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从个人的角度来讲述一些故事,这些故事大多是作者的亲历亲闻。作者采用夹叙夹议的行文方式,以期引起读者的共鸣,共同来思考和探索一些问题,特别是有关社会主义的若干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
年年开花的铁树
铁树是一种常绿灌木,花淡红色或紫色,可供观赏。它原产热带,不常开花,移植北方后,往往多年才开一次。在我的印象中,铁树开花是一种罕见的现象,常说的“除非铁树开了花”,就是用来比喻极难实现的事。可是,在福州市鼓山的庙宇中,有几株铁树却年年开花。
1982年,我去福建参加一个会议。福建省委书记项南同志建议我休息日到鼓山去看看,说鼓山的庙宇是中外很有名的古迹,日本的教科书中都有记述。
鼓山坐落在福州市东面,风景很优美。庙宇没有杭州市的灵隐寺宏伟,但也很壮观,很值得一看。这次在鼓山,使我长了一点见识的是,庙内有几株铁树,年年开花,而且一年要开三次。庙里的和尚很珍惜这些花,认为这种花可以人药,是治疗创伤的极好药材,每年都把它收集起来,烘干研成粉末,备着供不时之需。鼓山不是热带地区,这里的铁树为什么年年能开花,不知是否有人能说清楚。
在福建,我在宾馆的院子里,还看到白玉兰冬天不落叶,春天开花时,花开在满树的绿叶中。这同浙江和北京的白玉兰很不一样。浙江的白玉兰,冬天落叶,春天还没有长出叶子来就开花,满树的花没有绿叶相陪衬,显得十分突出。北京种白玉兰的地方很多。中南海南面围墙外的人行道边,有一批白玉兰树,每年春天都会在树叶长出来之前,就绽开出灿烂可爱的纯白色的或者白中带点紫红色的花朵。
植物因生长地区的不同、气候的差异而出现不同的形质大概是很正常的。古人就说过,长江以南产橘子,其味甘甜。如移种到淮河以北,橘子就变成了枳,也叫枸橘,不那么好吃了。杭州在20世纪50年代曾从云南引进一批茶花。在杭州,茶花树只能长得一二丈高。后来我到云南,看到茶花树有高达三四丈的,初见这种树,我还以为不是茶花。
在武侠小说中,讲到有的兵器上涂有一种毒药,人被这种兵器刺伤后,毒性立即发作,“见血封喉”。过去我以为这是杜撰的怪异之谈,不足为信。前几年我在云南参观植物园时,据介绍,园内有一种树,它的树皮含有剧毒。云南有的山区也有这种树,少数民族有人把这种树皮的毒液收集起来,涂在箭头上去打猎,能起到见血封喉的作用。更为奇怪的是,这种树的树皮,一年只有三个季度有毒,其余一个季度却是没有毒的。
我不懂植物学,讲这些事,植物学家可能会见笑。但我不是想研究植物学,而是想探讨认识论。列宁讲过,任何概念都是相对的,不能使它凝固起来。如果凝固起来,就会犯错误。真理总是相对的。虽然有绝对真理,但绝对真理是指无数相对真理的总和。在认识各种事物的过程中,在做出各种判断包括学术判断时,坚持这样的认识论原则是十分必要的,这有利于我们少犯错误。当然,我们也不能走向相对主义,陷入唯心主义的泥坑。在这个问题上,列宁说得比较清楚。他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无疑地包含着相对主义,可是它并不归结为相对主义,就是说,它不是在否定客观真理的意义上,而是在我们的知识向客观真理接近的界限受历史条件制约的意义上,承认我们一切知识的相对性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选集》第2卷,1995年版)P97-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