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你顶头上司
老李热得快喷血了,在这亚热带地区的旅馆,居然用羽绒被,还开那么强的暖气,怎么受得了?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了,点亮灯,拨了个电话去客房部。
电话一直响,居然没人接,隔了半天,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显然值班的睡着了。
“麻烦您送床毛毯给我。”老李说,“羽绒被太热了。”
“你怎么不看柜子呢?”懒洋洋的声音变得冷冷的,“柜子里有,自己拿。”说完,没等老李多说,就挂了。
老李起身打开柜子,最上面一格果然有毛毯,可是毛毯打开来,却找不到床单。老李怕再被骂,把整个房间都搜一遍,检查了每个抽屉,都没找到,又拨电话。
又等半天,还是那个懒洋洋的声音。
“对不起!我找不到床单。”老李很客气地说,惟恐那小子又不高兴。
“把那羽绒被的套子拉下来,再塞进去就成了。”懒洋洋地回过来,还加一句,“你不会呀?”
老李有点火了:“对!我笨,我不会,麻烦你马上送过来,我等你。“啪!这回是老李先挂了电话。
气了这么一下,睡意都没了,老李坐着等,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居然人没来。
老李火了,又拨电话。
没等老李开口,那小子先说话了:“急什么嘛?我刚找到,马上送过去。”
又隔了一阵,门铃响,打开门,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一伸:“喏!”
“你不帮我铺一下?“老李问。
小子头一歪,斜着眼睛,还摇着身子,看看老李:“先生,几点了?你自己随便铺一下好不好?”
老李怔住了,天哪!全世界都跑遍了,不知住过多少大旅馆,这可是头一遭,碰上这么个浑蛋。好!你没礼貌,我有礼貌,老李手一伸,掏出一块钱美金的小费,递过去。
小子眼睛斜斜地瞄了瞄老李手里的钱,哼了一声:“谢谢你,不必了!”没等老李说话,居然一转身,走了。
老李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半天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去前台抗议。前台小姐倒很客气,静静地听老李抱怨。老李正一五一十地形容呢,旁边来了个老外,说英文,其中一位柜台小姐答了几句,应付不来,拨电话,接着从后面门里走出个人,老李一看,正是那浑小子,小子居然用英文跟那客人聊起来,有说有笑。老李怔住了,停下来,听他们说话。洋人走了,那小子转身往里走,突然站住,转过头来,斜着眼睛看老李,就像夜里那样子,懒懒地问:
“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吗?” 老李没说话,快步穿过大厅,上电梯,直上十九楼,电梯里标示得很清楚,那是总经理办公室。
老李知道,跟柜台抱怨没用,那小子就在旁边,也不好多说。“很简单!”老李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我告你顶头上司,你再有本事,也不能用这个态度对客人哪!而且,你崇洋媚外,对蓝眼睛一个嘴脸,对黄皮肤一副嘴脸。”
真好,总经理在,是个看来五十多岁老老实实的矮胖子,殷切地招呼老李坐,又急着叫秘书倒茶,堆上满脸笑容。上身向前倾,很亲切地问老李有什么指教。
“昨天夜里……”老李才刚开始说,门开了,进来个人,总经理立刻招手,要那人过去,一边为老李介绍:
“来来来!这是李先生,这是我儿子,刚从美国回来,我叫他从基层干起,熟悉业务,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是的!是的!”那人过来跟老李握手,“李先生千万别客气,您有什么不满,我们一立刻改进!”
老李笑了,笑得很尴尬: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相信您都早知道了。”
只怪生错了人家
前面周小姐做得好好的,为什么换这个吴先生来呢?
郑董事长实在不解投资公司是怎么想的。周小姐做郑董的理财专员已经三年了,虽然中间遇上SARS,赔了不少,但是整个算起来,比放在银行还多赚了最少百分之六。
而且周小姐十分勤快,常到办公室为郑董分析财经状况和新的投资项目;每逢过年,还会送个贵重的礼物过来。像那郑董现在桌上放的玻璃水壶,就是周小姐送的第凡内产品。
可是这新接手的吴先生就不一样了,他很少跟郑董联络,有时候郑董要看看投资报表,也得等半天,才传真过来。更令郑董火大的是,过年不但没礼物,姓吴的小子连个电话也没打。
年假才放完,郑董就打电话给吴先生,忙不迭地问:周小姐最近好吗?是不是调走了?出国了?
