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榴城》一书,既是冷梦才华的展示,又是她思想的绽露,是一部可喜也可期之作。魔幻与现实的结合,穿越历史的过去,联系现在,讲述了一个古老城市里面的恩恩怨怨和为国家的付出无私奉献,以及一个家族的悲剧。
人性之恶体现为暴力。当暴力通过阴谋展示自身存在的时候,就呈现出隐晦、幽暗和梦魇般的特征。对于恶的执着探究,使冷梦走进了人性的深处。在阴冷和幽暗的背景下,人性之美格外绚丽也格外脆弱。巨大的悲剧性,推动着作品突破情节的局限,打通阴阳两界,弥合历史与现实。歌以当哭的旋律,亦真亦幻的笔法,令这部小说别具瑰丽奇幻的色彩和动人心弦的魅力。
冷梦编著的《西榴城》是“西风烈丛书”之一,是一部政治寓言小说。
《西榴城》的核心是一桩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冤案,一个高贵的古老家族的毁灭。不知年龄的小精灵塌鼻儿以其亲历者的身份叙述,他的两千一百岁崇拜皇权暴力与金钱的奶奶,灵魂附上总督千金之体、追求公平正义与爱的“救星”少女小芹的不幸,冤魂不散的游击队副队长郑虎的痛苦质疑,明太监魏忠贤的作祟,使故事中的西榴城成为一座权利肆虐,阴森森注定要毁灭的“鬼城”。寓言式的故事,魔幻式的叙述,不只是对西榴城两千年皇权历史的诅咒,还是对迷恋金钱与暴力的当今人类社会的沉重警告。
西榴城建城两千一百年的时候,人们在南山深处的一座冰窟里偶然发现了十八年前失踪的一支游击队,包括副队长郑虎在内的一百二十名游击队员遗骸重现天日。而此时,统治着西榴城的正是当年的游击队领导。作为当年游击队的队长和政委、如今的西榴城总督满春虎和枢密院院长大法官陈济时必须对冻死在山洞里的蒙难战友的死因,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在当权者的组织下有人出来指认,是甫家老大甫和惠卷走了游击队那年冬天用来购买布匹棉花的一罐银元,从而造成了这起惨案。甫家成为了西榴城公敌。甫家是西榴城最早的缔造者。两千一百年前西榴城是刘皇帝赐封给“西榴侯爷”家族的封地。如今,甫家面临了灭顶之灾。老大甫和惠十八年前已经神秘失踪,生死不知。游击队冰窟遗骸发现后,甫家老二甫和泽被枪毙,老三甫和民被秘密逮捕后割腕自尽……作为西榴侯爷家的长门媳妇甫老太在三个儿子相继死亡后绝望之下,熬了一锅毒米汤,一家十口人一夜之间同赴黄泉……甫家的血海冤屈让深爱着甫家老三甫和民的贫穷而美丽的十六岁少女小芹心碎而死,死后的小芹却阴魂不散,附体在了总督满春虎的小女儿满小玉身上。二十年后,甫家的血海冤屈让深爱着甫家老三甫和民的贫穷而美丽的十六岁少女小芹心碎而死,死后的小芹却阴魂不散,附体在了总督满春虎的小女儿满小玉身上。二十年后,长大成人的满小玉开始追踪这起冤案……但满小玉最终失败了。她发现,即使她变作了鬼,她却仍然对她深爱的“毛哥哥”甫和民、对甫家的血海冤屈无能为力。满小玉最后葬身于一片火海,西榴城的鬼魂们全体为美丽少女小芹举行了一个盛大的葬礼……故事的叙述者、一个精灵式的男孩儿塌鼻儿见证了这一切。塌鼻儿的奶奶胡麻氏是一个从西榴城建城起就活着,活过了两千一百年的老祖母,这位老祖母却是一个对专制皇权的狂热崇拜者,对西榴侯爷这个过去的古老贵族家族和现如今西榴城的当权者,塌鼻儿奶奶有着极其复杂的感情——西榴城两千多年的皇权专制传统,桎梏与吸附在了塌鼻儿奶奶的灵魂里,同时也浓缩与交织在了她全部的情感与行动中。化身为“白面人”的明太监魏忠贤以一种神秘而奇异的方式生活在了五百年后的这座西榴城,诡异而阴险地施展着他的全部阴谋……西榴城如此的多难而不幸,却又如此的瑰丽而奇幻!而它最初的缔造者西榴侯爷家族的祖先对这座城市的一个永恒祝福是:美丽地活着。
第一章 冰窟遗骸
1
西榴城建城的时候我五岁。
我奶奶说这话我嗤之以鼻。
我奶奶说,塌鼻儿,别人能嗤鼻你不能,你一嗤鼻儿,鼻子和脸蛋就成一个平面啦。丑死了!
