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部现实主义风格的长篇小说。内容涉及爱情、工作,但最终以悲剧结尾。语言朴实无华,透着股沉稳。
这是部现实主义风格的长篇小说。内容涉及爱情、工作,但最终以悲剧结尾。语言朴实无华,透着股沉稳。
秦万里破产了。
时间就在两天前。
在万达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秦万里像一袋沉重的粮食,跌坐在老板椅上。他一动不动,两手垂在大腿上,目光长久地凝视着写字台前那把圈椅。
这是一把极其普通的椅子,半圆形,紫色天鹅绒提花椅背,银灰色扶手,斜斜地放在办公桌前,像所有摆在主人桌前供来访者小坐的椅子一样,它不会使人放松,也不会使人舒畅。它的存在只是表明了一种立场,划清了办公桌这边和那边的界限。
它毫不起眼,没有任何特点。但就是这只毫不起眼的紫色椅子,使秦万里的目光长久地陷落,似乎那是一张扣眼细密的蜘蛛网,牢牢地把秦万里粘住了;又似乎那是一口光滑的陷阱,秦万里一不小心掉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秦万里垂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把椅子。他整张胖脸上的肌肉往下走,微肿的眼皮耷拉下来,目光被挤成了细细的两道,而下巴颏上的肥肉,堆在短短的脖颈前,像围了一条皱巴巴的脏手绢。
这种姿势使秦万里显得很老态,与他三十八岁的年龄不相吻合,与他素常沉稳优雅的风度也不相吻合。但此时此刻,就算屁股底下着了火,他恐怕也是没感觉的。
因为这种姿势保持的时间过长,秦万里眼神呆滞,垂在大腿上的两手青筋暴突,神色不禁也有些恍惚了,似乎那个台湾佬肥胖的身子此刻正满满地挤在椅子里,向他探着身子,叽里呱啦地说话……
所有的那一幕一幕,秦万里都还记得。此刻,它们是如此清晰地在他的大脑里一一浮现。
第一次他们的秘密会晤,时间大约是在暮春。那个微微秃了头顶的台湾佬,腆着鼓鼓的啤酒肚,穿着浅灰色背带西裤来到了秦万里的办公室。他坐在这张紫红色的圈椅里,恭敬地探身向总经理秦万里先生提出了一项秘密合作意向。
之所以称其秘密,是因为他们的合作项目特殊,获利丰厚迅速,但必须在地下进行。他们准备联手上马三条地下光碟生产流水线,专门生产盗版VCD和CD光盘。
据台湾佬说,他先前准备在南方找合作人,因为在此方面南方做得非常成功,几年时间已拥有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以最先进的德国设备、最优异的制作技术、最安全可靠的管理体制,基本控制了中国光碟市场半壁江山。但是后来随着中国加入WT0,保护知识产权的呼声日益高涨,不仅新闻出版部门精神抖擞像些出征的猎犬,警方也加大警力,严密部署,甚至派出许多卧底,打入其内部。一时间,狼烟四起,好几条地下生产线被连根拔起。基于这种情况,他决定转移到警力控制不是非常严密的北方来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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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左眼看见的我,绝非右眼看见的我,我比任何眼睛看见的都要复杂。
——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