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的是微软创建Windows NT这个计算机技术领域惊人突破背后的故事，揭示了成功创新的艰难和痛苦，集中表现了卡特勒的反复无常、激励和鞭策团队的能力，色彩鲜明地描述了这个巨大企业的人间戏剧，揭示了他们的压力、失望以及最终胜利。

本书吸引入胜、生动形象、通俗易懂，展示了重大进展背后各种不同寻常的人物：闹独立的人，组织活动的人，解决问题的人，激起行动的人。即使是扭打在一起威胁要把他们拆开的时候，卡特勒和他的团队仍然在兴奋地搜寻关于计算的圣杯。

比尔·盖茨和他的微软公司之所以能够取得巨大的成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能够展望未来。微软既不满足于在应用软件方面不错的市场份额，也不满足于在关键的操作系统业务上依靠DOS和Windows获得的显著优势，他们一直在展望未来。而现在微软的未来被称为Windows NT。作为最先进的软件创新，NT也许会在全世界直到下个世纪的范围内重新定义计算的标准。NT赋予廉价的个人计算机的能力堪比庞大的大型机——而且并没有牺牲其内在的灵活性和个人计算机的优点。

本书讲述的就是这个计算机技术领域惊人突破背后的故事。掀开一层层神秘的面纱，这个惊人的故事揭示了成功创新的艰难和痛苦。如今，通过编写最先进的代码，依靠少数具有远见卓识的天才的想象力，以及巨大而昂贵的程序员和测试员团队的合作，美国已经主宰了全球软件产业。盖茨——既是一个管理天才，也是一个有技术远见的人——他在微软内推动了一种可控的混乱气氛，而Windows NT的故事极佳的表现了这种风气。大卫.卡特勒是盖茨在1988年招募的传奇程序员，他设计的NT用了5年时间、15亿美金才得以完成。在那大部分时间里，有超过200名测试员、开发员和技术员为这个巨大的软件工作。

本书集中表现了卡特勒的反复无常，激励和鞭策团队的能力，色彩鲜明地描述了这个巨大企业的人间戏剧，揭示了他们的压力、失望以及最终胜利。而胜利来自于战胜没完没了的最后期限，与对手的竞争，与不可避免又无处不在的程序缺陷的无休止的斗争——其中可能就包括致命的“showstopper”类问题。

本书吸引入胜、生动形象、通俗易懂，展示了重大进展背后各种不同寻常的人物：闹独立的人，组织活动的人，解决问题的人，激起行动的人。即使是扭打在一起威胁要把他们拆开的时候，卡特勒和他的团队仍然在兴奋地搜寻关于计算的圣杯。

译者序

引言

第一章 编码勇士

第二章 代码之王

第三章 部落

第四章 死胡同

第五章 嗥叫的熊

第六章 狗粮

第七章 交付模式

第八章　死亡行军

第九章　臭虫缠身

第十章　观止

后记

致谢

从学院毕业后，以色列空军把唐尼送到一个秘密的测试场，在那里他的工作是设计空中武器。在他的服役期结束后，他加入了一家美国的航天公司，管理一个团队，为F-16战斗机内部携带的计算机编写代码。在1981年，他加入了一家硅谷的公司开发能源管理软件。七年后，他应聘微软登在广告上面的职位，成为OS／2团队的经理。

唐尼在航空和国防方面的经历使他的简历在微软人的眼里很不寻常。典型的微软帮，包括比尔·盖茨，都模模糊糊地有种反叛性格，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经常异想天开，而且漠视等级差异。与此相反，唐尼尊重上下级关系，保守秘密而且愿意把自己埋在细枝末节中。因为他来自于航空领域，在那里平凡的错误可能使人失去生命，所以他很严谨。

因为所有这些原因，唐尼被测试工作所吸引了，测试很辛苦，而且是做软件开发的幕后英雄。但唐尼坚信测试“尽管不如制造产品那么光彩夺目”，但是很多时候却决定着一个程序的命运。测试领域吸引唐尼的原因是，这个领域很新，不必墨守成规。确实，测试领域的很多东西尚无定论，有很大自由度去发挥。由于市场需求迅速增大，很多开发PC软件的公司单单构建程序都来不及，繁忙程度已经到了极限。在客户大喊着需要新产品时，测试不可避免地要被放到次要位置了。除此以外，尽管正在减弱，但还是有人怀着轻视测试的态度：“让客户去做测试吧。”那样会节约软件构建者的金钱和时间，但是会让购买者沮丧不已，他们开始把程序的第一个版本看作是赌博。