这话确实,但我还是忍不住从我的塌鼻儿孔里嗤出两股冷气。我对我奶奶的话嗤之以鼻,当然是有根据的。我读过史书,史书上说,西榴城建城已经有两千一百年历史,我见过的人类还没有谁能够活得这么长久,我想我奶奶大概神经不对头。可我还是像个乖孙子一样伏在我奶奶的膝头,瞧着那两片风干的干鱼片似的薄嘴唇吧唧吧唧吐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字,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我奶奶坚持说,她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居民。五岁的时候,一天,她正在一棵茂盛的老石榴树下用开水浇蚂蚁窝。蚂蚁仓皇出逃,尸横遍野,她能够听见蚁国上下发出的一片惨叫声:天呐!天呐!……好了,就在蚁国遭受这场惨绝人寰的灭顶之灾的时候,半天空起了一个响雷,那雷像是定格在了天上,“轰隆隆、轰隆隆”不绝于耳。刚刚还是艳阳高照晴天丽日的天空瞬时间变得像墨一样漆黑。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紧接着,狂风肆虐,暴雨像倾倒了天河一样倾盆而下。在墨漆的天空和炸雷声中,灼然刺目的两道闪电劈空闪烁。
我奶奶说,她眼睁睁看见两条龙,一黑一白,从闪电中倏然而降……
城市需要水。黑龙和白龙两条苍龙自天而降一头扎进地底下那天,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吉日。想想,有龙的地方必然有水。因此,到了两千一百年以后的二十世纪,这个世界到处都在闹水荒,而我们的城市仍然地下水资源丰富。我奶奶说,为了不让苍龙游走,不让它们升天,或者,不让它们跑出来兴风作浪危害人类,两条龙落下去的深潭的潭口被人们盖上了很厚很厚的钢板……
听到这里,我的塌鼻儿又忍不住想要嗤。
人们真能说谎!真不知道两千年多前有没有钢板!
我奶奶不理我的诘责。她说,后来,人们又在钢板上建造了两座塔楼。塔楼高数丈,也一黑一白。这黑白两座塔楼就是我们西榴城的市中心,西榴城的官府衙门、街巷、店铺、民宅楼房都是围绕着塔楼建造的。开始稀稀落落,以后就人稠屋多了。
所以说,我们西榴城的建城是从我奶奶五岁那年天降了那两条龙开始的。
有人说这是传说。
因为每个城市建城都会有一个传说。
我也曾经这么认为。我不相信真会有龙。塔楼下面不会有钢板,钢板下面也不会有龙。
但我奶奶突然面露凶相,一把摁住我的头。真不知道我奶奶那像龙头拐杖样的干枯瘦手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我的头就被她那么摁着摁到了泥地上,她再狠狠一转,让我的一只耳朵紧贴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听见了么?听见什么了?!
我奶奶的嘴对着我的另一只耳朵,气喘喘的咝咝的声音直灌进我的耳朵里。我听见地底下有响动,开始声音不大,扑扑哧哧,流水泼溅似的;其后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简直山呼海啸一般。有水涛涌动的可怕的闷雷声,有巨浪拍打礁石般的哗啦哗啦声,有像水煮沸了的咕嘟咕嘟声;间或,像有什么怪物在喷吐着巨大的水柱,似乎那水柱是从地窟很深很深处直喷而出,地皮也马上会被它喷穿!
