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光》收录了沙爽近年来创作发表的三十余篇散文,分为方向和时光两辑,具体收录有:《方向》、《答案》、《月蚀》、《逆时光》、《裂纹》、《残年》、《柚子》、《手语》、《海虹时间》、《春天的自行车》、《童年的多米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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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逆时光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沙爽 |
出版社 | 辽宁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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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逆时光》收录了沙爽近年来创作发表的三十余篇散文,分为方向和时光两辑,具体收录有:《方向》、《答案》、《月蚀》、《逆时光》、《裂纹》、《残年》、《柚子》、《手语》、《海虹时间》、《春天的自行车》、《童年的多米诺》等。 内容推荐 《逆时光》是作者沙爽的又一部散文集,收录了作者近年来创作发表的散文共三十余篇,其中部分作品被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花城出版社、百花文艺出版社等编辑出版的年度散文选本。 《逆时光》以优雅灵动的语言,细腻的出人意料的视角,以及女性散文作家中罕见的幽默感,讲述了一个人乃至一个群体成长中的幸福和疼痛,翘望和忧伤……从一只鸟、一棵树的身上,窥视到这人间深藏不露的真相。在对身旁的某一个人、某一个微小事件的解读中,汲取到自省和向上的力量。而所有的这些,都将被淘洗成为我们生命中智慧与坚强的源头,饱满与丰沛的珍藏。 目录 左辑:方向 方向 答案 月蚀 回去 近行者 暗光 剪刀 风乍起 夜行车 阴性汉字 那条叫沙爽的鱼 浮影之一:沈阳 在与火箭相反的方向 物质的厨房,灵魂的依傍 右辑:时光 逆时光 裂纹 残年 柚子 手语 海虹时间 春天的自行车 童年的多米诺 时光飘落在葡萄园上空 两个女人的编年史 镜子里的时光 温泉小镇 河流 是年 波澜 旧色 悬案 总有一条道路(代跋) 试读章节 深蓝 盒子里的风景五颜六色。这些或粗或细或新或旧的线轴,是我母亲在几十年的缝纫生涯中积攒下来的。我已经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这时候他从外面进来,把一只线轴向我眼前一递。 我不接,说:“不行呀,这个是黑的。” “那条裤子不就是黑的吗?” 我吃了一晾,抬起头看他。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和我开玩笑的意思。据说魔羯座的人大多不苟言笑,我父亲一向也是如此。 我更加不明所以:“那裤子是蓝色的呀,深蓝色。” 我父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向那条搭在一旁等着扦裤脚的裤子凝神审视了一番,又瞧瞧手中的线,说:“不就是浅一点么!”口气是带一点商量的。 我说:“什么呀,差不少呢。” 我觉得我父亲今天有点古怪,忍不住探究地朝他看看。小时候,我去我父亲的单位,他的那些同事一看见我,就会扭头去看我父亲,嘴里说:“哎呀!你这闺女和你长得可真像!”或者,“这丫头的眼睛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这时候我父亲就笑得“嘿嘿”的,露出满口白牙搪瓷般闪亮。但是我不笑。因为如果我也笑,嘴里的两颗豁牙子就会曝光。 我不知道我父亲是哪一年当上的科长,我只知道他在二十四岁上成为我父亲。但是我出生的时候他正在海上。这是北半球的六月中旬,海水一片碧蓝,又一片黛绿。那艘巨型渔轮是浮在水面上的一枚叶子。一直要到许多年后我才会知道,我父亲眼中的大海与我眼中的大海并不一样。也许每个人眼中的大海都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也只能是投射在某个人或者某个物种眼底心间的各不相同的影像。只是那时候我还太小,这世上的每一样东西在我眼中都是奇迹。当我吃饱睡足,如果没有人把我抱起来四处走动,我就用哭声抗议。我母亲只好用几只大枕头把我夹在中间,这样我就有了一个“坐”着的姿势,可以扭动着脖子左左右右地看。当我父亲一脚踏进家门,正撞见我深陷在几只枕头的包围圈里向他瞪眼。我父亲大叫一声,一把将我从枕头的围城里搭救出来。