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痴呆的孩子是能看见鬼的,有人遇见却不敢说的故事。离奇死亡,诡案重重,挑战心理极限。是鬼魅行凶?还是精心布局?《血钞票》(作者李西闽)是推理史上最震撼的杀人谜局,到底谁是真凶,谁也想不到的诡异但按……本书为中国悬疑推理教主李西闽最经典作品!经典型、悬疑性、恐怖性、神秘性于一身,被誉为“悬疑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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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血钞票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李西闽 |
出版社 | 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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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据说,痴呆的孩子是能看见鬼的,有人遇见却不敢说的故事。离奇死亡,诡案重重,挑战心理极限。是鬼魅行凶?还是精心布局?《血钞票》(作者李西闽)是推理史上最震撼的杀人谜局,到底谁是真凶,谁也想不到的诡异但按……本书为中国悬疑推理教主李西闽最经典作品!经典型、悬疑性、恐怖性、神秘性于一身,被誉为“悬疑之最”! 内容推荐 李西闽编著的《血钞票》主要讲述的是:他是死人的孩子,他天生痴呆,他的眼睛总能看见那张血钞票。自杀?他杀?死亡的阴影,鬼魅的笑声。被封多年的卧室为什么有那张带血的钞票?阴森的老婆婆一直在喂他毒药,父母的死到底谁是真凶?少女的连环失踪案,与这有没有关系,夜里被鬼勾魂,白天被人耻笑。他只想弄明白这一切的背后……《血钞票》是一本值得珍藏的悬疑小说。 目录 李西闽恐怖小说的魅力(序) 引子 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 第一章 灰尘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 第二章 吃惊中仿佛看到了模糊的血脸 第三章 中药的味道是我的噩梦 第四章 老鼠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 第五章 我听到下水道里有许多声音在呐喊 第六章 顾玉莲的哭声像是深夜里传来的猫叫 第七章 吊在树上的女孩可怕的笑声 第八章 那场大火是不是和血钞票有关 第九章 肖爱红微笑地欣赏着手术刀的刀锋 第十章 日记本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第十一章 床底下沉重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第十二章 干枯的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 第十三章 我隐约地知道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第十四章 她为了自己的爱去诅咒另一个人 第十五章 瞎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十六章 第八个失踪的少女 第十七章 中药里有没有毒药 第十八章 难道接触过我的人都会死 第十九章 下水道里的死人骨头 第二十章 血钞票会带你到一个地方 尾声 活着其实比死更加恐惧 附录 雨季的秘密 试读章节 第一章灰尘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 1 许多事情就发生在这个漫长的雨季。 如果我当初逃离了这个叫赤板的城市,或许不会经历那么多让我惊惧的事情。