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著名的剧作家、当年的甘肃省作家协会主席、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武玉笑的个人文学作品选集,包括《奥金玛》、《路友》、《在无神的草原上》、《多彩的世界 》四部短篇小说和七篇散文佳作。作者以深情的笔触抒发了自己对人生、社会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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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奥金玛 |
分类 | |
作者 | 武玉笑 |
出版社 | 甘肃文化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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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著名的剧作家、当年的甘肃省作家协会主席、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武玉笑的个人文学作品选集,包括《奥金玛》、《路友》、《在无神的草原上》、《多彩的世界 》四部短篇小说和七篇散文佳作。作者以深情的笔触抒发了自己对人生、社会的感悟。 内容推荐 武玉笑,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主要著作有:多幕话剧《天山脚下》、《远方青年》、《大雁北去》等;电影剧本《草原雄鹰》,音乐剧《艾克拜尔和莎丽娅》及部分小说、散文等。本书是武玉笑个人的文学作品选集,包括《奥金玛》、《路友》、《在无神的草原上》、《多彩的世界 》四部短篇小说和七篇散文佳作。 目录 小说 奥金玛 路友 在无神的草原上 多彩的世界 散文 大漠深处天鹅吟 丝路情长 丝路情切切 幸运与机遇 难忘的第一次 延安寻梦 尾巴 试读章节 当正跪在帐圈外织毛线活儿的母亲召黛看见小金玛孤零零的一个人吆着那只驮空的老牦牛走回来时,她立刻就明白了。母亲召黛只轻轻唤了一声“小金玛”后就眼前一黑,倒在了一堆白花花的羊毛里。 小金玛用尽全力将晕倒的母亲搀扶起来,紧张万分地掠着老母额头上散乱的黑发:“阿妈!阿妈!您别再往死里吓女儿好不好?您是怎么啦?呵?” “好……好……”母亲没有哭,按照习俗,哭了就是不放死者的灵魂离开人世间,会阻碍了他的超度。母亲只用颤栗的双手合在敞裸的胸口前,不断地轻声说着:“……你阿爸先走得好,好啊,他是升天了,早早的就避过了人间的苦难,走进了纯净的尽善尽美的佛国了……” “既然阿爸他是升了天,进了天堂和佛国,阿妈您可为什么要一个劲的颤抖呢?呵?”小金玛一边安抚着母亲,一边滴着泪花问。 “好孩子……阿妈我没了炒面盐巴可以再下大苦挣……”母亲悲痛欲绝地深叹着说,“……可没个贴心的大汉子……就像白天没了大太阳……烧茶做饭没了火啊!” ‘母亲终于撕心裂肺地干干嚎叫了一声,然后又倒了下去。 小金玛惊呆了。这是她出世以来第一次亲耳聆听到了生母内心深处对“爱”的表达和呼唤。 在这空旷荒凉的草原上,母性的巨叹与哀号,震撼并且影响了小女儿奥金玛的一生。 母亲卧倒在自己那间小小的破烂牛毛帐房里,再也挣扎不起枯瘦的身子了。 孤苦伶仃的小金玛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她只能挺直小腰板,像马蹄踏不折的一株小劲草。小金玛白天挤牛奶,还要烧茶做饭,侍候牧主老阿蔡,天黑后赶回帐房里服侍病中的老母亲。抽空,小金玛到方圆各个帐圈里去打听,寻找着桑科尔一区人民政府在各地流动巡回着的医疗贸易工作组。