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中国经济发展脉搏，洞察产业发展趋势，把握持续发展机遇。无论您是官员还是学者，无论您是政治家还是企业家，在中国经济改革的潮流中，无论您是观察者、研究者还是实践者，您都能从这里获取：最重要、最前沿、最权威的资讯、启示和智慧。

本书选收了作者自1984年城市经济体制改革以来20年中所撰写的具有代表性的40篇文章，主要涉及国有企业、劳动体制和社会保障体制改革。分上中下三篇，上篇主要谈国有企业改革；中篇主要谈劳动体制改革；下篇主要谈社会保障体制改革。

“中国经济50人论坛”是由经济学界的部分有识之士在京共同发起设立的学术沙龙。其宗旨是通过经济学家自由、深入的研讨和交流，激发彼此的创造力，为社会提供更多的优秀成果。“中国经济50人论坛”聚集了具有国内一流学术水准、享有较高社会声誉并且致力于中国经济问题研究的吴敬琏、樊纲、林毅夫、胡鞍钢、周小川、李剑阁、刘鹤、楼继伟、龙永图、张维迎、邱晓华等著名经济学家。

“中国经济50人论坛”的目的是把各个领域有着深入理论研究的专家们对中国经济问题及政策建议的研究成果集合起来，希望他们的思想精华对中国经济改革及各行业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

