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人物传记》丛书是一项反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巩固、发展、繁荣做出杰出贡献的历史人物光辉业绩的宏伟工程。本书为丛书之一，记述了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张闻天的传奇人生。本书内容丰富，图文并茂，具有很强的可读性。

《当代中国人物传记》丛书是一项反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巩固、发展、繁荣做出杰出贡献的历史人物光辉业绩的宏伟工程。

它的主人公包括：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其中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邓小平、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的传记，由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写、出版)，中国人民解放军功勋卓著的元帅、将领，参与新中国创建大业的各民主党派领导人和各个方面的著名爱国人士，贡献突出的著名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劳动模范，以及为中国民主革命事业和社会主义事业做出重大贡献的国际主义战士。

这些传记的意义远远超越记述个人生平的范围，它们是新中国开国史、建国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奠基史、创业史的浓缩，是中华民族一份永远值得倍加珍视的宝贵精神财富。

《张闻天传》是由中共中央批准成立的张闻天选集传记编辑组承担的重要任务之一，由该组成员程中原撰写。作者力求使此书成为史料翔实、评价公允的信史。在该组领导的指导下，在全组同志的支持下，作者利用八九年时间进行有关张闻天史料的搜集、整理和研究，查阅了大量档案材料，访问了张闻天众多亲朋、战友、部下、学生，依据丰富的第一手资料，并吸收学术界的研究成果，用三年多时间写成此书。陈云同志为本书题写书名。

第一章 农家学子

塘下小村

发蒙

进城读书

从“水产”到“河海”

第二章 “五四”青年

“河海”的教育

“自我”的觉醒

在“五四”浪潮中

笔锋初试

传播马克思主义

第三章 找求光明之路

留法预备班

“松圃”工读

赴日本留学

探求中的曲折

决心“做一个小卒”

第四章 投身新文学运动

改习文学

赴美勤工俭学

在柏克利的译事

长篇小说《旅途》

三幕话剧《青春的梦》

第五章 走进共产党的行列

从二女师到川东师范

主编((南鸿》周刊

川师学潮中的搏击

别重庆的朋友

“我要加入CP!”

职业革命第一站

第六章 留学莫斯科

到莫斯科去

中山大学的学习与纷争

“红色教授”

反对“立三路线”

第七章 在白色恐怖下

回国

批判“取消派”

在“左”倾的歧路上

“歌特”的反“左”文章 

第八章 在红色国土上

从上海到瑞金

反“罗明路线”

挣脱“左”的桎梏

“博洛矛盾”

毛洛合作

战略社论

第九章 历史转折

“中央队三人团”

长征路上的争论

遵义会议

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

挑起历史的重担

会理会议前后

第十章 从会合到分离

一、四方面军会师

芦花——沙窝——毛儿盖

危急时刻

找到了落脚点

第十一章 大变动的前夜

初到陕北

成家

提出新的战略、策略

改变对富农的策略

主持瓦窑堡会议

东征和西征

接待美国记者斯诺

指导白区工作

联合东北军

战胜分裂，实现三大主力会师

第十二章 西安事变前后

对“蒋”策略的演变

确定“逼蒋抗日”方针

提出“民主共和国”口号

和平解决西安事变

西安之行

第十三章 跨入新阶段

迎接全国抗战的到来

国共谈判

洛川会议前后

反对王明右倾投降主义

批判张国焘

在六届六中全会上

第十四章 主管宣传和干部教育

党内职责的变动

延安马列学院

编著革命史教材和出版马列著作

论青年修养和党的建设

宣传鼓动提纲和文化工作政策

第十五章 整风前后

“还账”与“补课”

陕北、晋西北调查

出发归来

总结历史经验

在中共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

第十六章 在东北

从延安到哈尔滨

宁安蹲点

建设战略后方——合江

探索经济建设基本方针

在辽东省委

第十七章 外交十年(上)

准备到联合国去

就任驻苏大使

巡视驻东欧六国使馆

关心国内经济建设

出席日内瓦会议

第十八章 外交十年(下)

外交部常务副部长

致力外交战线基础建设

改进对驻外使馆的领导

对国际问题和外交政策的卓越见解

第十九章 庐山蒙冤

忧虑与沉思

山雨欲来

七月二十一日的发言

打成“反党集团”

第二十章 罢官后的求索

下庐山

“特约研究员”

