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宾尼玛关于刘易斯和克拉克探险以前北方平原的历史人类学研究是我所读过的最令人震惊的新作品之一。从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甚至是个人的行为动机中去分析部族，这种写作印第安人环境史的崭新手法让人耳目一新。那些原本晦暗不明的事件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本令人瞩目的好书。

在《共存与竞争：北美西北平原人类与环境的历史》一书中，西奥多·宾尼玛对于自史前时代到刘易斯和克拉克的探险时期北美西北平原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历史做了高度概括和具有开创性的解释。

从公元200年到1806年期间，西北平原的真实历史比人们通常所想象的要复杂、纷繁和矛盾得多。受到大群野牛和丰富的自然资源的吸引，印第安部族、毛皮商以及定居者都迁往西北平原，形成了复杂的贸易、交往和战争的模式。正是在这一过程中，西北平原成为共存和充满竞争的土地。

在广泛参考各种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宾尼玛考察了技术对于生活在北方平原上的人们的影响，始自弓箭的发明与使用，继而考察了马匹、欧洲武器、旧世界疾病和白人贸易商到来后这一地区的变化。

中文版序言

译者前言

前言

导论 走出文化中心主义一接触中的族群

I “一块好地方”

II 野牛与猎人的年度活动周期

III 贸易、战争和对外交往(公元200年～骑马时代前夕)

IV 各方移民的到来(1750年之前西北平原上的人类聚居区)

V 马匹与枪支带来的革命(1700～1 770年)

Ⅵ 掌握着死亡的右手(1766～1 782年)

Ⅶ 充满斗争与仇视的时代(1782～1795年)

Ⅷ 北部联盟的鼎盛时期(1794～1806年)

尾声

结论

注释

参考文献

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干旱的生态环境加上火和野牛的共同作用阻碍了野牛时代草原边界地区树木的生长。历史证据和白杨树人侵草地的速度表明，林草交错地区在过去更加开阔。小白杨树躯干，甚至常青树都在草原上生长着，就像今天一样，但其生长和扩展却受到火和野牛的抑制。

火和食草动物在阻碍了树木的生长的同时，也促进了牧草的生长，从而引来大量的食草动物。在秋冬两季或初春被火烧过的草地比没烧过的草地春天会早一两周发芽。草原上周期性的火灾和食草动物进食也提高了大部分草的产量(矮草除外)，有蹄类动物在最近被火烧过的草地上吃草比在长期未被火烧过的地方啃噬体重增加得快。夏季之火促进了草地在草料质量普遍下降的季节产出高质量的草料。有蹄类动物也喜欢啃食被烤焦的可消化的、营养价值很高的多刺的梨属仙人掌(prickly pear cactus)。火对草料的破坏对食草动物来说只是暂时的损失，但从长期来看是值得的。

虽然学者们对土著民族有意利用火的重要性不太承认，但斯蒂芬·派恩(stephen Pyne)写道：“几乎北美的每个地方都有土著民族用火烧过的充足证据，并且火的抑制作用显而易见，因此对印第安人是否曾经广泛使用火的争论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众所周知，北美印第安人已经广泛使用火。但当人们普遍认为火对环境有害，应该对火进行控制，认为印第安人是与自然保持“和谐”的高贵的原始人的想法导致了人们否认印第安人曾经故意放火烧草地。随着生态学家和自然学家日益认识到火对环境并未起到决定性的破坏作用时，学者们也对土著居民利用火这一问题产生了兴趣。如今，学者们意识到，从火地岛到北冰洋之间的美洲和其他大陆的环境在与西方白人接触前都是由土著民族根据自己的利益而进行“管理”的。“美洲印第安人有充足的理由放火燎原：各地土著人所使用的动植物物种在生态系统的早期发展阶段最为充足，而不是在生态系统的成熟或高潮期。

尽管对北部平原上土著居民使用火的情况还没有系统的历史研究，但几个学者提供了印第安人有意在草原上放火的证据。火提高了野牛和驼鹿这种大型野生动物的草料质量，同时也为耐火的萨斯卡通莓(saskatoon berries)和草原芜箐创造了理想的生存条件。乔治·阿瑟(George Arthur)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北部平原的印第安人懂得使用火来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刘易斯和克拉克证实了每年3月初希达萨人(Hidatsas)对村庄附近的草原放火“以使草早日萌芽，来引诱野牛”。

聪明的管理者可以战略性地在一年中的不同时间使用火来影响野牛群的活动。例如，他们可以在秋天(甚至冬天)燃烧北部混生草原地区，把野牛引到他们的冬季宿营地，并促使那些地区的牧草来年春天早日发芽。他们可以在春天放火燃烧酥油草草原，把野牛赶到平原上，并刺激酥油草的生长。在任何一个季节，当人们离开某地的时候，可以放一把火，这样，当他们回来的时候，野生动物会更加丰富。他们可以在秋季焚烧酥油草，阻止本来要在这里过冬的野牛在此过冬。贸易商经常提到印第安人把贸易站附近的草原上的草烧掉，使贸易商们在冬季找不到野牛。这样就可以迫使贸易商在冬季不得不从印第安部落购买供应品，而不能自己去狩猎。印第安人也使用同样的方法来阻止野牛向敌对的印第安群落迁移。

