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是一部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中国古典文学精品，是传世藏书。小说描绘了大量狐仙鬼怪、花妖树精，有吃人不吐骨的面皮恶魔，也有温婉深情的狐仙鬼女；有对社会的尖锐批判，有对丑恶人性的鞭挞，也有对美好、健康生活理想的热情讴歌，一篇篇动人心魂、曲折离奇的故事，令你应接不暇。著名作家、聊斋研究专家马瑞芳教授精选26个聊斋名篇，作精妙讲析，并附录原文，便于一般读者对照阅读。每篇之后设“相关链接”栏目，介绍与本篇相关相近的三个聊斋故事，达到扩展阅读的目的。

著名作家、聊斋研究专家马瑞芳教授精选26个聊斋名篇，作精妙讲析，并附录原文，便于一般读者对照阅读。每篇之后设“相关链接”栏目，介绍与本篇相关相近的三个聊斋故事，达到扩展阅读的目的。

前言：怎样读聊斋

惊世骇俗说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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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便液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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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可爱假阿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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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情痴孙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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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美异类花姑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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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可掬看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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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趣横生人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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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迷人话连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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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的知音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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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生连城生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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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瓶新酒人鬼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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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传奇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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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枝异叶爱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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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陷阱云翠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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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汉致富说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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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撑家业说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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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启蒙说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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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奇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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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虎报仇好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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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枝头做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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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戚赴难田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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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告到底席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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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子异国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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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得志梦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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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鸿渐悲喜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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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是封建社会的风俗画，在这幅封建社会的“清明上河图”里，上层，下层，男人，女人，各色人等的恩恩怨怨，爱恨情愁，写得很充分。有钱的风流男人在那个时代过得很快活，但在聊斋里边，他过得并不快活，或者说很不快活。

封建社会是穷人和女人的地狱，是有钱有势男人的乐园。达官贵人对权力有支配权，对财富有支配权，对女色有支配权，可以三妻四妾，霸占丫鬟，可以到青楼寻花问柳。蒲松龄对这类花花公子持否定态度，《韦公子》是他创作的一个著名故事。韦公子出身富家名门，科举考试登顶(中进士)，做官做到知州，是有家产、有文化、有地位的头面人物。但是这个人有个癖好：放纵好淫。也正是这个放纵好淫的癖好，给他制造了极其悲惨的人生困境。他寻花问柳，结果玩弄了绝对不可以玩弄的人。他风流快活，结果遇到了最大的不快活。这位风流公子的人生悲剧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们先看看韦公子悲剧产生的背景：封建家长的错误教育方针。韦公子是咸阳世家子弟，所谓世家，就是祖上做过官的家庭。因为祖上做官，积累了大量钱财，可以任意挥霍。韦公子生性放荡，家里稍有姿色的丫鬟、仆妇，一个都不放过。他还发下一个病态的“雄心壮志”：“载金数千，尽览天下名妓”，带着几千两银子，把天下漂亮妓女玩遍。“数千”银子，假定三千，相当于当时一百五十户普通人家的全年生活费，实在惊人。所有红灯区韦公子没有不去的，不满意的，住两夜离开，喜欢的，同居一百天。韦公子这样的人，说得好听，是纨绔子弟，说得不好听，不就是靠几个臭钱作孽的流氓!

像韦公子这样的人在古代和现代屡见不鲜。他们的结果无非是纨绔子弟，事业上成不了气候。但韦公子跟一般纨绔子弟不同，他有个叔父，退休的著名官员，对韦公子抓得很紧，一心要韦公子读书做官。请了著名的私塾老师，把韦公子和几个堂弟关到别墅苦读。韦公子夜晚趁老师睡着，爬墙出去嫖妓，黎明返回。有一天爬墙摔断了手臂，老师发现，报告叔父。叔父把韦公子狠揍一顿，打得不能起床。然后跟韦公子约法三章：只要你的读书成绩超过弟弟一倍，晚上随便你到哪儿，我不管。你读书成绩不好往外跑，就像这次一样，打得你不能起床。请看，这位叔父对韦公子搞什么教育?是唯功名之马首是瞻的畸形教育，只要功名、不要道德的实用主义教育。韦公子偏偏非常聪明，读书速度常常超过老师规定的进度。按照约法三章，只要他书读得好，他怎么胡作非为，叔父都不管。本来韦公子外出玩女人得爬墙，有这约法三章，他可以放心大胆、名正言顺，一边苦读圣贤书，一边逛花街柳巷，读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干的是寻花问柳、鸡鸣狗盗的勾当，读书做人两张皮，读书嫖妓两不误!天大的笑话。韦公子一边嫖妓宿娼玩丫鬟，一边读书应试，秀才、举人、进士，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上去，功名不断长进，道德持续堕落。这个登徒子的登龙过程，真是教育史上的天方夜谭。这位叔父的教育方法对现代人也有启发和警示作用，有的家长望子成龙，但是教育方法不对头，对子女搞唯高考马首是瞻的畸形教育，唯考试成绩是问的片面教育，只要金榜题名，只要高考过关，只要进重点大学，不管生活能力培养，不管道德修养，所谓只管做题，不管做人。结果，拿得了奥数一等奖，不会叠被子，英语说得比汉语还溜，见了人连问好都不懂。“高分低能”甚至“高分低德”。大学生、研究生甚至博士生成了刑事犯，一次次血的教训已经不是新闻。