科学的共鸣

思想的波涛

第二十一章 南方调查

调查的契机：七千人大会

戴着“帽子”搞调查

读列宁著作的批注

“集市贸易意见书”

“包产到户”笔记

第二十二章 再次打击下的理论创造

八届十中全会之后

所谓“张孙反党集团”

提出生产关系两重性理论

关于阶级斗争的哲学思考

第二十三章 动乱年代

风暴袭来

二百一十九起“接待”

“六十一人案”

五百二十三天“监护”

遣送肇庆

肇庆文稿

第二十四章 最后的脚印

到无锡落户

在重病中

冰冷的葬仪

历史的回声

张闻天生平大事年表

初版后记

修订再版后记

三版后记

主编《南鸿》周刊

旧势力的目的是要把张闻天赶出重庆。现在张闻天不仅没有走，而且又在川东师范点燃了新思想的火炬，他们怎肯善罢甘休呢!他们又继续利用报纸、传单来造谣、诋毁。这时，张闻天还没有加入共产党，但是，他同四川党的领导人萧楚女、杨闇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杨闇公很器重、爱护张闻天，组织党团员支持他；萧楚女则直接用他那气势澎湃的文章同张闻天联合作战。张闻天感受到集体的力量而愈加勇敢，以坚定的意志与无畏的精神，同旧势力展开短兵相接的搏斗。

在张闻天到重庆之前，重庆已有一种小小的油印刊物《南鸿》，64开本，不定期出版，是巴县中学毕业生邵正纲(天真)、平民公学教员邓雨甘(梦真)、川东师范学生曹民熙等几个人办的，用来以文会友，影响不大。张闻天到川东师范后，即指导他们扩大“南鸿社”，联络川东师范、巴县中学、二女师等校的进步青年，将不定期的油印刊物改为定期的、铅印的《南鸿》周刊，由张闻天亲自担任主编。

1925年3月30日，这份16开8版的《南鸿》周刊第1期在重庆出版了。它犹如一阵春雷，在这座西南山城轰鸣。《南鸿》是张闻天主编的第一份刊物，其版面、形式、内容、风格和精神，都仿照北京出版的《语丝》。《南鸿》以杂感、短评、散文诗、小说等活泼的新形式，抨击帝国主义和军阀统治，深刻批判旧制度、旧思想、旧道德，热情宣传以“人”的觉醒为中心的个性解放、恋爱自由、男女平等等民主主义思想。《南鸿》也有对国家主义的批判和对社会革命、共产主义的宣传，但出于斗争策略考虑，没有作为重点，也不那么直接。

张闻天亲自为《南鸿》周刊撰写的《发刊辞》，用简洁畅达的语言表明了刊物尖锐的社会批判精神、鲜明的革命民主主义思想和社会主义倾向。《发刊辞》明确宣告，创办这个周刊的目的就是要冲破重庆“含有毒质”的政治空气，并鲜明地喊出自己的口号：“我们反抗一切压抑青年清新的思想与活跃的行动的旧道德、旧思想与旧制度。我们提倡自由思想、自由批判与活泼泼的新文艺与新生活。每一个人都应该表现他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我们这个小报的标语。”

张闻天在创刊号上还发表了《“死人之都”的重庆及其他》，这是一篇深刻的文化批判的文章。张闻天从批判两千多年来的封建传统入笔，指出，“因为你们中了旧礼教与旧思想的毒”，“所以中国的社会充满了永远散不尽的死气”。他还考察从鸦片战争至戊戌变法而至五四运动，西方思潮怎样“不断地从各方面冲进来”，引起震动，随后又怎样低落以至衰竭，警觉地指出当时面临的危险：新文化运动“闹的疲倦了”时，“遗老遗少先生们就趁此机会来提倡复古”，“没有生命的精神文明与东方文化又主宰了全中国”。其结果是，“全中国就是一个‘死人之都’”，甚至会“在世界上无声无臭地消灭”。所以，张闻天把打击的重点放到那些穿着洋装的“遗少”，在口头上高喊“男女平等”、“自由恋爱”，实际上却提倡“保守道德”的“伪道德家”，以及表面上兴办文明女学，实质上倡导“良妻贤母主义”的“新教育家”身上。《南鸿》上的不少文章，揭露了旧势力打着新的旗号把青年领回到旧的牢笼中去的老谱。这是足资后辈借鉴的。

