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法国伟大浪漫主义作家维克多·雨果的一部与《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齐名的小说。小说着力地描写了诺曼底渔民的严酷生活，热情地歌颂了人同大自然的英勇斗争。故事发生在雨果流亡期间居住了多年的根西岛。作者描写了主人公吉利亚特为了抢救被破坏的迪朗德号快船的机器设备所表现出的勇敢与才智，以及为成全其心里爱恋着的戴吕谢特与埃伯内齐教士而作出的牺牲，表现出吉利亚特与偏见、迷信及大自然的英勇斗争。

故事发生在雨果流亡期间居住多年的根西岛。作者描写了主人公吉利亚特为了抢救被破坏的迪朗德号快船的机器设备所表现出的勇敢与才智，以及为成全其心里爱恋着的戴吕谢特与埃伯内齐教士而作出的牺牲，表现出吉利亚特与偏见、迷信及大自然的英勇斗争。雨果把他的主人公比作普罗米修斯。他把普通人的劳动英雄化，使得这部小说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

人类的第三种命运：事物的命运

主要人物表

第一部 克吕班师傅

第一章 恶名的缘由

第二章 勒蒂埃利大师傅

第三章 迪朗德号和戴吕谢特

第四章 风笛

第五章 左轮手枪

第六章 醉醺醺的舵手和滴酒不沾的船长

第七章 向书发问是不谨慎的

第二部 魔怪吉利亚特

第一章 礁石

第二章 苦工

第三章 斗争

第四章 障碍的双重性

第三部 戴吕谢特

第一章 黑夜与月亮

第二章 充满专制的恩情

第三章 克什米尔号离去

名家评论

雨果生平和创作年表

6.凸肚形帆船

这便是吉利亚特。

姑娘们觉得他很丑。

他并不丑。他也许还很漂亮。看他的侧影，你会觉得他身上有着某种古代蛮人的地方。歇着的时候，他像图拉真圆柱上的达西亚人。他的耳朵纤巧薄小，没有耳垂，耳形极具听力。他的两眼之间，有一条大胆坚毅的男子汉才有的笔直的皱纹，不怒自威。嘴角两边下垂，一副苦相；额头线条高贵而清晰，两只瞳孔很明亮，视力很好，尽管由于常受波光的刺激，和所有渔人一样，眼睛老眨巴着，影响视线。他的笑天真而迷人。一口雪白的牙齿，胜过最纯洁的象牙。但是由于风吹日晒，他差不多变成了个黑人。常与海洋、风暴和黑夜打交道，不会不受到惩罚的，所以才三十岁，看上去却像四十五岁的人了。狂风和大海给他戴上了一副阴暗的面具。

于是，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魔鬼吉利亚特”。

有一则印度寓言说：有一天，梵天问大力神：“什么比你更强大?”大力神回答道：“机智。”有一则中国谚语说：如果狮子同时又是猴子，那它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吉利亚特既不是狮子，又不是猴子，但他做的事情足以印证上述的中国谚语和印度寓言。他身材一般，力气不大，但机智能干，富有创造力，总能找到办法举起巨人才能举起的重量，完成竞技者才能创造的奇迹。

在他的身上，有着体操高手的灵活性，他左右手都运用自如。

他不打猎，但捕鱼。他放生过鸟儿，但不放生鱼类。不出声的生物该着倒霉!他是个游泳好手。

孤独可以造就有才之人或笨蛋。吉利亚特这两方面的情况都有。有时候，人们看见他一副“呆傻样儿”，这我们在前面说过了，大家会把他当做一个野蛮人。但又有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是无比深邃。古代的迦勒底就有过这种人，在某些时刻，牧人会一扫混沌样儿，透出智慧之光，仿佛占星家。

总之，他只不过是个识文断字的可怜人。有可能他是处在思想者和幻想者交界的地方。思想者是在索取，幻想者是在承受。孤独落在单纯的人身上，会以某种形式使之变得复杂。他们会不知不觉地充满神圣的恐惧。吉利亚特的心灵所处的昏暗境地是由两种数量几乎相等但性质不同的黑暗因素组成的：在他的心灵之中，是无知和虚弱，在他的心灵之外，是神秘和广袤。

他经常攀登悬崖峭壁，经常风雨无阻地奔波在各个岛屿之间，有什么船使什么船，经常没白天没黑夜地冒险行进在最艰难的航道上，从而成了一个惊人的海上人。他这样做并不是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而是因为兴之所至，因为自己的爱好。

