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约翰·格里森姆1992年推出的又一部力作，一出版便成为美国十大畅销书之一。小说暴露了美国法律界的内幕，涉及到上层政治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高层的阴谋，或邪恶或清白的律师，暗杀者和密谋……”不读到深更半夜你不会罢休！

美国两名大法官在同一天晚上被害，图兰大学法学院的女生达比觉得此案蹊跷，她查阅了大量的案卷，发现此案涉及一石油巨头，便写了一份名为“鹈鹕案卷”的摘要，不料这份摘要落入总统的心腹科尔的手里，从此她陷入了危险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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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5章

托马斯·卡拉汉在图兰大学是一位很出名的教授，首先一条，就为了他不肯在早上11点钟以前排课。他的酒量不小，跟他的大多数门生一样，因此他需要每天早晨那几小时的睡眠。然后又需要时间清醒头脑。9点和10点的课时岂不犯了他的大忌。他的出名还因为他不修边幅——退了色的牛仔裤，粗花呢上装，磨烊了的肘弯贴上两块皮补钉，不穿袜子，没系领带，一身的“自由派——潇洒——学者”风度。行年45，一头黑发，玳瑁边眼镜，说他35岁亦无不可，他倒是不在乎看起来是老是少。他一星期刮一次胡子，要到他觉得开始发痒了才刮；到了天气凉快的时候他就留起胡子来，只不过新奥尔良少有这样的天气。他跟女弟子的亲密关系由来已久。

他的出名还由于他开的是宪法课，一门最不受欢迎的课程，然而是必修课。纯粹是由于他的过人才智和不修边幅，他倒果真使宪法课变得颇有趣味了。图兰大学里没有别人做得到这一点，也没有人想要这么做，确实，大学生都抢着来听卡拉汉的宪法，早上11点，每周三次。

80个学生坐在六排阶梯座位上，轻声交谈着，卡拉汉站在讲台前方，擦拭他的眼镜。准确的时间已是11点05分，他觉得这还是太早了点。

“有谁懂得罗森堡在纳什诉新泽西州案中的反对意见吗？”众学子都低下头去，整个教室寂然无声。一定是醉意未消，他的两眼都是红的。每当他一开始就提到罗森堡，这堂课一定不太平，谁都不答腔。纳什？卡拉汉慢慢地，一如惯常的规矩，扫视了整个教室，等待着。一片死静。

门上的把手嗒的一声响得不轻，打破了紧张空气。门便立即打开，优雅地溜进一位穿了紧身水洗牛仔裤和棉纱套衫的迷人的年轻女生，几乎是顺着墙边摸到了第三排座位，身轻如燕地穿过坐满了人的座位，到达她的位子坐下。第四排的小子们都看得出了神。第五排的家伙则挺身引颈以图一睹芳容。在这两个乏味的寒窗年头中，法学院的少有的乐事之一便是在大厅、会场和教室里得见她的风采，修长的双腿和宽大的套衫。这一套装束告诉人们，那里面掩藏了一个妙不可言的身躯。她可不是个爱炫耀自家体态的人。她只要做个学生群中的一员，属遵法学院的着装规矩；牛仔裤、绒布衬衫、旧套衫，大尺寸的卡其衣服。要是她肯穿一条黑皮超短裙，男生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向身边位子上的小子飞闪一个微笑，卡拉汉和纳什问题立即便遗忘得一干二净。她的深色带红的头发长及双肩。她是那种十全十美的娇小的啦啦队长，十全十美的牙齿和十全十美的头发，每一个小伙子在中学时期都曾两次入迷的美人。也许在法学院至少要入迷一次。P11-12

来不及拭泪--《鹈鹕案卷》解析(刘佳林)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修长的双腿，苗条的身材，一头秀美的长发，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达比·肖，新奥尔良市图兰大学法学院的一个二年级女生，不但迷倒了那些心猿意马的男生，也让她的宪法课教授托马斯·卡拉汉放下了师道尊严。一个是年方24、有失怙之痛、因此恋慕父亲般情人的才女，一个是人到中年、狂放不羁、酷爱醇酒美人的自由派学者，正可谓情投意合，你愿我甘。