“没有啊!”吴先生说,“还在我们部门哪!”
“那么……那么……”郑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过去跟周小姐很有默契,我是不是能有个不情之请……”
“您要周小姐回来做您的理财专员?”郑董没说完,吴先生倒挺敏感,主动说了,“可以啊!我这就把您的资料转回去给她。”
于是又总能听见周小姐银铃似的声音,和咔咔咔的高跟鞋声了。而且,大概为了报答郑董的垂青,中秋节周小姐特别送了一盒香港带来的燕窝月饼给郑董。
正好郑董家里请客,都是业界的大老板,就端出那燕窝月饼飨客,还特别介绍是周小姐送的。
只怪生错了人家
前面周小姐做得好好的,为什么换这个吴先生来呢?
郑董事长实在不解投资公司是怎么想的。周小姐做郑董的理财专员已经三年了,虽然中间遇上SARS,赔了不少,但是整个算起来,比放在银行还多赚了最少百分之六。
而且周小姐十分勤快,常到办公室为郑董分析财经状况和新的投资项目;每逢过年,还会送个贵重的礼物过来。像那郑董现在桌上放的玻璃水壶,就是周小姐送的第凡内产品。
可是这新接手的吴先生就不一样了,他很少跟郑董联络,有时候郑董要看看投资报表,也得等半天,才传真过来。更令郑董火大的是,过年不但没礼物,姓吴的小子连个电话也没打。
年假才放完,郑董就打电话给吴先生,忙不迭地问:周小姐最近好吗?是不是调走了?出国了?
“没有啊!”昊先生说,“还在我们部门哪!”
“那么……那么……”郑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过去跟周小姐很有默契,我是不是能有个不情之请……”
“您要周小姐回来做您的理财专员?”郑董没说完,吴先生倒挺敏感,主动说了,“可以啊!我这就把您的资料转回去给她。”
于是又总能听见周小姐银铃似的声音,和咔咔咔的高跟鞋声了。而且,大概为了报答郑董的垂青,中秋节周小姐特别送了一盒香港带来的燕窝月饼给郑董。
正好郑董家里请客,都是业界的大老板,就端出那燕窝月饼飨客,还特别介绍是周小姐送的。
“真的啊!”大家都叫,“可惜!可惜!我们都换成吴先生了,你真聪明,没换。”
赵董最直,狠狠拍了拍郑董:“怎么样,你这次赚了多少?赚得更多吧?”
郑董呆住了:“赚什么?”
“买那个××基金啊!短短一个半月,涨百分之三十,少装蒜了,说!你赚了几千万?”
第二天才进办公室,郑董就把周小姐叫来了。
“那个××基金,为什么我不知道?”郑董沉声问。
“对不起!对不起!”周小姐直鞠躬,“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在募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额满了。”
“那赵董为什么知道?还有黄董、李总……”
“因为吴先生做他们的专员。”周小姐说,“吴先生最先知道。”
郑董气得站了起来:“吴先生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周小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原来以为您知道,吴先生是我们总经理的弟弟,谁让我没生对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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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动作,大学问
记得我在美国教书的时候,有一天,一个台湾来的助教哭丧着脸跑来找我,说她受了教授的气。
“那教授早上对我说:‘倒杯咖啡,加奶精。’我就去帮他倒,但是加完奶精,想到每天看他自己弄咖啡时也加糖,所以又帮他加了一包糖。可是当我端给教授,他尝了一口,居然板着脸问我为什么加糖。我说‘你不是都加糖吗?’他就冒起火来,说他没要我加糖,只说加奶精,他因为血糖太高,不能吃糖了。”那助教一边说一边掉下眼泪:“我是好心给他加,没想到好心没好报,下次再也不好心了!”
我问:“下次你怎么做呢?”
