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崇是一种古老的美德，它的形成可追溯至几千年前。而今它却只存在于一些几乎被人遗忘的行为模式和往昔仪式的遗迹之中。本书为这种被遗忘的美德的重要性展开了慷慨激昂的申辩，阐明了人为什么会和不会产生尊崇之心，揭示了为什么对比自身伟大的事物的敬畏能够并且必须作为尊敬、谦卑和慈善等其他美德的试金石。本书文笔优雅，思想深刻，语气迫切，想必能引起每一个对人类文明中的道德健康感兴趣的人的追忆与思考。

尊崇作为一种道德理念，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但是，现在人们对于它的认识越来越片面，以为它仅仅是一些古老的崇拜礼仪和范式，或者，把它忘了。这本书讲述了尊崇的重要性；尊崇与诸如尊敬、谦恭和慈爱这类行为的关系。作者把视野放到各种文化层面，包括古希腊的诗歌、中国的儒学等等。在社会功能比较完善、社会机制比较良好的社会中，尊崇处于最基本的道德标准的核心部分；在文明程度越高、传统越深厚的社会中，尊崇就越能显示出它的作用。尊崇不仅是对领导和贵族的，也是对大众和普通人的。尊崇符合社会上各种人的道德健康的需求，它所表现的是我们的智慧和精神，并且潜移默化地引导着我们的现实生活，而这的确经常是出乎我们的意料的。

鸣谢

第一章 概说尊崇

第二章 缺失尊崇

第三章 音乐和葬礼：找寻尊崇

第四章 纯粹的尊崇

第五章 古希腊：为人之道

第六章 古代中国：为权之道

第七章 没有信条的尊崇

第八章 跨越宗派的尊崇

第九章 相对主义

第十章 尊崇的领袖

第十一章 沉默的教师

第十二章 家园

缺失尊崇

“上帝投票”①

标语上写着“上帝投票反对第二项提案”。那一阵子，在这座城市的许多教堂外，这样的标语到处都是——或刷写在告示牌上，或钉在木头招牌上，或由活动字母在租来的嵌板上组合而成，这些嵌板从教堂一直延伸到路边。没有人会不知道这条消息。所涉议题是关于利益的问题——该市应不应该像提供给夫妻员工各种福利一样提供给同性伴侣同样的福利呢？市议会已经通过了一项这方面的实施计划，但是反对者搬出了这样的投票表决——如果这些标语所言皆为事实，那么上帝早就已经开始投票了。

这里，在忠诚和尊崇之间的区别极为显著。躲在这些标语背后的人竭力显示着他们无限的忠诚。但是他们是在和尊崇唱反调。他们是人，然而他们自诩能够清楚地知晓上帝的意图，可以宣布上帝对民事事件的表决。尊崇要求我们对人和神之间的区别保持清醒的认识。如果你还想表示尊崇，那么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认为至高无上的上帝支持的是你的政治观点。

对于上述民事议题，你无权以上帝的口吻发表意见。如果你觉得你能够代行上帝的意旨，那么这是非常不道德的、非常有害的愚蠢行径——不道德是因为这样的行为毫无尊崇之德；有害，是因为这样做无异于火上浇油。通过你的每一位追随者，通过每一位经你说服而相信上帝站在你这一边的人，你营造出一种非常难以消除的情形。你的追随者将再也不会倾听别人的意见，再也不会与人讨论，再也不会考虑任何的妥协。实际上，通过宣扬上帝在为你投票，你其实已经从政治程序中退了出来。当得知到某些狂妄领袖的极端的言论的时候，人们毫不费力地看到这些言论对于政治的致命的危害。由此可见，尊崇不再，毁灭必生；至少，别国的情形已经让我们看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也许会完全不假思索地说：“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这些事情发生在遥远的国度，发生在我们生活以外的环境当中。”“但是，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们当中。”……想想吧。任何宗教的信徒都会时常反对尊崇。我们经常看到一个强大的毫无尊崇可言的宗教团体，在一次又一次的“圣战”中，剿灭他们弱小的对手。但是人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不讲尊崇而能行之有效的政治进程。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尊崇永远不会为正确事情而大声疾呼。人当然应该捍卫所坚信的正确的事情。沉默和教条同样危险，对于维系社会团体的思想交流有着同样的破坏作用。有很多充满尊崇的方法——通常是诗意的——来表达上帝的意旨。伟大的预言家们和导师们从远古时代就已经开始使用这些方法了；他们心怀尊崇，小心翼翼，不把别人的言辞轻易地误解为上帝的意旨。

进食时间

此时此刻，在这座城里，电话销售商们打来的电话响声不断。在某个地方，有人正准备与家人一起共进晚餐，但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幢房子里。这家的父亲在回家的途中去锻炼身体，并且碰到了几位朋友；而母亲在足球赛后送莎拉回家，但她还得马上赶回去开会。戴维正在一位朋友家呢。

此刻，莎拉正在打电话和朋友聊天——她的电话是移动手机，不是那种老式的座机。她把自己房间的电视打开了，代数作业铺了一床，旁边还摆着已经打开了的一包薯片。莎拉是很负责任的，她记着要在进自己的房间以前给狗喂食。狗现在还不饿，如果饿的话，它自己会去吃的，而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狗没人管的时候都这样。

在这幢房子里，饭菜终究会摆上桌子，却不会有两个人同时吃饭。这家人不在一起吃饭，吃饭前也不会将手握在一起，或者一起祷告，或者一起谈论当天发生的事情。最可能的情形是这样的，当他们想吃的时候，他们就会各自去吃，就像狗一样。这家人身上丢失了某种东西——正是这种东西将进餐时间和进食时间区分开来，将家和狗窝区分开来。如果你问他们，他们会回答说：“谁有时间和家人共进晚餐啊？那只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仪式罢了。”一点不假。没有尊崇，仪式就是毫无意义的。

无人投票①

贾尼斯从未参加过投票，并且，她言辞激烈地告诉我说她永远也不会参加投票。说到候选人时，她说：“都是半斤八两。他们就像豆荚里的豆粒儿一样没有区别。选谁有什么不同吗？”她人到中年。我认为她对世界应该有较好的认知。多年来，她一直致力于为堕胎和选择权进行辩护。即将到来的选举是一次总统选举。P17-20

尊崇是一种古老的美德，它的形成可追溯至几千年前。而今它却只存在于一些几乎被人遗忘的行为模式和往昔仪式的遗迹之中。本书为这种被遗忘的美德的重要性展开了慷慨激昂的申辩，阐明了人为什么会和不会产生尊崇之心，揭示了为什么对比自身伟大的事物的敬畏能够并且必须作为尊敬、谦卑和慈善等其他美德的试金石。

广泛涉猎不同的文化领域——从菲利普·拉金到古希腊诗歌，从现代政治到中国哲学——伍德拉夫证明了尊崇对于一个运转良好的社会来说有着何等的重要性。他令人信服地指出，尊崇在社会功能比较完善、社会机制比较良好的社会中，处于最基本的道德标准的核心部分；在文明程度高、传统深厚的社会中，尊崇起着更为重要的作用。在文明社会几乎每一种入际关系中，尊崇都扮演着看不见的角色，无论是在工作、学习、友谊还是家庭生活中。

这本书文笔优雅，思想深刻，语气迫切，想必能引起每 一个对人类文明中的道德健康感兴趣的人的追忆与思考。

商务印书馆编辑部

2007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