我当然十分地惊悸。 从我相信了我们城市地底下压着两条活龙这样一件怪异的事情以后,我对我们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就都有了一种敬畏。比如塔楼,我一次也没敢上去过,这座城市的许多人包括我爷爷我奶奶我爸我妈我姑我姨都没敢上去过。因为那下面的钢板底下可是压着两条龙哇!我奶奶还有这座城市所有那些没牙的老汉老婆婆都不绝于耳地告诫我们说:神龙是要翻身的,等到神龙翻身的那一天那钢板可就压不住龙身,塔楼一倒塌,我们这座城市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谁也逃不出去,全都要喂了鱼鳖。这情景听起来挺可怕。可怕但有诱惑。因此每到夏天,我们铺个凉席在街道上乘凉,夜深人静,城市没有了喧嚣,我们总禁不住撅起小屁股,小小的身体蛇一样紧贴在地面,屏息静气地倾听塔楼下面深潭里龙的动静。怕听又想听,感觉既刺激又兴奋。
2
刺激的还不仅仅是有关建城的传说。
我们这座城市还有许多古坟,最著名的当然是帝王的坟。帝王的坟不能叫“坟”,叫“陵”。我们城市的东北、西南方有许多这样的陵,数数一共八十一座。八十一座陵墓埋葬着八十一个皇帝。老百姓死了以后没有皇帝神气,于是就有了乱坟岗,我们叫“坟园子”。我上学的那个小学校据说从前就是个坟园子,一到晚上,我们教室的窗户和门会自动地无声无息开合。我们就想,不知道哪个“鬼魂”不甘寂寞来和我们开玩笑。有时候,我们会瞪着双眼,眼睁睁看着幽深的巷子里一个白色身影的女鬼慢慢腾腾沿着墙根儿移动。大家都噤声,却也不害怕。因为鬼魂虽多,但也从来没见哪家的小孩子被鬼魂抓走了。阴阳两界,人和鬼,在我们这座城市里倒也相处得平安无事。
坟多陵多,说明我们西榴城很古老,历史悠久。
我们西榴城的人为此都感到骄傲。
正因为坟多陵多,我们这座城市的人就对挖坟开陵有了一种空前的热情。
这就要说到薛家坟园子。
3
那天早晨,我奶奶掀开被子拍我的光腚:塌鼻儿,城隍庙去!
对了,我们西榴城这么古老的一座城市不可能没有许多古老的庙宇。城隍庙在城的西北角,据说,西榴城建城的时候城隍爷他老人家就住到了这里,管着一方百姓的平安,也管着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庸杂俗务。城隍因此很辛苦,理应享受本城居民长年香火的供奉。我奶奶平时积攒的一点梯己钱也都孝敬给了城隍。这天,我奶奶照旧是给城隍上供去。我奶奶拐着三寸金莲踏着青石板路在前边一扭一拐,我蹦蹦跳跳跟在后边玩手里的弹弓。但这天全城的气氛都有点不大对头,人们神色惶惶的,交头接耳的,说话的声调样子都有点变形变态:
——五六百口人呐,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血把砖头瓦块土坷垃全都染红浸透啦。说是御林军突然包围,老的少的,连肚子里的胎儿一个也不放过,全都杀,杀头!杀完就地挖个大坑,死的活的断气的没断气的一起往坑里一埋。啧喷,都五百多年,这血还乌紫乌紫,可见当初血流成河!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奶奶耳背听不见,别人听见也听不懂。
我懂。我读过史书,史书上记载,公元十五世纪中叶,我们西榴城出过一个大学问家叫薛棣,大学士薛棣后辞官回乡,辞官的原因据说是耻于与阉党魏忠贤等同朝为官。这理由相当迂腐,似乎一个清雅之士与猪狗同朝为官就沾了污秽?我疑心还有其他原因,但史书不写。这薛棣一代才子,满腹经纶,自然要给自己找个用武之地,于是就在城南一片幽雅的松林中办起了一个贤林书院。贤林书院开办以后天下学子纷纷慕名而来,这帮士林子弟聚在一起,难免要抨击时政,骂骂阉党。这种局面迟早要招来杀身之祸,果不其然。后来有一天,朱皇帝派到西榴城搜刮钱财勒索珍宝的一个太监死了,人们在城墙上发现太监的尸体时,太监的头被人割了,不知去向。这桩无头案惊动京城,魏忠贤大驾亲临到西榴城来主审此案,他一来就把薛棣下了大狱。
事情很蹊跷,一个太监的死和大学士薛棣会有什么关系?
薛棣要头:人头呢?没有头怎么能证明是我杀的人?还有,那太监到城墙上干什么?我要杀太监不杀在松林里倒要杀在城墙上?
魏忠贤冷笑。太监是到城墙上遛鸟去了,那鸟是金丝雀,装在一个纯金的鸟笼子里。你薛棣是谋财害命!
至于人头,魏忠贤说,人头很快就有。
皇榜张贴了出去悬赏索讨人头。不几日,有人揭了皇榜,提了颗人头来见魏忠贤。
薛棣凝睇视之,问:这是何人之头?