“他要加奶,我就只加奶,绝不会多此一举。”她恨恨地说。
我拍拍她:“你是学到了在西方世界处世的方法,但是没学到处世的艺术。”
“处世的艺术?”助教看我。
“对!如果你懂得处世艺术,就照他说的,只给他加奶精,但是另外,你可以附一包糖和一根搅拌棒(stirrer)在旁边。”我说。
转眼十几年过去。
有一天遇到那个助教,她已经结婚,而且当上银行的主管,居然还记得“那杯咖啡的事”。一见面就对我笑道:
“谢谢您当年告诉我,我现在回想,当时确实做错了,我发现新来的中国朋友常犯这毛病,就是画蛇添足、自作主张,还认为自己对,甚至认为那是人情味的表现。可是,换个角度,如果在中国圈做事就不一样了,老板叫你加奶精,你不给他加糖,他真可能认为你笨。结果,在东西方都不出错的方法,就是照您说的——附加一包糖。”那学生笑道:“我后来碰上这种情况,照您说的做,对方都会先一怔,然后赞美我细心,我还把这一招教了好多朋友呢!”
也记得我在早期的作品里曾提到,有个学生对我说,她第一天上班,老板说一句,她答一声“对”,没想到老板立刻板起脸训她:“什么‘对不对’?要说‘是’!只有上司同意下面人看法的时候,可以说‘对’;当你只是听命行事的时候,要说‘是’!”
自从那篇文章发表,我接到许多读者的来信,说他们觉得真有道理,从此对父母师长,都改说“是”。而且影响好多人,现在已经一片都是“是”了!
再提一件小事——
某年,我去日本的一个大出版社,一位年轻职员在门外迎接我,他先带路在前面走,但是到大门前,突然止步,伸手请我先进。接着下楼,他先鞠躬,说由他带路。但是转过一个长廊,上楼,他又让开,要我先上。等到了楼上,再快步跑到我前面一点,说由他带路。
我被弄得一怔一怔,但是不能不赞赏那职员的态度,因为他严格遵守了“下楼时主人先下,上楼时客人先上”,以及“对熟悉的地方,客人走在前面;对生疏的地方,由主人在前面带路”的原则。使我对那公司,一开始就有了“他们做事会很严谨”的好印象。
处世的艺术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如同前面书里说的“接线生、接待人员”的礼貌、当侍者把汤不小心弄到你身上的反应、为别人做伴郎、伴娘和招待时应有的考量。乃至在公园里为了避免尴尬而作的回避;以及身处弱势时,怎样顾全大局、忍一时之气。
我也强调了“骂人容易,赞美人反而要小心”的道理,以及“以退为进”,主动把可能引人误会,或对自己不利的情况“摊开来”的技巧。还举了实例,证明“民调”和“人们印象”是多么容易被导向。
可以说这本书的内容,有轻的,也有重的。在平常微不足道的小事后面,都可能有个大大的处世哲学;而当那哲学运用巧妙的时候,则成为一种艺术。就像《翠玉罗生门》里,大家都赢了,没有人输。
希望这本书能够带给您“点滴在心”的会心一笑,也希望它能教您几招“使最多人获利、最少人受伤”的处世艺术。
一个顽皮蛋的鬼点子
从小我就是个很顽皮的学生。
高中,我编校刊,但学校给的钱太少,印出来的书活像垫锅子的几张纸。于是我跑到校外到处宣扬,说我们校长特别支持校刊,我们就要扩张版面了。接着又回学校对校长说外面某教育局长、某团主任说我们真走运,遇上这么支持文艺刊物的校长。
我“戴帽子”的战略很成功,没多久,大笔钱拨下来,校刊增厚了一倍。
大学三年级,我恋爱得昏天黑地,但是女朋友的父母不同意,唯恐我这艺术系的穷小子,拖累了“公主”的脚步,还警告“她”,如果乱谈恋爱就早早办休学出国。
我看情况不妙,有一天进教室,问谁带了图章,跟我去法院当“见证人”。于是上午登记,下午就办了公证结婚。我知道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她愿意跟我,天上“下刀子”也挡不住。
而今岳父母跟我们住在一起,已经十六年,他们都帮助我、照顾我、欣赏我……
大学毕业那年,救国团请我去主持“全民自强晚会”。我说主持可以,但要自己写脚本。于是每天跟着一群长官(当时由各中学校长组成),四处看场地、选节目。
我的脚本写出来,那些长官们东改西改、发表一堆意见,又说在“中华体育馆”因为有回音,所以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大家才听得清。
他们讲的,我全同意,但是到了演出那天,我一字未改,照样用我的方式主持。因为我知道有千万观众在看电视转播,电视观众的感觉更重要。
