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四家”生活于同一个时代，又生活于江南地区，相互之间又有密切的交往，思想与艺术上互有影响。作者为“元四家”立传，将黄公望、王蒙、吴镇三人的传记合为一书，便于从宏观视野里对他们作多层面、多角度的比较论评，使读者更清晰地看到元代文人画发展的脉络肌理。

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被称为“元季四家”，在山水画上都有卓越的成就与极高的地位，尤其对近古山水画的发展起着很大的作用。这四个人有年龄上的差别，但在泰定初(1324)至至正十八年(1358)左右的30多年间，都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虽然他们的生活境遇各有不同，但在画学思想上多有相通的地方。评价“元四家”的艺术成就与文化贡献，需要把他们放到宋元绘画发展的大背景下来考察，结合当时社会历史条件与绘画思潮、审美趋势的变化发展来作分析评论。

黄公望传

第一章 想从忆昔少年游

 姑苏少年

 官场受挫

第二章 大痴胸次多丘壑

 江南游子

 浙江踪迹

 归隐湖山

第三章 谁道痴翁不解仙

 儒道合流

 全真教徒

第四章 故乡兄弟应相忆

 吴门师友

 浙江友人

 南北至交

第五章 画山画水亦随缘

 笔精墨沉

 《富春山居图》

 绘画特色

第六章 文章体物写谋长

 画论名篇

 咏画诗篇

 画作题跋

第七章 历史影响

 艺术贡献

 代有传人

王蒙传

第一章 具区薮泽深

 生平家世

 少年英发

第二章 高天云路长

 隐居黄鹤山

 乱世生活

 泰安知州

 冤死狱中

第三章 笔精墨妙最能文

 画学师承

 友人唱和

第四章 王侯笔力能扛鼎

 佳作纷呈

 精品力作

第五章 丹青为作画图传

 笔情墨趣

 艺术影响

吴镇传

第一章 道人家住梅花村

 梅花庵主

 尊儒崇道

 游戏墨池

 平生至交

第二章 斯画乃出胸中奇

 传世作品

 湿墨团团

第三章 笔锋墨沉元气垂

 高超画艺

 历史影响

结语

黄公望、王蒙、吴镇大事年表

参考文献

后记

黄公望是14世纪中国最为著名的画家与绘画理论家，也是中国古代山水画史上最为杰出的一代大师。黄公望原姓陆，名坚，江苏常熟人。后来出继浙江永嘉黄氏为义子，因改姓名，字子久，号一峰、大痴道人。黄公望又名静坚，清叶廷琯《鸥波渔话》称：“唯忆陈楞山撰《春江听录》云：子久居钱塘时，常弃人事，易姓名为苦行静竖，未知又别一名，抑静竖即静坚传写之误也。”俞樾《茶香室丛钞》谓：“国朝叶廷琯《鸥波渔话》云：康熙间吴中顾来侯复纂《书画壮观录》，载黄子久水墨山水，署款大痴道人静坚，此名不经见。余按坚与久义相应，名静坚，字子久也。”黄公望晚号井西道人。

黄公望担任过中台院掾，曾经被人诬陷入狱。后来，加入了全真教。全真教提倡三教合一、返璞全性、性命双修，对他的思想产生过深刻影响。他在杭州、嘉兴、松江、常熟一带卖卜为生，云游四方，云游生活使他淡泊处世，以造化为师，形成平淡天真、萧散简远的艺术面貌。黄公望是一位才情勃发的艺术家。学识渊博，工行楷书，通音律，能诗文散曲。他常在虞山、三泖、富春等处领略自然之胜，遇好景随笔模记。他的山水画，有水墨和浅绛二体，构图繁而用笔简。浅绛是山水中的淡设色法，以墨色为主，以花青、赭石二色副之。黄公望在笔墨上富有创新，成功地表现了南方秋山之景，被后世推为“浅绛山水”的创始人。对他的水墨画法，后人有“峰峦浑厚，草木华滋”之评。黄公望还撰有画论著述《写山水诀》，对明清及现代山水画产生过巨大影响，后人把他与吴镇、王蒙、倪瓒合称“元四家”。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黄公望生活的历史时代。12世纪后半期，蒙古民族崛起于漠北。宋开禧二年(1206)，蒙古族领袖铁木真在斡难河源召开忽里勒台(蒙古语，指选举蒙古大汗和商讨军政大事的贵族代表会议)，建立了蒙古汗国，铁木真被推为蒙古大汗，称为成吉思汗(蒙古语“海洋”之意)。蒙古建国后，不断对外扩张，发动了一系列的战争。元太宗窝阔台七年(1235)，元军联合宋朝军队灭亡了金国。从灭金第二年开始，元军便对南宋发动了进攻。中统元年(1260)，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即位后，蒙古的势力更加强大。至元八年(1271)，忽必烈取《易经》“大哉乾元”之义，改国号为“大元”。次年，将燕京(今北京)由中都升为大都。从此以后，元成为宋朝的北方劲敌。