微软的操作系统销售的数量非常巨大，所以全面测试是不可缺少的。测试可以强化程序的很多方面，目的是发现薄弱环节和编码错误。唐尼坚信针对OS／2的测试过度集中在系统的底层部件，在模仿用户通常会碰到的压力方面的测试还不够。唐尼想要在测试NT时做到更好的平衡。他还希望能够早一些开始。如果测试员能在NT各部分被定义好后就开始写测试方案，那么当代码开始工作时，测试方案就会准备好了。

在测试一个程序时，没有万无一失的方法，这使测试员们都很谦卑。唐尼体现出了必不可少的谦逊，而且他认可服从的好处。他从不显示出一点不成熟和自负，反过来，自负使程序员们惹人注目和难以对付。他很关心卡特勒，他持着这样的态度：“卡特勒通常都是对的。如果什么东西让他不安，那么一定有合理的原因。”

唐尼个子很小，有些秃顶，戴着金丝框眼镜。一缕孤独的头发横跨过他光秃的头顶，努力在那里原位不动，很是顽强。他和陌生人打招呼时会带着一丝害羞的微笑，如果离开本子或者为他指引方向的计划，那么他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窘迫。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容易受骗的人，但是在紧要关头，他会变得像钢铁一样硬。他对目标的专注包围着他的狂热。不管任务是多么平凡或者微妙，他都会坚持不懈，一遍又一遍，逐渐缩小范围，直到最终把问题像虫子一样碾碎。

卡特勒最初没有怎么注意测试员们，除了曾经喃喃地说“我们不仅有一个测试小组，而且看起来这个小组会变得很大。”在DEC时，卡特勒从来没有依赖测试员，他把他们当作是多余的。“有一个测试小组很好，但是我们可能根本不需要它，因为我们的代码会达到非常高的质量，”他心里想。他很高兴曼西姆不汇报给他，他希望保持这种方式。当唐尼向卡特勒询问有关测试的建议时，卡特勒说在编写代码的早期测试经常是多余的。测试员们“找到的问题往往是所有程序员都已经知道的问题，”他说。

实际上，卡特勒觉得测试员会比那还糟糕。他觉得，测试员的出现会带来危险的错觉，以为有人会帮助程序员处理他的罪过。卡特勒想要程序员测试自己的代码。从原理来说，有了外部测试，程序员会让代码比实际情况看起来更好一些。在为程序付出了很多艰辛后，他们可能不再显示诚实的品格去完全暴露错误。卡特勒没有被这样的争议说服：“人们说你不能测试你自己的东西。我说这是胡扯。”

卡特勒的态度让测试员的处境更加艰难了，他们只好甘心处在二流的地位，以赢得这个团队的接受。伍德也像所有其他程序员那样感觉高人一等，他解释说：“许多测试员觉得他们没有得到尊重，事实上他们真的没有。这是一种“第22条军规”(Catch-22)的情况，让人左右为难。他们中的有些人不值得被尊重，因为他们没有很好的技术。尽管有一些技术好的也陷在其中，但是那帮不了他们。”

这样的偏见部分源于一种观念：测试员们乐于作弄程序，让其看起来很糟糕。测试员们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觉得他们不会故意让任何人难堪，但是事实上这是真的，正如一个测试员所说的，“我们的目标就是把一个程序搞死——要使其产生一个灾难性的问题。”

如果编写代码的人把自己看成是高明的手工艺人，那么测试员把自己看作是劫匪，四处寻找代码中的弱点，然后残忍地利用它们为自己添光加彩。最有力的测试技术并不复杂：向程序施加压力直到它完蛋。因为NT要同时做很多件事，测试所有的可能组合需要重复很多遍。很多“压力”测试会同时运行。一个简单的测试例子是。不断的打开、关闭、读取和修改一个文件，这样持续数分钟(文件可能是一封信，或者电子账簿的一页)；NT可能只有在关闭一个文件的同时又有人打印文档时失败。

