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艾恺著有《最后的儒家——梁漱溟与中国现代化的两难》一书。艾氏为印证事实,订正该书未尽正确、周详之处,1980年8月特来华专访梁漱溟先生,长谈十余次。
谈话中,梁氏论述了儒家、佛家、道家的文化特点及代表人物,涉及诸多政治文化名人(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周恩来、蒋介石、康有为、章太炎、胡适、冯友兰……),回顾了先生一生重要活动(任教北大、从事乡建运动、创建民主同盟……),内容丰富,因此可作为了解与研究梁漱溟先生思想与活动及近代中国社会生活的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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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晚年口述)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美)艾恺 |
出版社 | 东方出版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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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艾恺著有《最后的儒家——梁漱溟与中国现代化的两难》一书。艾氏为印证事实,订正该书未尽正确、周详之处,1980年8月特来华专访梁漱溟先生,长谈十余次。 谈话中,梁氏论述了儒家、佛家、道家的文化特点及代表人物,涉及诸多政治文化名人(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周恩来、蒋介石、康有为、章太炎、胡适、冯友兰……),回顾了先生一生重要活动(任教北大、从事乡建运动、创建民主同盟……),内容丰富,因此可作为了解与研究梁漱溟先生思想与活动及近代中国社会生活的重要参考。 内容推荐 梁漱溟说: 人类不是渺小,是悲惨:悲惨在受制于他自己(制与受制是一)。渺小是最错误的见解。几时你超脱了自私,几时你超脱了渺小。 不可战胜的是谁?是生命。被战胜的是什么?是物质。生命是心,是心表见在物上的,是心物之争。历史(宇宙史)一直是心对物之争,一次一次无数次,一步一步无数步,征服了物,凭藉物,利用物,表演出来的。 深深地进入了解自己,而对自己有办法,才得避免和超出了不智与下等。——这是最深渊的学问,最高明最伟大的能力或本领。然而却不是一味向外逐物的西洋科学家之所知矣。 经济生活分散了人心,而组联了人身。政治形成集团抗争,划分此疆彼界。今日世界问题之形成由于西方文化。要避免人类之毁灭只有转向中国文化。中国问题之陷于今日局面正为盲目学西洋之结果。欲把僵局化归缓和而达于统一必须矫正划界限与用武力之两点错误,而超脱于世界两大壁垒则为其入手。 着急贪求,表见了人类的卑微;歆羡涎流,显露了人类的丑陋;忍耐不下,烦恼苦愁,见出了人类的无用。 学问是解决问题的,而且真的学问是解决自己的问题。 目录 出版说明/1 整理说明/1 艾恺教授序(艾恺作)/1 一、我的思想的根本/1 001儒家跟佛家3 002什么是佛10 二、从中国文化的精神说起/15 001为何我还乐观17 002人与人相处的问题22 003情理与物理26 004什么是戒、定、慧30 005我做记者的时候35 006陈独秀、李大钊和我41 007当代儒家代表人物还有谁47 008熊十力和唯识52 三、中国的道路/55 001美国人和台湾问题57 002毛主席这个人62 *此目录为编者据谈话内容所拟,供读者参阅。 四、我是怎样一个人/67 001凡夫69 002素食73 003说说自己的身体74 004,独立思考,表里如一77 005与毛的分歧81 006我不是一个学者86 007我想做的事情都做了93 五、我受到的影响/99 001东西文化的调和101 002我一生最重要的事情106 003我最佩服的中国人112 004得力于佛学118 005希望跟着王阳明走123 006生活中对我有影响的人127 六、生活之学/1 33 001自主自如的生活135 002看戏和看书140 003文革中的故事145 七、发展总是好的/1 57 001我的期望159 002人类怎样才能减少斗争163 003我是一个乐天派:167 004,对历史人物的评价172 八、我的社会交往(上)/1 79 001晏阳初等人的交往181 002我的部分社会活动187 003对蒋介石的印象192 004蒋介石最大的贡献198 005韩复榘203 006与李宗仁的相识206 九、我的社会交往(下)/21 1 