他是个天生的舵手。真正的舵手不仅熟知海面航行，而且更懂得在“海底”使船。波浪只是个外表的问题，它因船所经之路的海底地形的高低起伏而变得错综复杂。看到吉利亚特驾船航行在诺曼底的浅水上，穿梭于群岛的礁石之间，人们会觉得他的脑壳里似乎印着一张海底地形图。他无所不知，敢于向一切挑战。

对于海上航标，他比栖息其上的鸬鹚还更加熟悉。克勒、奥利岗德、特莱米和萨尔德莱特的四个航标之间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别，但在他眼里，那些难以察觉的差别即使是在雾里也是清晰可辨、一目了然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昂弗莱的椭圆形苹果标杆、鲁斯的三铁戟标杆、科尔贝特的白球标和长石的黑球标；而古博的十字标与普拉特竖在泥地里的剑形标、巴尔贝的锤形标和姆利奈的燕尾标，你也无须担心，他决不会弄混的。

有一天，在根西岛举行的一种称做赛船的海上竞渡中，他出奇地表现了他罕见的水手本领。问题是要独自驾驶一只四帆船，从圣桑普森驶到一海里外的埃尔姆岛，再从埃尔姆岛驶回圣桑普森。单人操纵一条四帆船，只要是渔民，都能办得到，困难似乎不大，可是下面的问题加大了困难：首先是船本身，它是一条从前那种又宽又重的大肚帆船，属鹿特丹式，十八世纪的海员们称之为“荷兰凸肚形帆船”。有时在海上还能遇到这种旧式荷兰帆船，平底大肚，没有龙骨，取而代之的是左右舷上的两张翼帆，根据风向，忽而降下左帆，忽而降下右帆。其次是从埃尔姆返航时，要载一船石块压舱。出发时是空船，返航时却是满载。比赛的奖品就是这条帆船。事先就定好把此船奖给优胜者。

这条凸肚形帆船曾经用做领航船，亲手装配并驾驶它有二十年的领航员是英吉利海峡最健壮的水手。他死之后，没找到能驾驶这艘船的人，因此，决定将这条船当做赛船的奖品。这条凸肚形帆船，虽然没有甲板，却有其优点，对一个驾船好手来说是颇具诱惑力的。船的桅标处在船首，从而增强了船的牵引力。还有一个好处，桅杆不妨碍装载货物。船体很坚固，虽然笨重，但很宽敞，经受得住海上的风浪，是一条地地道道的好船。谁都想把它赢到手。船赛是激烈的，但奖品是很棒的。岛上最强壮的七八个渔民报名参赛。他们先后试了一番，没有一个能驶抵埃尔姆的。最后一个试航赛手是一个因为曾在暴风雨中划船渡过塞尔克岛和布莱克一乌岛之间那个狭窄可怖的海上狭道而赫赫有名的人。他汗流浃背地驾着凸肚形帆船折回来，说道：“这不可能。”这时候，吉利亚特下到船上，先一把握住桨，然后紧握住下后角索，驾船驶向外海。他左手把舵，右手抓着下后角索，既不鲁莽地猛拉，也不放松，任下后角索套在索套中随风滑动，不偏不斜，牢牢地控制着主帆。三刻钟工夫他便驶抵埃尔姆岛了。尽管途中南风陡起，险些把船拦腰掀翻，但吉利亚特驾着装满石头的凸肚形帆船，三个小时后回到了圣桑普森。为了显示自己，他还把埃尔姆岛的一尊小青铜炮也装上了船。每年十一月五日，岛上的人都要鸣放这尊小炮，以欢庆居伊‘福克之死。

顺便说一句，居伊·福克已经死了二百六十年了，他的死带来的欢乐够长远的。

虽然船舱里多载了一尊欢庆居伊·福克之死的铜炮，而且南风吹着船帆，但吉利亚特还是在船只超载、体力消耗大的情况下，把凸肚形帆船驶回了，甚至可以说送回了圣桑普森。

勒蒂埃利大师傅看到这场面，惊呼道：“这才是一个勇敢的水手!”

