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塔的童年(精)》是俄国现代作家阿·托尔斯泰于1919至1920年创作的一部十几万字的小说。其时，作家因对十月革命不满，已流亡法国巴黎多年，十分想念祖国俄罗斯和自己的家乡。他对自己的思念之情进行艺术加工，通过艺术想象使之变成了一部优美动人的中篇自传体小说《尼基塔的童年》小说主要描写了俄罗斯男孩尼基塔从九岁到十岁这一年对自然四季交替和友谊、“爱情”、亲情、劳动、学习乃至成长方面的经历及所见所闻所感。

《尼基塔的童年(精)》写作于1919至1920年，阿·托尔斯泰对自己家乡的思念之情进行艺术加工，通过艺术想象使之变成了一部优美动人的中篇自传体小说。通过男孩尼基塔从九岁到十岁这一年四季的生活经历，非常出色地还原了一个儿童世界，出色地描写了童心的天地、人性的世界。这里一切都有生命，有感情，甚至有思想，一切都像第一次见到那样令人充满惊奇，更富于想象，还充满了细致的观察和诗意的美； 这里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关心与爱的世界，还是一个重视人的品质和对自然万物富于同情、充满关爱的世界。

在这部小说中，作者非常出色地还原出了一个儿童世界。在小主人公的眼中，世界是一个新奇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有生命、感情，甚至有着思想。尼基塔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心，一切事物在他的眼里都像人一样有活的生命，请看下面的句子：“马车棚，板棚，牲口棚，都戴着白，绒绒的雪帽子，矮矮墩墩的，就像长进了雪里似的”；“夜间的雨声妙不可言。‘睡吧，睡吧，睡吧，’——它性急地沙沙敲打着玻璃。”一切事物，不仅有生命，有情感，甚至还能像人一样思考问题，如“最后一个晚上”中猫儿的思考。

译者序

阳光灿烂的早晨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

雪堆

神秘的信

梦

老屋

在井边

会战

怎样熬过一个无聊乏味的夜晚

维克多和莉莉娅，

圣诞枞树盒子

另一辆车运来的礼物

圣诞枞树

维克多的惨败

座钟上花瓶里的东西是什么

最后一个晚上

离别的滋味

单调无聊的生活

白嘴鸦

车轮上的小屋

瓦西里．尼基季耶维奇的离奇出场

我是怎样溺水的

复活节前一周

彼得．彼得罗维奇家的孩子们

坚定的心灵

春天

升旗

热尔图希恩

克洛皮克

在游泳池

晴雨计指针

一封短信

佩斯特拉夫卡的集市

在货车上

远行

附录

外国及中国关于《尼基塔的童年》的一些评论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

这个长着棕红色胡子的人——就是尼基塔的家庭教师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他昨天晚上就已暗中摸清了一切，因此今天早晨故意早些起床。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是一个非常机灵也很有心计的人，他笑微微地走进尼基塔的屋里，站在窗户旁边，对着玻璃哈气，等到玻璃变得晶明透亮，他便整一整眼镜，朝院子里望去。

“啊，台阶旁放着……”他说，“一辆多漂亮的滑雪车呀!”

尼基塔一声不吭，紧皱双眉。他只得穿好衣服，接着就去刷牙，并且不只是洗脸，连耳朵甚至脖子都洗了一遍。洗完后，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便搂着尼基塔的肩膀，领着他走进餐厅。母亲穿着一身灰朴朴、暖乎乎的衣裙，早已坐在桌子旁守着茶炉了。她捧住尼基塔的脸蛋，用清亮亮的眼睛望着尼基塔的眼睛，然后吻一吻他：“睡得好吗，尼基塔?”

然后她伸出一只手递给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亲切地问道：“您睡得怎么样啊，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

“睡觉嘛，我倒是睡得很好。”他不知道为什么棕红的胡子上都挂满了微笑，回答道。他靠着桌子坐下，往茶里倒了点牛奶，扔了一块糖到嘴里，用白净净的牙齿咬住它，隔着眼镜片，向尼基塔眨了眨眼睛。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人——他总是寻开心，总是眨眼睛，任何时候说话都不开门见山，而总是拐弯抹角，让人心里惶惶的，想上老半天。比如说，妈妈刚才明明白白地问他：“您睡得怎么样?”他却回答：“睡觉嘛，我倒是睡得很好。”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可是这个尼基塔却只想躲过早餐，逃过功课，跑到河边去，而且就是这个尼基塔，昨天逃掉了德语翻译课，却在帕霍姆的木工台边足足坐了两个小时。”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从来不说尼基塔的坏话，这一点不假，可是他的话，尼基塔得时时刻刻竖起耳朵留神细听。

