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和谶语的巧妙运用是中国政治史中的一大奇观。打天下的英雄豪杰们造谣制谶为自己论证天命,黎民百姓也会用这一手和统治者作对。中国语言文字的特殊性为这些谣谶的制造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形式,也成为中国文化库藏中的一件异物。要了解中国历史,了解中国政治,不可不知谣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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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历史上的谣与谶 |
分类 | |
作者 | 栾保群 |
出版社 | 中国档案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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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谣言和谶语的巧妙运用是中国政治史中的一大奇观。打天下的英雄豪杰们造谣制谶为自己论证天命,黎民百姓也会用这一手和统治者作对。中国语言文字的特殊性为这些谣谶的制造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形式,也成为中国文化库藏中的一件异物。要了解中国历史,了解中国政治,不可不知谣谶。 内容推荐 本书汇集了一些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政治预言,并把它们的历史背景加以介绍,一方面是让读者知道中国的政治史中还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政治手段,中国的文化史中还有这么一个怪异的门类,同时也希望读者知古以鉴今。古代的先哲在相信天帝和神明的前提下尚且把“听于神”当成亡国和乱世之征,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科学与民主”的社会中相信什么天命呢! 目录 周 壓弧箕服,实亡周国 火中成军,虢公其奔 后十四年,晋亦不昌 鸲之鹆之,公出辱之 秦与周合 赵为号,秦为笑 秦 城门有血 亡秦者胡 阿房阿房,亡始皇 大楚兴,陈胜王 西汉 宝文出,刘季握 柏人者,迫于人也 三七末世 公孙病已立 灌玉堂,流金门 皇孙死,燕啄屎 邪径败良田 新 刘秀发兵捕不道 白水真人 谐不谐,在赤眉 东汉 见一蹇人,言欲上天 八厶子系,十二为期 黄牛白腹 彭亡 车班班,入河间 侯非侯,王非王 董逃 千里草,何青青 三国 魏 代汉者,当涂高 鬼在山,禾女运 其奈汝曹何 阿公阿公驾马车 白马素羁西南驰 大讨曹 蜀汉 益州分野有天子气 备和禅 吴 开昌门,出天子 石子冈 三公锄,司马如 楚,九洲渚 不畏岸上兽,但畏水中龙 青盖入洛阳 西晋 大石压之不得舒 中国当败吴当覆 舞杯盘 折杨柳 两火没地,哀哉秋兰 南风烈烈吹黄沙 韩尸尸 兽从北来鼻头汗 服留 截脐 草木萌芽杀长沙 洛中大鼠长尺二 中国必为胡所破 石来 天下乱,乘我何之 天子在何许?近在豆田中 东晋 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 牛继马后 白坑破 大马死,小马饿 庾公还扬州,白马牵流苏 借头 黄雌鸡 二月了 今年杀郎君,后年斩诸桓 十六国 前赵 皇亡,皇亡,败赵昌 后赵 邺中女子抱胡腰 前凉 秦川中,血没腕 公头坠地而不觉 手莫头,图凉州 前秦 艹付应王 三羊五眼 惟有雄子定八州 欲败当在江淮间 凤凰凤凰止阿房 阿得脂 后燕 秃头小儿来灭燕 成汉 成都北门十八子 刘宋 空穴无主奇入中,女子独立又为双. 