南宋后期，特别是宋度宗咸淳年间(1265—1274)，南宋国势日趋衰落，内忧外患不断，政治、外交、军事等方面都已陷入困境。朝廷内贾似道专权误国，政治黑暗，朝政昏昧，国家的重大决策尽决于贾氏私宅。社会矛盾与危机进一步加剧。北方的蒙古已在陆续征服西夏、金以后，将矛头指向南宋江山，元军直驱南下，先后占领长江上中游部分地区，对南宋的半壁江山形成了高压态势。宋宝祐六年(1258)，元军分二路大举攻宋。翌年，蒙古军队沿江东下攻取临安，形势日益明朗，是年七月，因蒙哥死于钓鱼城下，忽必烈急于北返以求稳定蒙古内部政局，便接受了贾似道的和议请求，撤军北返。此时，风雨飘摇中的南宋朝廷确已到了“国事如今谁倚仗?衣带一江而已”。经过几年整治和准备，忽必烈在稳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后，又开始了攻伐南宋的军事行动。从至元四年(1267)开始，元军向长江中游的南宋军事重镇襄樊(今属湖北)发动了长达七年的猛烈进攻，终于在至元十年(1273)攻克樊城和襄阳。南宋自襄樊失守后，门户洞开。次年，忽必烈发布平宋诏书，命中书左丞相伯颜为征宋主帅，督诸军兵分两路大举南进。此时的南宋政权“主弱臣悖”，权臣贾似道独揽朝政，政治、军事衰败至极，根本无力抵抗元军的进攻。元军由汉水人长江，然后顺江东下，所向披靡。至元十二年(1275)二月，芜湖(今属安徽)丁家洲一役，元军一举击溃贾似道所率宋军主力，宋军精锐丧失殆尽。是年七月，阿术所率元军又于镇江(今属江苏)焦山大败张世杰所率宋军，宋军的正面抵抗至此基本结束。同年七月，宋恭帝终于将作恶多时的权相贾似道贬官，安置于循州，贾似道后被义士郑虎臣杀死于漳州木棉庵。

同年十月，元军分兵进攻南宋首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左参政阿刺罕等率右军由建康(今江苏南京)出发，经广德(今属安徽)趋临安北面之独松关(在今杭州余杭西北45公里的独松岭上)；参政董文炳等率左路舟师取道江阴，由长江人海，绕行人杭州湾；伯颜督中军，由常州直下临安。十一月，常熟失陷。十二月，南宋谢太后遣使至伯颜军营求和，遭到元军拒绝。元军兵临临安城下，宋廷上下人心恐慌，以至“朝臣接踵宵遁”。右相陈宜中一意求和，几次遣使至元军营中，奉表称臣、称侄、称侄孙，但元军决意灭宋，和议自然成为泡影。存亡危急关头，文天祥、张世杰等主战派人士坚请三宫人海，愿率众背城一战，但又被陈宜中所阻拦。至元十三年(1276)正月十八日，在陈宜中的劝说下，宋太皇太后谢氏遣使奉传国玉玺和降表至伯颜军中请降。降表称：“削帝号，以两浙、福建、江东西、湖南北、二广、四川见在州郡，谨悉奉上圣朝，为宗社生灵祈哀请命。”声声哀辞，道尽了国破家亡的酸楚。