P54-55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正是Novell Netware当红，说到要考网络工程师的认证，就是CNE(Certified Netware Engineer)～可以先考一科，拿到CNA，然后接着考六科，才有CNE。拿到这张认证，真可说是IT工程师的荣耀！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革命，Microsoft NT Server4.0出现了。虽然，Netware4的目录服务NDS相当的优秀，系统安全性也有很高的水平，但是面对完全GUI，功能更多元化的NT 4，Netware在市场上败退的速度相当快速。NT 4改写了网络工程师的模型：不再需要记住一长串文字命令，系统是可以用鼠标来管理的。此外，透过与其他服务器软件的配合，网络工程师可以迈人数据库领域，邮件服务器领域，摸到一点软件开发，路因此便宽广了。也随着PC架构的飞快演进，许多大主机干的活，也能够让这些过去不上台面的[PC服务器]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一成本低，维护费用低，人才培养相对容易。

除了产品设计的突破性理念，微软当年在服务器市场的全新营销策略，也让人大开眼界，相较于NetWare，NT是彩色的，是活跃的，蕴含了无限想象与可能。虽然Novell当时一再宣称，NDS是领先微软好几代的技术，但显然市场已经听不太进去了，因为微软成功的重新定义服务器操作系统的角色与功能，硬是把战场抽离Noveil所擅长的，具备历史优势的领域，移转到一个全新的，他未曾设想过的竞技场。与之同时，微软也正在推动新的程序开发技术：Visual Basic。透过完全图型化接口的开发工具，可以用鼠标拖拉的方式，用预先设计好的图形组件，快速的，任意的组合出数据输入画面，或是数据显示画面，完全告别[数Pixel]的开发方法。Delphi很优秀，Clipper很优秀，FoxPro很优秀，dBase很优秀，Pascal很优秀，最后这些优秀的语言与工具，在市场上全都败给了Visual Basic + Windows NT的组合。这完全都是使用者，也就是市场的自由选择的结果。

我感觉，这后面有人在操盘，我感觉，这后面有人在有步骤的，有计划的，组织一片片的拼图。要不然，该怎么说明，技术优秀的产品会在市场上一败涂地？是什么力量让人们从单纯的网络管理行为，去追求图形化接口，或是更多元化的服务器角色？是什么力量让单纯的程序开发者，把眼光放到了多媒体，数据库整合开发？是谁在创造新的市场，新的需求？

1996年的夏天，我怀着仰慕的眼光，看着当时微软这些人，看着他们所做的工作，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启发：好的技术不一定都能换成钱。不能换成钱的技术，不是最后成为别人买去的技术，就是成为历史。

很高兴看到[SHOWSTOPPER！]这本书终于被翻译成中文，可以让更多的读者，一窥微软当年这场与Novell对决的[世纪之战]，背后的艰辛与困苦。NT 4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数字神经时代]，而阅读本书，你就像是乘坐时光机，跟着卡特勒的团队一同面对挑战，面对冲突，面对种种的不可能，感受克服困难的喜悦，更重要的，你会看到这是一群精英，同时也是一群凡人所组合成的团队，如何花费了将近五年的时间与六百万行的代码，最终创造了历史。过程中所揭露高科技管理的经验与智慧，历久弥新，值得所有项目与开发团队经理人品读再三，深刻回味。

微软中国有限公司开发平台合作部

大中华区开发工具产品市场经理胡德民

桑蒂亚和她母亲的晚餐是油炸薄饼(一种印度面包)和蔬菜。咖喱的香味充满了厨房。电话响了。是她的丈夫索马塞加。距卡特勒宣布Windows NT发布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索马塞加马上就要完成对最后冲刺测试的观察了。他打电话回来说当晚要和家人一起吃饭，这是数周来的第一次。

桑蒂亚听到他的声音心跳加快。

“结束了，”他说。

她的脸红了。痛苦终于结束了。她感到既兴奋又解脱，她紧紧抓住电话，生怕这个幸福的时刻转瞬即逝。

“妈妈，”她喊母亲，“结束了！”

