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教育》被认为是意大利人必读的十本小说之一。同时,它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经久不衰的名著,被世界各国公认为最富爱心和教育性的读物,是每个家庭的必备藏书,特别受到青少年读者的喜爱,对全世界亿万青少年的成长产生了深远影响。
《爱的教育》在上世纪20年代被译介到中国,赢得了中国教育界和广大读者的喜爱。朱光潜、丰子恺、茅盾、夏衍等知名学者曾将此书作为当时立达学园学生们的重点读物。
1929年,美国文学评论家、作家考利同史密斯在《改变我们心灵的书》中,公布了一批由当时美国文化名人推选的书目,其中《爱的教育》被认为是“对当代美国文化影响最为重大的书籍之一”。
这本书主要是献给上小学的孩子们的,他们的年龄在九岁到十三岁之间,书名本可以叫做“意大利一所市立学校的一名三年级小学生所写的一个学期的故事”——我说是由一名三年级的小学生写的,但我并不想说,所出版的成书是真正出自他的手笔。他在一个笔记本上一点一点地写下他力所能及的那些在学校内外的所见所闻所想;而他的父亲,在年底,修改他的那些记事时,则尽量不改变其思想,并尽可能地保持孩子的语言。四年之后,这个孩子已经进入中学,他重读自己的笔记本,凭着对一些人物和事件尚且新鲜的记忆,又加入了些新的内容。孩子们,现在请你们读一读这本书,希望你们喜欢它,并希望它对你们会有好处。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乡下那三个月的假期如同一场梦似的过去了!今天早晨我母亲领我到巴雷蒂分校去注册三年级;而我却想着乡下,去得很不情愿。所有的街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孩子,两个文具店里挤满了买背包、书包和笔记本的父亲和母亲们;而在学校的门前,人们更是挤得水泄不通,以至于工友和公民卫队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校门的畅通。在学校大门口,我感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那是我的二年级老师,他长着一头蓬乱的红色头发,总是很快活的神情。老师对我说:
“恩里科,这么说,我们永远分开了?”
我早知如此,然而那些话还是让我难过。我们勉强挤进学校。贵夫人、先生们、普通女人、工人、军官、祖母、女用人,所有的人都一手领着孩子,一手拿着升级通知书,挤满了传达室和楼道,发出一片嗡嗡声,就像进入戏院一样。我很高兴又看到了那间一楼的大厅,它连接着七个班级的房门,三年以来,我几乎每天都经过这里。人们排成了队,女教师们来来往往。我的高小一年级女老师在教室门口跟我打招呼并对我说:“恩里科,今年你去楼上上课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从这儿经过了!”她很难过地望着我。
校长被女人们围着,她们个个焦虑不安,因为再没有座位给她们的孩子了。我觉得校长的胡子比去年又白了一些。我发现同学们长高了,更胖了。在已经分好了班的一楼,有些一年级的孩子不愿意进入教室,像小毛驴一样倔强地停步不前,必须有人把他们强拉进去。有些人逃离了课桌,另外一些看到家长走了,便开始哭起来。于是,家长们又得返回来安慰他们,或者把他们领走,女老师们灰心丧气。
我的弟弟被分在女教师德尔卡蒂的班里,我被分在二楼佩尔博尼老师的班里。十点钟,我们大家都进入教室,一共五十四个人,其中只有十五六个是我二年级的同学,这中间有德罗西,就是总得头等奖的那位。想到我度过夏天的树林和山脉,我觉得学校是如此的狭小和令人忧伤!我还想到二年级的老师,他是如此地善良,总是对我们微笑;他身材瘦小,就像我们的一个同学,我很遗憾在那里再也见不到他和他的蓬乱的红色头发了。我们现在的老师个子高高的,没有胡子,头发是灰色的、长长的,额头上有一道笔直的皱纹,声音粗大,他目不转睛地、一个一个地打量着我们所有的人,好像要看透我们的内心,从不会笑。
我心里想:“今天是第一天。还有九个月呢。多少作业,多少月考,多少劳累呀!”我真的需要在校门口找到我的母亲,于是跑过去吻了她的手。她对我说:
“恩里科,好好用功啊!我们将会一起学习。”我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然而,我却再也没有我的二年级老师了,他那么快活,那么笑容可掬;我觉得学校再不像从前那样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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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1960年在北京广播学院(今中国传媒大学)学习意大利语时,第一次从外教那里接触到《爱的教育》意大利语文本,顿时被吸引、被感动、被震撼,既为它简练的文字,也为它字里行间所充满的人类最美好的语言——爱。于是借来抄录了一些篇章,默念、朗读、背诵,真可谓爱不释手,激动之余也偶生有朝一日将它翻译成中文的愿望。
但在翻译此书之前,我却从未读过别人从别国文字或从意大利语翻译过来的作品。我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工作了一辈子,毕生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中译外”上。
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一家出版社就曾托人问我愿否从原文翻译此书。我考虑到当时还在上班,业余时间不多;另外,也听说已有多种译本出版,自己才疏学浅,害怕班门弄斧,便望而却步。如今之所以敢于动手翻译,一是已经退休多年在家,二是进入老年,还想实现自己年轻时的那个愿望。此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面对如今物质丰富、人情淡薄、道德缺失的一些社会现象,我试图以自己此生唯一的“一技之长”(略懂意大利语),响应近几年有志之士提出的“文明,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从身边事做起”的号召,通过此书的翻译出版,让我国更多的读者,特别是青少年一代,多阅读些好书,多看些经典名著,多受些正义、真诚、善良、博爱等人性美好感情的熏陶。哪怕只有一位读者看了我的译作,受了感动,唤醒或更增强了他的良知和爱心,我都会觉得自己几个月的辛劳没有白费,我都会聊以自慰。
我自己在翻译过程中也身体力行,抱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不不懂装懂,不胡编乱造,不哗众取宠,不图名图利,而是遵循着某位翻译家的话:“老老实实的翻译是最好的翻译”来工作的。当然,恐怕此生我也达不到“最好的翻译”水准,但我却力图做到“老老实实”地翻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未曾放过一个疑点。
记得某位大学者讲过,翻译作品不但要经得起读,而且还要经得起对(校对)。如果只图表面上的语言通畅,甚至文辞华丽,但与原文对照,却错译、漏译不少,甚至大相径庭,恐怕也不能算是好翻译。难怪有人说,翻译如同写作,既反映出一个人的翻译观,又反映出一个人的治学态度和人生态度。
我衷心地希望读者,尤其是意大利语界的同行,能有机会,也有耐心读读此书。我诚惶诚恐地期待着你们的批评意见,在此提前致谢。
刘月樵
2005年金秋于北京
我在四年前始得此书的日译本,记得曾流了泪三日夜读毕,……书中叙述亲子之爱,师生之情,朋友之谊,乡国之感,社会之同情,都已近于理想的世界,虽是幻影,使人读了觉到理想世界的情味,以为世间要如此才好。于是不知不觉就感激了流泪。
——夏丐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