说着，他便向吉利亚特伸出手去。

我们以后再谈勒蒂埃利大师傅。

凸肚形帆船奖给了吉利亚特。

这次冒险并没有改变他那“魔鬼”的绰号。

有些人声称，这事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因为吉利亚特在船里藏了一根野欧楂树枝。但这一点无法证实。

从这一天起，吉利亚特就只驾驶这条凸肚形帆船了。他出海打鱼也用这条笨重的帆船。就在海角屋的墙下，有一个很好的小泊船处，只有他一人使用，他就把船泊在那儿。夜幕降临时，他把渔网往肩头一扛，穿过园子，跨过干石头砌的围墙，跨下一块块岩石，跳上那条凸肚形帆船，驶向大海。

他常打到很多的鱼，可人们说那根野欧楂树枝一直挂在船上。欧楂树很像枇杷树。没人见过那根树枝，但大家都相信有这么回事。

他打的鱼吃不完，但从来不卖，而是送人。

穷苦人收下他的鱼，但心里却因为那根欧植树枝而怨恨他。这事可干不得的。谁也不该跟大海玩鬼。

他是渔夫，但他并不只干这个。为了消遣，他本能地学会了三四种手艺。他既是木匠、铁匠、大车制造工和修船工，甚至还懂点机械。论修车轮子，没有比他修得更好的。他能独特地制作捕鱼工具，他的捕鱼工具都自己造。在海角屋的一角，他放着一个小煅炉和一个铁砧。他那条凸肚形帆船原先只有一只锚，他亲自动手，独自又造了一只。这第二只锚棒极了，锚环达到所需的力度，而且吉利亚特无师自通，把锚杆的尺寸做得十分精确，防止了锚走滑。

他耐心地把船底包板上的铁钉全都换成木钉，使得包板的隙缝不可能生锈。

这样一来，他大大地增强了这条凸肚形帆船的航海性能。他时不时地驾着它到像舒塞或加斯盖这样的孤岛上待上一两个月。有人就说：“哟，吉利亚特不在这儿了。”对他的离开谁也不会难过的。

P17-20

维克多·雨果(1802—1885)是法国十九世纪的一位享誉国内外的著名作家、诗人和剧作家。他生于法国贝尚松市的拿破仑麾下的一名将军的家庭。幼年时代，曾跟随其父的军队足迹遍及意大利和西班牙，因此，其童年生活充满着动荡和新鲜之感。他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十分忠诚于波旁王朝，离开自己的丈夫之后，独自担负起教育儿子的重任，尽力用自己的观点去影响自己的儿子。

雨果天资聪颖，早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就不时地写一些短诗、长诗。早期的作品深受法国悲观浪漫主义作家夏多布里昂(1768—1848)的影响。在其第一部诗集《颂诗集》(1822年出版)的序言中，他竭力歌颂法国大革命时期复辟王朝的大本营旺代省和波旁王朝，赞美中世纪的修道院和骑士，声称“人类历史只有从保皇思想和宗教信仰的高度来观察时才富有诗意”。这第一部诗集为他在法国贵族中赢得了极大的声誉，法王路易十八还赏赐给了这位年轻诗人以丰厚的年金。随后，1823年，在他年方二十一岁时，又出版了充满神秘、恐怖和富于传奇色彩的长篇小说《冰岛的凶汉》。三年过后，1826年，他又根据1791年发生在法属殖民地圣多明各的真实事件，写了一部名为《布格一雅加尔》的长篇小说。他在这部小说中，热情洋溢地塑造了一位黑人领袖——布格一雅加尔的英雄形象，愤怒地揭发了凶残的白人种植园主们的野蛮、残暴行径，对压迫和奴役进行了猛烈的鞭笞。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后期到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前夕，法国人民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反对波旁王朝的力量大大增强。青年雨果深受鼓舞，与其少年时期的保皇思想断然决裂。他开始接近反对派，宣扬艺术要摆脱古典主义的种种束缚，被保皇派宣布为“叛徒”，但受到法国文学界一切进步力量的支持。1827年，他写出了剧本《克伦威尔》，以英国十七世纪资产阶级革命领袖作为主人公，这本身就充分说明他的政治观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他的《<克伦威尔>序言》则可以说是浪漫主义的一篇别具一格的宣言。在这篇《序言》中，他义正词严地、雄辩地捍卫了新浪漫主义戏剧的原则。他强烈地反对只允许把帝王将相作为正面人物搬上舞台的古典主义的等级分法，而要求描写那些集悲剧和喜剧、崇高和卑下于一身的活生生的人们，为使艺术接近生活现实而进行不懈的努力。当然，尽管如此，雨果仍然是一个浪漫主义作家，他所要求的艺术“真实”是相对的，因为他的要求和艺术家要有无限自由的要求混杂在了一起。按他的理解，艺术家要摆脱资产阶级生活的平庸无聊，成为富有诗意的人，则应当凭借自己的想象来改造现实，把现实给浪漫主义化了。