张闻天在《南鸿》第3期上发表的散文诗姓命的急流》，吹响了激越的反抗的号角。他概括了青年在家庭、社会、学校所受的压迫和束缚，满怀深情地唤起青年们“人”的觉醒——

朋友，你不是想有一点新鲜的思想拿来发表或拿来实现吗?但是，朋友，你的家庭，不就因为这一点要停止你的学费吗?你的社会，不就因为这一点要说你是“过激党”“危险分子”把你关进牢里或“推出斩之”吗?你的学校不也因为这一点要说你“有损学校名誉”或“犯校规第几十条”，把你记过或挂牌开除吗?  哟，朋友，你的“人权”在那里，你能有一点思想的自由与行动的自由，努力去做一个人的权利吗?

他犀利地指出，青年生活在“人工的大牢狱中间”，“做了家庭、社会与学校的奴隶”，“是一个活着的死人”；进而启发青年“鼓起勇气来对于这种过去的骸骨，为猛烈的反攻”，鼓励青年“在这黑暗的世界上举起一点光明的火花来”，“把你的生命变做狂风，变做暴雨，把世界上一切肮脏的东西扫荡一个干净”。

从青年切身感受出发，猛烈抨击旧制度、旧道德、旧思想，启发青年觉醒，鼓励青年反抗。《生命的急流》所体现的这种思想逻辑，正是张闻天主编的《南鸿》周刊向旧世界挑战的主要特征。

《生命的急流》在青年中广为传诵。反对者害怕青年受其“诱惑”而“胡乱动作”起来，不惜贬损张闻天，说他照抄柏格森的哲学体系，甚至借用易卜生的剧名“国民公敌”攻击张闻天是“青年之敌”。张闻天作《“青年之敌”》予以驳斥。张闻天自1919年冬起确曾潜心研究过现代哲学思潮，从原版读过柏格森的彬而上学导论》、《创造进化论》、《时间与自由意志》直至1919年才出版的《心力论》，还翻译过柏格森的《笑之研究》和《柏格森的变易哲学》。同鲁迅早年之于尼采，郭沫若早年之于斯宾诺莎相仿，张闻天早年之于柏格森，并没有“接受了他的思想系统的全部”，而是在较为深入地进行研究的基础上，将柏格森的“生命哲学”当做反对封建主义的停滞、僵死的思想、伦理、道德的武器。张闻天在文中阐明了自己的思想同柏格森的“生命哲学”的区别，着重指出写作《生命的急流》的目的是希望中国青年“一变向来退缩，卑怯，中庸与‘无人而不自得’的态度为进取的，勇敢的，奋斗的态度”。他还鲜明地表明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政治态度：“我是一个主张希腊人的谐和的人生观的人，即是主张一个人的意志，理智与情感是应当谐和，而不应当冲突的。”中国道德“压抑青年的活动，萎靡青年的情感与禁锢青年的自由思想”，是破坏这种谐和的，所以要反对它。张闻天指出，他鼓动青年反抗旧制度、旧道德、旧思想，不是“意志与情感的盲动”，“而是谐和的知情意三者的猛进”。

《南鸿》第7期发表《认清我们的敌人》，作为对《生命的急流》正面的反响。该文提出“努力革命，根本把社会制度改良”的主张，写道：“要知道‘人的意识不能决定社会生活，乃是社会生活决定人的意识。’这是科学的社会主义始祖马克斯先生底名言。所以要想社会生活安定，只有努力社会革命，要想实现社会革命，只有使青年个个加入社会运动的队伍中来，大踏步的向着赤道之上，光明之途冲锋去呀!”很清楚，照着《南鸿》周刊的“理智的灯光”就是马克思主义。

事实上，这时张闻天的政治观点、阶级立场以至整个思想体系，都已经把自己放到了无产阶级和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一边了。这在他为追悼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逝世而写的文章中表现得最为鲜明。这篇文章高屋建瓴，将孙中山与列宁对比论述，赞扬他们生前共同的伟大革命精神，又指出他们死后成败的不同：“李宁(即列宁——引者注)死了之后，他所遗留下来的是代表俄罗斯一般民众的苏维埃政府”，“我们的孙中山先生死了之后，他所遗留下来的却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中国国民党’，这个国民党现在因为内部所代表的阶级的不同所以快要分裂了”。由这成败的不同，张闻天尖锐地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李宁是成功了，孙中山是失败了?”对此，他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李宁在这许多地方却完全和孙中山不同的。他所领袖的是代表农民，工人与兵士的利益的共产党。他们都有一致的信仰，他们对于资产阶级没有一种妥协的表示。李宁不论做什么事，他的后面总站着他所努力组织成功的共产党全体。以这样有组织，有信仰的颠扑不破的结实的团体，不论做那一件事，没有不成功的。所以结果俄罗斯在黑暗的资本主义的世界上最初放了异样的光明!