接下来，我们看看韦公子遭遇的第一次人生尴尬，看看他搞同性恋搞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花样儿：韦公子中了进士，该改邪归正吧?不，继续寻花问柳，而且越来越隐蔽，他怕叔父知道，把姓改了，“入曲巷中，辄托姓魏”，“曲巷”是偏僻的小巷，妓院。韦公子将姓氏“韦”改成三国之一的“魏”。“魏”和“韦”同音。进士逛妓院不用真实姓氏，搞个同音字，狡猾，聪明，但聪明用的不是地方。韦公子是咸阳人，他到了西安，以“魏公子”的身份招来个优童，叫罗惠卿。所谓“优童”，字面意思是演戏的少年，实际上是达官贵人的娈童，同性恋伙伴。罗惠卿“年十六七，秀丽如好女”，韦公子玩弄了罗惠卿不算，还要连罗惠卿的妻子捎上：“闻其新娶妇尤韵妙，私示意惠卿，惠卿无难色，夜果携妇至，三人共一榻。”这段是文言，但容易看明白，是个丑恶到令人作呕的场面。韦公子是社会上层，表面上是道貌岸然的进士，实际上是个五毒俱全、在同性和异性间猎艳的下流坯；罗惠卿是社会下层，表面是唱戏的少年，实际是午夜牛郎，只要给钱，什么都卖，可以卖自己，也可以卖妻子，还可以一起卖。进士，优童，上层，下层，都鲜廉寡耻。韦公子非常喜欢罗惠卿，打算带回家长期取乐。他问罗惠卿的身世，罗惠卿回答：“母早丧，惟父存耳。某原非罗姓，母少服役于咸阳韦氏，卖至罗家，四月生余。倘得从公子去，亦可察其耗问。”我的母亲早死了，父亲还在。我原本不该姓罗，母亲年轻时在咸阳韦家服役，卖到罗家四个月生下我。假如我跟公子回咸阳，正好可以查找亲生父亲的下落。韦公子听了罗惠卿的话，大惊失色，问罗惠卿母亲姓什么?回答“姓吕”。韦公子一听，汗流浃背。原来，罗惠卿的母亲正是韦公子玩弄后卖掉的丫鬟!

父子对面不相识，还搞上同性恋，这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场面!韦公子一下子从寻欢作乐的巅顶掉进地狱的深渊。知道自己不仅把亲生儿子当成同性恋伙伴，还同时跟儿媳干出“扒灰”勾当。按照封建伦理，最不可饶恕的两宗大罪，乱伦和扒灰，他竟然无意中同时犯下。因为韦公子假托姓三国之一的“魏”，虽然罗惠卿明明知道咸阳韦公子就是生身父亲，但他跟改了姓的父亲却对面不相识。韦公子知道罗惠卿是亲生儿子，心怀鬼胎，不敢相认。一个达官贵人怎么有脸承认自己养个私生子却认他人做父?一个堂堂进士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有个做男妓的儿子?又怎么面对既跟亲生儿子搞同性恋、又跟儿媳扒灰的尴尬?韦公子屁滚尿流，悄悄溜走。这就是韦公子遭遇的第一次人生尴尬，可怕的人生尴尬，应该天打五雷轰的人生尴尬，搞同性恋搞到亲生儿子头上了。P15-17

前言：怎样读聊斋

马瑞芳

清代著名聊斋点评家冯镇峦说过一句话：“读《聊斋》只做故事读，不做文章看，便是呆汉。”

