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刺客——茨瑞格之书》是一部完全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奇幻的故事,它更像是“黑帮小说”——很容易让人想到《教父》、《两杆老烟枪》、《低俗小说》、《落水狗》。东欧裔作家斯蒂芬·布鲁斯特的语言充满了机智、调侃和冷幽默,常常让人会心微笑,有时又会咒骂这个匈牙利刻薄鬼。但是每个故事的最终章却又充满了美国式的积极和温馨。
本书是其系列中一部非常有趣的小说。作为惊悚、悬疑的奇幻小说名著,本书节奏明快,篇幅短小,读之如同观赏高速飞驰的动作惊悚片,充满构思巧妙的谜团,机锋锐利的言词,诡谲繁复的阴谋,各具特色的人物,被国际各大畅销书榜赞誉为“魔法世界的007”。
斯蒂芬·布鲁斯特惊悚奇幻畅销小说系列《弗拉德·塔托希》——首个三部曲《精灵刺客-茨瑞格之书》。
一位思维敏捷、剑随心到的青年弗拉德在面对人圣前途的抉择时选择了黑暗的刺客之路。他有两样法宝:一个是略知皮毛的魔法,仅只有拒绝武器的“白痴”才会……另一个是与他形影不离的龙蜥魔宠它坚韧的翅膀和致命的毒牙随时听命于弗拉德,它与旁人迥异的诙谐头脑喋喋不休的唠叨总是与弗拉德特立独行、玩世不恭的个性相辅相成。弗拉德时刻坚守与龙蜥母亲所签订的魔界契约:“我赠予您的蛋长久的生命和新鲜的肉食,并给予它我的友谊。我希望得到它的帮助,它的智慧,还有它的友情。”
夜幕低垂,我坐在家中,盯着窗外黑漆漆的街道,心里想着城堡的事儿。既然我不介意呆坐在屋里,傻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街道,那估计我会更乐意坐在城堡里,注视黑漆漆的庭院吧。
我妻子卡奥蒂就坐在旁边,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从杯子里抿了一口过甜的红葡萄酒。龙蜥魔宠洛尤希落在餐柜上,他的配偶罗莎站在一旁,俨然一幕司空见惯的婚姻生活图。
我清清嗓子说:“我上周去找了个占卜师。”
卡奥蒂转过头来盯着我:“你?去找占卜师?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占卜什么?”
我回答了最后那个问题:“如果我把所有钱都投进生意里,会发生什么情况。”
“啊!又来了。我猜他肯定跟你说了些模棱两可、神秘兮兮的话。多半是如果你这么干,不出一周就得死什么的。”
“也不全是这样。”我把经过原原本本讲给她听,嘲弄的表情渐渐从卡奥蒂脸上消失。我喜欢看她嘲弄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我几乎喜欢她的所有表情。
“你怎么看?”我讲完后,卡奥蒂问道。
“我不知道。这种事你比我更上心:你怎么看?”
她咬着下唇,没有说话。这时,洛尤希和罗莎离开餐柜,飞到走廊后面他们用作私人空间的一个小壁橱里。我压制住随之产生的冲动,不想让自己的行为举止受到某只龙蜥的影响。
卡奥蒂最终开口说:“我不知道,弗拉季米尔。我想咱们只能走着瞧了。”
“啊,又是一件烦心事。好像咱们还不够……”
敲击声突然响起,似乎有人正用一件钝器捶打房门。卡奥蒂和我几乎同时站起身,我抽出一柄匕首,她拿了一对。酒杯掉在地上,我抖抖手甩掉酒滴。我们对视一眼,静静地等待。敲击声再度响起。洛尤希飞出壁橱,落在我肩上。罗莎追在他身后,大声抱怨着。我正想跟洛尤希说让她闭嘴,但他肯定已经说过了,因为罗莎很快就安静下来。我知道这不会是龙蜥族突袭,因为组织不会到家里找你麻烦。但我在龙蜥家族以外也有很多敌人。
我们向房门移动。我站在门把手一侧,卡奥蒂则正对大门。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手放在门把上。洛尤希全身绷紧。卡奥蒂点点头。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嗨?有人在家吗?”
我愣住了。
卡奥蒂一皱眉头。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格雷戈里?”
门外的人说:“对。是你吗,卡奥蒂?”