雨果随后又写了不少的剧本，如《玛里翁·德·洛尔姆》(1829)、《艾尔纳尼》(1829)等，以及抒情诗集《东方集》(1829)、((秋叶集》(1831)。这之后，他于1831年出版了著名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在这部小说中，雨果反对教权的思想倾向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这部小说不是一部平庸的传奇小说，作者在小说中再现了十五世纪巴黎的生活场景，描写了王室与教廷的明争暗斗、路易十一及其宠臣们的种种丑态、巴士底狱、巴黎“圣迹区”，以及丐帮攻打圣母院的惊险场面，而且，在小说的开头，作者还用了大量篇幅，不厌其详地描绘了巴黎圣母院这座中世纪哥特式建筑艺术的杰作，把这座大教堂描写得栩栩如生。雨果在这部小说中，把人民群众视做真正的主人公，视做主宰未来的历史力量，使他终于成为无出其右的积极浪漫主义的优秀代表。

1848年革命之后，雨果被选人制宪会议，后又被选入立法会议。他一直在捍卫着共和国。当1851年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夺取政权，在一小撮冒险家的帮助下推翻了共和国建立了第二帝国，成了拿破仑第三的时候，雨果愤然而起，与之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在国民议会的讲台上和报刊上，口诛笔伐。赫尔岑在《文学遗产》(1937年，第31—32卷，第823页)上写道：“……1851年12月2日，雨果挺身而出，面对刺刀和枪炮子弹，号召人民起义；他迎着枪林弹雨，反对政变，当局势已无法挽回时，他便离开了法国。”

他被迫流亡到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后又被拿破仑第三赶走，只好移居到大西洋上的两个英属小岛上去。这一去便是十九个年头。在这十九年的流亡生活中，他的政论和讽刺才能大放异彩。1852年，他写出了《一个罪行的始末》，深刻地揭露了拿破仑的冒险行径。同年，他还写了政治评论《小拿破仑》。在这本小册子中，他把满腔怒火和无情的讽刺全部向这个拿破仑倾泻出来，并且号召人民进行反对帝国的斗争。但是，雨果对这次政变的原因并未看清楚，只认为这是篡权者的险恶用心所致。因此，马克思指出了他的这一错误观点《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卷，第599页)：“维克多·雨果只是对政变的负责发动人作了一些尖刻的和俏皮的攻击……他认为这个事变只是一个人的暴力行为。他没有觉察到，当他说这个人表现了世界历史上空前强大的个人主动作用时，他就不是把这个人写成小人，而是写成伟人了……相反，我则是说明法国阶级斗争怎样造成了一种条件和局势，使得一个平庸而可笑的人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

1853年，雨果的政治诗《惩罚集》问世。诗中充满了这位爱国诗人对祖国遭受蹂躏所表现出的悲愤不已。这些诗成了公民抒情诗的典范，对巴黎公社社员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列宁也十分欣赏雨果的这些诗。他的夫人在回忆列宁时说道《列宁论文学与艺术》，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年，第2卷，第860—861页)：“……在第二次流亡的时候，伊里奇在巴黎很喜欢读维克多·雨果描写1848年革命的诗《惩罚集》，这些诗是雨果在被放逐中所写，后秘密传到法国的。这些诗里很多地方夸张得有些天真，但是还可以感觉得到革命的气息。”

流亡中的雨果，不仅在用他那支犀利的笔为自己的祖国而战斗，而且还满怀同情地注视着各国的民族解放运动的发展，反对压迫各个民族的刽子手，包括对中国人民，他也是充满着一位伟大诗人的情怀的。1861年11月25日，雨果在致巴特雷上尉的信中，回答了后者征询他对远征中国的看法，义正词严地抗议英法两个殖民主义帝国对中国的侵略。这个叫巴特雷的法国上尉，随英法联军侵略了中国，并参与了劫掠、焚烧圆明园。回国之后，这个上尉与其他侵略者一样，将自己的罪行视为功勋，到处夸耀，还想从当时也大名鼎鼎的雨果那儿得到一些赞誉，却遭到了雨果的讽刺、挖苦和痛斥。这封信对了解雨果实在是弥足珍贵，为此，不妨在这里将其中的主要部分译出，以飨读者。雨果在回信中写道：