她母亲没有反应，好像她早听到了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她问。

桑蒂亚脑海中突然打了个激灵。“索马，妈妈想知道，是真的结束了吗？”

他太累了，不想嘲笑她的问题。NT结束了，他回答。

她又高兴起来，桑蒂亚告诉她母亲，“是的，妈妈，真的结束了。”

NT交付的那天，队员们和他们的家人以及朋友们知道，他们生命的一章已经结束了。人们很高兴，但他们已经筋疲力尽，甚至没有力气庆祝了。这个梦拖了太长的时间，梦想成真的时候他们却感到莫名的空虚。

随着时光流逝，离NT发布的日子越来越远，人们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有些人对没有坚持更早交付产品感到自责；他们提到在项目最后的三个月里，NT只做了相对极少的改进，如果能在4月或5月交付就好了。尽管这可能让第一版的NT有更多的问题，但大家应该可以更早地改进NT的运行速度，减少空间占用(这是该操作系统最明显的两个缺点)。

另外一些人则感到怨恨。达里尔·海温斯是这个团队的创建者之一，他责怪这个项目导致了他与未婚妻的分手。但是这段经历尽管痛苦，也让他认识到有必要对自己的工作量做更严格的限制。他相信很多队友在完成NT的过程中已经变得不再单纯，他们再也不会轻易接受如此长时间的工作了。“我们再也不会这么拼命地工作了。”他发誓。但是一些在项目中挺过来的人看起来比较平静，好像他们被严酷的考验净化过了似的。“我没有任何遗憾，”琼安·卡隆说。

团队的反应被掩盖了，但比尔·盖茨很愉快。他对团队为NT精益求精所做的努力印象深刻，给NT团队发来贺词，肯定了他们付出的“极大的努力”，并预言他们的工作“将重新定义……人们对操作系统的期望。”微软的其他人深有同感，他们对这个团队取得的成就感到惊讶。“以前微软从没做过任何如此规模的项目，”一位高层人士说。“你们应该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我向你们致敬。”

也许最衷心的赞美来自于詹姆士·阿尔钦，他的Cario团队正在NT的基础上开发一个大型程序。他这样评价NT：“那是一个真正令人惊异的成就，可能是世界上能够成功完成的最雄心勃勃的项目！”他补充道，“那无疑是极好的团队努力的结果，不单有你们不知疲倦的奉献，还有你们的家庭和爱人们的奉献……真的非常了不起。”

局外人的反应则更加平静。有些玩世不恭的人表示，对大多数人来说，NT的硬件要求太高，这个软件的首字母代表“不在那里”(Not There)。甚至微软也发出了含混的信号，他们开始吹捧另外一个开发中的项目，代号芝加哥，好像是Windows的继承者，至少短期看来如此。芝加哥融合了DOS和Windows，克服了它们最显著的弱点，甚至包括了一些NT的高级功能，例如可以一次处理三十二位的数据。许多观察家预言芝加哥——应该在1994年底或1995年初问世——将会抢了NT的风头。

客户对NT很感兴趣，但是并不想大量购买。第一年的销售数字大概只有盖茨所期望的一百万拷贝的一半。缓慢的销售反映了那些认真的软件顾客们很自然的谨慎，他们不相信任何复杂软件的第一个版本。然而到了1994年5月，很多客户开始了解NT，据一本著名的计算机杂志《Information week》观察，“NT终于开始显示出走向成熟并为市场接受的迹象，这可能使它成为比尔·盖茨所希望的那个横扫一切的产品。”

尽管销售相对来讲不温不火，但NT已经严重改变了计算机行业的格局。UNIX操作系统的销售商们非常害怕NT，他们第一次认真地试图撇开相互之间的差异，开始整合分散的UNIX标准，甚至想办法在上面运行Windows程序。Novell作为微软的竞争对手，非常害怕NT，它买下了一个主要的UNIX供应商。同时，微处理器制造商也聚集到NT的旗下。起初，这个软件只运行在英特尔、DEC和MIPS系列的芯片上。但是到1993年秋天，IBM、苹果、惠普和摩托罗拉也开始在自己的芯片上运行NT。仅仅投入市场几个月以后，就已经有计划让NT在几乎所有的主流计算机上工作了，使它走上了一条成为第一个通用操作系统的道路。