次日张世杰率师撤往浙江定海，继续抗元。宋度宗之子益王赵■和广王赵呙也在朝廷群臣的保护下潜出临安，辗转千里，由浙人闽。谢太后任命文天祥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派往元营面议降事，文天祥被元军扣押。随后，元军主帅伯颜分兵把守临安各处，包括南宋宫城，并将南宋马步军殿司及诸司军众分置元军，完全控制了都城临安。二月初四，南宋投降，“宋主魚率文武百僚诣祥曦殿，望阙上表，乞为藩辅；……宋主祖母太皇太后亦奉表及笺”。谢太后应元军之命，诏谕未下州郡归降，称：“今根本已拔，诸城虽欲拒守，民何辜焉?诏书到日，其各归附，庶几生民免遭荼毒。”宋恭帝以及三宫后妃被元军押往北方。五月，南宋将领张世杰、陆秀夫等在福州拥立益王赵■为帝，是为末端宗，改元景炎，继续抗元。景炎三年(1278)，宋端宗病亡，张世杰、陆秀夫等又拥立卫王赵呙称帝。祥兴二年(1279)，元军追踪至崖山，将宋军余部击溃。面临滔滔大海，陆秀夫背负帝呙投海而死，历时320年的赵宋王朝灭亡。P3-6

浙江这块并不算太广阔然而深厚的土地，哺育了众多的文化名人。他们为文化的传承，更为文化的创新，竭尽了他们的才智，取得了伟大的成果。据我们的粗略统计，元明清三代中，浙江一省的文学家皆占全国总数的五分之一。而现代史上，浙江文化名人之多、涵盖领域之广更使人瞠目结舌!面对这么一块丰厚的文化宝藏，今天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愧对先人!

开辟鸿蒙，旧事难具论。但据新的研究成果，可知约在十万年前，“建德人”已在浙江大地上活动。马家浜文化、河姆渡文化是六七千年前的胜景，四千多年前的良渚文化则透出了文明时代的曙光，充分证明了中华民族的多中心起源说。不过，与后来得到迅猛发展又逐渐被确认为华夏文化核心的中原文化相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早期的浙江文化弱势地位明显，良渚文化的神秘消失，也许就是这种弱势地位的原因或者结果。

尽管到西汉，浙江一带仍被视为“方外之地”，但是，即便从较狭窄的中原文化的角度看，浙江文化也已经能够成为那曲多声部合唱中的一个声部了。春秋时期的范蠡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和企业家，同时也是一个洞明世事的经济学家。而王充，则以他的《论衡》震动了汉末的京兆。

魏晋南北朝时期与两宋时期的两次从北到南的人口大迁徙，以及吴越钱氏保境安民，是浙江文化后来得以繁茂的关键。这其间的安史之乱，也是北南文化彼消此长的关节点。自此，浙江这块美丽的土地开始得到大规模和深层次的开发，优美的山水给了艺术家、诗人，乃至高士高僧无尽的灵感。浙江人才迭出，各展其技，已然引起全国的注意。艺术家王羲之、王献之、曹不兴、智永、虞世南、褚遂良、燕文贵，文学家谢灵运、沈约、骆宾王、孟郊、寒山、拾得、罗隐、周邦彦，宗教界的智颉、杜光庭，科技界的沈括、毕昇、朱肱，都是对中国文化卓有贡献的人物。

南宋政权定都杭州后，浙江文化旋即在中国文化的舞台中心进行了令人崇敬的表演。这一表演一直延续到了清代。也就是说，在中国传统社会的后半期，浙江素领风骚，对中国文化贡献卓著：在思想学术领域，涌现出永康学派陈亮、永嘉学派叶适等重事功、重现实的思想巨擘，他们的主张在今天仍然成为浙江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思想资源；王阳明的心学独树一帜，引领了明代思想解放的滔滔洪流；黄宗羲对政治社会的深刻反思，击中了传统中国的根本弊病。而黄氏与章学诚，则为中国史学的重镇。文学领域，则有陆游、朱彝尊、龚自珍等大诗人，更有高明、徐渭、李渔、袁枚等与市民阶层有深刻联系能道时代之先声者，亦有刘基、宋濂、于谦等在政治领域大有建树且文学亦可观者。艺术大师也极多，如马远、夏珪、赵孟頫、黄公望、吴镇、王蒙、陈洪绶等，不仅为一代名家，亦可为后世垂范。诸多的藏书家、刻书家和文献大家如范钦、严可均等为文化之邦增添了浓郁的文化气氛。在与海外文化的交流沟通上，浙江也处于领先地位：陈元赞、朱舜水为中国文化远流日本作出了重要的贡献，而李之藻、杨廷筠、李善兰等则师法西方科技，开中国文化近代化之先声。