那颗人头皮肉腐烂,面目模糊,根本无法辨认。
但领赏的人说是从薛府水井中打捞出来的。
薛棣冷笑:既有人头,鸟和鸟笼呢?不是说我谋财害命吗?这害命有了,谋财怎讲?……
凶案发生后,贤林弟子早就四下散开去寻找鸟和鸟笼。在他们看来,找见了鸟和鸟笼,也就找见了真正的凶手,这样就可以洗刷老师的不白之冤。还真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帮儒生这天在集市上果真抓住了一个金鸟笼的出售者,由此人又供出了一个无赖。
无赖当堂招供:太监的人头藏在他家狗窝里。
太监的头找见了,可作为领赏的那颗人头又是怎么回事?
一顿廷杖,领赏人说出了个中缘由。原来他老婆暴病而亡,他割下他老婆的头在开水锅里煮煮冒充了太监的头。案情大白,两人伏法,杀了太监的无赖和冒领悬赏的领赏人。但薛棣却仍旧关押在死牢里。魏忠贤升堂,罗列出薛棣讲学中的数千条言论,最后宣布,以“蛊惑人心,危害社稷”的罪名判处大学士薛棣死刑。奇怪的是薛棣没有为自己辩护;更奇怪的是,薛棣此后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他拒绝活命。那是在他被押解进京的前一天晚上,他的弟子们买通了狱卒,要带他逃出死牢。薛棣不走,他要学生们给他一壶毒酒,天亮时,饮鸠而亡。没想到,薛棣这样的死法反而激怒了魏忠贤。他死当日,薛府上下被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是罪民,死了的坟是坟园子,和老百姓没有两样。
进了城隍庙大门,我和我奶奶就被人群挤散了。我奶奶照例去向城隍求签问卦,我让人潮卷着,卷到了庙后面。那里本来有堵墙,墙塌了,露出个墓坑。现在整个墓坑都被人挖开了,许多人都下到墓坑里,用手刨乌紫的泥土,用鲤头和铁锨挖乌紫的砖头,在白骨中间扒来扒去想找见些值钱的东西。我爬到一棵树上,朝下看了会儿这些像是寻找腐肉吃的秃鹫一样的人群,忽然感到有点恶心。我闭了会儿眼睛,又仰头朝上看看直戳戳挂在头顶上的白日头。
哎呀!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白日头里射出一道光柱,就像根擎天柱似的,直戳戳罩住了墓坑。瞬时间平地上起了股龙卷风,我的眼睛里一下子就灌满了沙子,接着连树带我就一齐飘了起来……
4
我奶奶对薛家坟园子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对薛家五百口人满门抄斩也不感兴趣,对我说的太阳里戳出根擎天柱和龙卷风她也根本不相信。
我奶奶说:塌鼻儿,那天什么都好好的,不过就是你从树上摔下来了,把半拉屁股都摔青了。
屁股我自己看不见,所以我对我奶奶的话也不相信。
我奶奶那天闷闷不乐,因为她从城隍那儿求的那支签一点不好。
我奶奶说:塌鼻儿,我们这个城要出大事了!这事一出,有户人家要有血光之灾!……
我奶奶是怕我们家要出事,可是能出什么事呢?
那时候我们刚刚度过一场大饥荒,肚子能填饱了,虽说填进肚子里的也不是什么好食,烂菜叶子高梁米大白薯,但总算饿不死人了。饿不死人的日子就是好日子。我的肚子不再干瘪瘪了,肚脐眼总顶出破衣烂衫暴露在外就是幸福生活的明证。想想,要没有吃的肚脐眼能露在外边吗?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我奶奶就说这丧气话,我心里对我奶奶很不满意。但我奶奶去不了心事,想破脑袋也要对“血光之灾”想出个所以然来。
忽一日,我奶奶突然说:
南山。南山要出点什么事了?!