我们读聊斋，首先感兴趣的，却正因为它是好故事。生动曲折的情节，精致精彩的画面，妙趣横生的语言，引人入胜，爱不释手。

但读完放下书，存在脑海里的，却已经不是那个好玩的故事，而是活灵活现的人物，他们的人生追求，他们的成功和蹉跌，以及包含在这些人生体验里的人生哲理。

这些人，是社会的人，是集时代风云、社会变革于一身的人。形形色色的人共同组成封建社会生动的“清明上河图”。

聊斋和其他小说不同，它是所谓“志怪”小说，写神鬼狐妖。或者说，神鬼狐妖是聊斋关注人生的特殊形式。这样一来，读聊斋就跟读其他小说不同，要从表面神奇看出生活真谛。

一、爱就是成为一个大写的人。

聊斋爱情千姿百态，是爱情百花园，但聊斋爱情又不仅仅是爱情。

细侯，一个低贱的妓女，为了追求真正爱情，宁可放弃跟富商的锦绣生活，跟穷书生过精神富足的贫困生活，且采取了不可思议的行为：杀掉亲生儿子。这女人为爱情疯狂啦?不是，是社会逼的，富商害的。跟《细侯》类似的还有《鸦头》。蒲松龄将追求真正爱情的妓女提高到跟封建社会圣贤类比的地位。他在另一描写妓女题材的作品《瑞云》中则阐述了“唯真才人为能多情”的观点。

贫女窦氏跟恶霸地主南三复“相爱”被始乱终弃，悲惨地抱着初生婴儿死在南家门前，民间少女窦氏的故事已经结束，她没有也不可能报复势力很大的南三复，但鬼魂出现了，两次巧妙报仇，把南三复送上断头台。窦氏只有变成鬼，只有做鬼，才能完成她做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使命。跟窦氏相似，梅女被冤而死，仅仅因为审案者受贿三百个铜钱!无怪乎小说里的鬼老太太要骂那个审案贪官：“袖有三百钱便尔翁也。”哪个袖筒里有三百个铜钱，他就是你爹了!把贪官骂得痛快淋漓。这是鬼魂的爱情故事，也是社会的深刻实录。

富家公子王桂庵对“船家女”芸娘一见钟情，不遗余力追求，芸娘自珍自重，因为王桂庵“家中固有妻在”一句玩笑，投入滔滔江水，两人演出生死恋的动人喜剧。

穷书生孙子楚因爱美丽的富家女阿宝，可以血淋淋砍去多余手指，可以离魂跟随阿宝，可以变成鹦鹉追随心上人，成为中国古代男性因爱情而离魂的“千古情痴”。阿宝后来居上，在孙子楚病亡后跟随，二人的爱情感动了阎罗，让他们复活。

恋人乔生和连城，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生生死死相依相随，他们的知己之恋，战胜了生死，战胜了官府，战胜了父母之命。

沉魂地下的宦娘被温如春所爱，因人鬼有别，宦娘千方百计撮合温如春和良工的姻缘，两人因音乐生情，是知音，他们柏拉图式的爱情是高尚的，像雪地上永不凋谢的花朵。

狐女阿绣扮做少女阿绣模样和刘子固相爱，她不是“第三者”，也不是鸠占鹊巢，是因为狐女羡慕少女阿绣之美，要修炼得像阿绣那样的美。狐女阿绣的故事是爱情的故事，更是求善求美的故事。

《小谢》、《连琐》、《晚霞》、《青娥》、《菱角》、《莲香》、《聂小倩》都是写缠绵悱恻的爱情，又都有相当深厚的社会内容。这些相爱的青年男女以行动说明：爱，就是要成为一个大写的“人”。

牡丹花神葛巾跟喜欢牡丹的常大用结合，常大用偏偏要追根究底：你是不是花妖?结果鸡飞蛋打。同样跟牡丹花神结合的黄生，明知香玉是花神，爱得更深，更切，死了还要寄魂牡丹之旁。《葛巾》和《香玉》，两篇人与牡丹花神相恋的故事，写出相爱不疑是爱情生活中最重要因素。另两个写人花相恋的名篇《荷花三娘子》和《黄英》，《荷花三娘子》强调相爱的质量，《黄英》表现出女性的自立和崭新的商品时代的观念。这些故事好看极了，又令人沉思。

除了花神之外，聊斋爱情女主角有各种各样“异类”身份，天上飞的(《竹青》、《阿英》、《莲花公主》)，水中游的(《西湖主》、《织成》、《青蛙神》)，山上跑的(《花姑子》、《阿纤》)……真是彩翼翩翩为情来，与人间书生演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可以说：大自然有什么物种，聊斋就创造什么样的精灵，这些精妙的精灵，既有人的思想和追求，又有着特殊的大自然物种特征，一位一副可爱模样儿，一人一个动人爱情故事，人各不同，故事各异，精彩纷呈。鲁迅先生说聊斋精灵“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在这些执着于爱情的精灵中，最精彩的无过于狐仙。聊斋彻底改变了狐害人的传统，创造了数十位栩栩如生的狐女形象：红玉，辛十四娘，封三娘，小翠，凤仙，娇娜，恒娘……构成蒲松龄特有的美丽的“狐仙画廊”，而爱花、爱笑的婴宁是最杰出的代表。婴宁天真无邪又智慧过人，是中国古代文学笑得最美、最灿烂的姑娘，跟《红楼梦》哭得最美的林黛玉可谓春兰秋菊。

