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关于大家的书,引领我们正视心灵;这是一部救赎心灵的私密手记,引领我们拯救自我。
著名作家谭谈、王跃文联袂推荐!
《瑶红》以梁子为第一人称展开故事,梁子发现自己的朋友克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昔日英俊挺拔、活泼开朗的青年,俨然变成了一个狂躁、抑郁、游移不定的“怪物”,对人生充满了悲观与失望,不断在否定与自我否定中徘徊轮回,认定全世界所有人与事都在与他作对,甚至至亲至爱在他眼里都是敌人。他的忧郁、他的绝望几乎给周围所有的人带来灭顶之灾。满怀侠义心肠的梁子,想尽千方百计帮助好友走出困境,结果克己的病情并未得到缓解,梁子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抑郁症的深渊……
一天,主人公梁子发现朋友克己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梁子为了帮助朋友走出忧郁,与克己家人想尽了各种办法。然而就在这时候,梁子发现自己也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他决心在拯救克己的同时也拯救自己……
《瑶红》是一部礼赞生命的私人笔记,这是一个彻骨冰冷的故事,《瑶红》是中国鲜有反映忧郁症的长篇小说。作者谭纯武以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冷静客观的洞察力,塑造了一群另类的人物形象,并对忧郁症这一社会病症给予了独特的诠释与解读。
一 “我出事了”
我的视线离开了桌上的电脑。我站起身,和以往一样活动了几下身子,抬起右手揉了揉双眼,然后倚窗而立。此时离下午下班时间不足一个钟头。办公室对面不远的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衣着开始单薄起来,年轻的女孩子们勇敢地穿上了五彩斑斓的衣裙,从我眼前掠过。马路两旁的香樟树缀满了参差的新绿,更替着岁月的日历。迎面走过来的一位红衣少女旋即化为我熟悉、魂牵梦萦的那位熟悉的陌生女子。眼前的街道就像一只千变万化的万花筒,旋转出多棱角、意识流的图案。春天是大地复苏、万物发芽的季节,我的思想也开始发芽。
良久,我准备转身上一趟卫生问。自从得了前列腺炎后,我一天要跑好几趟,医生诊断说这是由于性生活过疏所致,才三十多岁的人,.已提前步入了生命的衰减期。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我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等我走到办公桌前电话又没响了。我弯下腰看见桌上电话机上显示的一个电话号码,是本市的,但不熟悉,我想回拨过去,却又犹豫了。我担心是媒体来找茬的。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会是谁呢?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摞资料、一台台式电脑、一部粉红色的电话,一抹夕阳从窗外投射进来,满桌淹没在红色里。我站在办公桌前望着桌上的电话机出神。家里?妻子封男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啊!也不会是顽主,他要打常在午饭前,他喜欢赶饭局。也不可能是姐姐,她在国外。父母都已经去世。不会是她吧,那位熟悉的陌生女子!?我上班从家里到公司的路程,大约只需十多分钟,若是不遇雨天或赶不及,我都会步行上班。上班路上两旁商铺林立,行人接踵,有许多固定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所叫稻盛的重点中学也在这条路上,与我的住处毗邻,早上、中午、晚上都会有来来往往的学生。世俗、青春和狂躁的城市气息充满了这条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与一双目光几乎每天都暧昧相交。我很有女人缘,这点我清楚。不知道是我有才华还是我有些忧郁的气质,抑或是我的为人吸引她们。我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我绝不滥用自己的情感。我多情但不滥情。我知道,现在许多女人都省略了必要的过程,直奔主题,把原本用来慢慢享受的一辈子的爱情、婚姻和情欲在一夜之间挥霍殆尽。而这双目光却不同,它清澈、明亮。我喜欢这双眼睛,四目相交又迅速分开,羞涩而相吸。从她的穿戴看,她既像一位中学老师又像一位公司职员,但更像一位老师,年纪在二十六七岁左右。我喜欢有固定职业的女人,特别是老师。有文化、气质好的女人是我的终极所爱!电话当然不会是她打的,至今我还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这只是我的“意淫”而已!难道是克己?
克己是我几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认识时克己已是一家内刊报纸的编辑部主任,二十七八,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篮球打得很好。我原以为他是一个干挣、清爽的年轻人,但有一次我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今晚我们去唱歌,你跟我去,其他的你别管。”
那时卡拉OK刚兴起。那天晚上克己把我带到了当时龙城最有名的一家叫JJ的歌舞厅。城市华灯初上,俩人相伴而行。克己一身西服打扮,玉树临风,招人眼热。歌舞厅金碧辉煌,小姐如云。他如入无人之境,直奔二楼。我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东张西望,既兴奋又紧张。
“妈咪妈咪!”克己高声大喊。
“来啦来啦,”一个年轻的“妈咪”笑容可掬而至,“嘿嘿克己哥,今晚好帅气啦!包厢早已给你定好了。668包厢。”
我后来才知道克己是这里的常客。“妈咪”把我俩带进了包厢。
克己告诉我说:“到时点个小姐陪唱。小费不用出,我在这里是签单的。”
我第一次才知道歌也可以这样唱。
一会儿“妈咪”领着十几个年轻女孩翩然而至。我发现几乎所有女孩都将目光投向克己,表情十分暧昧。
克己一副正人君子似的对我说:“你看中了谁就留下直到满意为止哦。”
我不知所措随手点了一个。
“你怎么不要?”