正是由于西北平原的这些地形、植被和气候特征使得特别大的野牛群适宜在这里生存，这也许是大平原上最大的野牛群。大群野牛本身对该地区的土著居民十分重要，而环境也使得这些野牛特别容易受到熟练猎手的攻击。猎手可以利用起伏不平的地形和许多天然的裂缝进行攻击，尤其是当人们集体狩猎的时候。野牛陷阱(bison jumps)(野牛被赶下悬崖的地方)是西北平原的一个显著特征，它在大平原上很少见，而在鲍河上游、奥德曼河和密苏里河上游盆地却十分常见。野牛陷阱需要有起伏不平的地形，至少可以隐藏一个小的峭壁。西北平原上有很多合适的地点。在不足以形成野牛陷阱的起伏不平的地区，印第安人就建立起野牛围栏(bison pounds)来围捕野牛。野牛陷阱和野牛围栏十分重要，因为几个世纪以来，土著民族的猎手在一年中的关键时期，即从秋末到初春都要依赖狩猎野牛生存。高低不平的地形也使得猎手个人偷袭野牛更加容易。甚至从不间断的风也对猎手十分有利，野牛嗅觉灵敏，无风、风小或风变化不定的时候很难靠近。持续不断的风对集体狩猎非常有利，有时他们需要若干天才可以把野牛群吸引到屠杀地。

深谷中和其他可隐藏的地点的树林以及附近的森林为各部落提供了重要的庇护地和木材。难怪1802年查尔斯·勒·雷伊(Charles Le Raye)听到克劳部落赞颂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富饶得难以描述，居住了许多印第安部落。这里有数量非常多的野牛、麋鹿、长角鹿(cabree)、鹿和毛色黑白相问的熊。”看似十分简朴的黄石河盆地隐藏着一个动物的乐园。

P30-32

我非常高兴地看到拙作《共存与竞争——北美西北平原人类与环境的历史》中文版与读者们见面了。在2005年访问中国时，我了解到：像在欧洲和美洲一样，中国人也对北美土著人怀有浓厚的兴趣。我还知道，就中国的情况而言，这种兴趣部分是根源于那个广为人知的理论，即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印第安人的祖先们是生活在东亚的。但是，在中国，人们对于印第安人的着迷如同欧洲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样，似乎也起源于1492年以前的美洲土著人或者是“高贵的野蛮人”，或者是“低贱的野蛮人”的观念。换句话说，几个世纪以来(而且直到如今)人们一直都认为土著人知道如何与其他生命和谐共处，即与自然和谐一致，与社会中的其他人和睦相处，与其他社会和谐共处——或者认为印第安人过着一种混乱和悲惨的生活，为饥饿和痛苦所折磨，充斥着暴力和虐待，一直不断地处于战争之中。

我认为，土著人的历史如此令人着迷和具有研究价值是因为上述两种观念都是不正确的。美洲土著人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一样，也面临着相同的危险和困惑：我们为什么存在?我们应该如何与周围环境相处?当那么多的人处于自私和暴虐之中时，我们如何才能建立起一个稳定和公正的社会?我们如何与邻人和谐共处而又能保护自己不受侵略?历史表明，当他们试图回答上述问题时，他们也憧憬着复杂和美好的社会。他们没有一个社会能够达到完美——地球上的任何社会都不能如此——但他们都用各不相同和具有创造性的方式应对着各种困难，而且每一个社会也都以各不相同的独特方式应对着历史性的机遇和挑战。而结果就是战争与和平，成功与失败，出生、婚姻与死亡。他们的故事，也与我们的一样，是一段人类苦难的历史，这使得他们的故事与我们息息相关。

本书所研究的是北美以草原为主的一个地区的历史，这一点与中国东北的环境差别很大。在一些方面，那里的人类社会所发展出来的生活方式与蒙古的古代生活有点儿相似；而在另一些方面，他们之间的差别又非常巨大。我期望中国的读者朋友们能够从这段历史中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收获。

我要对付成双博士为本书的翻译和出版所做出的工作表示感谢。付博士与他的同仁们为了本书的翻译事宜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我还要感谢北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科研处和加拿大驻华大使馆为本书的出版提供资助，感谢天津教育出版社能够出版此书。总之，我愿意把本书的中文版本献给所有的中国读者朋友们!

西奥多·宾尼玛

2006年7月12日

于加拿大乔治王子城

泰德·宾尼玛关于刘易斯和克拉克探险以前北方平原的历史人类学研究是我所读过的最令人震惊的新作品之一。从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甚至是个人的行为动机中去分析部族，这种写作印第安人环境史的崭新手法让人耳目一新。那些原本晦暗不明的事件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本令人瞩目的好书。

——丹·弗洛里斯，著有《自然的西部》

《共存与竞争：北美西北平原人类与环境的历史》，其资料旁征博引，其解释和分析明晰透彻。

——詹妮弗·S·H·布朗

著有《有着血亲关系的陌生人：毛皮公司在印第安土地上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