其实雨季还没有开始,我就觉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妙。有种无法预知的东西在悄悄向我逼近,说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的确如此。有些东西你很想挣脱,可它会死死地缠绕着你,像潮湿春夜的一场噩梦,让你透不过气来。 2 我从小就和祖母顾玉莲相依为命。 我和顾玉莲居住在牡丹街上。牡丹街是一条老街,窄窄的街道两边是一些老房子。这条老街平时看上去有些阴郁,空气中好像浮动着陈年的灰尘,有些看不见的影子总像在你身后跟着。有人会在深夜的时候听到过一个少女的哭声,少女的哭声充满了哀怨。还有人在深夜,在这条街的某个角落里看到一个少女飘忽不定的影子。据说在30年代,在这条街的一栋老洋楼里自杀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为情而死的,她的心上人离开这个城市,远渡重洋到了海外后一直就没有了音信。至于那深夜的哭声和飘忽的影子是不是那个自杀的女人,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反正这条街上多年以来总会有一些灵异的事情发生。 在牡丹街的中间靠左边,有三幢并排的两层楼的老式洋房,这三幢小洋房的墙壁斑斑驳驳,感觉那上面有许多灰暗的眼睛。中间的那幢小楼是我的家,左边的那幢小楼是我同学丁小慧的家,右边的那幢小楼住着一个叫肖爱红的作家。听上去肖爱红像是个女人,其实不是,他是个男人。据说,这三幢小洋楼和牡丹街上的老房子会一起被拆掉,在这里兴建一个繁华的商业区。我从来没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也从来没担心过房子拆掉后,我和顾玉莲会搬到哪里居住。 在雨季来临之前,一些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 3 温暖的春夜。 温暖好像为时过早,往年的这个时候,天气还十分寒冷。反常的温暖并没有什么不妥,不妥的是我在春夜被尿憋醒之后发生的事情和重新入睡之后做的那个噩梦。 那泡尿几乎要让我的膀胱爆炸。人春以来,我老是尿急,特别是在寂寞的深夜。这也许是一种病态。我在深夜睁开了迷茫的双眼,一团橘红色的光笼罩着我。我在夜晚睡觉时一直让夜灯开到天亮,我害怕黑暗。我匆忙地下了床,朝楼下的卫生问走去。顾玉莲知道我害怕黑暗,她在楼梯口和客厅里都安装了散发出橘红色光亮的夜灯。在橘红色灯光的引导下,我冲进了卫生间。一路上我觉得有个黑色的巨大影子在身后跟着我,因为尿急,我顾不了许多。在卫生间里,我痛快淋漓地排泄完,全身颤抖了一下就放松了。我走出卫生间,那个黑色的影子不见了。 整幢楼里很静,我似乎可以听到祖母顾玉莲的鼾声。或者说我还可以听到另外的人的鼾声,我有时觉得这幢楼里还有人在沉睡。 那个橘红色的影子也许是我的幻觉,人在夜晚的时候容易产生幻觉,准敢保证在夜晚没有产生过幻觉呢? 我朝楼上走去。楼梯是木质的,因为年头久了,走在上面,有种吱吱嘎嘎的声响,尽管我的脚步很轻。我怕吵醒顾玉莲,顾玉莲要是被我吵醒,那么她到天亮也合不上眼。如果那样,她会一个人独自坐在楼下客厅的橘红色的光中,睁着眼睛到天明。对她而言,那是一种漫长的折磨。我上了楼。楼上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我的卧室,对面的那个房间我一直没有进去过,顾玉莲把它紧锁着,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也不想去知道。顾玉莲把它紧锁着,不让这扇门向我开启,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就要进入卧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种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声音是飘渺的,像一阵轻风,若隐若现,在橘红色的光线中缭绕不断。那种声音像是哭声,又像是歌声,带着某种回声在我耳边回响。