微软的竞争者们领会了NT最核心的价值：这个软件定义了未来软件的样子。“NT就像是个概念车，”有人说，“也许只有很少的人会真正去开它，但这种车是对创新的展示，它将要影响整个操作系统软件的未来。”至少，NT承诺会成为许多微软计划在20世纪90年代推出的软件的基础——这些软件涵盖了从视频点播软件(被大肆宣传的“信息高速公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到未来的桌面操作系统，到公司信息网络的所有东西。过不了几年，人们交换音频和视频将像今天交换文本和图片一样地容易。

为什么NT能够实现大多数的目标呢？即使没有按计划进度实现，但至少及时地影响了这个领域的竞争。卡特勒的团队又是如何避免出现那个困扰了许多大团队的、失去目标和初衷的问题的呢？

因为巨大的规模和雄伟的目标，NT的开发过程为当前最大的、组织上的挑战提供了不少经验：对复杂事物的管理。最近几年，世界上一些最有实力的组织已经失去了方向，因为他们无法再跟踪和改变那些无数的影响他们的变量和力量。从20世纪60年代起，当美国政府在与贫困和北越的战争中失败时，大型公共企业的信心也衰退了。苏联的解体说明了极权统治也无法避免大型组织的问题。在私营部门，那些曾经非常坚实可靠的工业巨人的衰落，例如通用汽车和IBM，显示了无论多少财富和能量都无法在面对快速的技术变化时仍保持繁荣。

距人们对大型组织体系结构首次发生分歧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了，现在很流行将像恐龙一样、没有能力管理复杂事物的大型组织解体。很难讨论具体的例子。但是这并不表示小型组织就一定是解决复杂性挑战的办法。尽管企业家和独立的天才应该作为创造性破坏的引擎受到表扬，但“小就是美”是对大型组织问题的一种错误疗法。人类真正的伟大梦想越来越需要极大的资源和大量的技术人才。无论多么敏捷，小的组织无法提供所需的人力和资源。国家和公司一样，变得更加依赖于组织的专家，尽管他们对大型组织的信心在逐渐消失。

NT的传奇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实例——关于一个组织如何平衡秩序和混乱，规则和运气，创新和传统。这个任务是杂乱的、无理性的并且经常是痛苦的。创新来自冲突，也带来了危险，因为它加速了变革，而变革是一个组织首要的不稳定因素。

微软在开始构建NT的时候就有了显著的优势：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巨大的财富和公认的专家经验。然而这些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成功。拥有这些财富的组织在面临巨大挑战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地失败了。在快速变革的时代，权力、财富和专家经验经常会将一个大型组织顽固地捆绑在过去之中。Windows NT能够完成另有原因。

微软管理层的实力和风格是决定性的因素。卡特勒为自己和他的跟随者维系了一个神秘的王国，在那里生活中本来模棱两可的事务被转换成了黑与白，好与坏。他每次用言行嘲讽世俗的时候，都是在重申这种与一般现实的决裂。没有人能够控制他，即使盖茨这个最富有的美国人也不能。卡特勒将世界分成了我们和他们。这种对立显示了在神圣和亵渎之间深刻的差别：我们是干净的；他们是脏的。我们是被选中的人；他们是被叱责的人。我们会成功；他们会失败。

卡特勒对部落文化心理力量的领会来源于他的实践。他对自己要求严格。既是队员又是教练，他提高了NT的目标，并使团队更加接近终点。在与同事一起工作的过程中，他获得了巨大的信任，尽管有时他残酷地对付那些反对他的人。他的愤怒，尽管有时是缺点，至少显示了他是多么在乎自己的工作和项目的结果。他对职责的奉献，在反复面对挫折时极度的倔强，以及对惊人之举的巨大渴望，使他在周围人的心目中树立了一个不可抵挡的形象。甚至与他躲避管理的倾向也有关系，让人有时很困惑，但也让很多人觉得他有政治家的风范。如他所说，“我不是一个帝国建造者”。