可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玻璃碎。达比·肖的一篇似乎微不足道、纯粹求知式的案情分析摘要，不但毁了她与老师的浪漫爱情，还让卡拉汉丧身于汽车炸弹，自己也被迫从此走上险象环生的亡命之路。

那个后来被称作"鹈鹕案卷"的案情摘要跟几天前美国最高法院两位大法官的遇害有关。

首席大法官罗森堡和男一位大法官詹森在同一天夜里先后遭人暗杀，此事不但让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震惊，美国总统也因之手忙脚乱。在华盛顿当局展开调查的同时，远在新奥尔良的法学院学生达比·肖也开始了她基本上出于好奇的分析研究。通过分析作案动机，尤其是查找两位法官之间的某些相似点，达比推想，这两件谋杀案一定具有内在的关联，并且背后肯定涉及到巨大的经济利益，很可能跟一桩耗资巨大、尚未完结的诉讼纠纷有关。由于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持，案情摘要只是一些大胆的悬想和逻辑上的推断。卡拉汉看到后觉得有些意思，就在去华盛顿开会的时候顺便将它捎给了他的同学加文·维尔希克，联邦调查局局长的特别顾问。维尔希克将这份案情摘要上呈到局长手中，最后总统的高参科尔包括总统本人等都知道了这个材料的存在。

于是，蹊跷离奇的事情接踵而至。

卡拉汉被安装在他车内的炸弹炸死，在场的达比则侥幸逃过一劫。惊魂未定，达比又被一个自称是鲁珀特警官的男子带到一辆没有标志的警车里询问情况，但当其他警车过来后，鲁珀特却忽然消失不见了。新奥尔良的警察说他们并不认识什么鲁珀特，这让达比摸不着头脑，她本能地意识到，爆炸事件不只是针对卡拉汉一人，她的处境也十分不妙。于是，达比还没有来得及拭一拭惊悚悲伤的泪水，就被迫走上孤身逃亡的道路。

达比首先打电话告知维尔希克，后者提醒她，她处境危险，要加倍小心。接着达比就发现有一个瘦个子在跟踪她，她租庄的公寓房也遭到神秘人物的搜查，许多文件和电脑软盘都失踪了。面对形形色色的追踪尾随，达比不断改变发型服饰，频频更换住所。

就在达比·肖陷身风波、四处躲藏的同时，《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格雷·格兰瑟姆也正通过各种渠道追问着两位大法官被暗杀的真相。格兰瑟姆从白宫的线人获悉，凶犯原来是一个叫做卡迈尔的职业杀手。但因为无法寻觅这个跨国职业杀手的行踪，其雇主的身份及作案动机也就成了不解之谜。使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的是，格兰瑟姆多次接到一个自称叫"加西亚"的男子的电话。加西亚说他是一个律师，对罗森堡和詹森的案子有些了解，但他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满腹疑虑。格兰瑟姆设法搞到了加西亚的照片，但后来这个神秘的律师却忽然黄鹤杳然地失踪了，案件的线索由此中断。

为了参加老同学的葬礼，也是为了保护达比，维尔希克从华盛顿来到了新奥尔良。维尔希克与达比从未谋面，他们两人电话里约好在河滨走廊的一个服装店门口见面。但杀手卡迈尔再次露面，并先行藏匿在维尔希克的房间里，窃听了他们的电话录音，杀死了维尔希克，接着冒名顶替去见达比，他此行的主要任务就是杀害达比。谨慎机敏的达比根本料想不到，与她会面的那个按照她的约定身穿黑汗衫、头戴红色棒球帽的男子竟然是冒牌的维尔希克。但就在危急关头，卡迈尔却被从人群中冒出来的另一个神秘人物枪杀。