本书为“中国经济50人论坛丛书”之一。

序 言／1

第一篇 企业改革

加强定额定员工作，妥善安置富余人员(1985)／3

 一 正确处理定员工作中数量与质量的关系／3

 二 建立管理人员定员标准的经济数学模型／6

 三 广开门路妥善安置国有企业的富余人员／9

 四 开展专业化协作提高企业定额定员水平／13

国有企业领导体制的改革(1985)／17

 一 企业领导体制改革的方向／17

 二 实行厂长(经理)负责制／20

 三 多种类型的企业领导体制／28

厂长(经理)身份地位的转变(1986)／32

 一 厂长(经理)地位的转变／32

 二 厂长(经理)身份的转变／34

 三 厂长(经理)作用的转变／37

厂长(经理)代表国家还是代表企业(1986)／43

 一 厂长(经理)双重身份的起因及其弊端／43

 二 改革深化要求厂长(经理)只代表企业／46

促进国有企业职工合理流动(1987)／50

 一 企业劳动力的合理流动／50

 二 企业劳动力流动的途径／55

 三 企业劳动力的输出管理／59

以“两种所有权分离”指导企业改革(1989)／62

 一 资本法律所有权与职能所有权的分离／63

 二 国有资产法律所有权与职能所有权的分离／64

 三 关于厂长身份等几个问题的理论比较／67

国有企业改革与就业问题(1990)／71

 一 国有企业改革的基本思路／71

 二 国有企业改革与就业问题／72

国有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的界定问题(1992)／74

 一 所有权与经营权／74

 二 所有权的价值形态与实物形态／75

 三 社会主义国家国有资产的两权分离／76

产权关系明晰与建立企业工资约束机制(1992)／79

 一 市场经济国家分配机制与产权的制约关系／79

 二 中国国有企业分配机制与产权的制约关系／82

 三 明确产权关系建立企业内部分配制约机制／84

现代企业制度中的产权关系与劳动关系(1994)／87

 一 关于明晰产权关系的几个问题／88

 二 关于劳动关系转变的几个问题／93

关于培育市场主体的几个问题(2004)／99

 一 政府宏观调控与市场主体／99

 二 发达国家市场主体的组织行为／102

 三 当前中国市场主体的组织行为／107

 四 规范中国市场主体的组织行为／111

第二篇 劳动体制

社会主义国家的失业问题(1988)／117

失业——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理论和实践面临的新挑战(1989)／120

 一 老问题与新挑战／120

 二 对改革理论的挑战／123

 三 对改革实践的挑战／125

借鉴国际经验培育发展中国劳动力市场(1993)／130

 一 劳动力市场的内涵与名称／131

 二 劳动力市场的共性与个性／133

 三 劳动力市场的竞争性与稳定性／136

 四 劳动力市场的个人行为与组织行为／142

以培育劳动力市场为主线深化劳动体制改革(1993)／144

 一 确立以培育劳动力市场为主线的改革观／144

 二 实现劳动力资源的市场配置与主体转变／148

 三 劳动力市场培育过程中的政府职能转变／151

关于劳动力资源市场配置的提法问题(1993)／156

 一 关于“劳务市场”的提法／156

 二 关于“劳动市场”的提法／158

 三 关于“劳动力市场”的提法／159

劳动力市场主体与集体谈判(1994)／161

 一 中国实行集体谈判的必要性／161

 二 中国实行集体谈判的可行性／164

 三 集体谈判的结构和程序／166

 四 集体谈判中政府的作用／168

劳动力市场运行与宏观调控(1994)／172

 一 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政府职能与宏观调控／172

 二 中国劳动力市场宏观调控应考虑的问题／175

 三 中国劳动力市场宏观调控的基本框架构想／180

关于劳动力市场的几个理论问题(1994)／189

 一 劳动力市场与劳动力商品论／189

 二 劳动力市场与收入分配制度／192

 三 劳动力市场的统一与分类／194

 四 政府、企业和职工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作用／198

中国人力资源开发与就业(1995)／201

 一 人力资源开发与就业的基本形势／201

 二 人力资源开发与就业的战略选择／206

 三 人力资源开发与就业的对策建议／218

劳动报酬货币化工资化问题(1997)／229

 一 国有单位职工劳动报酬的非工资化、货币化倾向／229

 二 国有单位职工劳动报酬非货币化、工资化的原因／233

 三 加快职工收入工资化、货币化的建议／236

把就业列入国家宏观经济政策重要目标(1998)／239

当前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主要问题(2002)／241

 一 收入分配总体差距分析／24l

 二 中国收入分配关系严重失衡的几个问题／245

 三 收入分配差距扩大的成因和几点建议／249

中国就业模式的根本性转变(2004)／253

 一 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就业／253

 二 经济转轨中的中国就业／267

经济转轨与社会公平(2004)／287

 一 要高度重视社会矛盾可能导致的发展中断／287

 二 要充分发挥社会组织调节利益矛盾的作用／288

第三篇 社会保障

社会保险与经济发展(1991)／293

 一 制约经济发展的主要问题／293

 二 产权与社会保险的关系／294

 三 价格与社会保险的关系／295

 四 就业与社会保险的关系／296

中国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的目标原则和框架(1996)／299

 一 一项重要的社会经济制度／299

 二 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的目标原则／300

 三 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的基本框架／302

统一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1997)／304

 一 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的现状与问题／304

 二 加快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改革／305

发展补充保险建立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1997)／308

 一 建立三层次养老保险体系／308

 二 积极发展企业补充养老保险／312

中国的失业保险制度改革(1999)／319

 一 失业总量与结构／319

 二 失业保险制度的建立与完善／320

 三 失业保险制度的作用／323

 四 当前失业保险存在的问题／324

 五 进一步完善失业保险制度／326

中国社会救济制度改革(1998)／332

 一 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试点／332

 二 统一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338

关于配套推进医疗保险、医疗机构和药品生产流通体制改革的意见(1998)／344

中国职工医疗保险制度改革(1999)／348

 一 职工医疗保险制度的改革探索／348

 二 建立统账结合的医疗保险制度／36l

让“公平”在社会发展旗帜上飘扬(2000)／368

 一 把“公平”鲜明地写到当前社会发展旗帜上／368

 二 调整财政支出结构 加大卫生体制改革力度／369

中国农村的基本保障问题12001)／373

 一 应当高度重视中国农村基本保障问题／373

 二 从实际出发解决中国农村基本保障问题／374

 三 建立中国农村基本保障的原则和重点／375

解决隐性债务 深化养老保险制度改革(2001)／378

 一 基本养老保险隐性债务的规模／378

 二 解决基本养老保险隐性债务的途径／384

 三 进一步完善中国养老保险体系／386

中国社会保障制度面临的严峻形势(2001)／390

 一 现行社会保障制度难以渡过人口老龄化高峰／390

 二 现行社会保障制度难以满足经济转轨的要求／393

 三 现行社会保障制度难以适应宏观经济的波动／397

加大投入和深化改革同步推进(2003)