卡特勒的老板们也帮了很大的忙。保罗·马瑞兹保护卡特勒免受不正当的批评，也抵制了要求改造他的声音。他能找出卡特勒忽略的战略和战术问题。马瑞兹是卡特勒面向市场的眼睛和耳朵。情况变化的时候，他结合了NT和Windows，立刻将这个项目从外围推向了微软未来的中心。而且，马瑞兹没有苛求卡特勒礼节上的顺从，保持了和平。他也没有因为这个项目而强调自己的功绩。

同时，盖茨给了卡特勒资源来完成NT：1.5亿美元的造价使之成为了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个人电脑软件。盖茨对市场的认识使他能够平衡卡特勒对软件内部工作的专注。盖茨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干涉。现在很流行赞美那些事必躬亲的首席执行官，在这方面盖茨可以打高分。但对待NT的时候，他表明自己意识到了他权威的局限性。首席执行官过多地参与存在一定的危险。在关键时刻，盖茨放弃了对马瑞兹和卡特勒的权威，这在以前的重要项目中是非常罕见的。这反映了他意识到了软件不断增长的差异性。没有任何人——包括盖茨——可以保持对这个萌芽领域所有方面的深入了解。从一开始，盖茨在雇用卡特勒和他DEC那帮人的时候，就已经给出了信号，自己将与NT保持距离。这使卡特勒能够在微软内部建立自己的“公司”。尽管有风险，这也许是卡特勒能够被微软吸收的唯一途径。就他加入这件事，他对公司的强烈批评和他的专横让潜在的同盟者不满，但也已经注定了他成功的机会。

强大而可靠的领导层能带给项目的就这么多了；高效的团队协作一样地重要。但这不是一般的团队协作。大多数人认为团队协作就要排除个人想法。这对足球俱乐部或者军队也许是对的，但在创新领域需要突出的是个人。就此而言，创新工作与团队协作刚好相反，团队协作依赖于为了团队的“利益”而合作、顺从和妥协。

也许团队协作的这种积极意义是技术主义和人文主义文化的巨大分歧下的牺牲品。在技术团队中，团队给个人的工作提供了基本价值；系统的复杂性使每个独立个人的工作在整体之外都显得没有意义。团队保持和传播技术知识的方法与史前人们保存部落民间传说的方法是一样的。两种情况下，知识都是保存在人们头脑之中。的确，在沟通方式上技术团队和史前部落有很多相似之处。现在的技术发展是如此之快，印刷品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过时了。知识领域非常专业，变化非常快，没有什么手册和教科书能够可靠地描述重要的实践。程序员因此必须严重依赖同伴去获得技术诀窍和进步的方法。

但团队协作并不一定要牺牲个性。NT团队包括许多说话刺耳、固执己见的人。他们在不违反团队文化的情况下，面对环境的改变会破旧立新。他们会随意地批评自己的经理或向那些与之没有正式工作关系的人寻求意见。在采取重要行动之前，只要他们认为有利于改进NT，很少请示上级。他们也不会因为忽视那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禁令而感到不安。

很多技术团队，尽管鼓励冲突，但是也衍生了官僚作风。为了防止做出错误决定，他们建立委员会来讨论重要的事务。这些委员会又有下级的委员会，不久一个本来很直观的建议就需要经过冗长的评审才能通过，而参加评审的人并没有实际参与那个工作。NT团队从来没有被这些愚蠢的程序所左右。这个团队每天早上有一个常规会议，通常只有经理参加。很少有全体参加的会议。大多数技术讨论都是在非正式场合展开的，程序员通常对自己的工作有决定权。外部评审只是偶尔进行。

固然，NT团队也有不足之处。有时考虑更周密些将会有所帮助。有时候，由于经理们太忙，没有很好地协调他们职责范围内的事务，造成了一些工作的浪费。有太多错误的开始，太多失败的结束，太多困惑和重复。有时候团队需要和个人理想之间的冲突好像是无益的，只是显示了一种自我伤害。很少有人会问是否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不要忽视他们的家庭、爱人和他们自己。经理们对下属心理上的创伤熟视无睹，而没有雇用更多的人帮助他们完成工作则使情况更加恶化。这种做法节省了开支但增加了精神负担。如果这还称不上残忍的话，至少是目光短浅的。它助长了队员中广为传播的情绪，就是他们现在一定要挣大钱，否则按这样一个非常危险的节奏，他们也许在这个工作上挺不了太长时间。