001跟冯玉祥的接触213 002乡村自治的时候220 003张东荪和张君劢228 004关于辜鸿铭234 十、从忙碌到清闲/241 001前定与算命243 002亲戚249 003对我的公开批词 256 004 中国农村的变化262 十一、与圣人相比/269 001我只是一个普通人271 002王阳明的彻悟277 003说说康有为281 004 再谈孔学与佛学285 005 中国还是以农村为根本的290 十二、天下事/295 001 中西方的分别297 002世间出世间301 003对灵性的认识307 004没有永久不变的真理313 005人类的和平相处319 十三、现代化的危机/325 001教育的力量327 002回顾此生的感想333 后记(梁培宽作)/341 试读章节 人与人相处的问题 梁:……也就是说自然科学、工业还是要进步的,不过人对物的问题不是头一个问题了,它是退居到第二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人与人怎么样子彼此相安、共处,这个是未来的,未来的事情要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就是到了“中国文化”,这个就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原来是起于家庭,老话嘛就是孝悌,或者说是父慈子孝,或者说四个字,四个字是什么呢?它就是“孝悌慈和”。“孝、悌、慈”,还有一个字叫“和”——“和”就是和平、和好、很和气,“孝悌慈和”这四个字。我这么看,我这么推想,到了社会主义,恐怕就要大家都来讲究孝悌慈和,推讲敬老啦、抚幼啦、兄弟和好啦,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搞好,这是未来社会主义里头的问题。自然,人对自然的问题还是有,可是退居第二位了。这个我就谓之“中国文化复兴”。 那么还要再多说一点,就是中国文化复兴之后,将是印度文化的复兴。中国文化复兴,我这么遐想吧,随便说吧,会要很长,时间恐怕很长,恐怕有……人类要在这种空气中、在这种习俗中、风俗中,可能时间很长。时间很长之后,它还是会变的,不会永远是一个样子,它会变,会转变,转变出来的,依我看就是印度古文化的复兴。那么印度古文化是什么文化?什么样子呢?刚才无意中说了一下,就是在古印度除了顺世外道它肯定人生,那一派,势力很小,广大的印度古社会都是否定人生,说人生没有价值,它甚至于说人生是迷妄——迷就是糊涂,妄就是狂妄的妄,人生是在迷妄中。这些是古印度的普遍的风气,除了顺世外道之外,印度宗派很多,并且佛教还是后起,佛教在印度不是最早的。佛教否定人生算是最到家了吧。所以我的推想,人类很远的未来,古印度的这种风气就来了。人对于自己的生命、生活,感觉到没什么价值……还要按着佛家的意思解脱、解放。人嘛,就是常常地在求解放,这个就是最后的解放。这是我的这么一种推想,我的一种逻辑(笑)。 艾:其实您的这个推想,跟当年《东西文化及其哲学》那本书,所表示的差不多了。我自己还是信服您这个说法是对的,按逻辑推出将来的发展,是应该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觉得现代化这个过程,或者说是理智化这个过程,跟“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无论是印度文化,或是中国文化的“人”,是有冲突的、有矛盾的。您觉得四个现代化这个计划对中国文化有无什么害处? 梁:中国生活在现在的世界上,它不能够违反潮流,它只能往前走,把物质文明发达起来,那是需要的。不过要紧的就是,过去的西洋物质文明发达是靠资本主义发达起来的,中国是自从西洋强大的势力过来,中国已经没有走资本主义的路的余地了,不可能走资本主义,所以它不能不走社会主义的道路。只能在谋社会福利的里边,有了个人的福利,不能让个人的福利压倒社会福利,不可能。所以共产党在中国的出现,并且成功,那是很合理的,不特别、不奇怪的。 艾:您认为西方社会应该向东方、尤其是中国学习一些什么? 梁:这个刚才算是已经说出来了。 艾:将来西方文化、西方的社会还是演变成中国,以现在历史阶段来说,西方社会应该向东方、应该向中国学习一些什么? 梁:学习什么?我回答这个问题。人啊,一生下来就有与他相关系的人,至少他要有父母,或者还有兄弟,长大了之后到社会上还要有朋友,有老师,有什么,这个就叫做人伦,叫做伦理;人始终要在与人相关系中生活,人不能脱离人而生活,人不能离开人而生活。所以怎么把人与人的关系搞好,是个重要的问题,这个叫做伦理、人伦,中国古话叫人伦。 中国文化的特色在这个地方,中国文化的特色就是重视人与人的关系,它把家庭关系推广用到家庭以外去,比如说他管老师叫师父,管同学叫师兄弟,(笑)如此之类,它总是把家庭那种彼此亲密的味道,应用到社会上去,好像把那个离得远的人也要拉近,把外边的人归到里头来,这个就是中国的特色,中国文化的特色。