 ——非典后对中国卫生事业和卫生体制的反思／402

 一 卫生事业和卫生体制存在的弊端／402

 二 加大投入与深化改革应同步推进／404

 三 要关注投入的公平性和协调发展／405

东北社会保障体系试点进展情况与重要意义(2004)／407

 一 辽宁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试点进展情况／407

 二 吉林和黑龙江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试点方案／409

 三 东北三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试点的重要意义／412

落实科学发展观完善社会保障体系(2004)／416

 一 坚持以人为本必须完善社会保障体系／416

 二 完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的几点建议／420

三 多种类型的企业领导体制

企业经营方式的变革和所有制结构的调整必然对企业的领导体制提出新的要求。总的看来，今后企业生产资料所有制结构的多层次性和企业以独立的法人地位在商品市场上进行经济活动的多方位性，将使中国企业的领导体制在厂长统一指挥生产经营的基础上，向多样化发展，以适应多种所有制结构、多种经济成分、多种经营方式的需要。“单一”的厂长负责制形式是不能满足“多种”需要的。因此，应当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解放思想，借鉴国外企业领导体制的经验，结合中国国情，认真探索适应不同类型企业需要的领导体制。

1．董事会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

在经济体制改革中，中国出现的一些联营企业或企业性公司，已经采用了董事会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随着企业之间横向联系的加强，跨行业、跨部门、跨地区的企业联合和不同所有制企业的联合将越来越多。此外，一部分全民所有制的中小型企业实行股份化，也不适于采用厂长负责制。企业的联合和企业的股份化，客观上要求采用董事会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

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董事会是公司、联合企业或股份化企业生产经营管理的最高权力机构和集体决策机构。它的职权大致可概括为：(1)决定公司或企业的经营方针、长远规划，审定年度计划、重大技改方案、财政预决算；(2)决定公司或企业的组织机构设置方案，制定内部重要规章制度和条例；(3)决定公司或企业内部的职工工资调整方案、奖罚办法，审定年度福利基金、奖励基金分配方案；(4)推荐或选聘经理，根据经理的提名，审议副经理和其他有关领导人的人选。董事会应当实行民主集中制，关系公司或企业生产经营方向、税后利润的分配和使用等大政方针，涉及全体职工利益的重大问题，都要集体讨论决定。董事会由全体董事组成，每届任期不宜太长，最好不超过4年。董事会设董事长一人，副董事长若干人。规模较大的公司和企业还可设常务董事若干人。董事长、副董事长、常务董事均由董事会全体董事通过民主协商或无记名投票推选。

董事的产生可以分两类。一类是联合企业的董事，主要由各企业负责人组成；一类是股份化企业，主要由股东代表组成。在后一类中，属于国家的股份，由当地政府机构派代表参加董事会；属于其他企业投入的股份，由其他企业派代表参加董事会；属于职工的股份，则由持有股份的职工选派代表参加董事会。无论那一类的董事会，都要有适当比例的职工代表参加。还应当考虑请社会上的专家、权威作为公司或企业的外部董事。企业党组织的负责人可以参加董事会，也可以被选为常务董事，但一般不宜兼任董事长。董事会，特别是大公司、大企业的常务董事会，至少应保证2／3以上的人是专家、内行。

经理是公司日常生产经营活动的组织者、指挥者。经理(一般应是常务董事)对董事会负责，在企业决策中发挥重要作用，但不是最后决策者。经理还要对国家负责。如果董事会(特别是在国家股份比重很小的企业中)做出了违反国家法规、侵犯国家利益的决策时，经理有责任向政府有关机构反映问题，在未得到裁决前，可以不执行董事会的决议。如果企业进行了非法的经济活动，不仅要追究董事长的责任，同时也将追究经理的责任。

经理的职责一般为：(1)贯彻执行董事会的决议，定期向董事会报告工作，提出需要董事会讨论决定的重大问题方案；(2)全面领导生产经营各项工作，负责处理所属单位提出的重大问题；(3)提出副经理和其他有关领导人的人选，任免公司或企业的有关行政干部；(4)根据国家法律和董事会制定的公司或企业内部规章，招收和解聘工作人员，对职工采取奖励或处分措施；(5)临机处置生产经营活动中的紧急问题，事后向董事会报告。

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党组织和职工代表大会、工会的职权，基本上同实行厂长负责制相同，只不过把与厂长的关系，换成了主要是与董事会的关系(中外合资企业例外)。而且，因为党组织的负责人和职工代表参加了董事会这样的决策机构，与他们在实行厂长负责制时只参加管理委员会一类决策咨询机构相比，可以认为董事会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加强了党和工会两方面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P28-29