吃过早餐，妈妈说夜里凉飕飕、寒浸浸的，冷得厉害，外屋水桶里的水都冻成冰了，又嘱咐尼基塔外出溜达时要戴上围巾帽①。

“妈妈，说实话，热烘烘的，太热了。”

“我求你了，戴上围巾帽吧。”

“那它一定会刺得我满脸痒酥酥的，憋得我心里闷乎乎的，妈妈，我戴上围巾帽只会感冒得更厉害呢。”

妈妈默默地看看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又看看尼基塔，等她再说话时，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我真不知道，你跟谁学得这么不听话了。”

“我们上课去吧。”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说，他毅然站了起来，急火火地搓着双手，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让你昏昏欲睡地做算术题、听写谚语和俗语更快乐的事情了。

在那间宽绰绰、空荡荡、白洁洁的屋子里，墙上挂着一张绘有两个半球的地图，尼基塔坐在桌子旁，桌面上斑斑点点到处都是墨水痕迹，并且乱画着一张张小脸。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打开了算术习题集。

“唔，”他神采奕奕地说，“我们上次学到哪里啦?”他用一支削得尖尖的铅笔在一道算术题上标出记号。

“一个商人卖出若干俄尺蓝色呢绒，每俄尺三卢布六十四戈比，又卖出一些黑色呢绒……”尼基塔读着。倏然间，又像往常那样，这个算术书里的商人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穿着一件满是灰尘的长长常礼服，长着一张黄蜡蜡、阴沉沉的脸儿，闷闷不乐，单调呆板，憔悴不堪。他那个小店铺黑洞洞的，就像一个地下洞穴；那灰塌塌的平坦货架上，放着两块呢绒；商人伸出一双瘦筋筋的手，从货架上把布拿下来，用昏蒙蒙、杲痴痴的眼睛望着尼基塔。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尼基塔?”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问道，“这个商人一共卖出十八俄尺呢绒。蓝色呢绒和黑色呢绒各卖出多少?”

尼基塔皱了皱眉头，商人整个儿被砸得粉碎，那两块呢绒也钻进墙里，卷入尘埃……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感叹道：“唉，唉!”于是，他开始讲解，用铅笔飞快地写出几个数字，把它们乘完了又除，嘴里不断念念有词：“进一，进二。”尼基塔感到，在他做乘法的时候——“进一”或者“进二”，这两个玩意便从纸上唰地飞跳进他的脑里，在那里挠痒痒，让他牢牢记住它们。这真叫人很不愉快。而太阳在教室那两扇结满冰花的窗户上，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诱惑他：“我们一起到河上去啊!”

算术课终于上完了，听写又开始了。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挨着墙边，走过来走过去，用一种从来也没有人说过的极度昏昏欲睡的声音，开始念道：“……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经常劳动，工作。学生是听话的，勤奋的……”

尼基塔吐出舌尖，挥笔疾书，那支笔吱吱作响，墨水四溅。

忽然，房子里有扇门砰的一响，并且听见冰冻的毡靴在走廊上橐橐行走的声音。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放下书本，侧耳细听。妈妈那喜欣欣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玲玲的：“您带回信件了吗?”

尼基塔把头整个儿埋在练习册里，以便强忍住不笑出声来。

“听话的，勤奋的……”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好像唱歌似的拖长声音重复道。

“‘勤奋的’我已经写好了。”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扶一扶眼镜：“那么，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听话的，勤奋的……你笑什么?……弄上墨点子了吗?……最好，我们现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闭紧嘴唇，用像铅笔一样长长的手指威吓了一下，就一阵风似的从教室里走了出去。他在走廊里问妈妈：“亚历山德拉．列昂季耶芙娜，有没有我的信?”