她说:“是的。”
我说:“这是……”
“没事了。”卡奥蒂说。但她的语气似乎不那么肯定,也没有把匕首入鞘。
我眨了几下眼,忽然想到格雷戈里是个东方人的名字,而用拳头捶打房门正是东方人敲门时的习惯。“哦,”我松了口气,大声说,“请进。”
外面的人正要进屋,突然看到我们俩的样子,不禁愣在门口。他跟我一样也是东方人,身材矮小,中等年纪,头发秃了一半,神色有些惊诧。我估计走过房门看到三把匕首指着自己,足以让任何不惯此道的人吓一大跳。
我笑了笑。“进来吧,格雷戈里,”我的匕首还指在他的胸口,“喝点什么?” “弗拉季米尔。”卡奥蒂似乎听出我话里带刺。格雷戈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没事了,弗拉季米尔。”卡奥蒂用心灵感应冲我说。
“谁没事了?”我问了一句,但还是收起匕首,站到一边。格雷戈里略显局促地从我身旁走了过去。不过考虑到眼下的情势,他的表现还不坏。
“我不喜欢他,头儿。”洛尤希说。
“为什么?”
“他是个东方人,应该留胡子。”
我没回答,因为就某种程度来说,我同意这个观点。面须是东方人和龙迦人的显著区别之一,因此我才留了小胡子。我曾试过留一把大胡子,但卡奥蒂第二次被胡子扎疼后,威胁说要用一把锈刀把它剃掉。
格雷戈里坐到一张软垫上,我发现他其实是谢顶过早,而非人到中年。卡奥蒂坐在沙发上,已经把武器收好。我拿了点红酒,施了个小小的冷却法术,给每人倒了一杯,格雷戈里点头示谢,抿了一口。我坐到卡奥蒂身边。
“好吧,”我说,“你是谁?”
卡奥蒂说:“弗拉德……”她叹了口气,“弗拉季米尔,这是格雷戈里。格雷戈里,这是我丈夫,塔托希准男爵。”
她念出这个头衔时,我似乎看到格雷戈里嘴角略略一撇。这让我对他更加厌烦,我可以嘲笑这个龙蜥头衔,但不等于别人可以嘲笑我。
我说:“好了。我们就算认识了。那么,你是谁?你试图把我家房门砸破,到底想干吗?”
他扫了一眼停在我右肩上的洛尤希,随后把目光移到我脸上,然后是身上的衣着。这种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可无助于压制火气。我瞥了卡奥蒂一眼,她咬着嘴唇,肯定知道我在生气。
“弗拉季米尔……”她说。
“思?”
“格雷戈里是我的朋友。我几周前拜访你祖父时,遇见了他。”
“然后?”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说来话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听听他的来意。”
她的话里略带锋芒,所以我让步了。
“要我出去走走吗。”
‘没必要,不过多谢你问起,亲亲。”
我看着格雷戈里,静静等待。他说:“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留胡子?”
“什么?’
洛尤希嘶声大笑起来.“算了,”我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他来回打量着我和卡奥蒂,最后盯着卡奥蒂说:“弗朗茨昨晚被杀了。”
我瞅了妻子一眼,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卡奥蒂略微瞪大眼睛,我决定不要多嘴。
片刻的寂静过后,卡奥蒂说:“跟我讲讲。”
格雷戈里居然有胆子朝我这边意味深长地瞥上一眼。这个举动差点给他找上麻烦。不过他肯定认为我不碍事,所以才会开口说:“他就站在我们租来的会堂门口,检查入场的人。有个家伙从他身边走过,割断了他的喉咙。我听到外面的骚动,赶紧跑了出去。但到门口时,那人已经消失了。”
“有人看清他了吗?”
“没有。不过肯定是个龙迦人,他们长得都差不多。那人穿一身黑灰服饰。”
“似乎是个行家。”我评论道。格雷戈里看了我一眼。你永远不该用这种眼神注视别人,除非正拿着匕首顶在他的喉咙上。我的忍耐力不断受到挑战。
卡奥蒂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说:“好吧,格雷戈里。我回头再跟你谈。”
他似乎吃了一惊,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但卡奧蒂给他使了个眼色——我把玩笑开过火时,就会得到这种眼色.她把格雷戈里送到门口,我始终没站起来。P6-9
沿安当特拉街往前走三个街区,刚出了我的地盘,就有一位占卜师。他身穿翼豹家族的蓝白服饰,就住在面包房上面鸽子笼似的公寓里。从两堵断墙间坑坑洼洼的长木梯走上去,是一扇破烂的房门。屋里的情况跟外间相差无几。就说到这儿吧.
占卜师没什么事,所以我往他面前的桌子上扔了两枚帝国金币,然后往对面的劣质八角凳上一坐。他的样子有点老,可能快到一千五百岁了。
他瞥了一眼我肩膀上的那对龙蜥,还是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东方人,”他说,“龙蜥族,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真聪明!这人是天才。“我,”我对他说,“突然得到了一笔飞来横财。我妻子想造一座城堡,而我可以在龙蜥家族里买个更高的头衔——现在是准男爵,也可以用这笔钱来拓展自己的生意。如果选择后者的话,就是在冒险和别人竞争。竞争会有多激烈?这就是我的问题。”
他盯着我,右臂扶在桌上,下巴枕在手上,左手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他肯定认出我了,有多少东方人能在组织中身居高位,同时肩膀上还落着龙蜥?