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对“天佛”能够拯救人间一切苦难的“灵验性”,并没有扎下根,她依然相信人才可以救人。 终于,小金玛找到了区政府工作组的干部们。她胆怯地向这些政府的汉族干部们叩头求助,直愣愣地央告着说: “老爷,郭哇,大宏布们!” “快起来!可不能这样呀,小女孩,我姓赵……”一位干部连忙阻拦她。 “噢,小姑娘还真懂点礼貌呢!”一位年轻的小翻译忙插进话来对她作解释,“我们这里没什么小官和大官的,都是政府工作组的队员。给你答话的他姓赵,叫赵兴民。我们医疗贸易人员都称他赵组长。” “快起来说,小女孩。”赵兴民亲切和蔼地咧嘴笑着,一把将小金玛从地上搀了起来,面对面地坐定身子问她:“你是要买茶叶?砂糖?还是小礼帽和花头巾?嗯?” 小金玛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仍直愣愣地蹲跪在草地上,两只小手抓摸着自己露着脚指头的小皮靴。她一直也不出声,只是盯视着在烈日烤晒下盘腿对坐着的赵兴民。 赵兴民的身板坚挺、瘦高,高鼻梁大眼睛,身着淡绿色的旧军服,脚蹬一双呈亮的短筒小马靴,腰挂一支小手枪,脸上满溢着亲近的笑。他1946年从延安大学毕业后参加了西北野战军,曾任基层连队政治指导员和营教导员。1949年8月26日解放兰州后,他随军进入甘南藏区剿匪建政。1953年转调地方后,担任桑科尔县委委员、桑科尔草原一区的区委书记。在筹建自治州政府的准备工作中,本着“慎重稳进”的工作方针,他一直亲自带领着本区的医疗贸易小组深入基层,在巡回流动中开展安定群众、团结上层、大力支援与鼓励发展农牧生产的宣传活动,并且积极开展医疗保健与适合本地区特点的贸易活动。 单纯憨直的小金玛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渐渐地感悟出:共产党的宏布郭哇赵兴民,才是她在桑科尔部落的大草原上结识下的一位真正的大“佛”! 然而此时此刻,小金玛却一直疑惑地瞪直两只眼睛,她在探测着这位汉族人中的赵组长。他笑呵呵的样子打动了小金玛。于是,小金玛合住两只小手做出枕头的模样儿,说: “阿……阿妈病倒在我家的小帐房里不能动,你们的人里边有曼巴吗?医生?医生?……” 小金玛万万没想到,这些汉族工作队的人,正像牧人们口中传说的:既不收银元、鸦片和大烟土,也不用给他们献哈达,赵组长就像一位“炒面人”,是一位见面就熟的亲叔叔或亲阿爸。他牵着她的小手,带领着他们医疗组的两名年轻医生,走进了小金玛家的帐房。 病中的召黛老人被大夫们仔仔细细地诊断后,当即注射了两针液体,并且服了药,接着就被送往桑科尔县人民医院接受全面治疗。赵兴民果断地作出了具体安排。小金玛却焦虑万般地用两只小手又抱头、又抓辫子地嗷嗷叫,说阿蔡老爷能放手让她这个小奴仆去陪伴自己的母亲住院医治吗?她两只小鸟似的短翅膀真的能比天空大鹰的翅膀还硬吗?胆子真比辽阔的草原还要大吗?她凄伶伶地发着愣,两只小黑手不停地揪着小草茎儿往干渴的小嘴巴里填,又不停地噗噗噗的一个劲儿地往外吐…… 这位叫赵兴民的区委书记却不慌不忙。他亲手拎着一条雪白的丝光大哈达,带着松盘大砖茶和一袋一袋的白砂糖,恭恭敬敬地去拜会了桑科尔部落的头领阿蔡大牧主。 阿蔡头领是个墩实粗壮的大块头,光亮的脑袋上戴副茶色墨镜,僧侣着装,五十刚出头。他万分惊讶地拎着手中的佛珠,摇晃着肥胖笨重的身躯上前收了礼,当即回手答献了哈达给赵兴民,并请赵兴民入座敬茶,嘴里谢恩道:“赵书记这可太过分了,回回都这样!老户阿蔡实在不敢当,不敢当……” 显然,首领牧主的这句“不敢当”,正是对家奴小金玛的一种无声的放行。于是,小金玛把她负责看管着的小羊羔儿吆赶进了圈栏里去,像只小百灵鸟似的飞出了桑科尔大部落的这只难以脱身的铁笼子。 小金玛的小圆脸儿像是开了的一朵花。是的,这一切,对她来说真是天大的奇迹呀!她陪同病倒的母亲,被工作组的医疗人员护送进了八十里路外的县人民医院。满打满算不出二十天,母亲身上的病魔就已经大为缓解,身板硬朗起来,脸色紫里透红的挺光润。她从不说句话,只是逢人两眼就涌出亲善的笑。 