事件整个陷入一团迷雾之中。  从报纸上获知维尔希克遇害的消息后，四处逃生的达比惊恐不已，她甚至已经来不及为他人垂泪了，她必须抓紧时间把自己掌握的真相和离奇的经历向世人讲述。

达比联系上了格兰瑟姆，两人在纽约会面。达比讲出了她在调查后发现的"鹈鹕案卷"内情。两个大法官的死似乎应该跟马蒂斯有关。马蒂斯是路易斯安那州的一个石油巨商，他在该州的三角洲地带发现了一个特大的油田，如果开采顺利，他将有几十亿的收益。马蒂斯非常阴险狡诈，十分精通商业上的欺瞒掩盖伎俩，也明白如何结交上层以为自己的事业铺平道路，几年前他就通过科尔贿赂了当时还是副职的现任总统。但现在他的开采活动遭到一个名为绿色基金的环保组织的阻挠，绿色基金以保护生态环境特别是保护濒危物种鹤鹕为由起诉了他的石油公司。官司已经拖了很久，而且很可能会移交到最高法院。马蒂斯的律师团知道，最高法院的大法官罗森堡和詹森都是环境保护主义者，他们的存在对诉讼的最后结果非常不利，除去他们则是确保胜诉的最佳办法。马蒂斯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金钱事业而不择手段的人，他因此指使手下雇用了职业杀手卡迈尔将两位法官暗杀。马蒂斯过去曾经与现任总统合影，并有过金钱交易，他自信，即使案件调查发现他是真正的元凶，最高当局也会因为顾及自身的政治前途而捂盖子叫停。这就是达比·肖在"鹈鹕案卷"中的大胆推断。

事实正是如此。并且，案件的进展、白宫的态度也不出马蒂斯所料。一桩惊天的罪行眼看就要被永远隐藏，真相将永远不会被揭露，谁知半路上忽然杀出一个法学院的女生，"鹈鹕案卷"不但惊动了最高当权者，也让各相关人员如坐针毡。于是，马蒂斯派人继续追杀达比。

显然，要彻底揭露事件的真相，必须获得大量确凿的罪证，弄清那个神秘的加西亚的身份就成为关键。达比和格兰瑟姆推断，加西亚很可能在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工作。他们走访了以前在该律师事务所实习的学生，最终得知加西亚的真实姓名是柯蒂斯·摩根。但当他们去那家律师事务所走访摩根时，却惊异地发现，摩根已经在一个星期前死于街头流氓之手。摩根的死显然另有隐情。达比和格兰瑟姆继续调查摩根的妻子，终于获得一个惊人的发现，原来摩根临死前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写成陈述书，并拍了一盘录像带。马蒂斯与其律师团合谋策划的谋杀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鹈鹕案卷》的作者约翰·格里森姆曾经是一名律师，他的小说大都跟法律、律师行业有关。与格里森姆的大多数小说围绕法庭及诉讼过程的展开不同，《鹈鹕案卷》的情节基本上是一次关于犯罪真相的追查与探询。由于事件牵涉的方面异常纵深(从职业杀手到石油公司，从律师事务所到最高当局，从年轻的法学院学生到一家大报的记者)，各种势力的纠缠错综复杂，这部小说在情节的构成及发展方面就呈现出多条线索交织的态势，波谲云诡，曲折起伏。除了两位大法官的遇害这一情节引线外，小说的前半部分基本上是两条虽然相关却各自独立的线索，一条以新奥尔良的达比为中心，另一条则围绕华盛顿的格雷瑟姆的调查展开。两条线索的主人公各自面对的是不同的对手。对达比来说，马蒂斯的党羽及其所雇用的杀手的追杀与达比的躲避推动着该线索的发展；就格兰瑟姆而言，科尔等人的从中作梗则使得这条线索进展缓慢。到小说的后半部分，两条线索合二为一，小说情节逐步趋于明朗，节奏也明显加快。此外，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的介入又构成一条若隐若现、时断时续的情节线。相对于前面两条线索有明确的主旨(追杀与逃亡、调查与探询)而言，这条线索的发展方向却有些模糊暧昧。总统及其心腹科尔担心鹈鹕案卷真相的披露会影响其政治前程，于是他们设法阻止联邦调查局的追查，而希望主要是负责国际事务的中央情报局出面了解案卷实情，并试图让此事不了了之。但政客之间的恩怨仇隙和明争暗斗最终使得科尔一派、联邦调查局一派和中央情报局一派都各有心思地卷入整个事件之中，于是追问与掩盖、跟踪与保护就异常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直到小说结尾，联邦调查局局长沃伊尔斯的一番解释才让读者彻底明白了这几条线索之间的瓜葛与关联。