这种声音绝不是我从小到大做噩梦时听到的老鼠的尖叫声,所以我觉得奇怪,那些老鼠的尖叫声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我被这飘渺的声音吸引了,我回过了头,什么也没有。我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这声音是从那紧锁着门的房间里飘出来的。这让我十分好奇,可以说我活了20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房间里传出什么动静。我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朝那扇紧闭的门飘移过去。 我把耳朵竖起来,贴近那扇门时,声音消失了。一片寂静。我的心好像也停止了跳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我想从这扇门中寻找到一条缝隙,能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的缝隙。这扇门异常得严实,根本就没有缝隙。我使劲地推了推门,那扇门纹丝未动。我有些失望,我在失望的刹那间,产生了进这个房间看个究竟的欲望。这要等到明天才有办法。我想先回去睡觉。我一转身,发现一个人站在橘红色的光中,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像一张白纸。这个人就是我祖母顾玉莲。顾玉莲把我吓了一跳,这种惊吓十分短暂,在我的尖叫还没发出前就过去了。顾玉莲的声音很轻,像一股轻风:“晨光,睡觉去吧。”我答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我关上了门,把顾玉莲老太太关在了门外。我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没有一点声响。顾玉莲什么时候上楼的?怎么没有一点声响?她又怎么下楼的?同样没有一点声响?这很奇怪,和那飘渺的声音一样奇怪。 我躺回床上后,我很快地进入了梦乡。如果我和顾玉莲一起坐在楼下客厅里一直到天明,也许那个噩梦就不会缠绕着我。P4-7 序言 李西闽恐怖小说的魅力(序) 曹元勇 一、天生写作恐怖小说的材料 我一直觉得,谈论恐怖小说的最佳方式是几个趣味相投的朋友在风雨交加的深夜,坐在某个偏僻的酒馆里,讲述各种各样的恐怖故事。因为用一些理论化的条条框框去分析一部优秀的恐怖小说写得多么诡异,故事情节多么富有悬念、多么刺激你的心跳,往往是隔靴搔痒,不着边际的。这就像魔术表演,观看舞台上魔术师历历在目的表演过程,远比深究某个魔术戏法是怎么表演出来更吸引人。 一年多以前,有一位朋友告诉我,他连续许多个深夜都在重复一个梦。在梦里,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奄奄一息的中年妇女向他伸着一只手臂,用呜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为啥不救俺?你为啥不救俺?那个妇女个头不大,伸出的手像干瘪的鸡爪;她的头发黑油油的,很长,把眼睛和脸都遮住了。她身下的血像漫过堤坝的洪水,一直在缓缓地、缓缓地向四周蔓延。她张嘴说话的时候,汩汩的血块不时从她嘴巴里喷涌而出,然后又黏稠地挂在下巴上。我的朋友说,那些夜晚,他每次被梦惊醒时,浑身都是虚汗,喉咙干燥得像上了火,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给我讲述这个梦的朋友就是现在人称“恐怖小说大王”的李西闽。他告诉我,他之所以那段时间老是重复这个梦,是因为那年春节期间,他在回闽西老家的途中看见一起车祸。被汽车撞死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当时,李西闽的座位正好靠窗,他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个惨死妇女的血沿着公路流了一大片,非常清楚地看到那辆肇事汽车像一个被吓傻的怪物一样停在前方十几米远处。