洲不满百 扬州青,是鬼营 一士不可亲,弓长射杀人 南齐 年历七七水灭绪 草中肃,九五相追逐 斗凿 脚跛不得起,误杀老姥子 七九六十三,广莫人无余 愁和谛 梁 顺子后 但看八十三,子地妖灾起 荧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 青丝白马寿阳来 横尸一旦无人藏 明镜不安台 陈 天子之居在三余 城南酒家使虏奴 独足上高台 北魏 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 驱上树,不须梯 铜拔打铁拔 北齐 百尺高竿摧折,水底燃灯灯灭 王上加点 马子入石室,三千六百日 亡高者黑衣 夜打钟 一母生三天,两天共五年 和士开,当入台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北周 白杨树头金鸡鸣 隋 天卜杨兴 诸葛孔明碑 桃李子 河南杨花落,河北李花荣 唐 东海十八子,八井唤三军 女主昌 张公吃酒李公醉 圣母临水,永昌帝业 绯衣小儿当殿坐 人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 二帝同功势万全 此水连泾水,双眸血满川 井底一竿竹 两角犊子自狂颠 金色虾蟆争努眼 五代十国 后梁 易梁 搜珠 后唐 二十三 前蜀 兔子上金床 水行仙,怕秦川 后蜀 孟入 召主收赎 南唐 东海鲤鱼飞上天 吴越 待钱来 明年大家都去 闽 潮水来,山巖没 北宋 只怕五更头 东屋点灯西屋明 一百八日有西川 农家种,籴家收 章惇流人 丙午昌期,真人当出 二郎神 金虏在门 南宋 赵不衰 平楚楼 除是飞来 大蜈蚣,小蜈蚣 收花结子在绵州 元 死在西江月下 石人一只眼 明 烟烟,北风吹上天 雨帝雨帝,城隍土地 若要江西反,除非蚌生眼 十八子,主神器 张家长,李家短 清 帝出三江口 大王无头 黄花满地发 二四加一五 试读章节 凤凰凤凰止阿房 在苻坚所灭北方诸国中,最为强大的就是鲜卑慕容氏的前燕。东晋太和四年(公元369年),桓温率步骑五万伐燕,连战连胜,直攻到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燕主慕容暐大惧,向苻坚求救,条件是把虎牢关以西的土地割让给前秦。宰相王猛同意,秦兵开始东进。在秦、燕联军的攻击下,桓温大败于枋头。 但燕国食言,不肯把虎牢关以西的土地割让给秦国。于是王猛率兵进攻洛阳,不到一月,洛阳就投降了。在370年,秦兵屡出屡胜,最后攻破了燕都邺城,俘虏了燕主慕容暐。苻坚为人宽仁,对所灭国的国主不但不杀,还要封爵任职。此时国内就出现了一首歌谣,其中有句“鱼羊田升当灭秦”(《宋书·五行志二》)。有人就解释说:“鱼羊,鲜也;田升,卑也。这就是说秦国要为鲜卑所灭。”于是群臣都谏劝苻坚,让他把俘获的鲜卑人都杀了。但苻坚不听,于是慕容暐就被带到长安,封新兴侯,署为尚书。 这还不算,燕国的清河公主,年方十四岁,生得貌若天仙,苻坚把她纳入宫中。而清河公主有个十二岁的弟弟慕容冲,生得也很漂亮,有龙阳之姿,苻坚就把他收为娈童。这姐弟俩宠冠后庭,对别的宫人苻坚看都不看了。这时长安城中传出一首歌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晋书·苻坚载记》,下同。)众臣对此颇为忧虑,认为苻坚要是对这姐弟俩言听计从,秦国就非出乱子不可。这时王猛出面切谏,苻坚只好把慕容冲送出宫。这时长安城又传出谣言:“凤凰凤凰止阿房。”慕容冲小名叫凤凰,苻坚想,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就在阿房城栽了几十万株梧桐和翠竹,准备让慕容冲住。 及至淝水战后,苻坚逃归北方,先是慕容垂起兵叛秦,割据于东方,然后时为平阳太守的慕容冲也起兵反秦,连败秦将苻晖、苻琳,入据阿房城。正应了“凤凰凤凰止阿房”的谣言。接着慕容冲攻入长安,纵兵大掠,死者不可胜计。虽然此时苻坚还逃亡着,但前秦已经等于灭亡了。 阿得脂 苻坚虽然气度恢宏,对鲜卑人视同国人,但最信任的究竟还是自己的同族,所以派往镇守四方的还是氐人。可是这就埋伏下一个危险,大量的鲜卑人居于国中,而氐人却驻守在四边。这时长安城中流传的一些歌谣,就被人注入了一种忧虑和躁动不安的情绪,好像也预兆着什么不祥。 那时关中地区有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大约是由于空气的干燥,或者土壤中含有什么可燃的成分,有些土可以燃烧,并不起火,只是冒烟,有时能燃烧一个多月。