小说在人物关系的安排与身份设计方面也别具匠心。《鹈鹕案卷》的人物众多，一些次要却关键的角色身份诡秘且神出鬼没，从而增加了小说在阅读方面的难度，这也是一些读者心生抱怨的重要原因。格里森姆惯于让小人物与大人物形成对抗，用明显失衡的力量对比来制造悬念，以证明正义必胜的真理性。《鹈鹕案卷》的一方是涉世未深的孤身女子，另一方则是老谋深算的石油大亨，其雇用的是手段高超、9个国家都在通缉的跨国杀手，同时背后还有资格很老、精于玩弄法律的一帮律师。虽然双方的力量对比悬殊，但得道者多助，达比的机智以及格兰瑟姆的加盟和中央情报局的暗中保护，最终使达比能够绝处逢生，逢凶化吉，并赢得最后的胜利。在次要人物的描写上，作者着力突出他们的神秘性，布下重重疑阵，进而渲染悬疑紧张的小说气氛。作为揭露案情真相的关键人物，柯蒂斯·摩根仅仅以陌生青年男子的形象在电话亭里出现过一次，其余几次读者听到的都是化名加西亚的声音。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的侦查人员的几次街头会晤也给人云遮雾罩之感。小说中最为神秘的一个角色应该是鲁珀特警官。他独立受雇于中央情报局，首先在卡拉汉遇害的现场出现，以后又多次尾随在达比的身后，与那些追杀达比的人混杂在一起，从而令女主人公也令读者无法辨别。在卡迈尔即将实施再一次谋杀的生死时刻，鲁珀特又突然从人群中出现，枪杀了卡迈尔，拯救了达比。

由于作者把叙事的重心放在情节设计、悬念制造、疑阵布置方面，人物塑造在《鹈鹕案卷》中相对而言就成了比较次要的部分。对以市场畅销为目标、娱悦读者为指归的写作追求来说，这样的安排当然无可厚非。但从小说诸元素的内在相关性来看，格里森姆在开头把女主人公描画为一个身姿绰约、善解风情的天才大学生，而在情节展开中又将这副美丽的肉身弃置不顾，这样的笔法委实有些浪费。所幸的是，读者在小说之外还可以拥有另外一个版本的达比·肖，那就是由小说改编而成的《塘鹅暗杀令》中的那个达比·肖，那个由大嘴美人朱莉娅·罗伯茨现实地肉身化的达比·肖。相对小说这种文字艺术来，影像中的女性魅力始终随着人物的现身而直接在场。于是，在惊险曲折、跌宕起伏的情节让人呼吸急促的间隙，我们还可以在银屏上尽情地凝视那个有着美丽肉身的达比·肖。

比之于那个来不及拭泪的女主人公，我们这样的审美活动始终来得及。

“引人注意……一位真正的畅销书高手。格里森姆是一位娴熟的艺术家。”——《纽约时报书评》

“格里森姆的又一部杰作。”——《芝加哥论坛报》

“一部快节奏的惊险小说……烙有显著的格里森姆风格——高层的阴谋，或邪恶或清白的律师，暗杀者和密谋，不读到深更半夜你不会罢休。”

——《辛辛那提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