他把我搁置在他头顶的宝座上,准备去外面展览。我祖母慌忙跑过来制止他:“看吓着了!吓着了!”其实我没吓着,倒是乐得“略咯”响。 从此我父亲宠爱我。我是他的枝条上结出来的最合他心意的一只苹果,果心里藏着一枚与他当年一模一样的核。我眉心里锁着他给我的倔脾气,骨头深处是他大而单纯的寂寞。我毫不犹豫地携带着他的基因,包括那被上天不小心损坏了的一小部分。 我上小学以后,我父亲就不再出海了,留在公司里当报务员。他工作的时候不允许我待在旁边,打发我去外面的阳台上玩。我把门悄悄推开一道小缝,看我父亲戴着耳机,端坐在那台机器前面“嗒嗒”地打信号。从侧面看,这张严肃的脸一点儿也不像是我父亲。耳机后面的我父亲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回到阳台上,看浩浩汤汤的大辽河从我眼皮底下奔涌向西。沿着这条大河,我想要追溯出远处的大海的样子,我父亲在遥远的海面上“嗒嗒嗒”发报的样子。而就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有一种我看不见的东西正从我父亲的指尖下面“嗒嗒嗒”地飞到“外海”去,再从那儿“嗒嗒嗒”地飞回来。我想象不出藏在他们话语里面的“外海”是什么样子,但我想那一定是个奇怪的所在。因为我父亲从“外海”回来后就不再吃鱼了,这件事让所有的亲戚们诧异不已。他们说,因为大海里不长蔬菜,在远洋渔轮上工作的那几年,我父亲吃掉了理应均匀分布在他一生里的全部的鱼。 连他的同事也弄不懂他不吃鱼的奥秘。与我父亲一样,他们年轻时也大都有过海上经历。有的甚至还当上了船长,在波涛之上颠簸了三十年,却没有谁因此养成不吃鱼的习惯,也没有谁就此变得沉默寡言。恰恰相反,他们会讲很多笑话,把简单的家炖鱼做得花样翻新。他们都是些与生活彼此契合得亲密无间的人,也就是幸福和正常的人。与他们相比,我父亲似乎拥有更多缄口不言的秘密——他或者他的一部分,始终游离在生活之外的另一片海域。 许多年后我渐渐明白,一个人要用尽他一生的光阴来懂得他自己,再用几辈子的光阴去懂得另一个人。即使这个人他不是别人,他是你血肉相连的父亲。即使你血管中流淌着属于他的血液,即使你长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但是你永远也无法代替他看见和说出只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命运。 后来的某一天,在与母亲的闲谈中,我忽然想起那一天我父亲的奇怪表现。没想到我母亲不以为意:“你爸分不清蓝色和黑色,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说:“啊!” 我母亲接着说:“你不也是分不清一些颜色么?” “谁说的?!” “那一年你升学体检,不是认不出那些图案?” 哦,我想起来了。 那一年我报考的是纺织专业,必须通过色盲检验。医师向我展开一本五色斑斓的画册,让我从那些千奇百怪的色块中分辨出图案。我很快找出了一只蝴蝶,又在蝴蝶的一只翅膀上找到了一座山,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奔跑的人影。 但是医师仍不罢休,催促我:“还有呢?” 怎么可能还有?我的视线在那些色块的荆棘丛中茫然穿行。排在我后面的同学见状也替我焦急,伸出手指悄悄在我背上划字。见我没反应,又反复划了几次。等候在外面的我母亲这时也觉出了异样,开始往我这边探身察看。对面的医师狐疑地盯住我,用眼神警告我身后的那位同学。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汗水哗哗地从全身的毛孔里窜出来。我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向眼前的迷宫看过去。答案终于被我找出来了:在那只蝴蝶绚丽的身体之上,正隐约浮起一只属于黄种人的宽厚手掌。 在百度上“色盲”这个词条里,我认为我找到了我的父亲——准确地说,他隶属的名词应该叫“色弱”。在一百个中国男人中间,患有色彩障碍的大约多达六个到八个——真的会有这样多吗? 或者,它是人类在进化史上留下的一截小小尾巴,供给我们追想和铭记。在那些古老的时代,我们的祖先恰恰是凭借它,才得以识破大自然无比狡黠的色彩伪装。但是,当人类抵达文明社会,这个古老的优势反过来成为缺陷——十八世纪末期,英国化学家约翰·道尔顿终于确认了它的存在。作为色盲症患者,道尔顿认为这简直是有关人类的一场离奇经验——这明确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同一个世界,在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某些人眼里,竟然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这群怀揣奥秘的人,他们深陷在人群里,看起来毫无异样。