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霖、“花儿乐队”、大张伟、陆毅、羽泉、科尔沁夫联合推荐!
一位资深娱记,曾采访邓丽君、张国荣、王菲、韩庚等国内外一线艺人500余位,《北京娱记(一不小心做娱记)》客观揭露中国娱乐圈诞生及现状,将光芒万丈的娱乐圈还原于真实本相!
《北京娱记(一不小心做娱记)》由娱乐圈资深记者任相君执笔,用他独有的幽默与淡然,将光芒万丈的娱乐圈还原于真实,以独特的视角向人们展示了一个新娱界。以隽永细腻的口吻,记载了流行音乐、文化作品与娱乐界人物的潮起与潮落,体现了作者对娱乐的独有任职,也显示了作者对生活的坚持和追求,堪称娱记行业的标杆之作。它不仅是一本娱乐性书刊,更是一部文化底蕴深厚的现实作品。书中爆出娱乐圈大明星们真实的一面:梁静茹出道时只是个朴素安静的小女生,曾经做过某歌手的助理,当她如日中天时,她带过的歌手却早已不在这个行业做了;陈琳还是竹书文化老板娘时,快乐而爽快又随性;而花儿乐队大张伟曾向任相君坦承自己穿的耐克鞋是假的——作者用独有的幽默与淡然,将光彩夺目的娱乐圈还原于真实。
《北京娱记(一不小心做娱记)》是一本客观讲述中国文化娱乐圈诞生及现状的书。
作者任相君以隽永细腻的口吻,将中国流行音乐自邓丽君、刘文正、罗大佑,齐秦,到周杰伦、F4、韩庚、李宇春时代的炫目恢弘,以及中国文化界自路遥、铁凝、柯云路、三毛,到余华、王朔、韩寒时代的浩浩荡荡,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
作者的少年时代,生活在一个文风弥漫的古镇上,那时,他是刚刚苏醒的文艺风潮的冷静关注者。
作者的青年时代,生活在漂泊的路上,那时,他是辍学者和打工者,因而,他也成了中国最早的文娱参与者:他是早期的走穴歌手、PUB的驻唱者。
而在上个世纪的最后,作者又踉跄着转身进入娱乐圈,一不小心做了娱记。
于是,他见证了中国真正意义上的娱乐的诞生。
他用独有的幽默与淡然,将光芒万丈的娱乐圈还原于真实,又带领人们做了一次反思。
他拙中藏巧的叙述方式,更加彰显了真诚。
《北京娱记(一不小心做娱记)》是一本娱乐版的《活着》,励志却不教条。
《北京娱记(一不小心做娱记)》是一本丛林版的《奋斗》,辛酸而不悲戚。
文艺青年多老啊!我是文艺少年
那时,我和大我三岁的六叔已是我们镇上很资深的乐评人了。邻居们进县城买磁带之前,一般都要先找我们爷儿俩咨询一番,而每次,我们都是以自己喜欢的口味给他们列个清单。打发他们走后,我和六叔每次都会缩头耸肩地嘿嘿地窃喜一番。
其实,我不止现在的生活平淡无奇,就算是算上童年、少年时代,基本上也乏善可陈。
尽管,我记忆的方式,就如同我的远视眼一样,讲述遥远的过往反而比讲述现在更显得有条有理,层次清晰。
并且,我叙述过程中的对于细节零碎的完整记忆,常常能把听我讲述的人唬得一惊一跳的。这细节包括当时的季节,黄昏树林的颜色,风中的炊烟,甚至,当时主角的欢颜或者哀婉的度。
在那样的时刻,我丝毫不怀疑听我讲述的对象对我的故事的坚信。同样,我也不怀疑我自己。
再后来的日子,我偶尔对于自己如工笔重彩般斑斓细腻的故事也多多少少地会有些挑剔,但大致上,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记忆的。
而现在想想,在各式各样的场合讲述时,肯定有矫情夸张的成分被我肆无忌惮地掺杂其中。
就如同我爹吧,我总是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当时从农村发达到城里的那个官职顺手升了三级,而内心却无半点羞愧。说实话,每次这样算来,我都不免审问自己一番。我想:是不是我的每一个故事都是这样被我以三倍的系数加减乘除了一番?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所标榜的那欢乐、痛苦、辉煌、倒霉、传奇以及平淡的一切都要再以三倍的系数反方向加减乘除,剩下的,才是故事本来的样子?