这本文集选收了我自1984年城市经济体制改革以来20年中所撰写的具有代表性的40篇文章，主要涉及国有企业、劳动体制和社会保障体制改革。这些文章发表的次序大致反映了我1983～1990年在国家经委中国企业管理协会、1990～1996年在劳动部中国劳动科学研究院、1996～2003年在国家体改委社会保障司和国务院体改办的工作经历。2003年以后我到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和国务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办公室工作，期间写的一些学术性文章，主要还是围绕改革这个题目。因此，这本文集定名为《改革：企业·劳动·社保》。

文集的上篇主要谈国有企业改革。1984年我从国有企业领导体制改革和厂长经理的身份确定人手，分析了国家持有所有权，企业只有经营权这种“两权分离”理论的局限性；提出以这种理论指导企业改革将引发企业短期行为和国有资产流失，企业难以做到自负盈亏，而国家又可以凭借所有权干预企业经营，企业亏损或破产了，很难分清政府和企业的责任；建议以“所有权价值形态和实物形态相分离”进行国有企业改革，赋予企业应有的职能所有权或法人所有权。当然，并不是所有国有企业都应采取同一个模式进行改革。我在1988年提出，带有垄断性质、对国民经济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企业和公共事业等部门的主要企业仍应由国家控制，一般参与市场竞争的企业可实行“两种所有权的分离”，小型国有企业可以出售转让，国家连法律所有权也不保留。1989年在“以两种所有权分离指导企业改革”一文中，我分析了实行“两种所有权分离”可以为股份制打好基础，并将发展为混合所有制：“无论全民所有生产资料的价值形态和实物形态分离后各自如何独立运动或相互组合、相互作用，从国家的角度说，是价值形态的积聚和实物形态的离散，并保证其总体价值增值；从企业角度说，是实物形态的积聚和价值形态的离散，且企业作为一个独立的经济实体，还可以从集体、个人以及私人资本、外国资本等方面筹集资金，把不同性质生产资料的价值形态转化为由企业统一经营的实物形态，并保证其国有资产增值。”在上篇中，还收录了一些有关企业劳动管理的文章。

回顾多年前写的这些文章，感到比较欣慰的是，除了个别用词略显陈旧外，主要观点至今我都坚持。如果说需要补充一点，那就是搞国有企业改革旨在改变它们作为政府附属物的地位，培育市场主体。但多年来我们考虑的重点是单个企业如何成为市场主体，对于企业主体地位形成之后，具有共同利益的企业需要以行业协会等形式组织起来研究很不够。于是在这一篇的最后收录了我2004年11月在“中国经济50人长安论坛”上的演讲稿“关于培育市场主体的几个问题”，重点分析市场主体的组织行为，提出市场主体的组织性维权和自律，对于当前转变政府职能、构建和谐社会十分重要。

文集的中篇主要谈劳动体制改革。1987年我为《企业管理百科全书(增补卷)》人力资源篇撰稿时，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将存在失业现象，失业将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理论与实践面临的新挑战。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经济学界在“劳动力是否商品”、“劳动力市场”还是“劳务市场”、“失业”还是“待业”等问题上曾展开激烈争论。我始终坚持建立劳动力市场、完善失业保险的观点，但我不赞成在劳动力是否商品问题上争论不休。我在1993年发表的“借鉴国际经验培育发展我国劳动力市场”一文中分析了劳动力市场的特性，指出劳动力市场在中国生产要素市场体系中发育最晚，成为“短板”；建议以培育和发展劳动力市场为主线，全面深化劳动体制改革；提出在中国培育劳动力市场要抓住建立劳动力供求主体的组织行为和加强劳动力市场宏观调控这两个关键。在1994年完成的社科基金“八五”重大项目《我国人力资源开发与就业》的总报告中，我提出就业将成为中国宏观经济的头等大事，在社会保障、工资和就业三者关系上，要树立就业优先的观念，建议在整个“九五计划”期间到2l世纪初，把就业列入国家宏观调控的首要目标，统筹城乡就业，建立统一的劳动力市场。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我更加关注收入分配差距扩大趋势，2001年我认为中国总体收入差距还在“可容忍的范围内”，但城乡、行业收入差距过大，公务员收入不规范，二次分配逆向转移等问题已经十分严重，应当引起高度警惕。2004年我提出两极分化的趋势再继续下去，社会矛盾将有可能导致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繁荣中断。