苻坚体恤民隐,经常亲自到听讼观处理百姓的冤案。于是他就下令,到了听讼那天,哪里的百姓有了冤屈,就可以烧土举烟,苻坚看到起烟,就亲自到那里解决。这样长安城中就有一句民谣:“欲得必存当举烟。”(《晋书·苻坚载记》,下同。)这本来是对苻坚民政的赞颂,但“烟”与“燕”音同,“举烟”就预兆着复兴燕国,所以这句谚语到了鲜卑人嘴里就成了复国的谶语。还有一些不知是鲜卑人还是氐人散布的谣言,都是预言着鲜卑将要复国的。其中有一首歌谣:“长鞘马鞭击左股,太岁南行当复虏。”因为鲜卑人皮肤很白,所以秦国人称他们为“白虏”,而这首歌谣中的“复虏”,也被人理解成“白虏兴复”。 这种对歌谣的附会很容易让秦人不安,也很容易让鲜卑人躁动。据说有一年,突然有人闯进了明光殿,大呼道:“甲申乙酉,鱼羊食人。悲哉无复遗!”苻坚命手下去捉,此人却不见了。这显然是宫中人故意编造,用以警诫苻坚的。据历史记载,苻坚破燕之后,把燕国的王室贵戚、百官僚属及四万户鲜卑人迁到了长安,总数最少也有十几万人了。此后的几年,又把关东豪杰及杂夷十五万户迁入关中近畿,这数目就相当大了。所以这确实是秦国的一大隐患,王猛去世时就告诫苻坚:“晋虽僻处江南,却是华夏正统,上下相和,臣死之后,千万不要图谋攻晋。鲜卑和西羌是我们的世仇,早晚要成祸害,你要渐渐地除掉。” 这一年,苻坚又让氐人抽丁分户于四镇,其中把四帅子弟三千户配给长乐公苻丕,去镇守燕国的旧都邺城。苻丕率军出发时,诸氐父兄亲送子弟于灞桥,流涕悲泣,酸感行人。侍中赵整颇有感触,便借着陪侍的机会,拿起琴,对着苻坚唱了一首自己编的琴歌,道:“阿得脂,阿得脂。博劳旧父是仇绥,尾长翼短不能飞。远徙种人留鲜卑,一旦缓急语阿谁!”“阿得脂”,不知道是什么,但有人解释说是一种好偷油吃的鸟。而“博劳”就是伯劳鸟,那是无疑的了,“旧父”是什么,连解释的人都找不到了。不管怎样,前面几句说的就是一种或几种鸟,而鸟如果长得尾巴长,翅膀短,就很难飞起来。那后果当然很严重,这种畸形的鸟万一遭到袭击,那就只能给人当下酒菜了。而最后两句则明明白白地点出了主题:把自己种族的人都打发到远方,却留下了鲜卑人,一旦出现了变故,你要依靠谁啊!可是苻坚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采纳赵整的谏言。他对鲜卑人仁至义尽,不相信鲜卑人会把自己做成下酒菜。 P086-087 序言 谣言和谶(chen)语都是古人对预言的一种称呼。如果是以民间谣、歌、谚的形式出现,则称做“谣言”,而如果这预言对统治者有利,他们就换个名,或是中性的“谶”,或是直白的“符命”、“天命”;如果是不利于统治者的话,那自然就是叫“妖言”了。但名称虽然不同,它们的预言性质却没有区别,都是上天意志在人间的预警或预告。 纬书曾经在数百年间与五经并驾驱驰于中国思想、学术领域,在东汉时,朝廷上的疏奏章表,朝廷外的墓碣碑铭是动辄引纬的。而纬书的品类多达数十种,篇幅多达数百万言,所谓儒生的“皓发穷经”,多半时间恐怕是耗费在汗牛充栋的纬书上。但时过境迁,纬书到隋唐以降就成了灭绝的恐龙,只剩下片鳞只爪的化石了。这灭绝的直接原因主要是统治者的禁毁。西晋初年曾经“禁星气谶纬之学”,但看来并不怎么凌厉。到了南北朝时,势不共天的南方萧梁和北方元魏却在禁毁谶纬上取得共识,满肚子佛经动不动就大发慈悲掉眼泪的梁武帝,和励精图治的北魏孝文帝一样,都把收藏“图谶秘纬”者“以大辟论”了。但南北分裂的局面对文化的专制实在不力,所以最后的收功还要等到全国的统一。纬书遭遇的最后一次浩劫是隋炀帝的大手笔:“发使四出,搜天下书籍与谶纬相涉者皆焚之,为吏所纠者至死。自是无复此学!” 这些皇帝的禁绝纬书当然不是因为纬书的封建迷信,而是因为纬书中搀杂了大量的“谶”,而谶却是非常“政治性”的。皇帝们要禁绝不利于自己统治的谶,就用了“灭九族”法,把谶的近亲纬书也一起消灭了。在中国统治者的眼里是从来没有所谓“纯学术”的。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讲,纬书的灭绝是受了谶的“株连”。 从政治史的角度看,谶的地位和影响远远胜过纬。如果大家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自战国时(最早虽见于《左传》,但那究竟是战国时的书)就开始存在的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谣谶”,原来与中国二千年的政治斗争有着那么密切的关系,有时竟能影响历史的进程! 