时光,真他妈的牛×!
或许,这也是我不愿更多提起离我最近的日子的真正原因。没有时光粉饰的故事注定是平淡的。
于是,在有些时候,我即使讲述现在,也注定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没有时光做发酵剂的故事,即使我想用柔光用磨砂般绚烂的不烂之舌去修饰,我自己肯定都不好意思,何况,那些见证真相的人,此刻,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瞅着我呢!
还是说我爹吧!进城之前,他就是一农村文艺青年,现在城里的孩子很难理解三十几年前的文艺青年是什么样子,何况是农村文艺青年。
上次谢天笑在星光现场开演唱会,没演唱之前,他先用古筝做开路先锋。那个在烟雾缭绕、五彩斑斓的舞台上时而狰狞时而婉约的鬼魅身形,一下子让我想起我远在天上的爹。在华丽的古筝Solo中,我旋即唏嘘,同去的一著名乐评人见我如此动情,在递给我面巾纸的同时也顺势感慨:谢天笑真牛×,让一向只听蝴蝶爱大米的老任及时补上摇滚课不说,还能感动成这个×样!
我懒得理他,我其实只是想起了我爹,我爹的古筝比他厉害!
说实话,这个评判结果,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偏袒。三十多年前的我爹那安静悠长的琴声,经过漫漫时光外加我无比思念的外围因素这么一粉饰,自然数倍美妙过跟我没什么私交的谢天笑了。
更何况,星光现场那破地的嘈杂和吹牛皮的声音多少也削弱了那琴声的魅力。而我爹,抚琴的地方是我家乡安静的老屋,我仍然能记得他弹奏时的静谧祥和的气场。那只斑驳锃亮的老琴是我祖上不知哪一辈祖宗开当铺时的死当物件,几辈子过去了,家里人愣是没有一个人会拨弄,就那么一直束之高阁。也就是到了我爹这一辈,这件黄花梨木的器物,才终于拂去尘埃,慢慢地体现出它的作为乐器的价值。
我的记忆五岁左右时就基本上很保值了,大的事件和美好的部分,到现在,回头望去,大致都一览无余。我爹最喜欢弹的曲子是《高山流水》,记得每次他弹奏之前,他那时的发小就要怂恿他在古筝边上点上几支香,说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嘛!但每每都被我爹断然拒绝,他说,弹琴就是弹琴,点哪门子的香!后来想想,如果把我爹放到现在,他这种排斥包装鄙视噱头的毛病,也注定他不会太走红的。
在我渐渐长大的过程中,我爹在弹奏之余还捎带着给我讲些那琴声里的故事。其中,我对那个叫钟子期和俞伯牙的两个老头你死我活的故事记得格外清晰,只是后来,我对这个故事的理解慢慢走样了,把歌颂知音的部分给淡化了,反而自己添枝加叶地大大美化了讲信用和仗义。而这,也是后来我生活的每个年代基本上都有一帮狐朋狗友的原因之一。
除了古筝,我爹还会,不对,是很会演奏小提琴、二胡、笛子、风琴。这样说吧,除了钢琴之外,基本上没他不会的;而不会钢琴,则是因为那时的农村根本都没人见过那玩意,跟他的音乐天分无关。
有些时候,这些回忆的离奇性让我自己都不免心生怀疑!我想,是不是我不甘心家世平淡,而凭空臆想了那段少年记忆?