重新翻阅这些有关劳动体制改革的文章，心情很不平静。我当年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存在失业，曾被批评为不懂马克思主义基本常识；提出不建立失业保险，国有企业改革最终搞不下去，被人嘲讽为外行话；提出建立劳动力市场需要明确供给主体与需求主体并完善这两个主体的组织行为，被指责为企图分裂工人阶级。从1986年颁布“待业保险”暂行规定一直到1999年出台“失业保险条例”，国务院正式文件中“待业保险”一词用了13年之久。由此可见劳动经济理论探讨之艰辛，劳动体制改革之艰难。其实认真思考一下，又感到这是必然的。劳动力作为生产要素可以做经济学分析，而劳动者作为国家主人是政治定位。如何将有关的经济理论和政治理论内在地有机统一起来，我感到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

文集的下篇主要谈社会保障体制改革。1991年我在“经济发展与社会保险”研讨会上分析了产权、价格、就业与社会保险的关系，提出社会保险制度改革严重滞后，已经成为改革“瓶颈”，应当把建立社会保险制度提高到关系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成败的战略地位上来。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我在参与组织起草中央、国务院有关统一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统一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制度、开展城镇“医保药”三项制度配套改革和建立农村新型合作医疗制度等文件过程中，也撰写了一些具有一定前瞻性的文章。例如：1996年提出应统一协调企业职工和机关事业单位职工的基本养老保险待遇，在此基础上分别建立企业补充保险和机关事业单位的附加保险，企业补充保险应由商业保险公司或其他金融机构经办；1998年建议配套推进医疗保险、医疗机构和药品生产流通体制改革；2000年提出个人账户与社会统筹基金分账管理，建议把个人账户从1 1％调到8％，把企业缴费中原来列入个人账户的3％调整到基础养老金，减少个人账户空账规模，加大养老保险的社会共济功能；2001年提出加快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建设，尽快形成覆盖城乡所有居民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这将是中国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的历史性进步；等等。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保障体制改革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进展，但仍远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要求。2001年发表的《我国社会保障制度面临的严峻形势》一文对此做了较深入的分析。正因为现行社会保障制度很不完善，群众很不满意，所以有关理论争论十分激烈，对社会保障基本原理的定位都大相径庭。一些同志认为社会保障费用全部由国家包下来才能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一些同志认为现在建立社会保障体系是“自损国力”。前者从《哥达纲领批判》中可以找到理论依据，传统计划经济也是这样做的。后者认为搞社会保障必然提高劳动力成本，从而丧失我们几乎是惟一可凭借的“国际竞争力”。尽管我对前者的主张在感情上共鸣度很高，但对这两种观点都不赞同。2004年6月我在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举办的落实科学发展观培训班上简要谈了对上述争论的看法，有兴趣的同志不妨浏览一下这篇文章。

文集分上中下三篇，其实各篇都有一定交叉。企业篇中谈了定额、定员和劳动关系，劳动篇中分析了就业、工资和社会保险3项配套改革，社保篇中涉及就业与分配。这是否也可以作为一个佐证，说明这3个领域的改革虽各有侧重，但密不可分。现在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劳动体制改革和社会保障体制改革掀起了一番新的激烈争论，不少观点针锋相对。我认为不乱扣帽子，真正开展一场理论争论是大好事，有助于我们总结20年来的改革经验，继续推进经济和政治体制改革。如果读者认为这本文集中有几篇文章对进一步研究企业、劳动和社保这三方面的理论有所裨益，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因为我深知由于种种原因，对一些问题特别是“敏感问题”的探讨，我是浅尝辄止的。

最后，感谢50人论坛提供了这一难得的机遇，让我重新审视自己20年来从事经济理论研究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回顾自己研究经济理论和参与改革实际工作的经历，老师的教诲、领导的指正、朋友的鼓励、同事的帮助都历历在目。曾经批评、指责甚至嘲讽我的那些尖锐言辞，现在想来却心存感激，他们迫使我思考了更深层次的问题。借此机会，我向各位老师、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和同事表示衷心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