读聊斋爱情故事，是爱情，是故事，更是美丽人生，美好人性。

二、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聊斋官场故事形形色色，《罗刹海市》、《放蝶》、《三朝元老》、《促织》、《公孙夏》、《王十》、《王大》……既神奇有趣，又寓意深刻。

席方平到阴曹地府帮父亲打官司，一层一层的官吏，从城隍到阎王全部受贿，席方平受尽磨难，斗志昂扬，舍得一身剐，硬是把各级贪官拉下马!席方平被残暴的阎王下令锯成两半儿，这个细节竟然引起毛泽东主席的关注。他说：聊斋可以做清代的历史读，《席方平》写的就是贪官污吏残害人民。

父亲梦中到儿子做官的府衙，看到巨狼当道，儿子要请父亲吃饭，一头狼叼进一个人来。官衙以人为食，吃得白骨如山。《梦狼》实在奇异到极点，但作者想说的是：“官虎而吏狼比比也。”这话成为对封建官场的经典描述。

举人梦中做宰相，贪赃枉法，鱼肉人民。他进入阴司，遭受上刀山，下油锅的惩罚，阎王让判官算算他贪污了多少银子，然后把三百多万两银子拿来，化成汁让他喝下去1 20世纪西方理论家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续黄粱》贪官梦，是人民惩凶愿望的达成。

读聊斋官场故事，是控诉，是批判，更是抗争，是宣扬正义。

三、知识分子的痛苦灵魂。

蒲松龄在科场上拚搏，做了五十年秀才，他为了取得区区举人头衔，花了不少于三十年时间“攻关”，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他最了解科举制度，也最擅长写痴迷于科举的知识分子的痛苦灵魂。他的描写是全方位的，又是新颖独特的。

王子安是名士，却总考不中，发榜之日，他喝醉了，一会儿，报喜的来了，下令赏钱!报喜的又来了，再赏!还要出门炫耀，结果，所有喜报都子虚乌有，是狐仙捉弄!

贾奉雉才气不低却运气不好，总是考不上，异人郎秀才告诉他：你的关键不是文章写得不够好，而是写得不够坏。贾开玩笑地把自己所有文章里的败笔集中成一篇文章，居然高中，他气愤得披发入山。

叶生，才学出众，却总名落孙山，他死了，功名之心却不肯泯灭，于是，他从坟墓走了出来，继续参加考试……

于去恶也是不忘功名的鬼魂，而阴世的考场比阳世黑暗更甚……  《司文郎》用妙趣横生的笔墨写鬼如何鼻嗅文章，瞎眼的鬼僧如何嘲笑阳世的考官连鼻子都瞎了……

《三生》写落榜的考生到阴司告状，含冤而死的考生万声鸣和，要求将目不识丁的考官以白刃剖胸……

整个社会都被科举搞得乌烟瘴气，《胡四娘》、《凤仙》、《镜听》、《苗生》……一一画出势利时代的势利社会。

读聊斋书生故事，是沉沦，是痛苦，更是对科举制度的鞭挞。

四、哲人的思考。

《崂山道士》，想不劳而获的王生以为学到穿墙术，结果“嘭”地一声，脑袋上磕个大包。

《佟客》，吹牛者的牛皮，立马被神人戳穿：神人点化强盗挟持了牛皮大王的父亲，牛皮大王立即躲起来，只保自己，不管老爹死活。

《骂鸭》，偷鸭者不得不求着丢鸭人痛骂，否则他身上长出的鸭毛就永远不褪，又痛又痒。

《种梨》，小气乡人，一颗梨子也舍不得送人，结果道人小施魔术，一车梨都长到道人的树上，请了客……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聊斋道德法庭丝毫不爽。读到这样的文章，谁不觉得痛快?觉得过瘾?觉得读兴未尽?

读聊斋，你会立马被吸引住，会从不同的故事得到不同的启示，会觉得像山阴道上行，美景目不暇接。难怪那位冯镇峦要说：“予谓当代小说家言，定以此书为第一。”

让我们从任何一页，打开《聊斋志异》，认真地读!快意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