这个特色一句话说,它跟那个“个人本位,自我中心”相反。跟“个人本位,自我中心”相反,那么它是怎么样子呢?它是互以对方为重,互相以对方为重。 比如说,中国人从孔子、从古书《论语》上,它老是爱讲孝悌,孝悌是什么?是说儿子、或者幼辈,对父母、对长辈的尊重、顺从,这就叫孝悌。不是还有个孝悌慈吗?什么叫慈呢? “慈”就是父母那边慈爱子女,慈爱幼辈。一句话,归总一句话,就是“互以对方为重”,我以你为重,你以我为重。比如说客人来了,在主人这一面就以客人为重,什么事情都替客人设想,给客人好的位置坐,给客人倒茶喝;一个好的客人又转过来了,又是尊重主人,事事为主人设想。所以中国社会礼俗,刚才提到礼让,什么叫礼让呢? (笑)“让”就是看重别人,“礼”就是尊重旁人。中国在儒家一直就是叫人礼让,这个礼让也就是刚才我说的,到了未来,资本主义过去了,社会主义来了,恐怕这个礼让的风气会要来了,大家在一块生活,互相尊重是很必要的。所以我就说,世界的未来是中国文化的复兴。我再说一句话、结束的话,我是乐观的,我觉得那个马克思主义很好,它比那个空想的社会主义高明。 艾:空想的,就是法国…… 梁:欧文啊,英国的欧文,傅立叶,他们有三个人。 艾:是,是。过去有很多,十九世纪有不少个,反正我知道您…… 梁:空想的社会主义,他们的心是很好,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没有清楚社会的发展、历史的发展,自然会到那一步,自然会要到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所以叫科学的社会主义,它是认为客观的发展就要走到那里。 艾:中国文化悠久,持续延绵长远,跟西方或者中东生命短的那些文化相比,中国文化源远流长,这是由什么特性形成的?为什么?就是说,中国文化悠久的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梁:历史很长。)比全世界任何地方的文化长多了,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梁:这个问题,曾经有一位先生他对这个问题讨论过,解答过,有一个先生,也可以说有两个人吧,有两个人解答过。有一位先生可能还在,有一位先生故去了。故去的人是留学欧洲,学生物学的,他叫周太玄。还有一位可能还在,他岁数比我还大,应当是九十岁,或者比九十岁还多了,这个也是留法,留学欧洲的,叫徐炳昶。P22-25 序言 艾恺教授序 我非常荣幸能为这本小书作序。 我想先说说我与梁漱溟先生两人对谈的因缘。 我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对梁先生的生平志业产生兴趣,以他作为博士论文的主题,在台湾与香港收集相关资料,寻访他的故友旧交。碍于当时中美政治局势,我始终无法前往中国,亲见我研究的对象梁先生。 1973年初,我头一次有机会前往中国。在当时,一个美国人能到中国去,仍是极不寻常的异例。为什么我能成行呢?这是因为在尼克松总统访中后,几个中国代表团在1972年陆续来美,而我充当中文翻译,起了沟通两国的桥梁作用,所以在1973年时,我与内人才有这个难得的机会可以造访中国。当时,我向中方提出的第一个请求,便是希望可以同梁先生见面,但由于正值文革,时机敏感,我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拜见到梁先生,只能抱憾返美。 1979年,在我的梁漱溟研究(《最后的儒家》出版成书的同时,中国的政治起了巨大的变化。这波改革开放的潮流也改变了梁先生的生活。原本与夫人蜗居在狭小房间的梁先生,被政协安置到有部长楼之称的22号楼,与文化名流如丁玲等对门而居。有了舒适的房合,梁先生认为比较适宜见客,便即刻想办法与我联系。 某日我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的来电,电话那头是一位高龄八旬的石老先生。他是梁先生20年代在北大的学生,刚从北京来美,受梁先生所托,捎来口讯,说是梁老已经知道《最后的儒家》出版了,希望可以与我见面。又过了几个月,一天课后,有个中国学生突然来见我。他不久前才从北京来美与父亲团圆。他拿着梁先生的联络地址,告诉我他旧日的邻居梁伯伯,十分希望可以见到我,看到我所出版关于他的著作。 我即刻将拙著寄给他,不久便获得梁先生友善的回应,约定好隔年一定到北京去拜访他。 1980年我到北京第一天,马上便去寻找梁先生,他告诉了我他是如何搬到22号楼来。第二天早上,我到梁家正式拜见,梁先生所有的亲人都出现在那里,对于我的来访相当郑重其事。梁先生将我介绍给他的家人,我则送予他哈佛大学的纪念品,以及一幅他父亲的遗作。经过种种波折,在这多年之后,我终于得以与梁先生,仅仅隔着一方小几,相对而坐,开始对谈。