册上,或早就印在心里。香格里拉却不,一切要靠自己去寻找和发现。悬念在心,就像手捧一本情节诡异却结局难料的小说,总让人寻寻觅觅,猜测揣摸,欲问无人,欲罢不能。而乐趣也就尽在其中了。 本书正是那种悬念旅程的纪录。然而,它既不是一本对迪庆香格里拉的历史考证,也不是一本迪庆香格里拉的百科全书,只是我在迪庆香格里拉的所见所闻所思的真实纪录,是我作为一个作家与大自然的探访者,对迪庆香格里拉的三重解读:对《失去的地平线》这样一部长篇小说的解读,对云南迪庆藏区文化的解读,最后,也是对迪庆香格里拉那片自然、人文景观的解读。 在整个寻访过程中,我一直在反躬自问,我的“香格里拉”在哪里?我似乎找到了,悬念解除了,然而对我来说,真正的、更大的悬念远未破译。对“香格里拉”深邃博大的内蕴,我领悟了多少呢?面对迪庆“香格里拉”,我想到过和谐、宁静,想到过淳朴、安谧,想到过自由、潇洒,也想到过生命的奥秘、人生的仓皇。即使我想得再多,恐也难于包容偌大一个“香格里拉”。而对这个世界来说,这一切既是那样匮乏,又是那样地各执一辞。我相信,一旦人人都读懂了“香格里拉”,这世界或许就会更加美好了。 迪庆人如今爱说:八瓣莲花,香格里拉。问为何意?答日。“莲花”即幸福吉祥,“八”唯言其多。如此说来,迪庆“香格里拉”乃须我们倾其一生,才能用眼睛去领略它的美丽神奇,用性灵去品读它的玄秘斑斓,用生命去体味它的博大精深了。一两次短暂的寻访和探察,何能穷尽它的奥秘?悬念或许将是永恒的,因为它就是自然、历史、生命与人生。 此刻,我听见。迪庆大地正在学唱一首歌,它要面对整个世界演唱。那首歌叫“香格里拉”,但它并不需要詹姆斯·希尔顿的歌词——它会自己为这首歌填上新词。 后记 结情山水也如交结友朋:人世茫茫尽管满眼是人,到底谁能人眼人心,靠的怎么都是机缘。凡人如我,碌碌中结下的多三教九流的尘缘,卑微厚朴的友情,从不非分显贵高攀岐路艳遇,企望的无非半窗明月一地绿荫,几架诗书三两啸咏。最好是静夜悬想,蓦然就有足音跫然响起,问一声是哪方贵客,那人或正提一壶白干半包烧腊推门而人,直至连饮三杯,眼暗心明,才细数别后的风尘——这回夤夜重逢的,正是那片我醉心多年、在浪漫中生长的土地,香格里拉。 人生多半平淡,倒偶尔也有奇遇。十多年前我正苦闷彷徨,举目四望,天地间竟没个能让人透气散心的去处。孰料一片陌生土地正在远方召唤我,懵然不知中我就闯进了她的世界,前定般地圆了一个梦。先说是去游历,后说做考察,其实倒是怀着一种朝敬的心情,去体味那片土地的前世今生,一个民族的生死爱恋,无关名份。不同地方虽有迥异的山川世情,要说过日子,大抵也差不到哪里。迪庆藏区的高山大川,倒让我心顿时开阔得能放下整个世界,人们豁达开朗的寻常度日,更让我惊叹莫名。结识了无数朋友,听到了许多故事,写书的念头就此萌动。没人叫我写。要说有,就是迪庆香格里拉那片土地——执拗如我者,写什么必要是自己喜欢的,动心的;不喜欢不动心的,打死也不写,不想写。十年回望,我心若水,当初记下的无非是些原初状况,点滴感受,种种经历倒仍在眼前,甚或能闻到穿行于雪山间的满谷花香,夜宿藏族村寨时的酥油味儿。十年转眼即逝,香格里拉怎么样了?怎么都挂念。 …… 那夜上网查点资料,倒看到一条消息:香格里拉高山滑雪场建成开业了。那是冬日。消息说,香格里拉滑雪场是云南迪庆顺应国家北冰南移、北雪南展的构想,全力打造南国滑雪度假旅游目的地及精品旅游设施的重大举措,是目前北半球纬度最低、冬季时间最长、自然植被和地理条件最好的野外滑雪场,可同时容纳上千人开展冰雪活动。待全部工程完工,将拥有索道13条,初级雪道10条,中级雪道和高级雪道各14条。这么多年来,香格里拉的消息林林总总,不管让人动情或揪心,皆刹那间的事,这回倒让我萦想满怀。