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诚实的回忆，表现出真切的历史事实，质朴而又细致地刻画出当时的人物形象，叙述是娓娓动人的；特别是它毫不矫揉造作地托现出当时党的领导。东北人民的不屈不挠——为抗日救国，为将来的社会主义远景而奋斗，以及中朝民族的团结。这比之某些个别含有历史性的作品，过分地夸张塑造或直截了当地“姑妄言之”以求读者“姑妄听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重要的是在这作品里，使我们能够看出革命的规律性，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无数次的挫折和失败走向最后胜利的真理。中国革命事业就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人人鼓干劲，个个争上游，男女一齐动手，愚公门前的大山终于会被夷平的。因此，这一作品的出版，对目前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也有它的现实意义。

本书以诚实的回忆，表现出真切的历史事实，质朴而又细致地刻画出当时的人物形象，叙述是娓娓动人的；特别是它毫不矫揉造作地托现出当时党的领导。东北人民的不屈不挠——为抗日救国，为将来的社会主义远景而奋斗，以及中朝民族的团结。这比之某些个别含有历史性的作品，过分地夸张塑造或直截了当地“姑妄言之”以求读者“姑妄听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重要的是在这作品里，使我们能够看出革命的规律性，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无数次的挫折和失败走向最后胜利的真理。中国革命事业就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人人鼓干劲，个个争上游，男女一齐动手，愚公门前的大山终于会被夷平的。因此，这一作品的出版，对目前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也有它的现实意义。

战斗在牡丹江两岸

踏破千山万里雪

英雄的姐妹

八女投江

宁古塔的骄傲

怀念陈玉华同志

八女之一——杨贵珍

附录一 专访 因为我是抗联的后代……王沐

附录二 抗联战士给我讲故事……王沐

附录三 这本书，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王沐

我家住在黑龙江省牡丹江流域林口县的一个山村里。在旧社会，穷人的日子真难过呀!我们家的人口很多，爸爸、叔叔给地主扛活，妈妈和我就到山里砍柴、挖草药、捡蘑菇，全家苦苦地劳累了一年，还是吃不上，穿不上。生活压得人连口气也喘不过来。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鬼子进了东北。地主、官僚的压迫，再加上日本鬼子的统治，穷人的日子就更苦了。鬼子、走狗常常到我们乡下来，抢粮、要草、夺山货。许多乡亲被逼得过不下去了，牵儿带女离开了祖辈居住的家乡；也有些穿着破烂衣服的父老、弟妹逃到了我们这里来。大家讲着鬼子烧杀抢掠的种种罪行，都压不住心里的气愤。

一年，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常来我们这里。他的个儿挺高，两眼有神，说起话来挺和气。有时，他来了，就住在我们家。我们年轻人都叫他徐叔叔(参军后，我才知道他是五军军部的徐副官，共产党员。是来我们这一带组织群众进行抗日斗争的。后来，他在保卫密营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他常常跟我们讲抗日救国的道理，又帮我们组织了抗日救国会，抗日妇女会，还把我们屯小孩组织起来，叫抗日救国儿童团，他教我们全屯小孩唱歌。常唱：

天上没雨地下旱，

苦日子过不了另打算，

白天还是庄稼汉，

黑夜背枪变抗联。

徐叔叔和我们屯的杨大爷很好。杨大爷名叫杨绍成，是林口山里有名的猎手，为人胆大心细，好打抱不平。杨大爷家八、九口人，都有一手好枪法。自从日本鬼子到了我们林口一带之后，三天两头，到乡下来要捐、逼税、抢兽皮、夺药材。杨大爷不愿受鬼子的气，常常带着全家躲进深山里。鬼子的招更毒，屯里找不到人，就把锅灶给砸了，然后到山里去搜。搜出人来，不是打就是杀。

有一次，徐大叔把屯里的人找到一起，跟大伙讲：“躲不是办法，人没打狼意，可是狼有吃人的心，怕狼准得叫狼吃了，打狼才能把狼打跑救了自己。乡亲们要团结起来，齐心打鬼子，抗联、共产党给你们做主。”全村人都叫徐大叔给说动心了，杨绍成就是头一个要干的。他说：“老徐说得对，有枪不打兽是啥猎手，中国人不打鬼子叫啥中国人。”以后，徐大叔就常跟杨大爷一起，找这个，找那个的，核计事。

一九三六年五月里的一天，徐大叔要走了。临走时，他把地址留下，跟大伙说：“有事就找咱抗联去，准给大家做主。”

徐大叔走后不几天，狗腿子又来了，要粮，要钱。大伙凑不上，狗腿子就说你“反满抗日。”第二天，就领来了十几个鬼子、二十几个警察狗。当天，他们在我们屯住下来。就在这天晚上，杨大爷全家，又联合了屯里的人，一齐动手把鬼子、警察狗全宰了。杨大爷烧毁了自己的家以后，连夜领着屯里人，拿着鬼子、警察狗的枪，按徐大叔留下的地址，去找东北抗日联军第五军。我就是参加了杨大爷带领的这支小部队，到了抗联五军的。