之后的两周,我天天一早便到梁家拜访,请教梁先生。我将对话的内容录音整理,后来收进梁先生的全集,现在又单独出版成书。回顾两人对谈因缘,真是感慨万千。 在我们的对谈中,我透过梁先生理解到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一种特质。这是最值一提的部分。 在我们密集谈话的两周里,头两三天梁先生多与我说关于佛家的想法,让我很感疑惑,便问:“您不是早在多年前便公开放弃佛家思想了吗?”他说他都放弃也没放弃,谈到拙作的标题《最后的儒家》将他定位为一位儒者,他表示他可以接受。然而有时他也向我表示马列主义的科学很好;当谈到中国传统文化,他亦赞美道教。有次提到他因组织民盟而见到马歇尔,他对马歇尔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是个好人,因为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那时我相当不解,一个人如何可以既是佛家又是儒家?既认同马列思想又赞许基督教?后来终于想通了,这种可以融合多种相互矛盾的思想,正是典型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特质。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时,虽有许多辩论,但百家学者并不认为自己特定的一家,比方说现在我们讨论孟子与荀子,认为他们虽然一言性善,一言性恶,但都是儒家,是孔子的信徒,然而在当时,即便是孔子也未必认为自己是儒家。我们今日习以为常的学术分类,其实是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中论及其父司马谈的(《论六家要旨》,为诸子百家分门别派,而发明出来的体系。 我认为中国文化本就是个融合许多看似不相容的思想于一体,却同时又喜欢分门别类的文化。只需留心便会发现,其实大部分的中国知识分子都是融合各类的思想于一身。比方程朱陆王,同为新儒家,虽然讲义理心性,歧异很大,但他们的思想中都含有许多佛家的成分。晚清的知识分子,如梁启超、章太炎,固然在政治立场与今古文经学上分踞两极,但同样都将佛家、西方思想及儒家融人他们个人的学思中。 这解释了为什么对于受现代学术规范训练的我而言,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是儒家,又是马列信徒;但对梁先生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从这点看来,梁先生仍是一个相当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 依我浅见,先秦诸子虽然路线不同,但他们都共享一个宇宙观,认为宇宙是一体而有机的,天地间的每个成分跟其他的成分相互关连,所以在这样的宇宙观里,没有绝对的矛盾,只有相对的矛盾。这种宇宙观,经历数千年,仍深植在中国知识分子思想的底层,是以各种不同的思想成分,可以共存在一个人的思想里,运行不悖。 梁先生与我谈话的内容,有一大部分是我向他请教20世纪初的人事。为何我不静静听梁先生抒发他的想法,而要询问他许多过去的交往呢?我是历史研究者,自然会希望多多保存历史资料,而梁先生是我所知最后一个健在且头脑清明的人,曾经亲身经历参与过这几十年中国文化剧变,并且和许多重要知识分子相知相交过。他的回忆是宝贵的,所以我才僭越地主导谈话,希望可以将这些独一无二的经验记录下来。 像我这样,等到传记完成出书之后,作者才终于见到传主,在中国近代史学界中可能是空前未有的特例。与梁先生谈话之后,我在《最后的儒家》一书最后加上一章,增补修定了原书的一些未竞之处,特别是他在文革期间受苦一节,由于我未能在书成前与他见面,也没有相关记录流通,所以不知悉细节,也无法载人书中,后来与他谈话后才知道实情,补充在这最后一章里。大体来说,我并没有在亲见梁先生之后,修改拙作的结构与内容。与他谈话之后,我发现梁先生表里如一,他的文章诚实地反映出他的观感,未曾因为要顺应时局而掩饰真心,所以我透过文字所见到的梁先生,与我后来实际上对谈的梁先生,是一致的。是以我虽无缘在书成前见到他,但透过他的文章,我仍然深刻地认识到梁先生的真实的性格与想法。 就作为一个历史研究者的角度看来,我认为就算再过一百年,梁先生仍会在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不单单是因为他独特的思想,而是因为他表里如一的人格。与许多20世纪的儒家信徒相比较起来,他更逼近传统的儒者,确实地在生活中实践他的思想,而非仅仅在学院中高谈。梁先生以自己的生命去体现对儒家和中国文化的理想,就这点而言,他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2005年9月于芝加哥 后记 23年前,美国学者艾恺教授访问先父梁漱溟,连续长谈十余次,存有录音磁带,如今全部转为文字成书问世。