西风东渐，古老的中华从沿海泛起新浪。这一次在文化史上几可媲美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使浙江有幸再一次位居中国的发展前沿，浙江文化在20世纪再次放射出异彩。转型期的文化大师，浙江有了王国维、章太炎、蔡元培。而鲁迅更以其超凡的艺术感受力和深邃的历史洞察力，成为世界级的文化巨人。举凡文学、艺术、教育、出版、学术、新闻，浙江无不人才济济，傲视全国，如茅盾、夏衍、郁达夫、吴昌硕、潘天寿、夏丐尊、张元济、胡愈之、钱玄同、陈望道、邵飘萍、曹聚仁等等，皆可谓自成一家的文化巨擘。在新兴的科学技术界，浙江亦出类拔萃，有竺可桢、金宝善、姜立夫、严济慈、童第周、赵忠尧等著名科学家。20世纪已经逝去，但我们完全可以期望浙江的文化在新千年发扬光大，再放异彩。因为时代需要，因为中国需要，我们更希望因为世界需要!  浙江省社会科学院为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综合学术机构，一方面以现实问题为主攻方向，另一方面也要秉承浙江文化的传统优势，总结浙江文化发展的宝贵经验，为文化的创新发展竭尽绵薄。在浙江省委、省政府建设文化大省的号召下，我们毅然启动“浙江文化名人传记”系列丛书一百部这个我院建院以来最大的科研项目。通过为浙江文化名人立传，既可借以反映浙江文化发展的总体面貌，也有利于今人见贤思齐，努力进取。目前丛书正在陆续面世，我们一定团结各方力量，坚持学术标准，争取近年内完成这个浩大的学术工程。

本丛书共为一百部，其中古代五十部，20世纪五十部。本丛书中之文化名人，我们一般采取以下准则选取：(1)生在浙江，或其主要文化成就在浙江完成者；(2)卒年在2000年底前者；(3)在某一文化领域作出巨大贡献，在全国有重大影响者。另外，丧失民族气节者不入选，个别资料奇缺者亦暂不入选。其中选目，若有不甚恰当者，希社会各界批评指正。

本丛书从创意始，就得到了中共浙江省委、浙江省人民政府、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浙江省财政厅的正确指导和真诚帮助，得到了诸多学术界前辈的支持，得到了各兄弟单位和社会各界的关心，更值得一提的是，得到了众多文化名人的亲属及有关人士的无私协助。在此良好氛围下，我们唯有在今后几年焚膏继晷，埋头苦干，将这项工作尽可能做好，庶几不负社会之公望!

是为序。

从我家南窗向外望出去，近处是美丽宁静的浙江大学西溪校区，楼群错落，绿荫遍布；远处是静如卧佛、山色苍苍的栖霞岭；再远处，那是连绵起伏、若隐若现的西湖诸峰。目力所及的湖山胜景，存留着历代无数文人士子的遗踪。山环水抱，峰聚峦攒，所在都有文化名人的佚事遗迹。且不说思想史上的王充、叶适、陈亮、王阳明、黄宗羲等贤哲，也不说文学史上的李白、白居易、陆游、李渔等文豪，单是看看中国书画史上的历代大师，有多少人与西子湖结下了不解之缘，从苏轼、文同、赵孟頫、黄公望、王蒙、吴镇、王冕到赵之谦、阮元、吴昌硕、黄宾虹、潘天寿、林风眠、李可染、常书鸿，数不胜数。在这些彪炳千古的绘画大师中，因个人的情性与学术经历之故，我特别偏爱于绘画史上有“元四家”之称的黄公望、王蒙、吴镇、倪瓒。每当周末暇日，我独自徜徉于湖西筲箕湾的子久草堂，怀想“井西道人七十三，犹能远景写江南”的历史一幕。每年的春夏之交，我总是独自“驾长车”，越山路，跋涉于富春江畔，追踪7个世纪以前大痴道人独步江村山径时的遗迹，常能体验到“结茅离市廛，幽心幸有托”之情怀。我曾数上临平附近的黄鹤山，这是王蒙弃官后的隐居之地，一生有许多佳作酝酿挥写于此地。登临松涛呼啸的山顶，深感于一代丹青高手的不幸人生结局，常生嘘唏之声。我数度踏访吴镇故乡，在嘉善魏塘镇这座江南古镇感受吴镇名作《槐荫读书图)里的诗情画意。这部传记的写作过程中，常常伴有对宋元两朝江南士夫骚人生命感悟的体认，内心翻卷出无数波澜。在我撰写这部书稿的时候，我妻子正在英国剑桥大学与牛津大学从事英国现代派文学大家伍尔芙的研究，在我述及自己的创作感想时，她借用伍尔芙研究圈里的一句熟语来劝解我：“生命写作”。伍尔芙是一位以极其严谨的创作态度对待个人“文字”的作家，她把自己呕心沥血的创作过程名之曰“生命写作”，当她的写作宣告结束之日，也是她生命之火熄灭的一天。她的“生命写作”，成为世界文学史上最为奇丽绚烂的风景线，深受后人的敬仰。作一个时空大跨越的比较，黄公望画《富春山居图》，历经7个寒暑而成；王蒙绘就《青卞隐居图》，密线繁体，足见匠心独运；吴镇图写《渔父图》，同一题材，情有所钟，反复创作，留下精品力作。他们虽然与伍尔芙生活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但在文艺创作的本质精神上则是完全相通的。