正在我纳闷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飘进来,克己抓住她一只手,姑娘顺势倒在克己身上。后来我才知道小姑娘坐过他几次台。那一次我规规矩矩唱了几首歌,连陪自己唱歌的那位女孩长得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散场时已是凌晨。
“克己哥,明天还来哟。”“妈咪”媚眼斜睨。
从那以后,我就像瘾君子一样,成了歌舞厅的常客。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不在家吃饭,下午唱了晚上接着唱,有时凌晨两三点回家。我们就是这样非理性地放纵自己,半人半兽地发泄自己。
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我。你快过来!我在金沙洲出版社小芹的办公室。我出事啦!”电话那端,克己的声音颤抖而急促。
克己跑到那里去做什么。他能出什么事?我有些纳闷。被人打了?他高高大大的谁敢欺负!被劫持了?那地点也不应该选择在出版社呀!我的脑海里仍然固执地出现了他被劫持的惊心动魄的场景。
“你过来我跟你说。”克己的话语里有一种凉透骨髓的阴森,让人联想到恐怖的地狱。
他真出什么事了?
金沙洲出版社坐落在这座城市的河西清江边,算得上是家全国很有知名度的出版社了,该社主办的大型文学刊物《金沙洲》更是享誉文坛。我认识任主编,一位性格极柔和的川西汉子,经他之手我在《金沙洲》上发表过“城市三部曲”《都市屋檐下》,率先在全国推出反映陪唱小姐生活的题材。我的勇气、任主编的胆大,使我们成了忘年交。那一年,我佳作迭出,风光无限,被媒体称之“梁子创作年”。省作协为我召开作品讨论会,电影厂约我改编电视剧,我知恩图报,经常去杂志社坐坐、聊聊,一起浅饮。克己也算是半个摇笔杆子的人,我每次去时没忘捎带他,这样一来二去,他倒成了出版社的常客。
小灵通响了,是妻子打过来的,她问我晚上是否回家吃饭,我告诉她克己找我有事让她别等。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我们夫妻俩中午很少在家吃饭,只有晚饭一块吃。这时老总把我喊过去,说的是下星期一办公会的事儿。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上了一趟卫生间就到了下班时间。
走出公司,马路上已经站了许多候车的人。现在正是的士司机交接班的时间,有时半个时辰也拦不到一辆车。公交车上人满为患,望一眼也让人发憷。我离开大门口往前面走了十多米,发现那里早已站着几个持同样想法的哥们。我索性又前进了十多米来到另一个路口。克己又打电话过来催了,我只得发条短信过去,说自己已坐在车上,堵车很厉害。这时,终于有一辆的士在我面前停下,我几步迎上去站在副驾驶窗前等着乘客下车。乘客正在等候司机找钱,可就在这时半路上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一位靓妹随手拉开后门坐了上去。我耸耸肩,苦笑了一声。
天开始暗下来。不能再这么等下去,只得坐一段路程的公交车,再步行了。忽然,一辆桑塔纳停在我面前,随即副驾驶车门被打开,一位可机问我是否需要坐车。我已经猜出这是一辆“黑车”。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坐上去,司机说这是他花了几万元买来拖货的车,上下班也顺便捎带些乘客,挣点饭菜钱。没办法,家里有四张吃饭的嘴。哈哈,让警察逮住了他才不管你有几张吃饭的嘴。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让他们逮着了我认命,算我倒霉。一路上司机唠唠叨叨。我索性闭上眼由他去,我不喜欢嘴碎的男人。
中国人大多数都患有强迫症。你去餐馆吃饭,瘾君子们吞云吐雾,强迫你吸二手烟;公交车上,你本想耳根清净,打一小会儿盹,可偏偏有人交头接耳,高声打着手机;的士上,有的司机用对讲机夹着方言插科打诨,旁若无人,污染你的听觉和神经。即便在家里,夫妻之间也不懂得相互尊重,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听不喜欢听的话,玩不喜欢的娱乐。
P2-4
在这个精神万象的世界中,抑郁症已经渗入我们的生活。《瑶红》是我国第一部直面这一不可回避的社会现象的长篇小说,作家对这一崭新精神领域的进入,不仅具有开创意义,而其艺术的感染力,也会给我们带来强烈的感动和深刻的启迪。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谭谈
这部小说与其说是写抑郁症患者间的同病相怜,倒不如说是讲述人与人之间的精神慰藉和灵魂救赎。这是一部揭示现代人深层生活病相的书,也是一部描绘都市人新出路的寓言之书。
——著名作家王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