“……既然您想知道，那么下面就是我的看法：

在地球上某个地方，曾经有一个世界奇迹，名叫‘圆明园’……如同帕特农是理念艺术的代表一样，圆明园是梦幻艺术的代表。它汇集了一个民族的几乎是超人类的想象力所创作的全部成果。与帕特农不同的是，圆明园不仅是一个无出其右、举世罕见的杰作，而且堪称梦幻艺术之崇高典范，如果梦幻可以有典范的话……这梦幻奇景是用大理石、汉白玉、青铜和瓷器建成的……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以宫殿、庙宇形式表现出的充满人类神奇幻想的、光彩夺目的宝洞。这就是圆明园。它是靠两代人的长期辛劳才问世的。这座宛如城市、跨世纪的建筑是为谁而建?是为世界人民……人们常说，希腊有帕特农，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竞技场，巴黎有巴黎圣母院，东方有圆明园……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尚不被外人熟知的杰作，就像在黄昏中，从欧洲文明的地平线上看到的遥远的亚洲文明的倩影。

这个文明已不复存在。

一天，两个强盗走进了圆明园，一个抢掠，一个放火。可以说，胜利是偷盗者的胜利，两个胜利者一起彻底毁灭了圆明园……  我们欧洲人自认为是文明人，而在我们眼里，中国人是野蛮人，可这就是文明人对野蛮人的所作所为……

法兰西帝国将一半战利品装入了自己的口袋，现在还俨然以主人自居，炫耀从圆明园劫掠来的精美绝伦的古董。我希望有一天，法兰西能够脱胎换骨，洗心革面，将这不义之财还给被抢掠的中国。

在此之前，我谨作证：发生了一场窃盗，案犯是两名强盗。

先生，这就是我对远征中国的赞美之词……”

伟大的雨果对英法两个强盗的侵略行径愤愤不平，大加讽刺和挖苦。而作为一个中国人，读到这里，应该念念不忘这奇耻大辱。

雨果在十九年的流亡生活中，创作出了大量的名篇佳作，诸如广为人知、深受欢迎的《悲惨世界》(1862)、《海上劳工》(1]866)、《笑面人》(1869)等。直到拿破仑第三倒台之后，雨果才返回自己的祖国。在巴黎被普鲁士军队围困期间，他不仅向巴黎人民发表演说，撰写呼吁书，还报名参加了国民近卫军。

对于巴黎公社的世界意义，雨果不太理解，但他对无产阶级仍抱着同情的态度，他激烈反对资产阶级疯狂镇压公社社员，并且还保护过他们，让他们躲在自己在比利时的家中，致使自己受到资产阶级的报复、陷害。

雨果是列夫·托尔斯泰喜爱的作家之一。法国进步文学继承了雨果的热爱自由和人道主义的精神。在纳粹德国占领期间，他的诗在抵抗运动出版的地下刊物上不断刊出，激励了法国人民对侵略者的斗争。应该说，雨果走过了一条漫长而复杂的道路，但我们所看到的仍然是一位伟大的、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反抗侵略和压迫的法国积极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家。

雨果在其于1866年发表的这部《海上劳工》中，着力地描写了诺曼底渔民的严酷生活，热情地歌颂了人同大自然的英勇斗争。故事发生在雨果流亡期间居住了多年的根西岛。为了创作这一作品，作者对英吉利海峡的多座海岛，特别是根西岛的风土人情、气候情况和岛民的劳动与生活情况作了详细的调查了解，并去塞尔克岛观察水手攀登悬崖峭壁的惊心动魄的情景，参观走私贩子的藏身岩洞。作者在书中对惊涛骇浪、礁石陡崖，以及主人公吉利亚特与巨大的章鱼的英勇搏斗的生动描绘，均与他在流亡期间所积累的丰富、精确的海上生活知识息息相关。

小说着力描写了吉利亚特对十分器重他的船主勒蒂埃利的养女戴吕谢特的纯洁的爱，为了抢救被破坏的迪朗德号的机器表现出的勇敢与才智以及为成全其心里爱恋着的戴吕谢特与柯德莱神甫而作出的牺牲，表现出吉利亚特与偏见、迷信及大自然的英勇斗争。雨果把这位主人公比做普罗米修斯。他把普通人的劳动英雄化，这使得小说具有了重大的社会意义。

在欧洲，从未表现过这样一致而强烈的运动，要摆脱古典主义、烦琐主义、玄学主义或愚蠢主义的桎梏……在法国，出现了雨果等一大群了不起的人才。

——【俄罗斯】别林斯基

他把自己确立为人类这芸芸众生的保护者……在一切文学界和艺术界的伟人中，他是唯一活在法兰西人民心中的伟人……

——【法】罗曼·罗兰

雨果在《海上劳工》中表现了自由自在的心灵和无拘无束的想象力。他不再说教，也不再争辩……我们身临其境地看到了这个强有力的作家所做的梦，他让人与茫茫自然短兵相接。

——【法】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