“元四家”生活于同一个时代，又生活于江南地区，相互之间又有密切的交往，思想与艺术上互有影响。为“元四家”立传，最理想的是将黄公望、王蒙、吴镇、倪瓒四人的传记合为一书，便于从宏观视野里对他们作多层面、多角度的比较论评，使读者更清晰地看到元代文人画发展的脉络肌理。例如，“元四家”将山水画推向中国山水画史的高峰，倪瓒的“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论是最需要作出深入的学理分析的，然而，限于丛书早就确定的选收体例，倪瓒籍贯江苏，就无法收进这部书稿，留下了遗憾，只能等待他日再续心愿。黄公望则是一个特例，选收的主要原因我已在相关章节内解释清楚了。

回顾近几年来的学术研究历程，感慨良多。撰写《浙江出版史研究——民国时期》，感受了写作的苦涩与艰辛；创作《百年巨变》，感到的是创作的激奋与自信；编撰《<王冕集>校注》，感受的是写作的沉静与平和。现在呢?感到了写作的兴致与趣味。不管怎样，只要是进入写作，就需要有悟性与耐心，舍此，别无他途。

如果说我近几年对宋代绘画史与元代绘画史的研究得到了一些收获，离不开师友的热诚帮助与支持。2004年春的一次学术研讨活动中，我与乔志强先生就中国近代史与近代学术史、近代绘画史的分期问题作过一次话锋锐利的辩论。2005年夏的一次学术研讨活动中，我又与沈克先生就中国绘画史分期、阶段性特点诸问题作过一次话锋更加锐利的辩论。这些学术活动给予我的思想影响是关在书斋里埋头苦读所无法换来的，它们促使我转换观察视角，转变研究方法，使我的学术研究能力得到了提高，我要感谢他们的真诚帮助。在我的研究与写作中，得到了王伯敏教授、陈振濂教授的热情指导，使我少走了弯路，谨致谢忱!学术研究的过程是艰辛而又漫长的。在我写作这部书稿的曰日夜夜，我的母亲和妻子都给予了我以最大的支持，是我永远都难以忘记的。

2007年的夏季已经到来，沁人的荷香已经飘散在西子湖畔，湖西筲箕泉旁子久草堂，茅檐低小，曲栏回廊，掩映在芭蕉杂树丛中，我漫步草堂，瞻仰子久老人，追思之情油然而上心头。戴表元有词赞黄公望像曰：“身有百世之忧，家无担石之乐；盖其侠似燕赵剑客，其达似晋宋酒徒，至于风雨塞门，呻吟盘礴，欲援笔而著书，又将为齐鲁之学，此岂寻常画史也哉!”其实，黄公望如此，王蒙、吴镇何尝不是如此。这一部传记的出版，权作是我们对有元一代才华横溢的丹青巨匠们的真诚礼赞!

公望之学问，不待文饰，至于天下之事，无所不知，下至薄技小艺，无所不能，长词短曲，落笔即成。人皆师尊之。尤能作画。

——钟嗣成

王蒙，画山水师巨然，甚得用墨法，秀润可喜。亦善人物。

——夏文彦

吴镇，画山水师巨然，其临模与合作者绝佳。

——夏文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