P11-14 序言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读完大学来到刚刚在筹备创刊的《当代文艺思潮》编辑部时,发觉省文联汇集了四代文艺工作者。其中有延安时期的老文艺工作者,如舞剧《丝路花雨》的作曲易炎,如陈光、武玉笑等;有建国后的工农兵出身的第一代小说家、诗人如赵燕翼、曹杰、高平、杨文林、徐绍武、汪玉良等;有六七十年代的评论家、诗人、作家如谢昌余、余斌、王家达、李老乡、李云鹏、张书绅、伊丹才让、何来等;还有与我同届毕业、来自复旦大学的小说作者张锐、来自工厂的小说作者柏原,等等。那是一个百废待兴、生机勃发的时代。四代人济济一堂,为当时像一锅煮沸的开水一样的时代风气所激励,人人思想开放,个个奋笔疾书,给西北边地的文艺撂荒地增添了几许绿色,一片丛林,一些自己的声音。 那时候的文艺界,可不像现在这样众声喧哗而无真声音、动笔而不动心。那会儿的空气既热烈,又压抑。《当代文艺思潮》创刊不久,即由一篇出自青年学子徐敬亚之手的论文《崛起的诗群》而卷入一场全国诗界大讨论,准确说是一场一面倒的大批判。编辑部面对上面的严厉要求和读者群的呼声,压力颇大。左右为难。不遵循上面的意思不行,对一篇探索文章大张挞伐更不行——不是说要“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吗?那会儿有个热心的老头儿总来编辑部。对于刊物上《崛起的诗群》这类有创见、有冲击力、有理论才华的文章,老头儿读过之后总抑制不住兴奋,跑来大说一通看法,赞叹之情溢于言表。老头儿是个爱激动的人。他才不管什么“导向”呢!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管他风自何方刮来。他像年轻人一样爱憎分明,口无遮拦。 这个操着一口陕北口音、精神矍铄的精悍老头儿,就是著名的剧作家、当时的甘肃省作家协会主席武玉笑。 《当代文艺思潮》像一叶扁舟,在风浪中颠颠簸簸,起起伏伏,最终还是没入水中。老头儿奔走呼吁,仗义执言,自始至终是刊物的朋友和支持者。 那时候我常听老延安们叫他“小武”,觉得好玩。一打听,才知道武玉笑当年是一个红小鬼。他出生在陕北的窑洞里,幼年丧父,母亲改嫁,丢下他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靠给人家满山满坡地放羊活命。10岁那年,娃在陕北老家参加了八路军,先后当过勤务兵、延安民众剧团的小演员、游击队战士。从那时起。人们就管这个机灵的陕北娃叫小武,一叫就叫了几十年。 时至今日,我偶尔见到仍然那么精神的武玉笑,就油然想起陕北民歌手阿宝。当年爱听戏爱唱歌爱学文化、偷偷写日记写小说的小八路“小武”,一定就是阿宝这副模样吧?光膀子上穿件羊皮坎肩,英武的八路军灰军帽下,眼睛闪亮,鼻梁高挺,一口可爱的陕北腔,机灵活泼,人人喜欢。不过,那会儿肯定不会有人想到,这个放养娃出身的小八路,日后会成为共和国初期的话剧导演、名噪一时的编剧。 1949年,一野大军横扫西北军阀,长高了的小八路随大军进了城。他所在的陇东文工团改成了甘肃省话剧团。50年代!那是那一代人激情燃烧的岁月。年轻的武玉笑一放下背包,就背起枪弹干粮,和汪钺、姚运焕等几个年轻人一起下到了甘南藏区。甘南是青藏高原的一角,一片山岭起伏、牛羊遍野的绿色大草原。数百年来由土司、宗教势力控制,关系盘根错节,情况相当复杂。那一段剿匪与民主改造的历史已经湮没无闻,我只晓得这些年轻人每天与枪声、凶险和艰苦做伴。武玉笑在这里又见到了亲爱的羊,以及另一种放羊人。羊的气息与咩声透入他的肌肤,唤醒这个放羊娃无数亲切的回忆。甘南归来,这几个又黑又瘦的年轻人居然带回了一个话剧剧本:《在康布尔草原上》。武玉笑竟然胆大包天地当起了导演!1956年,全国话剧汇演。这部出自一群年轻人之手的话剧代表甘肃在京演出,大获成功。周总理亲临首都剧场观看演出,他从舞台上看到了甘南风云,会心处频频鼓掌,与邻座的曹禺交谈。