P57-59

《张闻天传》在2000年8月再版以来，已经过去六年了。前不久书已脱销，当代中国出版社决定出第三版。这当然是一件令人非常高兴的事情。

记得第二版刚刚面世的时候，老出版家戴文葆先生抚摸着书，对我说：“书是活的。我一直讲好书永远是活的。你这本传记的再版，证明了我的这个看法是对的。”我听了很受鼓舞。他想就此写一篇书评。可惜，因为健康原因，未能如愿。在本书三版即将问世的时候，我益发感到，戴先生的话富有哲理，是他长期写书、做书的感悟。让自己写的书是活的，应该是作者追求的一种境界。

毫无疑问，书活在读者中间。人们阅读它，评论它，遇到某些问题时想到它，用到它。这当然是书的生命之根本的所在。我听说，到上海浦东张闻天故居参观的人们，在看完展览以后，往往都不满足，总想更多地了解张闻天。于是，《张闻天传》成为他们那里最抢手的纪念品。我又听北京一家报纸的编辑告诉我，她在编发党史、国史稿子时遇到一些问题，常常查阅《张闻天传》。可是她手头没有书，买不到，只好跑国家图书馆。她说，国家图书馆的那本《张闻天传》已经被翻得破旧不堪了。我答应送她一本，但我手头已经没有复本，出版社的库房里也没有存货了。正是读者如此迫切的需求，促使出版社做出三版的决定，因而也给了我再一次修改补充、加工提高的机会。是读者与作者的互动，激发了书的生命的活力。

当然，书是活的，更重要的是在书本身的变动，书本身的新陈代谢。我在《张闻天传》的《再版后记》中说过：“人物传记不单是传记作者个人研究和写作的成果，同时也是对这一人物研究的总体水平和它所涉及的相关领域总体学术水平的反映。”人物传记质量的提高，“要仰仗于学术界以至全社会对传主生平、事业、思想及其历史背景的进一步认识，有赖于史料的发掘和披露，研究的深入和提高。”六年来，在张闻天研究方面，在与张闻天相关的党史、国史问题的研究方面又有了提高。就我个人来说，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对红军长征的历史，对张闻天与毛泽东配合合作领导红军长征胜利的历程，又作了一番学习和研究。在今年3月到8月将近半年时间里，对《张闻天传》的有关章节进行了修改、补充。有的加了比较详细的注释(如：遵义会议后张闻天的任职)，有的作了比较多的补充(如：促使张国焘停止西进继续北上的经过，国际代表张浩到四方面军工作促进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的情况)，有的吸收新的成果进行了改写(如：长征途中派潘汉年前往上海的缘由；陈云前往上海的经过；刘晓被派往上海的情况；会理会议的背景；等等)。此外，张闻天在合江发动群众的情况，在辽东关心青年工作的情况，庐山会议以后在青岛写政治经济学笔记的情况，张闻天参与的、孙冶方主持编写的《社会主义经济论》的背景，等等，也都按照新的材料和研究成果作了补充。还专门增写了一节“关于包产到户的笔记”。

书是活的，它的新陈代谢自然还包含清除一切差错在内。希望经过作者和编辑的共同努力，《张闻天传》第三版能够成为一本没有差错的书。这本来是正式出版物应该达到的要求，但实际上确实很难做到。我们愿意为此而不懈努力，热忱地希望得到读者的帮助。

图文并茂，也是当代中国出版社的出版家们的追求。本书三版配上了六十余幅珍贵的插图，既增强了历史著作的真实感，也能提高读者阅读的兴味。书中的照片、手迹和书影，大多采自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张闻天选集传记组、上海浦东新区文物保护管理局、上海浦东张闻天故居管理局编，张培森主编，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张闻天图册》。承蒙该书编者和出版社慨然惠允本书利用这些插图，在这里表示深挚的谢忱。

程中原

2006年8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