尼基塔猜想，他准是在等着谁的来信。不过，时间可是一点也浪费不得。尼基塔穿上短皮外衣、毡靴，戴上帽子，把围巾帽塞进抽屉柜，好让人看不到它，就跑了出去，来到了台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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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塔的童年》是俄国现代作家阿·托尔斯泰于1919至1920年创作的一部十几万字的小说。其时，作家因对十月革命不满，已流亡法国巴黎多年，十分想念祖国俄罗斯和自己的家乡。他对自己的思念之情进行艺术加工，通过艺术想象使之变成了一部优美动人的中篇自传体小说《尼基塔的童年》小说主要描写了俄罗斯男孩尼基塔从九岁到十岁这一年对自然四季交替和友谊、“爱情”、亲情、劳动、学习乃至成长方面的经历及所见所闻所感。

晴朗的冬天早晨，尼基塔一觉睡醒，想起了昨天木匠帕霍姆给他做的松木滑雪车，兴奋不已，一心想马上偷偷跑出去和小伙伴们一起，在结了冰的河里滑雪、玩耍。可家庭教师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早已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大早便过来找他去上课。尼基塔觉得算术等等功课枯燥而乏味，借机溜了出去，在恰格拉河边的雪地上，快乐地滑了一阵雪。

远在外地的父亲瓦西里·尼基季耶维奇来了一封神秘的信，告诉他们两个消息：母亲亚历山德拉·列昂季耶芙娜的女友，住在萨马拉城的安娜‘阿波罗索芙娜·巴布金娜全家要来做客；在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他将送给儿子一件很大的、但暂时保密的礼物。

尼基塔近来老是做一个同样的梦：月夜寂静无人的古老客厅里，一只猫跳着去抓座钟的钟摆，而他飞起来，飞到天花板上，当他靠近座钟的座子顶时，发现有一个铜瓶，瓶底好像有件什么东西，这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把里面放着的东西拿走。”

尼基塔拥有两周圣诞节假期，他不用上课，可以到外面尽情玩耍。他和本村(索斯诺夫卡村)的米什卡-科里亚绍诺克等孩子，在雪地里与邻村(孔羌村)的小孩们打架，以自己的勇敢获得了胜利，并且赢得了该村孩子王斯捷普卡·卡尔瑙什金的友谊。

安娜带来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已经是中学二年级学生的儿子维克多和九岁左右的女儿莉莉娅。尼基塔被美丽非凡的莉莉娅迷住了，并与她成为好朋友，对她产生了炽热的“恋情”。圣诞节前夕，他们一起制作圣诞树的各种装饰物，并且一起在月夜到古老的客厅去冒险，取出了他梦见的铜瓶里的那件东西——一只镶宝石的戒指。尼基塔把它送给了莉莉娅，同时还献给她一首专门为她写的小诗。

父亲的圣诞礼物终于在暴风雪之夜运到了。原来是一棵很大的圣诞枞树和一条漂亮的小船，以及许多装饰物。圣诞之夜，村子里的孩子全都来到尼基塔家里，大家按照俄罗斯习俗，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夜晚。

父亲出去大半年了还没回来，尼基塔思念着父亲。莉莉娅一家回城里自己家去了。尼基塔已连续许多天闷闷不乐，六神无主，无心学习，也不想做任何事，整天漫无目的地东游西荡，沉浸在对莉莉娅的离愁别绪中。他和农民、雇工交上了朋友。在神秘美好的大自然中，他的痛苦迷茫被驱散了，恢复了健康和乐观。

春天来了，世界变得美丽起来。在暴风雨之夜后一个晴朗的日子，父亲回来了。但听说他掉进了河里，差点送了命，后来总算侥幸脱险。这让尼基塔和母亲大大虚惊了一场。父亲生性活泼、乐观，喜欢新东西，尤其喜欢买一些他觉得新奇好玩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中意就买。

复活节前，尼基塔和本村的农民们一起到较远的一个村镇科洛科里措夫卡的教堂去做大弥撒。他住在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彼得。彼得罗维奇·杰维亚托夫家里，和那里的孩子们一起聊天、玩耍，但依旧思念莉莉娅，并且拒绝了杰维亚托夫的女儿安娜的追求，表现了对莉莉娅爱恋的坚贞。

在暖和、美丽的春日里，尼基塔发现一只刚刚学飞、失去母亲、掉在地上的小八哥，他满怀爱心地为它制作了鸟笼，精心喂养它，母亲给小八哥取名——热尔图希恩。他们成了朋友——热尔图希恩长大后，每天白天出外觅食，晚上依旧飞回他家里，即使冬天随候鸟飞往海外，到了第二年夏天，依旧回到尼基塔家里它自己的那个“屋子”。

尼基塔经历了炎热、干旱的夏天，学会了骑马，并帮父亲到邮局取信，同时接到了莉莉娅的来信，在信中莉莉娅向他表示了爱意。但他接着忙于骑马、收割、打麦子、跟父亲到远方的佩斯特拉夫卡村集市去赶集，因而未曾回信。