而每次回到老家时,大床底下的阁洞里那没了琴弦的小提琴和干裂的竹笛,又旋即给予我肯定回忆的答案。在那样的时刻,我每次都有时空倒置的瞬间轻飘,淡淡的,暖暖的,和一点儿微凉。
我爹也是那种很会唱歌的人。七十年代时,大家基本上都用一个嗓门唱歌,声音越硬朗越斩钉截铁,就越是叫好。
那时,我爹和他的发小们在田间忙活一天后,晚上一般都要到那个有片片荷花的池塘里去洗个澡。在黑压压的夜幕下,大家歌声此起彼伏,有唱《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有唱《解放区的天》的,而只要我爹一开口,大家就一片寂静。那聆听时的虔诚,就像现在我们聆听齐豫聆听神秘园聆听莎拉·布莱曼一样。
我爹经常唱的歌是《敖包相会》、《九九艳阳天》和《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现在想想,他运用的就貌似是前几年流行音乐协会刚刚创造的那个新词:民通唱法。
于是,即使是当时那些硬邦邦的革命歌曲,被他柔柔地一唱,也变得耐听了许多。所以,我爹基本上就是我们镇上以及周边几个村子上的音乐天王。
再后来一些,我跟我六叔用来区别蒋大为和郁钧剑同时唱过的《十五的月亮》孰好孰坏时,也以此为标准,一致认为,柔一点的郁钧剑比硬邦邦的蒋大为多少好听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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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无罪,却成了后现代主义字典里的憨大
我从“猜火车酒吧”回到家时已是拂晓。背朝北面的落地窗洁亮得如同没有玻璃,那一抹血红而温柔的早晨之光,除了零星地斜洒进屋子,其余的都镶在了东边那错落起伏的楼群上了。天上有鸟儿飞来飞去,地上也有清洁工在虔诚地打扫着街道;有任劳任怨的父母在小心地护送着上早学的孩子,有老实厚道的卖早点的大爷在热情地用家乡话吆喝着……这些平凡的人们啊!
而我,也是这些平凡人中的一员。
我是一家娱乐兼时尚杂志的一名平凡记者。我平时有很多机会接触到那些“不平凡”的人和进入那些“不平凡场合”的机会。譬如,我见过刘德华,近得能看见他的鱼尾纹的那种距离;我见过很多模特,非常美丽的那种模特;我还参加过有许多外国人的晚宴……我的工作是到处参加一些娱乐或时尚界的各种各样的发布会。如果说我早期的兴趣还是聚焦在看那些名人的脸上有没有鱼尾纹,或者有没有做假鼻子假胸上的话,那么现在,我则只关注有没有礼品,有没有红包了——管他什么周杰伦什么钟丽缇什么辛迪什么克劳馥呢……
而“猜火车酒吧”这次邀请我,如果没有一年前的那个印象提醒,我则会按常规的态度麻木面对了。而这次,我铁定要去,尽管“猜火车酒吧”发给我的短信邀请函上清楚地标明是二十四点,也尽管因为去“猜火车”我至少会错过两个很“肥”的发布会,但我下定决心要去。
一年前,我也接到了这个叫“猜火车酒吧”的短信邀请。那次的时间好像是夜里十点,于是我和同事崔崔妹妹便及早赶到短信指示的那个地址附近。那是一个有很多外国人居住的地方,一个我们从没去过的地方;而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到了那个地方的附近,可向人打听时,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猜火车酒吧”。聪明的崔崔提醒我打电话问问,而不知什么时候,那条短信已被我不小心删掉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鲜艳的街灯魅魅地照在肤色各异的匆匆行人身上,一种时空倒错的感觉悠然升起……崔崔一脸惊惶失措地问我:哥哥啊!你掐掐我的手,我们是不是在梦游啊?我颤抖地拍拍她说:不怕不怕,我们这就回去!还好,一种叫夏利的飞行器带我们离开了那个怪怪的地方。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叫做“猜火车”的地方,并且我将短信上的内容在电话簿上作了备份。
发布会的名字叫“艺术的第三空间”研讨会。