可说这是原本不曾料想到的事,而今竞成为现实;也可以说这是来之不易吧。 使此事得以实现者,首推今已98岁高龄的田慕周老先生。正是田老提出,并经手从远在美国的艾恺教授处索取到这批录音磁带的,那是先父身故后两三年的事,随后又是田老亲自邀约8位年轻朋友(他们名字是:孙明磊、高琳,周伟、周毅、陈波、苏怡、孙艺、田雷),并自己也参与其中义务地将录音转为文字。因此,才得以将这一珍贵的访谈的详细摘录,约四万字收入《梁漱溟全集》最后一卷(卷八)内。这是这一访谈内容首次与读者相见,时间为1993年。 又过去了十多年,现在又由“一耽学堂”的逄飞、徐君、蔡陆、张来周、张佳等同志,再次据录音逐字逐句,不作任何删节、修饰或润色,全部转换为文字(录音质量欠佳或因存放过久而模糊不清者除外),共得十余万字。由于强调了要“逐字逐句”,因此口语中常出现的单词或语句重复,甚至整段的内容完全相同,仅是词语上大同相异小而重复出现者,均照录不误。这样就为读者提供了近于原汁原味东西,使读者有若现场亲自聆听的感受。现在此书即据此为内容。 当此书出版事粗具眉目之后,又与艾恺教授联系,请他为此书作序。他很爽快地应允,随后不久即将序言寄来,并附一相片。艾恺教授的汉语真可以说是棒极了;无论是文笔或口语,水平均甚高。由于同一汉字常有回声变化,外国人难掌控,说话时多给人奇声怪调之感,而艾恺教授不在此列。他的文字功夫由所写这篇序言也可见。这是他直接以汉语写成的,不仅顺畅,而且具有一些文言文色彩。这对一位外国人来说是十分不易的。 1980年他首次与先父相见时,我有幸见过他。先父故去后,他差不多隔三五年都有机会来北京,来后也多与我们家属联系相见,聊聊家常,我也曾请他来家中做客。家里面积较小,又无什陈设可言,称之为“寒合”,再恰当不过。如果备有饮食,也甚简单,而艾恺教授是位平易近人、十分随和的人,对此全不介意。现在他为此书写出序言,使此书增色不少。但他对此书所作贡献远不止此。访谈有问与答两方,缺一不可;而且他是一位对被访者作过专门研究的学者,并著有被访者的传记专著,其提出的诸多问题,就深度与角度而言,都非泛泛,这也使谈话内容多事关重要。因此可说,这次访谈富有内容,取得了成功,其中自有艾恺教授的功劳。还可以说,他与田老二人同为对此书成书有很大贡献之人;当然他们尽力的方面是有所不同的。 访谈内容涉及方方面面,读者读后便能知晓,无须赘述。但在此愿指出先父在言谈中所显示出的那种心态与神情,值得一说。 此次长谈时,先父已87岁高龄,可算时届垂暮之年了,可他不仅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而且话里话外不时流露出平和而乐观的心态,毫无老年人易见的感伤、消沉的影子。例如谈到中国文化的传承,儒家思想如今尚保存在人们的心目中有多少时,他承认旧习俗多遭破坏,可他说“但不能说一扫而光啊!”“中国人还是中国人,他还有一种中国人的气味吧!”,因此他对中国文化在中国的“前途并不悲观”。至于说到世界的未来、说到人类的前途,他说:“我是比较乐观的。”那为什么如此乐观呢?这自然与他自有其坚信不移的理念前关,而这一理念又正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自己所提出的。他认为人类面临有三大问题:人对物的问题;人对人的问题;人对自身的问题。三者先后各成为人生的主要问题,而一旦求得其基本解决之后,人类生活的主要问题便势必由前一个转为下一个了。也正是基于这一认识,自上世纪20年代中叶即提出“世界的未来是中国文化的复兴”的主张,至今不移不摇,那么,他为什么自认为“我好像是个乐天派”就不难理解了。 不仅如此,他对自身种种经历遭遇,如“文革”受冲击、批林批孔运动中遭围攻等,当艾恺教授问起他时,他承认当时“心里有点不愉快”,可“几天我就过去了”,且发出笑声,可说是谈笑自若。而当谈起先父也曾遭遇过苦难有类似于王阳明先生所经历的“千灾百难”时,如1939年出入敌占区时,他说那“差得多”。可问起他什么时候最快乐时,他却说都“差不多”;如说有什么差别,就是“有时忙,有时比较清闲”罢了。甚至在谈及生死时,他承认,人都是“不愿意死的,其实不需要怕,不需要希望长生,任其自然”就好了。至于一生的成败得失,如乡村建设运动的失败,奔走国共和谈中的挫折、失误等,在先父的心里反有尽责尽力一念,成败似是在所不计的。末了应指出,此访谈内容对研究了解先父梁漱溟有一定价值,而对这一资料的保存最为关心、最为重视的,莫过于田慕周老先生;现在终于得以成书,流传于世,保存下来,这是可以告慰于田老的。最后,祝田老健康长寿! 梁培宽 2005年1 1月20日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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