李西闽讲述完这个梦时,我就想,他是因为挥不去内心深处的焦虑,才不断重复这个噩梦啊。 也许认识李西闽的人会说:那个嗓门洪亮、身材矮壮得像拳击手的退役军官,会因为目睹一起车祸而产生焦虑吗?他是因为要写恐怖小说,才编造那样的做梦故事吧!不错,他那不动声色的叙述语气确实像他写的恐怖小说。但是,李西闽并不像他平素和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所表现的那样,完全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粗狂汉子;在他那胸脯很厚、双肩很宽、手臂粗壮、脖子像公牛一样短粗的矮壮身材背后,除了旺盛的精力和豪爽的脾性,还隐藏着一颗极度敏感、纤细、有时稚嫩的少年灵魂。他的敏感是与生俱来的;按照神秘的姓名学的说法,他本名(李希敏)中的“敏”字已经渗透到了他的血液里。他出生在神秘的闽西山区,并在那里一直生活到十六岁。他出生的家庭属于中国历史一个最奇特的移民族群——因为战乱从北方迁徙到南方的客家人。背井离乡,躲避在南方神奇、诡秘的大山深处的客家人,面对陌生的生存环境和艰辛的生活现实,在保留了北方人性格中的大部分豪爽脾性的同时,也逐渐养成了敏感、精细、有时天真的精神气质。岁月沧桑两千多年,这种脾性、气质早已深深植根在这个特殊族群的血液和灵魂里了。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并在那个贫困而又混乱的岁月里长大的李西闽,完全秉承了客家人的脾性和气质。所以,当李西闽看见那个躺在血泊中的无助的中年妇女后,对生命与死亡的极度敏感就会使那种悲惨的情景久久盘绕在他的内心,让他长时间下意识地焦虑不安,仿佛他自己对那个中年妇女的不幸应该承担某种责任似的。 跟李西闽交往越深,你会越觉得这家伙天生就是一块写恐怖小说的材料。这倒不是因为他迄今创作的恐怖小说已有十多部,而是因为他曾经耳闻目睹过太多的死亡,那些死亡的现实犹如驱之不散的梦魇,一直追随着他,让他的灵魂感到不安。为了疏解这种内心的不安,他必须通过写作来抚慰那些在黑暗深处挣扎、徘徊的幽魂。在以他的故乡为背景的《死亡之书》中,他一口气写了二十多个死亡故事就是例证。另外,他的故乡闽西山区又是一个神秘、诡谲的地方,那里像中国南方的许多地方一样盛产诡异而恐怖的传说故事。我一直持有一个谬论,就是:中国恐怖小说写作的优质土壤在南方,而非北方。北方大多数地方土地贫瘠,人的生活相对艰辛;那里很少有诡异、可怕的东西,最常见的恐怖故事都离不开人死后变成的鬼。而南方则完全不同,南方特殊的山水不仅滋养了人的灵气,也滋养了许许多多诡异神秘的东西和充满传奇色彩的巫蛊文化。所以,李西闽经过多年的文学写作操练,突然如鱼得水地闯进了恐怖小说的王国,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某种程度上说,在他找到恐怖小说这种文学类型时,恐怖小说也找到了他。对他来说,那些俯拾即是、取之不尽的恐怖素材早就等着他了,他只要以旺盛的精力和写作热情,把它们一一结构起来,就行了。从二000年开始,他几乎每年一到两部恐怖小说的成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二、发掘人性深处的恐惧 这些年,在大行其道的西方恐怖悬疑类小说、电影的刺激和启发下,中国原创恐怖小说也迅猛发展起来。但是,与西方恐怖小说渊源深厚的传统相比,我国的恐怖小说绝对处在起步阶段。虽然有人把《聊斋志异》之类写了一些鬼狐阴间的古典小说也称做恐怖小说,但这些古典小说还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恐怖文学。真正的恐怖小说不是塑造一些可怕的厉鬼、恶灵,或是描写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恐怖场景,就能完事的;真正的恐怖小说需要有刺激人的灵魂的悬念,需要有对人性深处的恐惧因素的深入开掘。所以,虽然现在国内写恐怖小说的人非常之多,但是跟风起哄的占大多数,真正领会恐怖小说真谛的只有寥寥几个人,我尤其偏爱的是李西闽。