想象着银白的高山雪场上,滑雪板如一叶小舟飘忽而下,直叫人心痒神驰:雪片如花飘旋。雪粒似玉轻飞。滑雪者看上去是俯冲而下,紧贴雪地的,给人的感觉倒是向上的,像是在空中飞翔。静夜中我似能听到滑雪板滑过雪地时的■■声,那种轻盈的脆响青涩的微甜,顿时从舌尖上涌起,弥漫到全身——那样的滋味,正暗合了多年来我对香格里拉的怀想。 于是思绪也如一架滑雪板,在香格里拉大地上起伏纵横。真没想到,而今连发达地区也稀罕的滑雪场,也从香格里拉的大地上长了出来——想想十多年前初去迪庆,面对那片尽管壮美却穷得全州只一家破招待所、一个拧不紧的水龙头的土地,就会了然一个滑雪场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四野悄寂。我心荡漾。这些年,香格里拉有了许多以前全然属于梦幻般的东西,一一印证着初建者“香格里拉从虚拟到现实”的企望:作为滇西北国家公园建设计划的重要部分,香格里拉普达措国家公园已经建成,梅里雪山国家公园正在建设之中;一条条高等级公路替代昔日的崎岖山道,为人们提供着更多便捷;相继建成的星级酒店,恰如春来的草场乱花迷人眼。独克宗古城,广场舞蹈酒一样的热烈与浪漫酒吧水一般的清幽互为动静,吸引着众多人们的目光;而那座耸立于古城最高处,堪称中国最大的转经筒,正与日月一起悠然旋转……更让人欣慰的是老百姓的日子过得热火得多也舒心得多了——那都是看得见的,更多凭肉眼看不见的,合该是迪庆香格里拉对未来的向往与自信——那正是近十年前,我写这本书的初衷。 香格里拉大地的生长,总是自由而浪漫:几百年长出一株雪杉,几万年凝成一道冰川,几千年才让世人知晓世上有那样一片奇美的大地。那样的生长有别于如今随处可见的摊大饼式的城市扩张,更有别于那些鄙薄规律、恣意妄为的“改天换地”。那是大地自身的生长方式。为了那样的生长,付出得最多的正是大地本身:隐姓埋名,悄声屏息,与世无争。生活在香格里拉的人们,最懂得那种浪漫生长的可贵可敬,他们坚持不懈又如履薄冰,思路开阔又小心翼翼,因为尊重大地就是尊重母亲,他们懂。转眼,当年的决策者眼下已人近暮年,曾经风华正茂的新锐也已鬓发染霜。我的一些朋友,或已不在人世,或不知所终。松赞林寺对面的草场上,那个魁梧的藏族老人已不见身影,真不知他去了哪里?德钦县那位一直陪我考察梅里雪山的年轻人,竟在一次事故中丧生,我曾在他家作客,跟他的亲人聊天,原先想起来满心的温馨,如今倒怎么都有些悲伤了。就连慕名到明永村支教的上海青年马骅,也意外溺落在澜沧江,再没能起来——无怨无悔,尽心尽意,是他们侍奉大地共同的作派。路途遥远,他们辞世的消息许久后我才知晓,没法去为他们化一把纸钱,挂一幅经幡…… 不知不觉消失的或许还有另一些东西。路修得多修得好了,开山辟路留多了几处残缺与裸露,少了几分葱笼茂密。人去得越来越多了,会不会江河湖泊少了几分清澈,蓝天少了几片白云,草场上少了几缕青翠?我们的肉眼暂时还没察觉,但要真能看见时,恐怕就有些来不及了。 香格里拉该天长地久地生长,长出更多的美好与壮丽、甜蜜与温馨。10年后,当年参与寻访的朋友偶尔还会小聚,唱藏歌,喝酥油茶,声声句句,都在为香格里拉祝福。如果这个繁杂、浮燥,充满不义、不公、算计与争端的世界真需要一个称得上花园的“后花园”,那就该是像迪庆香格里拉那样的地理空间,雄山大川,密林繁花,丰美牧场,幽然流泉;也更应是一个深邃的历史空间,静谧的精神空间,是人们的灵魂栖息之地。在我看来,有着浪漫生长传统的香格里拉,正是那样一个地方。 汤世杰 2007年4月3日于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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