七月间，我由这支部队调到五军妇女团。

P1-2

当我看过徐云卿同志写的《英雄的姐妹》这一作品时，不禁回忆起东北抗日游击战争中东北妇女参加革命斗争的往事。

大家都还记得，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反动的国民党蒋介石南京政府，一开始便实行着不抵抗的投降政策，把东北大好河山，拱手奉送给日本侵略者。日寇在东北建立起伪满洲国，束缚了东北人民的手脚。日寇横暴地施行着压迫、剥削、烧、杀、抢掠、奸淫，东北人民首先尝到做亡国奴的苦味。

可是，中国共产党东北党组织从事变一开始，就本着党中央停止内战、枪口一致对外的总方向，为东北人民开辟了一条抗日救国游击战争的道路。优秀的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同着东北不愿做亡国奴的各族人民，奋不顾身地起来组织人民武装，对日寇进行英勇战斗，前后经过了十四年。

一九三七年间，日寇关东军东防卫地区司令岩越，曾在伪满洲报上发表过：“日本皇军的鲜血，洒遍全满洲”的哀鸣。是的，由于东北人民抗日救国游击战争，使日寇侵略者受到严重的打击。“日本将兵”被埋葬在我国东北领域，数以万计。日寇的侵略扩张计划被阻挠和推迟了；与此同时，增加了中国人民抵抗日寇侵略的胜利信心。

在亘长的艰苦斗争中，虽然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四年间，东北抗日联军在遭受到严重挫折以后。不能不收缩实力，保存干部，进行整训，期待有利时机，但是中国共产党东北党组织和东北抗日联军，在东满和北满一些地区的游击战争仍然继续活跃着，和人民群众保持着联系_进行着各种形式的秘密斗争。直到一九四五年“八一五”东北光复时——苏联红军以排山倒海的形势，进军东北，消灭日寇百万关东军，东北抗联参加了这一伟大战斗，把民族解放抗日斗争的鲜红旗帜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写成了中国民族解放战争光辉历史的一页。这一胜利的获得，它的主要因素当然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不愿做亡国奴的东北人民的民族自尊与阶级觉醒；东北各民族、特别是中朝民族的紧密团结。同时，无论在共产党的领导工作活动范围或在广大群众的斗争中，妇女参加革命斗争的积极作用是很显著的，它给人民留下难忘的深刻的印象。

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地方党组织和抗联部队的领导干部赵一曼同志惊天动地的英雄气概；冷云等八位女同志顽强抵抗日寇，直到弹尽援绝之后，手携手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唱着《国际歌》，慷慨捐躯投身牡丹江流。转战东满北满数千里，为时九年的机关枪射手，也是军队后勤工作和地方工作的好手朱新玉和刘英等七位同志，一九四。年深冬，大雪中，突然遭遇绝对优势的日寇军袭击，战况极端恶劣，这些同志身负重伤，轻伤，跃进深坑凹谷里，最后为敌俘去，押解宝清。敌人企图利诱软化，但是这些同志坚贞不屈，显出革命凛冽威风，挺胸撞击敌人，痛数敌人侵略罪行，终于壮烈殉国。陈玉华同志，她在青少年时代，就在宁安东京城区地方党领导下，做过出色的地下工作，后来到抗联部队参加游击战争达七年之久。她是一个工作模范、学习模范、战斗模范；她以弱小的身体，经受过无数次最艰巨、最残酷斗争环境的考验。一九四二年她们的特别分遣队在饶河县小佳河附近遭受敌人围攻，弹丸穿通了她的胸腹；临死前，她吞吃了无线电密码，将砸碎了的通报机甩丢到深雪里使敌人一无所获。至于十二岁的“小姑娘”，“九一八事变”时刚满八岁就参加了延吉湾湾沟儿童团。她是一个出色的、天才的“舞蹈家”、“歌唱家”。她成为当时由青少年女子编成的抗联文化宣传队的“中心人物”。她随部队走遍了东满和北满，在“救国军”和“抗日山林队”中，进行过宣传活动。她以自己全家六口被日寇杀害的惨痛事实编成唱词，编成舞蹈，表演得慷慨激昂，深深地感动了观众，有的，激动得流下了热泪。她为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群众宣传教育工作，以及为抗联改造教育部队，起了最好的鼓舞作用。一九三五年春，她在汪清一次战斗中，被敌人搜捕去了，被宪兵押送到延吉龙井日寇总领事馆。敌人满以为一个弱小女孩，只要一威吓，一利诱，就可以屈服。哪知，“小姑娘”眼里放出仇恨的光芒，咬紧牙齿，举起双拳，大骂日寇：“……我全家都被你们杀死了，但是伟大的民族革命战争火焰会烧死你们的!中国共产党万岁!”一头猛向日寇宪兵队长撞去，推翻桌案，厮打日寇。敌人残酷野蛮的面具被揭开了，“小姑娘”终于被毒打致死。英雄的妇女，这样的临难不苟、从容就义的事例是很多的。