这倒不完全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他每写一本恐怖小说,我都如饥似渴地仔细拜读;而是因为在他的小说里可以看到他对人性的深刻洞察和拷问,可以看到他对潜藏在人性深处的恐惧根源深入开掘。 关于恐怖小说,李西闽并不把它当做一般的通俗文学。他认为:“恐怖小说需要深度,这样才能唤起人们的敬畏之心。”他曾经告诉采访他的记者:“我的小说是通过关注人内心的变异和对人性丑恶的根源的追寻来完成的。”从他最早的恐怖小说处女作《蛊之女》,到去年出版的《拾灵者》和《黑灵之舞》,他始终都在实践着自己的这种追求。当然,李西闽的恐怖小说像很多同类小说一样,弥漫着诡异的死亡气息,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味,飘忽着鬼魅一般的身影和面孔,闪现着象征死亡使者的灵异生物——绿色的蚂蚱、尖叫的老鼠、神出鬼没的灵猫和死鸟等。但是,这些只是构成他的恐怖小说的惊悚悬疑氛围的表面元素,他的每一部恐怖小说全力以赴掘进的是小说人物变异的内心世界和形形色色罪恶的人性根源。他小说中那些精神错乱、甚至极度变态的人物经常是在恍惚和恐惧中漫游,他们周围的人和事物也因此染上恍惚、混乱的阴郁色彩。那些构成小说恐怖氛围的诡异元素,通常也都是他们不正常的心理、幻梦折射的结果。 比如《血钞票》里那个无论心理还是行为都很怪诞、超常的少年顾晨光,他整天都好像生活在自己的精神暗室里。因为不正常,他的嗅觉变得离奇而灵敏,他的臆想、猜测、恐惧变得逼近现实生活可怕的真实,他的幻想和梦境变得迷乱而奇谲。这个精神恍惚的少年在现实生活中遭受着常见的鄙夷、歧视和冷漠;然而,正是透过这个卑贱少年的视角,《血钞票》把正常社会中人的不正常的、甚至丑陋的、罪恶的阴暗面一一揭露出来。顾晨光的父亲与学生有师生恋,他的母亲因为与丈夫感情疏远而偷情;他幼年时候的一次无意动作造成父母双双因为煤气中毒而死;他的上了年纪、心理怪异的奶奶常年给他喂食毒药,只是为了不让他发现生活中那些可怕的秘密。不止如此,这个平时神经兮兮、恍恍惚惚的少年也有自己暗恋的对象。但是就像所有被排斥在社会边缘的人一样,他无法、也不敢正常表达他对暗恋对象的感情,他只能躲在阴暗处,亲吻偷窃来的暗恋对象的内裤,并且手淫。而且,因为有着这种不正常的对异性的心理,这个少年进而发现了一个名气很大的恐怖小说家变态残害少女的恶行。精神恍惚的少年顾晨光让我联想到美国作家福克纳《喧哗与骚动》里的那个大白痴班吉,二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果说《血钞票》整部小说是一面阴郁的蜘蛛网,那么少年顾晨光就是趴在上面的一只诡异蜘蛛。透过这面阴郁的网,一个“活着比死亡更加恐惧”的世界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像《血钞票》中的这个少年一样,《拾灵者》里的矮马也是一个被排斥到社会边缘的精神恍惚、经受着恐惧折磨的人物。他在童年的时候,父亲粗暴、无知的教育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心理畏缩、胆小如鼠的男人;他的一条瘸腿就是因为胆小,在战场上当逃兵,自己摔断的。他在都市里干着拾荒者的营生,像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整天拖着瘸腿、畏畏缩缩地游走在城市的街巷。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卑微的人物,却扮演着折射世间丑陋万象的角色:是他在街头的垃圾箱发现被抛弃的死婴,是他在深夜看见被残害致死的美丽女子无家可归的亡魂,是他在城市的街巷里嗅到正常人无法察觉的血腥,是他洞悉了另一个有着童年心理创伤的变态者——宋正文的内心世界。而尤为让人震惊的是宋正文这个变态杀人者。宋正文在婴儿时期差点被父母遗弃而死,无法磨灭的记忆创伤使他仇恨生命,并变成一个恶魔似的杀人者,特别是弑婴者。 不正常的童年,可以说是李西闽恐怖小说中的大多数主人公共同拥有的记忆。再如《黑灵之舞》中的李梨,也是这样。