秋天到了。收割完庄稼后，父母为了尼基塔的学习，决定搬到莉莉娅所住的萨马拉城里去，让尼基塔在那里上中学。尼基塔见到莉莉娅激动万分，莉莉娅却声色俱厉地找他索回自己写给他的信。他起初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没回信的缘故。尼基塔在城里的新生活开始了，但他深深怀念乡下的日子……

阿·托尔斯泰最早是以诗歌和童话创作开始自己的文学生涯的，曾出版过两部象征主义诗集《抒情诗》(1907)、((蓝色河流后面》(1908)和童话集《喜鹊的故事》(1908)。后来他说过，写诗作为创作的第一阶段，对每个散文作家都深有补益，因为便于推敲、掂量、选择和节约语言。1909年，他转向小说创作。而从上面的故事梗概中，我们可以知道，这部小说描写的是一个九到十岁的儿童尼基塔一年四季的日常生活，这一题材更有利于阿．托尔斯泰发挥自己作为诗人和童话作家的特长。的确，他像诗人和童话作家那样，善于从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发现自然与生活的诗意和美，并且写得优美动人，富于诗意，饱含情感，生动活泼。小说出版后，在国内外获得了很高的评价，至今仍是俄国文学的经典名著，尤其是在儿童文学中占据一个颇为重要的地位。

然而，在翻译中如何传达这部经典儿童文学名著的风采，并让中国的少年儿童愉快地接受呢?我做了以下一些处理。  第一，俄罗斯作家在写作中一般都喜欢采用长句(只有普希金、屠格涅夫较多用短句)，阿·托尔斯泰更是以长句著称的作家之一。而少年儿童更喜欢简练、直观的短旬，为适应中国少年儿童读者的需要，我特意在不损害原意的情况下，把长句子分解成一个个短句，如有一段话，2010年新出的一个译本的译文是：“从座钟直至屋角，沿墙摆着几把条子布面，伸着两个扶手，撑着四条腿的宽大的安乐椅。”我的译文是：“从座钟到墙角这一段墙边，并排摆着几张有着宽宽花条纹的安乐椅。每一张椅子的扶手都向外伸出，四条腿矮矮的就像蹲着似的。”

第二，少年尤其是儿童，特别喜欢形象性的语言，在这方面我采用了以下几种方法。

一是在可能的时候，尽量运用叠词，突出语言的形象性和情感色彩，如：“宽阔的院子里，到处都铺上了一层白莹莹、软柔柔、亮闪闪的细雪。雪上深深的行人脚印和密密麻麻的狗蹄痕，发着蓝幽幽的光。空气冷森森、清凛凛的，使劲拧疼他的鼻子，像针一样刺痛他的双颊。”新出的译文是：“宽阔的庄院全部盖满了晶光耀眼的、松软的白雪。雪地上深深地印着人和狗的蓝色脚印。空气冷峭而尖利，使得鼻孔发痒，双颊像针扎一样刺痛。”显然，运用白莹莹、亮闪闪、蓝幽幽等叠词，更形象也更富情感，容易唤起少年儿童的共鸣。又如：“妈妈那喜欣欣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玲玲的。”新出的译文是：“妈妈在不远的地方高兴地喊道。”这是尼基塔的父亲外出大半年了还没回来，母亲牵挂、担心着他，因此当有人从外面回来时，她赶忙充满希望和喜悦地问来人，用“喜欣欣”“响玲玲”等叠词，不仅更富情感与形象性，符合儿童的心理与感受，同时还体现了母亲那充满期待与欣喜、挂念丈夫的心情；而“响玲玲的”声音，更形象地体现了母亲声音的亮而美(“喊”只突出了声音的大，没有美感)，并且由此还体现了尼基塔对母亲的爱(感觉到母亲的一切，包括声音都是那么美好)。

二是在儿童眼里，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因此翻译时应尽可能运用形象的具有拟人化特色或具有生命感的词语，把成人看来毫无生命的僵死之物变成充满灵气的活物。如：“马车棚，板棚，牲口棚，都戴着白绒绒的雪帽子，矮矮墩墩的，就像长进了雪里似的。”冬天雪中毫无生命的马车棚、板棚、牲口棚，在把一切都人化的儿童眼里，都像人一样，不仅戴上了帽子，而且能够生长(“长进了雪里”)；又如：“(椅子和矮沙发)它们坐在那里，没有脸儿，也没有眼睛，挺胸凸肚地凝望着月亮，一动也不动。”椅子和沙发虽然没有脸蛋也没有眼睛，但仍然像人一样，能够挺胸凸肚地凝望月亮。