这一次我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那个叫“猜火车”的酒吧,其实就在我们上次来过的地方往前一点,一个毫不招摇的社区地下三层。我随着那个一身朴素绿军装,斜挎着绿军包的联系人,弯弯曲曲地走下那几十阶简陋的地下室楼梯。楼梯两边的墙上有各式各样的贴画,画上的人物我大部分能认得出来:毕加索、莫奈、猫王、披头士、莎士比亚、歌德……只是这短短的几十阶楼梯的距离我分明已感觉到了一种肃穆的凛然,一种神圣的震撼。我不明白,好好的海报,为什么有的划上血红的叉号?我记得小时候看枪毙人时,坏蛋的名字上才画上红叉叉的。有的画上还像发泄似的被泼上了黑黑的墨汁……与别的发布会一样,门口也放有签到台,只是没有红包。签完名后,他们发给了我一张两边带字的纸,好像是会议的流程。我被安排在一个小放映厅,说是先看看一些超后现代的三分钟小电影,也好为接下来的研讨热热身。屋里很暗,但我还是隐隐约约地看到四五个长发飘飘或一根头发都没有、或一半有头发一半没有头发的男人……之所以能够分清他们是男人,因为他们怀里均有一个特征很明显的女人。电影的内容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极限:一个人去卫生间,拉屎,看着一张十九世纪的报纸。这还勉强能理解。而接下来就不得不让我惊呼了——那人用那张十九世纪的报纸擦完屁股之后,随手扔进了马桶。突然,只见那人幻化为一张狰狞的怪人,一个猛子扎进马桶,腿在马桶上面踢踏了几下后便消失了。而在小小的马桶上,血红一片,是我常常理解的死亡……而此刻在溅起的一股血光之中,却冉冉升起了一个缪斯的雕像,在扭曲的蒙太奇式温暖的轻轻浅笑过后又砰然炸裂……小电影结束后,我被震撼得“啊啊”叫喊着,然后肤浅地问那些鼻子上嘴唇上穿有无数钉环的人们:怎么,没有了?他们相互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语言,没有一个人搭理我这个像来自另一个星球上的人。这时候,那个穿绿军装的人走过来说,都到大厅吧!大厅的灯光亮了许多,我仔细看了看那张纸片,里面一面是流程,而另一面则是今天到场的人员名单。很奇怪,那些被冠以著名诗人著名画家著名作家著名歌手著名什么的人,我竟然一个都不熟悉。我终于发现了我的名字,竟然是著名乐评人,没弄错吧!要不就是同名同姓?著名乐评人一行里,除了我那三个字之外,还有好几个,乖乖,竟然没有我所推崇的王小峰和科尔沁夫……我突然感到一种悲哀,心想:这一定是一个高端得不能再高端的艺术峰会,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正好见证了我的孤陋寡闻。至于请到了我,或许这是个灰色的误会。于是我开始庆幸地悲哀着,惶恐地安静着。第一个演讲的好像是搞美术那一派的,那个人穿着像和尚的衣服,复古的八字胡与后工业特征十分突出的尖头皮鞋,仿佛在无声地声明着他生是艺术人死是艺术鬼似的。他演讲的题目是《丑陋的梵高如果早死一天一年十年分别对于美术史的贡献的猜想》。他的声音很磁性,有点像DJ张东。他大致说道,世界对梵高的推崇压根就是他妈的对美术史的一种亵渎和侵犯,甚至是滔天大罪且永不可以饶恕的,还特意提到了那棵破向日葵,说如果不是那些丧尽天良的超亿万富豪们吃饱了没事干瞎JB炒来炒去的,扔到大街上叫花子都不会捡,并且,把梵高放到美术史上作教科书简直无疑为犯罪,简直是对艺术的先奸后杀……
大厅里一片宁静,偶尔从下面传来几声低泣。在艺术家们动情演讲的间隙,我看了看他身后标明着后侏罗纪的作品。怎么似曾相识啊?噢,原来是一个老女人的生殖器,只是上边还趴着一只向猫咪招手的老鼠,而猫不知怎么的压根就对老鼠视而不见,它对着一口井深情地歌唱,而井里面,则是一只更加高贵的蛤蟆,正傲然地望天呢!分开看,我还能懂,但这一合起来,我就懵了。懵就懵吧,反正我绝不会问任何人。靠!你们鼓掌时我鼓掌,你们啜泣时我拿纸巾捂眼睛,看谁丫还敢鄙视我?
艺术家停顿了一阵子,渐渐地抑制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讲……突然台下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老娘们儿,直奔台上。我以为是索要签名者呢。谁知,她一把揪住那艺术家便破口大骂:小胡子,看你丫今天还往哪儿躲,丫都欠老娘仨月房费了……不给房费就算了,你干不该万不该把赊酒的账全记在我们家头上啊!你给我说谁是你三姨妈?你说……你倒是会放屁啊你……艺术家狼狈地跑下讲坛,跑出“猜火车”……台下依然神圣地安静着,这时主持人走向讲坛,说:一次精彩的演讲,一次深刻的控诉,一个绝妙的结尾!而正是因为梵高的罪孽、贪婪和无耻,才成就了刚才这一可以载入史册的演讲!大家试想想,如果不是梵高的无耻和贪婪,将一幅破向日葵卖那么贵的价钱,那么人们就会有更多的闲散资金,去购买像刚才那位后侏罗纪的艺术家的伟大作品了?!让我们向伟大的艺术家致敬!为刚才那场具有后侏罗纪的划时代的伟大演讲鼓掌!