大家熟知的陈胜、吴广的篝火狐鸣,“大楚兴,陈胜王”,是作为“革命”(本篇所用的“革命”都是它的本始含义,请勿误解)号召的“谶”,也就是当时的大造革命舆论。那谶是由陈胜和吴广编造的。但流亡于大泽中的无赖刘邦,一个人从大泽中出来,便对他的同伴们讲,他如何斩了一条白蛇,然后又遇一老妪,哭云:“赤帝子杀了我儿白帝子。”这又何尝不是他自造的谶。但《史记》却没有明白揭出,也许太史公是用《陈涉世家》中的造假来对映《高祖本纪》的“天命”,让读者自己两相比照,从而悟出刘邦的把戏吧!司马迁是否有用这种“春秋笔法一的意思,这并不重要。但在中国历史中成百上千次的大大小小的政权更替上,一向是“成者王侯败者贼”,于是陈胜一流的“谶”就是野心家本人的不轨,而刘邦一流的“谶”则成了上天的旨意。一个王朝兴起之后,陈胜一流的谶如果不被销毁灭迹,也是会被当做逆贼的罪证的。所以,一个王朝的衰落和一个王朝的兴起,总是伴随着造谶和禁谶的运动。 造谶,对于一个政治势力的最后成功也许是无关紧要的,但在它最初兴起的时候却是成败攸关。可以想像,假如陈胜不搞“篝火狐鸣”、“鱼腹丹书”那套把戏,大泽乡铤而走险的成功就很难说。此后天下群雄并起,究竟出现了多少谶,由于史书阙载,已无从知晓。但像“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类的话,肯定不会只是一种亡国遗民的诅咒。再对照王莽末年谣谶如潮的局面,秦末的谣谶想必不会只有存下来的那几条。 王莽由汉朝的大司马变成安汉公,再变为“假皇帝”,最后“即真”为真皇帝,建立了新朝。除了“人心厌汉”的大形势外,“符命”和“谣谶”也起了很大的舆论作用。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到了王莽末年,由于改制失败而“人心思汉”的时候,各路英雄就也拿起“谣谶”这个武器来对付王莽,同时证明自己的“天命”。 最有名的是为刘秀做天子造舆论的《赤伏符》:“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后来成了光武帝的刘秀是个知识分子出身的军阀,他不但精通造有利于自己的谶,还精通曲解政敌的谶以为自己所用。这也是“以柔道取天下”之一例。这种阴柔的战术表现在他对谶的运用上,简直是出神入化。 成功或不成功的野心家们既然热心于用谶造革命舆论,政治权术中就又添了一手:用谶诬陷某人为野心家,以达到公报私仇的目的。北齐大将斛律光(字明月),就是那位用一曲“敕勒川,阴山下”鼓起士气转败为胜的大将斛律金的儿子,他精于武略,威震关西,屡次把北周杀得大败。北周名将韦孝宽忌其神勇,便造了几条谶,然后派间谍把这些谶语散布到北齐都城。北齐朝廷中斛律光的政敌祖班,也随着加油添薪,补充了几条,结果斛律光就成了“谋反”的叛逆,举族被戮,而不久北齐也就亡了国。记得吴晗在六十年代初把这段历史写成了一篇极为悲壮的随笔,很是引起一些人的感慨,而后来也很是引起另一些人的“钻研”,铸成了吴晗的一条罪状。这种方法到后来更加的花样翻新,但手续往往趋于简便。武则天的特务们要陷害某人,就先在他家里藏下违禁的谶纬书,然后抄家,抄出来就灭族。这方法为历代的特务沿用,很少不奏效的。 纬学虽然灭绝了,“谶学”却永远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历来的造反者也好,野心家也好,始终没有放弃“谶”这个舆论武器,而且愈演愈烈,从成篇累牍的《王子年歌》、《郭文金雄记》、《嵩高道士歌》、《甲子歌》,到图文并茂的《推背图》,以及多得可以专门编目的各种“宝卷”,都造了出来,成为中国“政治文化”的一大奇观。于是禁谶的手段自然也随着发展,禁毁的书目也随之扩大,由图谶扩大到一切有文字的东西,那最大的成就便是清代以来的文字狱。而这又是“文化政治”的一大奇观:一些不安份的文人绞尽脑汁地在文章中“含沙射影”,一些要用人血染红顶子的文人处心竭虑地从别人的诗文中挖掘可以锻炼成狱的素材,而另一些被吓昏的文人胆战心惊地检查自己的作品有没有容易被人“误读”的词句。 除了用谶来诬陷政敌之外,还可以用造谶来蛊惑、教唆政敌谋反,这一着虽然曲折一些,但更可以看出中国智谋的神用。