她们为了革命，革命需要什么，她们就学会什么。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二年间，东北抗联领导机关曾经成批成批的派遣她们学习现代军事技术。她们知道自己是大老粗，学习是有困难的，但是她们勇敢地克服了困难，尽心努力学习。有的学成了“简易医生”、“护士”；有的学成了无线电服务员；有的成了游泳手、操舟手、滑雪手和步枪、机关枪射手。一批五十几名的妇女，打破常规，学会了跳降落伞，没有一个学不会的。这使教师惊奇，使男同志得到勉励。她们这些具有实际效用的学习成就，给抗日联军游击斗争增加了力量。

妇女同志的坚忍奋发，吃苦耐劳，经得起残酷考验的表现，也是很出色的。在那游击战争处于挫折和艰难的岁月里，我们的游击战士，除了作战伤亡以外，还有饿死的，冻死的。在基干部队里也有个别人逃亡叛变的。每个战士的身上负荷是很重的，除了携带枪械弹药，还得背上自己的给养、预备服装、小帐篷、小火炉、锹、镐、斧、锯和炊具等等。妇女同志除上述东西以外，还要携带药包、尺、剪、补衣碎布和针线。如果男同志背包重四十斤到五十斤的话，女队员就要多加上五斤到十斤。因此在穷年累月不断的行军作战中，就是铁汉子也有的不堪苦累而死的。然而妇女却没有一个害怕苦累的，更没有逃亡叛变的。一九三九年初，日寇以两个师团的兵力把抗联第五军部队遮断在北牡丹江东岸的刁翎区，另一部日寇九千余人，把抗联第二路军总部及直属队三百余人，其中包括妇女队员四十余人包围在江西岸夹皮沟里。寇军誓必达到全歼我军而后已。当时，我军只有两条路可选择：与敌接触，全被毁灭；或避免接触，寻找敌弱点突出敌围。我们选择了后者。但是在这约有四百多平方公里的林区里，敌兵分布密如蛛网，上空，每天从凌晨到傍晚十多架飞机轮流巡逻、扫射、轰炸。就在这险恶的环境中与敌像捉迷藏般周旋了近一个月，终于安全的突出了敌人的包围，向四道河子方面会合九军和“救世军”残部，西越老爷岭，突袭方正县陈家亮子敌人据守的采伐场。那时正大雪纷飞，朔风凛冽，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到四十度之间，寒冻断指裂肤，饥饿困扰士气；行军在峭壁峻岭的深山大谷里，狂风怒吼，树木摇曳欲坠或作霹雳雷鸣声断折倒地，阻住去处；枯木冻裂作爆炸声，有如敌人骤来袭击；有时遮天蔽地的大森林静悄悄地万籁无声，飞鸟藏慝，走兽绝迹，这种沉寂，格外引人寒噤。我们的战士渴了，化雪为饮料，饿了，吞黄豆和粗糠充腹。有的抗不住冻饿倒在地下，几分钟后变为化石般的僵尸。就在这样难以想象，难以形容的残酷境遇里，我们的妇女同男子一块行军向前，踩出雪路，袭入陈家亮子，勇猛冲杀敌人。胜利撤退以后，又和掩护队一块据险设伏，消灭了敌人的追兵。她们的情绪始终是坚定、愉快、活泼的。她们含辛茹苦地，做完自己的事，还踊跃地帮助男同志。每当情况许可时，夜晚宿营，在火堆旁边，她们低声歌唱，开辟雪场作小型舞蹈。她们的行动常常激发了男战士，鼓舞着部队的斗志。

东北妇女参加抗日游击战争的英雄事迹是数不尽的，令人永难忘怀的。徐云卿同志就是其中之一人。

《英雄的姐妹》这一作品，虽然还不能够概括地反映出妇女参加革命斗争的全面事迹，对于典型事例、典型人物还缺乏更活泼生动的描述，但是，它以诚实的回忆，表现出真切的历史事实，质朴而又细致地刻画出当时的人物形象，叙述是娓娓动人的；特别是它毫不矫揉造作地托现出当时党的领导。东北人民的不屈不挠——为抗日救国，为将来的社会主义远景而奋斗，以及中朝民族的团结。这比之某些个别含有历史性的作品，过分地夸张塑造或直截了当地“姑妄言之”以求读者“姑妄听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更重要的是在这作品里，使我们能够看出革命的规律性，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无数次的挫折和失败走向最后胜利的真理。中国革命事业就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人人鼓干劲，个个争上游，男女一齐动手，愚公门前的大山终于会被夷平的。因此，出版这一作品，对目前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也有它的现实意义。

1959.12.16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