我敢肯定,我鼓掌的力度和频率比谁都超大超密,压根就不给丫挺的鄙视我的机会!
夹着上位艺术家未尽的掌声,此时上台的是一位摇滚界的代表,他的头发恰到好处地将脖子上一个大瘤子遮住,又显出个性,让人过目不忘。他的演讲题目是《鞭尸列侬,掘猫王坟》。他的演讲方式很特别,不过也不算特别,人家本来就是著名的摇滚歌手嘛!他一上来就开唱,乐器也很特别——一根铁棍硬生生地往另一大铁块子上往死里磕,边磕边唱……他的节奏充满着后金属主义的特征……每过一个小节,就猛抽自己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歌词简单却充满着震撼:
我要强奸这地球!
我要强奸这宇宙!
我要强奸这地球!
我要强奸这宇宙!
伟大的音乐总能引起伟大的共鸣——
我要强奸这地球!
我要强奸这宇宙!
我要强奸这地球! 我要强奸这宇宙!
除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被这震撼的朋克式的狂吼而忘我地摇摆着、吼唱着……渐渐地,我也开始摇摆了,但我唱不出那两句歌词;我一张口,那还没有完全埋葬和死亡的后低俗时代的思想就作怪起来:我,我,我强奸地球干什么啊我?于是我就满嘴我啊你啊的自己都不清楚说什么。鄙夷吧!鄙视吧!我注定不能脱俗的……唱歌告一段落后,歌手开始演讲……这时台下钻出来一个说着河南话的小姑娘,她噌噌噌地跑到讲坛上,用后香玉时代的标准河南腔说道:大脖子啊大脖子,我可让你骗死了啊,我日你娘,你不是说你个狗日的家里没媳妇么?我日你娘啊,你不是说你能带我去看小燕子么?我日你娘啊,你不是说你花了我的钱是为了出你娘的什么后金属主义专辑么?你却去买你娘的白粉粉自己好受了!你个骗子,你个……不同的台词,却同样地经典。我再一次惊叹着艺术的异曲同工之妙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魅力啊!这一次,不用主持人精彩的点评,我已自己先感悟出一些东西了。我想,这或许就是进步吧!
第三位是位文学界的代表,说是一著名诗人。这个诗人看起来比较白净,说话的声音也很斯文。他的演讲题目也比较温和——《用诗歌埋葬诗歌》。他开始用他那淡淡忧伤的声音念他的诗:
我用诗歌埋葬诗歌
我用理想埋葬理想
我用青春埋葬青春
我用太阳埋葬太阳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诗人礼貌地对我们点点头:你好,请说,什么?我家着火了?谁点的啊?我媳妇!啊!她又犯病了……诗人挂断电话就往外跑……有人急忙问:那还埋葬诗歌吗?!
埋你妈的个头啊埋?我家都着火了!诗人谩骂着一路绝尘而去。
“艺术的第三空间”研讨会因为这一突发事件而黯然落幕……在走出“猜火车酒吧”地下室的最后一阶台阶,我鼓足了勇气向一位穿得相对比较“平凡”的男孩子问道:这是不是也算是后写虚时代演讲的一种结尾形式?谁知他将眼一翻说:什么什么啊!我被忽悠到这里还不知找谁算账呢!你丫对我胡说什么啊臭傻×……
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样理解,我都不能将这几个字理解成善意的,即使在后什么现代主义的字典里,也不能将“臭傻×”解释成友好的意思吧!于是我也卯足了劲大喊一声:你丫也是臭傻×!
要错了大家一起错了,反正从形式上我没缺。上了出租车后我还想,这停在“猜火车酒吧”附近的的士没准都弥漫着后工业时代的硝烟呢!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师傅:有皇后的磁带吗?放放听啊!师傅忙不迭地说:有啊!有啊!豫剧皇后常香玉的花木兰从军——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您要不相信哪就往这身上看
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裳和衫
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哪
……
从那个叫猜火车的酒吧回到家上床睡觉时,天,已经灿烂地亮起来,背朝北面的落地窗洁亮得如同没安玻璃,那一轮金色太阳的温柔的光除了零星地斜洒进屋子里一些,大部分,都洒在那些平凡的匆来匆去的人身上!
啊!我们这些平凡的人。
本文载于2007年《小说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