六岁的时候,李梨曾经亲眼目睹自己懦弱的父亲因为无法阻止大队支书霸占李梨的母亲而选择了跳崖自尽的悲惨一幕。耻辱和仇恨深深地扎根在了李梨的记忆中,并造成他成人后的许多变态行为。他和妻子张蓝的婚姻最后走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的童年心理创伤。也许,李西闽就是要通过这些有着不同童年心理创伤的人物步入成年后的精神变异,来说明现实世界中真正的恐惧根源所在吧。虽然他的小说里散布着各种各样恐怖的气氛,但对这种变异心理根源的挖掘,才是他的恐怖小说真正揪扯人心的魅力所在。 三、PK西方恐怖小说大师 纵观西方恐怖悬疑类小说大师们的作品,植根于他们自身所处的文化与传统是他们获得成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比如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对欧洲艺术史、基督教教派史、耶稣后裔传说等的充分利用,如果没有这些西方人非常熟悉的内容,《达·芬奇密码》很可能就不会吸引那么多的读者了。再如埃拉·雷文的《罗斯·玛丽的婴儿》,如果没有西方宗教传统中的魔鬼撒旦在人间播种后裔的传说,这本恐怖经典的魅力也会大打折扣。还有西班牙早期恐怖电影的杰作《第二个名字》,其中人间罪恶的产生居然是依据《圣经·旧约》中关于亚伯拉罕向上帝献祭儿子以撒的故事。在《旧约》那段记载中,亚伯拉罕正准备杀了以撒祭献上帝的时候,上帝的使者阻止了他,他就用一只公羊代替了以撒;但是,当他下山时,《旧约》只写到他回去了,而没有提到以撒。于是,一个历史很长的隐秘教派,就认为以撒一定是被献给了上帝,凡信教者都必须把家里的头生子(无论男女)杀死,献给上帝。另外,像拥有美国恐怖小说大王之称的斯蒂芬·金,他的每一部小说中的恐怖元素又何尝不是植根在美国本土的神秘文化呢? 所以,当众多中国恐怖小说的写手们跟在外国恐怖小说作家们身后,亦步亦趋地模仿、抄袭、编造了许多没有根基的“密码”或“斯蒂芬·金”式的血腥恐怖故事的时候,李西闽却保持着一个优秀作家的清醒。他一方面对西方的恐怖小说大家心存敬意,学习他们严谨的写作精神,一方面决心用真正属于自己的恐怖作品与他们PK到底。就像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发出的宣言:“我不会模仿他们的作品,我要写成我的风格。”“我更加强调中国本土的文化心理恐惧,我就是要写有中国特色的恐怖小说。” 当然,要创造中国特色的恐怖小说,并不是简单搬用几个中国古老的神话传说,或是从《聊斋》里窃取几只鬼怪、狐精,就能成功的。即便是再本土化的恐怖元素,也只有跟我们生存现实中的恐惧联系在一起,才能成为有效的恐怖。我一直非常喜欢李西闽的处女恐怖小说《蛊之女》,就是基于这方面的原因。当初,李西闽萌生写恐怖小说念头的时候,首先想到的素材就是他的故乡闽西和南方很多地方盛传的蛊的传说。但是,他没有简单地去渲染蛊毒的威力,而是把传说中的放蛊与现代都市生活结合在了一起。他要全力挖掘的是,在充满着丑恶行为的都市里,欺凌弱者、玩弄女性的骄横之徒面对蛊毒时的恐惧心理。在他的另一部小说《尖叫》中,他更是把中国民间的恐怖文化元素与现代社会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恐惧挂上了钩。一个到乡村度假的女护士遇见一次迁坟,当从地下挖出的棺材打开时,她看一只绿色的蚂蚱跳了出来。结果,当她回到危机四伏的城市后,噩梦不断,莫名其妙的死亡事件亦真亦幻地不断出现。而这个护士在精神上则是一个厌倦了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城市生活,每天都被四处潜在的危险折磨得恐惧不安的人。 不过,李西闽在《血钞票》、《拾灵者》、《黑灵之舞》等作品中,把他对恐怖小说的追求推进得更远了。他的故乡闽西给他提供的神秘、灵异的恐怖元素,在他的这些作品中越来越只是承担着表现主题的象征性意象的作用。他越来越把写作重点放在了书写现代人日常生活中的内心恐惧上面。在他看来:“中国未来的恐怖文化象征性的标志应该是心理恐惧的东西,因为现在的人心理越来越阴暗,这和我们国家的文化传统是一致的,这也和我们中国人在道德的幌子下隐忍残酷的性格有关。”