我奶奶坐在门槛上,一双枯井般的眼睛对着南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山那里果真出了件大事。
P1-5
陕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陕西省文联党组书记 刘斌
陕西厚重的历史文化孕育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文学大家。杜鹏程、柳青、胡采、李若冰等老一辈作家是陕西文学的奠基者,路遥、陈忠实、贾平凹铸造了新时期陕西文学的辉煌,陕西文学对中国文学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自1993年“陕军东征”引起全国广泛关注和好评之后,作为文化大省,陕西作家已经形成了整体优势,但还没有摆脱各自为战的格局,没有形成陕西文学创作的浩大声势。
鉴于此,遵照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胡悦同志的指示,由陕西省委宣传部牵头,省委宣传部、省新闻出版局、省作家协会、陕西出版集团联合主办,由太白文艺出版社承办的“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的陕西省重大文化精品项目,就是希望通过三四年的时间,筛选陕西本土作家原创作品,推出能够展示我省文学创作水平的优秀作品,形成“文学陕军”的品牌,带动我省作家进入新一轮的创作热潮。
实施项目带动发展战略是省委、省政府根据全省发展实际,着眼于加快文化、经济长远发展做出的重大决策。当前,陕西文化产业发展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省委、省政府对文化产业的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大力扶持原创性的“大戏、大剧、大片、大作”,使我省的文化精品生产水平持续稳步提高。省委宣传部决定对“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这个重大文化精品项目从政策、财政上给予一定的帮助和支持,就是为文化资源和文化产业搭建桥梁,编织纽带。
文学即是人学。一个民族的复兴,首先是人文的复兴。陕西经济的腾飞,离不开良好的人文环境和氛围。我们推出“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这个宏大的文学工程,就说明我们有勇气、有能力、有信心把陕西文化大省的文学资源转化成新的生产力。
陕西省作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 雷涛
去年这个时间,和省作协的几位同事在一起闲聊,话题由陕西作家是否存在“断代”现象扯到了有无希望使文学陕军再次勃兴。当时有人直言,陕军有望“二次东征”。我不主张用“东征”一词,因为它有对兄弟省市同行们的不敬之意。但我渴望陕西文学再度辉煌,当然也包括大量新人新作的涌现。
闲聊中有人提出可否以“集体亮相”的方式推出一批作品,主要是长篇小说和报告文学。这个话题当时只是说说而已,但当我们把这个想法和太白文艺出版社交流并向省委宣传部领导汇报时,得到的赞同和响应都是热烈的。这就足以使人感到这是一个只要想干事、能干事,就能干成事的时代。
作家和出版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想,不论是在过去的计划经济时期,还是在现在的市场经济时期,都应当建立互信互爱、密切合作的战略伙伴关系。“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这个项目有了省委宣传部的肯定和支持,就有了整个社会和媒体的关注;有了和太白文艺出版社的“联姻”,我们就搭建起了文化资源和文化产业的桥梁,这样可以集结更多更好的作品,做最广泛的宣传、最大化的市场,不光要出成果,还要出效益以及影响力。这对促进陕西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大发展大繁荣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
为了将这个项目做好,我们一方面要继续争取上级部门强有力的支持,另一方面要加大媒体的舆论宣传,在全国营造更加浓厚的关注陕西文学创作的氛围。更重要的是,要动员社会力量关注和支持这项工作。
对文学创作者也应提出更高的要求。要积极创新文学观念、内容、风格和流派,从生活实践中丰富素材、提炼主题、鲜活语言、捕捉灵感,创作更多生活气息浓郁、底蕴丰厚,有一定的精神高度和艺术感染力的原创性文学精品,为广大群众提供一场文学盛宴。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作协名誉主席 陈忠实 在“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的新闻发布会上听到这项前所未有的文学图书出版计划的基本思路时,一个作家从我的记忆深处浮泛出来。