演出结束后,总理接见全体演职人员时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曹禺说:这个戏好!连布景都充满了感情。周总理看一遍犹嫌不过瘾,竞一连看了四次!真可谓是入了迷。毛泽东主席也看了演出。汇演结束,武玉笑荣获导演一等奖。在那个年代,能获奖者甚少,这种奖货真价实,含金量很高,它对初出茅庐的武玉笑,是多么大的激励! 所以武玉笑豪情万丈,志可孥云。回到西北后,就一头扎进了天山深处的哈萨克、维吾尔族草原。他在这里结识了许许多多的各族朋友,有些人成了他的终生之交;他体验到另一种生活味道,这里成了他的另一个生活基地。西域的辽阔山河,开阔了他的襟抱;清澈的边疆湖水,洗涤了他的灵魂。天山归来,他带着新完成的剧本《天山脚下》直奔北京。周总理听说这位小八路出身的西北籍剧作家又在排新剧,竟亲临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今中国话剧院),在台下亲自指导排演。《天山脚下》在京、沪、新等地巡回演出,好评如潮。 次年,武玉笑二下甘南,写出了话剧《滚滚的白龙江》。此剧于国庆十周年时作为献礼剧目在京演出。朱德元帅观看后,与当年他麾下的这位小战士紧紧握手。该剧再度大获成功。 1963年,武玉笑拿出了他的第四个剧本《远方青年》,由著名话剧艺术家吴雪执导。这是一部蕴含了武玉笑思想探索的剧作。他的思想在悄悄地发生变化。然而当时的中国文艺界已出现浓烈的火药味儿,他的探索热情碰上了冷空气。《远方青年》遭到严厉批评,被左撇子理论家指责为宣扬“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罗瑞卿大将为此剧仗义执言。周总理在新疆观看此剧后兴奋不已,与编导及全体演职人员合影。但极左的沙尘暴越滚越近,《远方青年》终于没有逃脱厄运。到了“文革”时期,此剧被作为“中间人物论”的典型作品而遭到强烈轰击,武玉笑本人竞被当作“阶级敌人”关了起来! 那段苦闷、绝望的岁月里,留在这位士兵心头的唯一一抹暖色,是第一个阅读《远方青年》剧稿的青年女演员关启芝,在读稿时真地哭了。这位端庄秀丽的女演员,后来成了他相濡以沫的妻子。 那是一段激情喷发的岁月,也是一段困惑重重的岁月。40多年后,说起那些日子时,武玉笑眼中依然闪烁着激动的火花。而他的文静的夫人,就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也许是这个从来没有上过学的青年剧作家此时感觉到了戏剧理论知识的欠缺与干渴,五十年代期间,他就决计报考中央戏剧学院。当时的主考人之一,就是延安时代鼎鼎大名的才女、此时中戏的副院长、著名导演孙维世。考试的结果不难猜到,在一大堆陌生的戏剧考题和文化知识面前,武玉笑落选了。然而,这位八路军战士对话剧艺术的强烈求知欲,以及他创作的众多名剧作,打动了孙维世。她破例提出,让这位落选的考生跟着自己学导演——武玉笑实际上成了孙维世的私家弟子。喜出望外的武玉笑,从此天天跟着孙维世研读剧本,听她分析人物、剧情,看她在排演现场向一班子人员阐述导演意图,向演员说戏……这一段“学徒”生涯,令武玉笑大开眼界,终生受益。带着学来的新观念、新武器,武玉笑一回到甘肃,就执导了《雷雨》、《保尔·柯察金》。正当他像加满了油的越野吉普车,准备向新的艺术大坂发起冲击之时,《远方青年》遭到乱箭攒射,“文化大革命”的烈火烧起来了…… 一场弥天大灾,夺走了武玉笑的十年韶华,焚毁了他的许多艺术构思。重新回到话剧舞台上时,他已是两鬓染霜。武玉笑不死心呐!十多年颠沛流离,十多年家国之痛,他心中积蓄了太多的感慨,需要借助话剧倾诉。文革的尘埃刚刚落定,武玉笑就接连拿出了两部新作:《爱,在心灵深处》和《大雁北去》。是的,没法爱了,就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灵深处。很明显,“文革”的极度偏执,偏执、非理性带来的弥天灾难,给武玉笑一向激情洋溢的剧作增添了几分深沉,几许锋芒。