随着NT的发布，有些队员很自然地继续前进。乔纳森·曼西姆转去管理芝加哥项目的测试部门。凯尔·香农，离开了构建实验室，得到了一个帮助微软向计算机厂商销售NT的工作。李·史密斯，团队中职位最高的女性，转去从事专职的业余划船项目。查克·维特莫离开了图形部门，到土耳其旅行，在那里他说服了他爱人的家人准许他们结婚。然后这对新婚夫妇就在欧洲和土耳其游历，同时她也完成了自己的博士学业。

另外一些人被迫离开了微软，就像沃尔特·摩尔(目前在他兄弟开的一家公司里面编程)一年前那样。盖茨向同僚吹嘘他希望微软每年开除5％最差的程序员。他认为这可以防止公司随着年龄增长而老化。但是那些被迫离开的人，刚刚做完一个如此艰辛的项目，在那些留下来的人看来令人讨厌。“如果不抱怨这些人，我们将是下一个，”一个队员说道。他觉得微软正给它优秀的程序员们发出恐吓信息：如果工作不好你就会出局。尽管并不认为自己工作做得很差，这个队员辩解说，一个扎实的程序员偶尔会溜号有很多可以理解的原因。“他们告诉我们不用担心未来。而这就是给我们的回报。”

大部分坚持到NT完成的队员都加入了“Cario”，就是阿尔钦的那个项目。Cario已经准备好明确技术细节，希望能够实现盖茨“信息尽在指尖”的梦想。Cario的代码将建立在NT之上，所以很自然将受益于NT建造者们的天赋和经验。对马瑞兹来说，作为微软操作系统部门的领导，将两个团队合并到一起很有意义。

但是Carlo项目最早也要到1995年底才能完成。到1994年秋季微软计划发布Daytona，一个对原始NT进行改进和加速的版本。卡特勒希望立刻开始Daytona的工作，因为NT“太大、太慢”的印象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他想把他那帮经验老到的人全部的精力都放到裁减内存占用、提高程序速度上来。尽管为NT自豪，卡特勒也会为它感到失望。“每个操作系统的第一个版本都是个折衷的结果，”他说，“NT也是一样。”

为了确保能对NT进行重大改进，卡特勒希望再将他的团队保留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但是马瑞兹担心维持两个团队(NT和Cario)会妨碍Carlo的进度，而Carlo还在为获得一个个性而努力。如果只有一个团队，Daytona版NT的工作可以照常进行，但更多的人可以解决Cario的问题。

在NT交付以前，马瑞兹就决定支持成立一个由阿尔钦领导的单独团队。卡特勒将负责Daytona——合并后团队中最大的部门——但是向阿尔钦汇报。阿尔钦选择了一个卡特勒的对手来管理所有的Cario项目开发。

卡特勒对这个决定很愤怒。一个项目的结束对他来说总是个艰难的时刻。他总是努力要超越自己，从不流连于自己的成就，或者躲避任何对他动机和心理的检查。“我的动机就是我喜欢做这些事。我就是喜欢做这些事，”他说，“我喜欢完成自己的代码，然后看着它正常工作。”不只是很有意义，他的概念是艰苦而没有止境的。他不敢推测自己的劳动为社会创造了什么价值。他也不关心自己在技术发展史上的地位。他只是向前看，在继续前进的时候丢掉过去的包袱。“这并不是终点，”他说，“今后十年我们还会设计另外一个系统，每个人都会无所事事地哀叹我们要与NT兼容。一定是那样的。”

盖茨担心卡特勒会辞职，他亲自请求他留在微软。他和卡特勒近年来很少在一起，所以盖茨希望能明确表达自己是多么看重卡特勒的贡献。“对我来说，那是个了解什么使他感到灰心的机会，”盖茨说，“我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他所做的工作是多么出色，我认为他能够留下来是多么重要。”