占卜师盯了我老半天,最终开口说:“如果您试图扩张自己的生意,一个强大的组织就会土崩瓦解。”
哦,得了吧。我从桌上探过身去,给了他一巴掌。
“罗莎想吃他,老大,行吗?’
”先等等,洛尤希,别烦我。”
我对占卜师说:“我也看到了一个幻象,在这幻象中你双腿尽断。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
他嘟囔了两句有关幽默感的论断,然后闭上眼睛。大概过了三十秒钟,我看到他的额头冒出汗珠。接着占卜师摇摇头,拿出一副包在蓝绒布里的纸牌,牌背上画着他的族徽。我最讨厌纸牌占卜师,不觉呻吟一声。
“他可能想玩夏瑞巴牌。”洛尤希说。通过心灵感应,我隐隐听到罗莎的笑声。
占卜师面露歉意,他解释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好吧,好吧,”我说,“继续。”
经过一番占卜仪式后,翼豹族人试图把纸牌揭示的所有预兆解释给我听。但我说:“只要答案。”他似乎有点不痛快。
他看了一会儿“沧海桑田”这张牌,然后说:“就我看到的预兆来说,大人,您如何选择都无所谓。将要发生的事情,不会因您的决断而有所改变。”
占卜师又略显愧疚地看了我一眼,我敢说他肯定经常练这招:“我已经尽力而为了。”
太棒了。“好吧,”我说,“不用找钱了。”这是句笑话,但我估计占卜师没听出来,他多半还觉得我没幽默感。
我走下楼梯,回到安当特拉街。这条宽阔的街道东面挤满了工匠商店,而西侧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住家,看上去很不平衡。我朝自己的事务所走去。刚走到一半的时候,洛尤希突然说:“ 有人正在靠近,老大,似乎是个打手。”
我抬起一只手把眼睛旁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另一只手整了整斗篷,以便检查藏在身上的几件家伙。罗莎抓在我肩头的爪子略微收紧,不过还是让洛尤希安抚她吧。干这种活儿,她还是个雏儿。
“就一个,洛尤希?”
“没错,老大。”
“好的。”
正当此时,一个中等身材的龙迦人走到我身边,身上穿着龙蜥家族传统服饰(如果你在作笔记的话,就记住是灰色和黑色)。中等身材的龙迦人,换句话说,就是比我高上一头半。
“下午好,塔托希大人。”他以正确的发音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随口打了个招呼。此人腰佩轻剑,剑鞘就在我俩之间叮当作响。他的斗篷很大,可以隐藏数十件家伙。我的斗篷里也藏了六十三件。
他说:“我的一位朋友想祝贺您最近取得的一系列成功。”
“替我谢谢他。”
“他住在一处不错的地方。”
“我真替他高兴。”
“也许您能找个时间拜访他一次。”
我说:“也许吧。”
“您想安排一下吗?”
“现在?”
“以后也行。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在什么地方?”
“您说了算。”
我又咕哝一声。也许你没听懂,这小子刚通知我说,他为某个在组织里地位极高的人工作,而这个人也许想让我办点事。理论上可能是任何事情,但实际上我只懂得其中的一种。
我引着那人又往前走了两步,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地盘,然后开口说:“好吧。”我把他带进一家酒馆。这间店面向前探出,占据了安当特拉街上的几尺空间。这也是手推车小贩讨厌这地方的原因之一。
我们找了张长桌,面对面坐在桌尾。洛尤希替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什么话也没说。
店主给我们拿了瓶上好的红酒和两个杯子。那人说:“我叫巴杰诺克。”
“嗯。”
“我的朋友想找人在他家附近做点‘活儿’。”
我点点头。“活儿”,在这里意味着杀人。“我认识几个人,”我说,“但他们现在都挺忙。”我几周前才刚干了一件“活儿”;而且这么说吧,那件事相当显眼。现在我还不想开工。
“你确定?”他问,“这件‘活儿’很适合你。”
“我确定,”我说,“不过下次吧,好吗?多谢你的朋友能想到我。”
“好,”他说,“下次吧。”
他冲我点点头,站起身,走出酒馆,事情本该就此结束。
维拉啊,先民敬拜的恶魔女神,愿你舌尖的水流变成灰烬。事情本该就此结束的。
“斯蒂芬·布鲁斯特并不害怕扩张了当代商业性奇幻小说的边界。”
——《每日新闻》
“魅力十足……恰似轻描淡写的笔触……细膩而深邃。”
——《出版人周刊》
“让人联想到詹姆斯邦德的魔幻世界……非常扣人心弦!”
——VO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