正是基于这样去皮见骨、入木三分的认识,李西闽把打胎、杀婴、弃婴、贩婴、虐婴等一系列在繁华的都市生活背后发生的罪恶,变成了《拾灵者》的故事背景。《拾灵者》中的两个主要人物——矮马和宋正文都曾在孩提时代遭受过在中国社会中常见的摧残,一个成人后心理畏缩,一个则被仇恨的魔鬼夺去了人性;两个人物从相反的两极形成对现代人性的深度映照。《黑灵之舞》中对那个阴魂不散的女鬼——万苇的故事的描述,同样反映了李西闽对当下社会中的人性堕落的深刻洞察。万苇因为迷恋金钱,嫁给暴发户程德咏;程德咏识破她的心机后,想尽一切办法虐待她、凌辱她,最后看着她在异国他乡溺水而死,却不伸手拉她一把。像万苇和程德咏这样的生活就发生在我们的周围,这种生活背后潜藏的危机本身就是恐怖的。李西闽的小说艺术高超之处,在于他让万苇的幽魂缠上婚姻生活同样走入死胡同的李梨和张蓝,并附在他们的幽魂身上,回到国内去报复程德咏,报复像程德咏一样的所有人。于是,灵魂的堕落没有尽头,生活的恐惧永无止境,无处不在的恐怖在现实世界横行无阻,走出恐惧的路径似乎渺然无望。 在《拾灵者》的题记里,李西闽写到:“我一路捡拾灵魂/把他们透明的耳朵/串在荆棘尖利的刺上,命运在一路叹息/是谁在黑暗中告诉我真相”。这些诗句可谓凝练地道出了他对在恐惧中迷茫的现代人精神困境的准确认识。他的恐怖小说能够让人刮目相看,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四、艺术追求永无止境 李西闽借以和西方恐怖小说大家PK的有力武器,并不止于他对现代人的精神恐惧的深入洞察。在写作恐怖小说之前,他曾经有过上百万字的所谓严肃文学的操练。严谨的文学追求,使他绝不去搞那些哗众取宠的、媚俗的、重复前人艺术的通俗玩意儿。他的每一部恐怖小说的构思都像先锋实验小说一样,巧妙布局,出人意料,既有继承,更有创新。比如《黑灵之舞》开篇的处理,就非常令人敬佩。在从泰国曼谷飞往中国上海的国际班机上竟然有一对在登机两天之前就已死去的年轻男女,更为奇怪的是,在曼谷出境的地方查不到任何有关他们曾经登机的材料。很明显,这个构思是“消失的搭车客”一类都市传奇的改头换面,但是,能够把这样的构思运用到国际航班上,似乎还是李西闽的首创。另外,《黑灵之舞》的整体构思、布局也是深得现代小说之精髓。婚姻生活走到尽头的李梨和张蓝为了分手,到泰国去度过他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他们各自的内心里实际上还对挽回往日的热情抱有幻想,但是他们踏上的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在凶险迹象不断出现的泰国旅游胜地,先是象征厄运的黑蜘蛛出现,然后是来历不明的象牙挂坠,还有缠上了张蓝的万苇的幽魂,再下来是一对闹矛盾的外国情侣;线索像分叉的树根一样伴随着小说人物的形影、伴随着他们的噩梦与浪漫,逐渐展开……最后几条线索又汇集到了已经成为两具腐尸的李梨、张蓝身上。而且,随着这些线索的展开,隐藏在每个人物背后的秘密也剥竹笋般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实际上,李西闽的每一部恐怖小说都埋藏着多重线索,只有当你读完之后,你才能基本看清那像迷蒙的蜘蛛网似的内在结构。尤其是《血钞票》和《拾灵者》这种分别透过精神恍惚的少年和心理畏缩者的视角展开的小说,其内在结构的繁复,如同先锋小说一样,需要读者跟着作者一起去历险,一起去创作。 在《黑灵之舞》中,李西闽已经把恐怖小说的背景移到了异域,东南亚神秘的恶灵也被他拿来表达现代人类的整体困境。他的中国特色恐怖小说的创作还远远没有完结。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风格独特的恐怖小说也会走向世界,给异域他乡的同行与读者带去刺激、震撼和享受。 二00七年六月,夏至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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