他年轻时穷困,穷困到不惜冒险参与海盗行径。但他突然发生了良知反省,产生了想写小说的欲望,而且这欲望强烈到不可压抑,急切到刻不容缓,他便逃离了海盗团队,栖居在海边小镇一个小屋里写起了小说。写成一部小说后,跑了几家出版社,没有一家出版社看中,但他痴心不改,更加专注于新的小说构思和创作。终于有一部小说得到了一家出版社老板有点勉强的认可,决定出版。他喜不自胜,拿着说不清是稿酬还是版税的10美元酬金,到当铺把自己的一辆自行车赎了回来,再把剩下的几美元全部买成最粗劣便宜的面包,堆在屋子里,潜心进入下一部小说的写作、。到面包吃完的时候,他又把那辆自行车送到当铺里,换几美元再买粗劣便宜的面包,继续他的长篇小说写作……直到他走红并响亮于美国文坛,直到他的作品被众多出版社预约、抢购,甚至高价收购,这样,一个享誉美国乃至世界的伟大作家终于铸成不朽。他就是杰克·伦敦。
在“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即将启程的庄重而又令我鼓舞的仪式上,我想到杰克·伦敦如果是在当代中国陕西,肯定会进入“西风烈”图书出版系列,而且完全可能早几年就破土而出。因为“西风烈”出版工程的决策,正是基于目前中国文学图书出版现状做出的。任谁都能看到,文艺书籍的出版呈现着一热一冷的现象,名家的作品成为抢手货,本省难得留住,多数流向省外出版社出版;而众多尚未成名的青年作家,写出的作品却少有人问津,出书成为普遍性困难。这是实施市场经济运作的出版业必然发生的现象。而“西风烈”出于发掘、扶植和培养有才华有潜力的新一代陕西青年作家,整合陕西作家整体实力的主旨,出版工程不是只盯着知名走红的作家。
面对“不相信眼泪”的图书出版市场,能够做出这样大气魄大动作的出版工程的决策,无疑出自一种富于远见的大思路大眼光,是为着尚未破土而出也尚未成名的陕西的“杰克·伦敦”们铺桥修路的,也就是为着陕西未来的文学事业的灿烂前景的。
陕西被认为是文学重镇。中国“十七年文学”有陕西作家的重要建树,新时期文艺复兴以来的当代中国文学,也有陕西作家不同凡响的声音。在当代文学界,尤其是陕西文坛的各界读者群体,似乎都在关注陕西文学的未来,更偏重于30岁以下的青年作家的成长和前景。能引起各方各界读者的关注,深以为幸,也是一种催发的力量。在我看来,这个“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出版工程的实施,便是最务实的扶植青年作家成长发展的举措。得着这样有力的扶持,陕西的青年作家将减除杰克·伦敦当年的苦苦挣扎,能够缩短破土而出峭立未来中国文坛的时间,不仅创造陕西文学的新风景,也将成就中国文学别具一格的景观。
我为进入“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的作家庆祝,并期待好作品不断出现。我对项目的创立者和实施者诚表钦敬之意,你们的思路,你们的用心,都是为着神圣的文学事业的。
著名文化学者 肖云儒
“西风烈·陕西百名作家集体出征”属于叫人眼前一亮、拍案而起的大点子。这是陕西文学队伍的一次大的展示,也是陕西文学创作的一次大的策划,还是陕西文学出版的一次大的行动。面对着这个行动,很多人会很自然地联想起以前陕西的几次文学出征,包括六十年代柳青、杜鹏程、王汶石那一个群体在全国的影响,获得了“陕西是中国文学重镇”这样一个称号的回报;包括九十年代的“陕军东征”,强化了陕西是文学大省的这种威望和力量。
这一次行动和上两次出征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上两次陕西文学出征,基本上是陕西文学创作力的展示;这一次出征是策划力、创作力、营销力、执行力的综合展示。上一次的出征还停留在文学生产传统的循环圈内,也就是“作者——出版社——读者”这样一个传统的三维循环圈内;这一次出征已经进入了“作者——策划者——出版者——营销者——读者”整个一个市场经济时代文学生产的大的良性循环圈,我觉得它是非常有意义的。这一次这个行动,基本上是策划和创作同步,但是策划先行。它策划意识之强烈,对资源组合的观念之强烈,包括创作资源、出版资源、党政资源、市场经济的资金资源的组合,还有它形成品牌的带动能力等等,标志着陕西文学生产力进入文化产业的一个良好的开端。所以,这次行动在陕西的文学史上和出版史上都具有一个转型的意义。我唯一希望的是,把这个输血型的行动转化为造血型的,更新资金,融合资金,使文学产业链能够更快地提升。
陕西文坛的“碎女子”冷梦果然不贺重望,以其对人世的沧桑感受,令人震撼的穿透历史的眼光以及独特的叙事结构,十年磨一剑创作出了这部智慧而大气的小说力作。《西陷城》破世而出,是中国的奥威尔《—九八四》。我确信,此作生命弥远!
——陈忠实(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
一桩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冤案,一个高贵的古老家族的毁灭。寓言式的故事,摩幻式的叙述,不只是对西榴城两千年皇权历史的诅咒,还是对迷恋金钱与暴力的当今人类社会的沉重警告。
——李星(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茅盾文学奖评委)
对于恶的执着探究,使冷梦走进了人性的深处。在阴冷和幽暗的背景下,人性之美格外绚丽也格外脆弱。巨大的悲剧性,推动着作品突破情节的局限,打通阴阳两界,弥合历史与现实。歌以当哭的旋律,亦真亦幻的笔法,令这部小说别具瑰丽奇幻的色彩和动人心弦的魅力。
——李晓晔(著名评论家、传媒杂志社社长兼主编)
冷梦是文坛才女。她文风犀利,语言练达,思维活跃,有一股迅烈敏捷的风格。《西榴城》一书,既是她才华的展示,又是她思想的绽露,是一部可喜也可期之作。
——莫伸(陕西省作协副主席、陕西社科院文学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