像《聊斋志异》的《九山王》那种先用符谶怂恿仇人造反,然后使仇人灭族的故事,在历史上也有实例。 在世道不济的时候,社会上总是要出现大量的谣谶,与“灾异”一起“代表上天”向统治者示警。“赤厄三七。”(西汉元、成时谶)“八九年间始欲衰,至十三年无孑遗。”(东汉建安时荆州童谣)“草木萌芽,杀长沙。”(西晋八王之乱时童谣)这样的谣言不得不使统治者悚然不安。为了安慰自己,稳定人心,统治者这时往往也要造出一些“吉谶”来对付这些“凶谶”。北宋灭亡后,新即位的南宋高宗赵构一路南奔,听说一个人的名字吉祥些就像曹操在华容道上遇到了救兵,总要把它附会成谶,为跟随自己的残兵败将打气。 中国的文字自有其神妙之处,只是一个字,也能从形、音、义上随意发挥,说它是吉就是吉,说它是凶就是凶。字形可以象形、会意、拆散拼合,字音可以谐音、转韵,再加上方言、别字,字义则中国的单字本来就是一词多义,再加上字的偏旁部首,互相通假,从这几个方面下手,就没有一个字不能随意附会的。举个例子:明朝灭亡之后,明朝的遗臣和农民政权扶立明宗室建立了几个小朝廷,坚持抗清。一个是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的政权,一个是鲁王朱以海在绍兴的政权,一个是唐王朱聿娉在福州的政权,一个是桂王朱由榔在肇庆的政权,一个是唐王之弟朱聿在广州的政权。这几个皇帝或代理皇帝的寿命都不长,奇怪的是,鲁王以海最终亡于海上,聿娉亡于福建,由榔亡于夜郎,聿鸽亡于南粤。他们的名字竟然预示了他们灭亡的地名! 迷信的人可以把这看成是天意,不迷信的人会说这是巧合,但如果仔细一分析,却不过是利用中国语言文字的特性而进行的附会。我们只以鲁王朱以海为例,他死于台湾,台湾旧属福建,福建又称闽,也可称越,台湾为岛,岛可叫屿,岛在海上,海也可叫洋,……这样串下去,能和台湾连在一起的词汇将有很多,所以鲁王不管叫什么名字,都有可能把它与台湾联系起来。而反过来看也是一样,即不管朱以海死在哪里,南七北六十三省,他随便选个地方驾崩,我们也都。能与他的名字挂上钩。当然这要有会扇忽的本领,比如朱聿鹆本来是被捉于缅甸,被杀于云南,虽然与粤相近,但究竟差之千里,可是都在中国的大西南,一扇忽也就能蒙混过去了。 一个字可以如此随意附会,如果再把字缀成词,再编成歌谣,用上古代的修辞学,占卜术,那就能把任何民谣或随便一句流行语都演绎成预言了。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历史上的巧合,比如北京的前三门,中间是正阳门,东边是崇文门,西边是宣武门,凑巧的是,在北京建都的最后三个封建王朝的最后一个年号,元是至正,明是崇祯,清是宣统,各占了前三门的一个字。 前些年,社会上出现了一些关于“预言”的书,诸如翻印的《推背图》以及《预言成真》之类,不管编者加进多少现代化的解释,但总的目的是让读者相信这些预言的真实性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而且从互联网上也常常可以看到,一些年轻人一面敲着电脑,一面却相信所谓“大预言”的预测。这实在是一种可悲的现象。这些预言究竟是“天赐”的还是人造的,它们究竟有多大的真实性?对现代的读者来说,只要动一动脑筋,本来就会明白的。但由于这些预言涉及到一些历史知识,如果不作一些介绍,仅靠表面现象和编造者貌似博学的瞎“忽悠”,确实是有很大迷惑性的。 所以我们编了这本小册子,汇集了一些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政治预言,并把它们的历史背景加以介绍,一方面是让读者知道中国的政治史中还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政治手段,中国的文化史中还有这么一个怪异的门类,同时也希望读者知古以鉴今。古代的先哲在相信天帝和神明的前提下尚且把“听于神”当成亡国和乱世之征,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科学与民主”的社会中相信什么天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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