这样的剧作,却令心有余悸的吴雪导演举棋不定,更让尚未从“文革”思维中彻底转过弯来的某把关领导如捧上了一颗烫手的山药。尽管新疆方面的领导人汪锋和中国作协的评论家冯牧对此作关切有加,给予声援,但这两部剧作仍无法排练上演。甚至,《爱,在心灵深处》已在《剧本》杂志上排好了版,临时又被撤了下来。至于《大雁北去》,中国实验话剧院的某负责人要求大加修改。武玉笑听完意见后一句话都没说,当天晚上就背上剧本登上了西去兰州的列车——这个倔强的陕北人,宁可将剧本永远搁在抽屉中,也绝不肯砍削自己的真话、真想法! 这时候(八十年代中后期),以《绝对信号》、《车站》、《WM》等剧为代表的一批具有现代派色彩的探索话剧,像炸弹投入湖中,荡开层层水波。武玉笑陷入了沉思。他热心于阅读新理论、新作品,与《当代文艺思潮》的编辑们交往频繁,正在此时。 再后来,众多的文艺新形式、媒介蜂拥出笼,吸引住了人们的眼球。剧院门前可以罗雀。传统的话剧艺术一步步落入低谷。武玉笑作为话剧大船上的一名水手,随着这艘大船的一寸寸下沉而喑哑了声音。 一位优秀的话剧艺术家,就此结束了自己的编剧生涯。但是,心犹在,梦就在,他胸腔中的热血从未冷却,他的眼睛始终在密切关注祖国大地上发生的种种事件与变故。他的灵魂依然在随时代的潮落潮起而波荡起伏。90年代初,他写了话剧《阿巴克困惑奏鸣曲》。这个说真话的剧本,谁都没有见过,也注定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无法问世。他多情的眼睛,始终在关注他毕生热爱的边疆牧区人民的命运沉浮。本书中收入的中篇小说《草原之子——奥金玛》,正是这位老剧作家以曲折的形式(在我看来,他是不得已而采用了他并不擅长的小说形式)向他此生的灵魂栖息地投去的最后一声呼唤…… 命运。命运交响曲。贝多芬。飓风摧折了一根船帆。而时代又遗弃了一个赤子。而衰老又背叛了一颗不屈的灵魂。“我这辈子命运不好啊,小管!”我听懂了这句话,这一声沉重的、含意朦胧又复杂的叹息。这句话使我倏然想起了我的父亲——一位与武玉笑出生年代相仿,早在大学时代就参加了地下革命组织,走了另一条多雪多泥泞的人生道路的书生——临终之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这辈子没活好哇……”这相似的叹息中,包含着上一辈人多少没有说出来、也没法说出来的意思! 而我还是有点来自遗传的书生呆气,我在想,武玉笑这一代人走过的人生道路,特别是他们深藏不露的心路历程,值得历史学家们好好梳理、发掘、分析,那里面有发人深省的东西。武玉笑的剧作,无疑表达和储存了这一代人的某一部分心灵信息。它正是一份鲜活的材料。 武玉笑当年的许许多多的同志、同道,有的早早牺牲了;有的辗转流落到了民间;而有的,由当年的拼死挽救民族性命、反抗专制暴政的战士,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官员。他们的灵魂发生了重大的质变。令我诧异的是,这一代人中,居然还有武玉笑这样的冥顽不化、不肯与时俱进的精神孤儿——他一生以平民百姓的心态活着,一辈子“不听话”,不唯上,不唯书,用自己的眼睛看人世,用自己的头颅思索,用真声音说话,不能说,就沉默,决不跟着大家瞎起哄。他使我隐隐望见了人的本色,看见了一个毕生真诚地爱他的祖国、他的各族父老乡亲、他的山河、他的亲人们的真人的心地。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60年世事沧桑,连岩石都会碾磨成稀泥,顺水而走,唯他何以还能始终保持这种陕北放羊娃的率真天性与铮铮风骨? 我甚至可以唐突断言,这里面蕴藏着更真实、更深厚、更耐人寻味的精神话语和艺术元素。只可惜,这一代艺术家太关注时代、社会,而忘了观照自己,掘开自己灵魂深处的另一层密室。 2006年暮秋,兰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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