他们不是残疾者,在人类的进化史上,他们只是不小心遗失了这世界上的某几种颜色;而这种遗失,包括他们自己在内,在漫长的岁月里可能无人知晓。我们说“眼见为实”,因为每个人都只肯,也只能,相信他亲眼看到的世界;他怎样才能发现他看到的某些事情原来是错的?我们该如何想象:那些从一出生就开始长出根须的信念被突然间颠覆过来?而在此之后,他将怎样重建对这个世界的完整信赖?以及,更重要的,对他自己的信赖? 闭上眼睛,我才可以看见我父亲当年的海上生活。那一片深深浅浅的、一望无垠的黑色的大水,但是他怎么能够对别人叙述出它们:那灰色的天空,那黑色的海水?他只有把自己掩埋在沉默里,那大片大片的、比大海还要浓重的黑,代替他,隐藏起一个人虚弱的秘密。 在那么多年里,知晓这秘密的,除了我母亲,也许,就只有大海里那些缄默的鱼。 P57-60 后记 总有一条道路(代跋) 沙爽 三十年前的某个春天,我跟在我祖母的身后,第一次爬上了郑屯村以西的鹤阳山。那一年我究竟有几岁?肯定是在六岁入学以前。因为上学之后没多久,我就在课本上认识了大海。大海就是蓝色蜡笔画出的一条条波浪线,波浪上探出太阳成鹅蛋黄一样又大又香的半张脸。但是此后的若干年,我仍然没有把它与我在鹤阳山山顶上望见的景物联系起来。那一片变幻不定的蓝色如此奇怪,可是鹤阳山的西坡陡极了,除了风和无数据说能毒死人的黄花,没有谁能从上面跑到下面。 直到我二十九岁那一年,我和我妹妹沙琳心血来潮,跑到海边上住了下来。第二天我们起了一个大早,去看传说中的海上日出。朝阳当然升起来了,只不过是在我们的身后。就在那一瞬间,我隐约发现,世界与我设想中的大有不同。我回头向日出的方向望了一眼,就看见了晨曦中黛色的鹤阳山。这件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和沙琳竟然一口气跑到了我们小时候一再眺望的“天边”。这样一想,我的身体里就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动了起来。 其时我已经歇笔多年。——从十七岁发表第一首诗歌开始,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来攀爬我诗歌的鹤阳山。爬到山顶我才知道,这座山原来并没有我事先以为的那样高。但是与童年经历过的情形惊人的一致,它偏巧是我视野之中最高的一座山。这样我就不知该往哪里去了,那么多年的风声跟在我身后停留下来。以致我在公元二○○一年的盖州北海,在我即将年届而立的海岸线上,竟一时找不到可靠的文字来表达我的想法。天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慌乱——如果再也找不到一条重回写作的道路,我将用什么来展开我成年后纷繁的阅读? 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他用以解读这个世界的法宝。画家用他的色彩。小号手用他的小号。陈景润有他的1+2。史蒂芬·霍金永生在他果核中的宇宙。前几天,我无意中读到冯仑的书,发现有一种人甚至也可以用新旧不等的货币来构建他宏伟的哲学建筑。 但是我,我必须抓紧我的文字,才不会四下里随风漂流。 迄今为止,我已经无数次在我的文字里说起鹤阳山。而在此后的许多年,我还将一次又一次地写到它。这座即使在市级地图上也不曾被标出的小小山脉,它瘠薄的土层下隐藏有这个世界需要的全部答案。即使在我成年之后,它仍然是我认识的最奇异的一座山。那条通往山顶的小径忽隐忽现,我只在我二十岁的那一年轻易找到了它。最诡异的一次,我的那只一向勤勉的手表莫名其妙地停顿在正午时分,而我居然在四个小时后才发现这个秘密。我抓起背包狂奔下山,西斜的太阳被群山遮挡,成群的暮色紧跟在我身后一路追赶。 成年之后我慢慢明白,人类的可爱和缺陷同时体现在对于任意顶峰的追逐和迷恋。哪怕它无限低矮,哪怕它细如针尖。留在原地总是相对安全,改变则有可能意味着失败。但是我永远也不会懊悔我选择了一条下山的小路,站到另一个山腰上回望我雾霭苍茫的鹤阳山。 有一种人,集中一生的精力也只能做一件事。而不幸的是:我是这样的一个笨人。 直到人近中年,我才开始阅读帕乌斯托夫斯基。这让我羞愧而欣喜。因为帕乌斯托夫斯基,我弄懂了一件事:所谓诗人,也无非是那些在孩童时期与许多人一样拥有一颗纯净的心,而在成年后仍能珍视这种自我品质,并将之引领向纯粹和高贵的人。作家的概念亦同乎此理。 我想我懂得的还不算太晚。 因为,总有一些事情,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总有一条道路,会慢慢接通我们心底秘密的泉眼。 总有一条道路,通往人类的高贵、幸福和尊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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