三是运用第一次见到某物的词语，突出陌生化效果。儿童的世界是一个极其新鲜的世界，一切都像第一次见到那样充满惊奇。如“随着木飞轮的转动，一条总是滚不完的皮带啪啪地响着，飞快地转进像房子那么大的红色脱粒机”，这里描写的是尼基塔眼中的脱粒机，那随着木飞轮不停地转来转去的皮带，就像有无穷无尽长，竟然总是滚不完!这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儿童第一次见到脱粒机皮带转动的惊奇。又如“棕红的胡子上都挂满了微笑”，家庭教师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笑眯眯的，在尼基塔眼里，却充满了惊奇感，就像他那棕红的胡子上都挂满了微笑，这也是儿童第一次见到长着胡子的男人笑的眼光。春天的第一群鸟儿飞来了，尼基塔觉得：“这群鸟儿就像是从湿蒙蒙、粘乎乎的风里钻出来的，就像是被那些乱云带过来的，它们紧紧抓住沙沙摇荡的白柳树枝，哇哇地高声诉说着那些动荡的日子，痛苦的经历，快乐的时光，尼基塔屏息敛气地听着，他的心怦怦地狂跳起来。”这时的尼基塔，正深深陷在对莉莉娅的苦苦思念中，再加上初春刚到，雨水连绵，一切都湿乎乎的，因此，他看到的鸟儿也像第一次见到那样，仿佛是从湿蒙蒙、粘糊糊的风里钻出来的，是被那些乱云带过来的，而且用它们的叫声诉说着过去的痛苦和快乐。

四是用形象生动的语言，表现儿童的诗意感受，如“湿乎乎的风狂吹了整整三天，把积雪都给吃掉了”，这里写的是春天来了，天气变暖了，在暖风的劲吹下，积雪都融化了，但作家却把这暖风拟人化了，让它把积雪给吃掉了，这就比直说暖风吹融了积雪形象生动多了；又如“大沟渠把一块又宽又大的水布罩在塘里黄糊糊的积雪上”，池塘里结的冰比较厚，因此春雨后塘里的雪还没有融化，春水冲进来灌满了池塘，但清澈透明的春水在塘里的积雪上清晰可见，就像给积雪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罩布，当然小说中指明这一罩布是“水布”，显得新颖生动，符合儿童的新奇想象和创造力。尤其要注意用形象生动的语言，表现儿童特有的那种直觉式的感受(或直观感受)。这是一种难以分析甚至不合逻辑的整体感受，是一种直观感受，显得新奇而生动，如“南方乌云的裂口间，露出了一块亮灿灿的蓝天，但马上以惊人的速度飞过了庄园”，蓝天竟然能飞过庄园!这充分体现了孩子观察事物的直观。实际上，这是指乌云不断移动，裂口间的蓝天不断随之显露，就像蓝天在飞动。但如果这样表述，既显得哕里哕唆，又不新奇生动。又如“蓝幽幽的傍晚，倒映在一个个蒙着一层薄冰的水洼里”，这里也是儿童的直观感受，把天空和夜晚浑融成一体了，本来应该是：傍晚蓝幽幽的天空，在结了一层薄冰的一个个水洼里反映出来。再如：“整个天空，轰隆一声，就倾泻下来。”经过长久干旱后夏天的大雷雨，随着一声巨雷，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倾盆而降，气势凶猛，雨量很大，但小说以儿童的直觉式感受表现出来，既相当简短有力，又特别新奇生动——黑压压、沙拉拉的天空倾泻下来。

曾思艺

(阿·托尔斯泰)善于在俄罗斯生活中显示出那些保持着至高无上意义的特质——俄罗斯自然界的诗情画意、俄罗斯民族性格的非常可爱的特点。他最优秀的作品之一是自传性的中篇小说《尼基塔的童年》。在这部小说里，阿·托尔斯泰描述了他的童年回忆，非常巧妙地传达出小孩子的心理和俄罗斯生活的特征。

——季莫菲耶夫

在侨居外国时期写成的中篇《尼基塔的童年》，很好地说明托尔斯泰如何深刻地、真诚地爱自己的祖国，如何为远离祖国而悲伤。中篇叙述了作家的童年，绝妙地描写了俄国自然风景、俄罗斯风习、俄罗斯人的形象。

——捷明岂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