卡特勒对这些称赞很感激，但是不为所动。他相信人们不应该对Cario如此兴奋。为什么急着做Cario？完成它将是“非常大量的工作”，这将分散卡特勒认为“对NT进行全面完善”所必要的精力。作为一个自豪的父亲，卡特勒希望帮助他的孩子成长。在NT开始销售的几个星期里，计算机杂志已经开始用熟悉的叠句抨击这个软件：太大、太慢。卡特勒无法接受Cario的优先级比Daytona版NT更高。他决定退出。

听说卡特勒的打算，卢·皮亚佐利承担了一个熟人的角色。他想要缓和卡特勒的冲动。皮亚佐利是卡特勒最信任的副手，可能也是团队中唯一有信心并知道如何改变他想法的人。皮亚佐利认为与Cario的合并是不可避免的。他知道，即使没有卡特勒，“生活仍将继续”。其他人会在他的位置上继续前进。然而卡特勒离开没有任何意义。皮亚佐利向马瑞兹讲了自己的想法，他说“我们没有卡特勒还会活下去，但他是个做事的人，我们需要更多能把事情做好的人”。现在皮亚佐利告诉卡特勒，如果退出他就是个“白痴”。“只要六个月，Cario计划就会在自身的重压下破产，”他说。当Cario落后进度安排的时候，卡特勒一定会得到完善NT的机会。

卡特勒没有被皮亚佐利的理由说服。7月底，他飞到爱尔兰度假。一周后他回来的时候，仍然没有决定是否离开微软。到现在为止，盖茨仍为卡特勒可能离开而发愁。难道没有办法可以让NT和Carlo的团队分开吗？马瑞兹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为了挽留卡特勒，盖茨做了最后一次尝试，他约见他并向他解释，有“该死的很好的工程上的理由”需要合并NT和Carlo的项目组，并由阿尔钦领导。

这次有了效果。卡特勒变温和了。他再次感到了追逐的渴望，并且心甘情愿地“做出不小的让步”。同意留在微软，同时为Daytona和Cario工作。至于阿尔钦的领导位置，卡特勒认为这只是个形式。他觉得自己才是新团队的关键。“我个人并不认为(微软)没有我还可以把Carlo做成功，”他说。

卡特勒证明是对的。1994年3月，阿尔钦——对Cario缓慢的进度很失望——授权卡特勒管理所有的Cario代码。这完全又回到了“过去美好的旧日时光”。

“本书是计算机革命所激励出的最好的报告文学作品之一。G.帕斯卡·扎卡里完成了一件很困难而且罕见的工作：他是非常复杂的过程变得很清晰、生动和具有戏剧性，而且没有把事实做过分的简化。所有对计算机感兴趣或者受其影响的人都会喜欢这本书所呈现出的计算机魔法后面的痛苦挣扎。”

——詹姆斯·法洛斯(James Fallows) 《关注东亚(Looking at the Sun)》作者

“采访设计软件的男子汉、编写代码的泰米尔勇士和一帮热情澎湃的臭虫杀手，看他们如何在一个刚愎自用的亿万富翁的驱动下创造未来的计算机程序。这本书描写了软件巫师们构建下一代操作系统时的战斗、压力和欢呼。扎卡里为我们带来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新机器灵魂》。”

——克里夫·斯托尔(Cliff Stoll) 《杜鹃蛋》作者

“G.帕斯卡·扎卡里设法进入到了微软的神秘编程世界，他充分利用了这样的机会，记录下了这个世界上最神奇企业的内幕。不论是黑客还是计算机新手，这本书都很值得一读。”

——史蒂文·利维(Steven Levy) 《黑客》、《人工生命》和《苹果传奇》作者

“观止，真的像名字所说的！这是对一场超乎寻常的商业冒险的真实再现。更重要的是，它为所有追求巨大创新的商界人士提供了很多意味深长的训诫。”

——汤姆·彼得斯(Tom Peters) 《追求卓越》作者

合上这本书的时候你会发现，软件不仅是智慧的结晶，也是信仰、尊严和魅力的代名词。

——张亚勤博士　微软公司全球资深副总裁

这本书讲述了Windows NT开发的背后跌宕起伏的故事。任何与NT环境相关的人，或者对系统软件开发过程感兴趣的人，都应该阅读本书。

——51CTO总裁 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