据说节目很成功,而且使我一夕成名。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个电视公司制作人的电话,说公司对他的主持人不满意,希望换我试试。我立刻兴奋地赶去,制作人却说那节目太老了,不如换个新花样,于是请我帮忙设计,并撰写脚本。
我忙了几天几夜,脚本写成,送过去,但是石沉大海,又过一阵,发现那制作人带着老主持人,居然跳槽到另一家电视公司,开了新节目,用的第一集脚本正是我写的。但我没怨,只是回去对电视公司节目部的主管说:“再设计一个节目,跟那跳槽的制作人打对台吧!我保证赢他。”我知道“怨”没有用,最重要的是抓住机会、东山再起。
不久之后,节目出来了,就是当年广告满档的益智节目《分秒必争》。
隔年,我进电视公司当记者,公司要我开个《时事论坛》,那是台湾第一个新闻评论性节目。记得第一集,我找了一群学者讨论当年的大专联考,但是才录完,就接到通知,说教育部官员要审查,审完之后又通知我:“不准播,因为批评太多,影响考生情绪。”
节目开播的预告早出去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好赶录别的东西,免得“开天窗”,同时把批评联考的录影带调出来,重新修剪。但我没真剪,只是锁在柜子里两个礼拜,又照原样送出去。而且播完之后打电话给各长官,问他们:“这样是不是好多了?”每个长官居然都说:“是啊!是啊!就是要这样,好极了!”
我知道这些大人先生只是挑骨头、摆架子,他们根本没再看。
一年后,《时事论坛》得到金钟奖。
十年过去,我到美国教书,并且利用寒暑假回国,跟着国画大师黄君璧作研究,为他写成《白云堂画论画法》,起初我向国内的一个学术文化基金会申请研究补助,被打了回票。
但我知道他们只是不信任我,所以当我把书作好,装订出样本之后,又送去试试,他们果然改变态度、欣然挂名赞助出版,并且大方地拨了几十万元。
又是十年过去,两岸开放了,我的书被介绍到大陆,第一家签约的出版社,三年只印了一版。于是我换一家,并说前三版我一文钱版税也不拿,全交给他们作公关;才一年下来,居然就印了三版,而且愈印愈多,印了几十版。
有一阵子我被安排到各地签名售书,常看见出版社和书商为利益争吵,还有人来向我告状,但我都装聋。
我更知道自己拿的版税与实际印数差异很大,我还是装糊涂。
我心里清楚,机关算尽、便宜占尽的人不见得会成功。你不把利益与人分享,别人凭什么捧你?
又是十年过去。
据说我是在大陆,最早告盗版经销商成功的作家。我也相信,由于时代进步,今天的出版社已经远比以前上轨道。我甚至用大陆赚的版税捐建了许多希望小学,而且把打盗版获赔的每一分钱捐作两岸公益。
回顾过去五十多年,我生于忧患,九岁丧父、十三岁惨遭祝融、十六岁吐血休学,住在废墟与违章建筑区,使我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使我知道要常常“以退为进”、“以柔克刚”,但我只是迂回地前进,我始终知道心中的目标,而且坚持到底。
这本书里呈现的就是此种人生态度,怎样“眼明心清”地看待世界、虚与委蛇地应付权贵,又怎么看风使帆,航向心中理想的目标。
因为:
人生的兴衰荣辱、用舍行藏,都是点滴在心的滋味。
处世的尔虞我诈、欲擒故纵,都是妙不可言的艺术。
人生的兴衰荣辱、用舍行藏,都是点滴在心的滋味。处世的尔虞我诈、欲擒故纵,都是妙不可言的艺术。刘墉所著的这本《点滴在心的处世艺术》以十五个生动的小故事,分析给你怎样聪明却不狡诈地处世,它能带给你“点滴在心”的会心一笑,也能教你几招“使最多人获利、最少人受伤”的处世艺术。
在平常微不足道的小事背后,都可能有个大大的处世哲学,而当那哲学运用巧妙的时候,则成为一种艺术。
《点滴在心的处世艺术》是刘墉最新的“处世学”代表作,透过十五个生动的实例,谈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该怎么迂迴前行、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大智若愚。本书虽然辛辣,但辛辣得有大智慧,教大家怎样以处世技巧创造“双赢”甚至“都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