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色旧皮封面,烫金字体,盈掌开本,俨然一册西洋古书模样。这样精致的小开本书,恰巧是对近年风行于市的“大而粗糙”的一种反诘。
在这本书中,董桥开始带我们走进他的书房,听他讲搜集古书旅程中的“○○七”故事,听他说皮革说装帧说纸张说书瘾,随着他的讲述似乎我们访书读书藏书的情趣也染上一层古籍封皮的古色和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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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今朝风日好(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董桥 |
出版社 | 作家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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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咖色旧皮封面,烫金字体,盈掌开本,俨然一册西洋古书模样。这样精致的小开本书,恰巧是对近年风行于市的“大而粗糙”的一种反诘。 在这本书中,董桥开始带我们走进他的书房,听他讲搜集古书旅程中的“○○七”故事,听他说皮革说装帧说纸张说书瘾,随着他的讲述似乎我们访书读书藏书的情趣也染上一层古籍封皮的古色和古香。 内容推荐 董桥新作《今朝风日好》2008新年伊始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翻开淡黄色的书页,让桥迷们放心的是,这本新书中的董桥依旧中学渊博西学精通,依旧是“计计较较衡量了每个字”,也依旧的顽古不化,依旧的不脱傲慢与偏见的意识;但让你不得不叹服的是:中文就是可以这么漂亮! 目录 今朝风日好 最后,迷的是装帧 我的初版○○七 再见Rackham 限印版《七智柱》 追念J.S.P.的书房 画《鲁拜集》的人 又一部《伊利亚随笔》,多好! 丘吉尔的背影 比尔兹利漫忆 纸月亮 野草莓 橄榄奏鸣曲 罗马一叙 伦敦书坊记事 沉香记 济慈的欢愉 莎翁左倾的欲望 那时候我们爱读一点诗 湾仔从前有个爱莲榭 文人书信 门前两株白果树 楠木好看 闰年黄杨 瓷簪之夜 滨虹草堂 醉红的悬念 钗筒忆语 小小一套狄更斯 胡适的牵挂 又见史湘云 一生至友 记得李先生 紫铜罗汉 青灯佛影 爱榴室 龚夫人之恋 老吴的瞎话 刘文指要 大林小记 画里郁风 情愿她是李清照 楔子的跋语 试读章节 最后,迷的是装帧 从前,我买过两本彼得兔盈掌小书,淡淡的水彩插图画得真漂亮。女作家Beatrix Potter会写又会画,一八六六年生,一九四三年死,天生聪明,家道又丰沛,没有上过学堂,家教辅导下读书画画,一八九三年写给她的保姆的小儿子Noel的信说她不知道这封信该写些什么,只好讲四只小兔子的故事了:“My dear Noel,I don't know what to write to you so I shall tell you a story about four little rabbits…”从此,《The Tale of Peter Rabbit》一小本一小本出版,红透全世界英文读书界。她在湖区经营的庄园成了六本彼得兔和十几本动物故事的背景。 不是在英文世界里渡过童年不熟悉英文儿童文学。七十年代我常常在伦敦几家相熟的旧书店翻看儿童书,彼得兔之后是Lewis Carroll的艾丽思,是J.M.Barrie的彼得潘,是Kenneth Grahame的《The Wind in the Willows》,是Hugh Lofting的《The Story of Doctor Dohttle》,是A.A.Milne的小熊温尼。插图漂亮的我都买一两本玩玩,Arthur Rackham画的艾丽思和彼得潘买不起精装买平装,泡特画的彼得兔那时候也还不那么贵,还有Ernest Shepard的小熊温尼线条画。Baldur书店后门外斜坡上那几株树老板巴顿先生说是冷杉树,泡特给诺埃尔的信上讲明彼得兔跟兔妈妈住在冷杉树根里:“我从小梦想自己睡在那样一处沾着泥香的地方!”我的书商朋友一脸稚气。 泥土的芳香留在人人心中留到老。巴顿说艾丽思偷看姐姐读的书发现书上没有插图没有对话:“…and what is the use of a book without pictures or conversations?”她说。巴顿从此一生喜欢有插图有对白的书。天气热得艾丽思想睡,釆雏菊编花环又太费手脚了:“suddenly a White Rabbit with pink eyes ran close by her”。巴顿从此一生喜欢小白兔、小树林,彼得兔不说,彼得潘肯辛顿公园里的小精灵也都在树丛里出没,他乐透了。 一九七六年,给小熊温尼画插图的画家Ernest Shepard去世了,那年刚巧是小熊温尼五十岁生日,旧书专家朋友威尔逊在The Book Bay买了一批儿童文学,送了我一本第六次印刷的小熊温尼故事书《When We Were Very Young》:“但愿你喜欢舍巴特的插图,”他说。“我常常在想,没有这些插图,米尔恩的书会那么红吗?难怪舍巴特晚年一提起小熊温尼总是悻悻然说‘thatsilly old bear’!”那天,我请他跟我的老朋友李侬Leonora在罗素广场一家小餐馆吃午饭。那天,李侬跟威尔逊买了四张小熊温尼插图复制本,小小四张画分开四格镶在一个小镜框里,写明是《The House At Pooh Cornet》的插图。那一阵子威尔逊刚给李侬陆续找到舍巴特的两本自传,一九五七年的《Drawn from Memory》和一九六二年的《Drawn from Life》。“小熊温尼图文结缘结得那么好,原作者米尔恩跟画插图的合巴特竟然不是深交的朋友!”李侬深邃的眼神荡起一丝迷惘。 是E.V.Lucas推荐舍巴特替米尔恩的诗文画插图,听说米尔恩起初不同意,嫌舍巴特是个“perfectly hopeless”的画家,后来画开了慢慢看出画里的线条的确老练,还说他将来死了要请舍巴特装饰墓碑!E.V.Lucas是书虫,他编的蓝姆兄妹书信集我迷蓝姆的时期读了;他的自传《Reading,Writing and Remembering》也很好看。他学问博杂,在Brighton一家书店做事读书读得渊博了,下笔快,著述多,编书也多,在《笨拙周刊》Punch做过几年编辑。 “Winnie-the-Pooh”的温尼原来是伦敦动物园一头加拿大黑熊,Pooh是公园一只天鹅的名字,米尔恩的儿子Christopher Robin合二为一给小熊起名“小熊温尼普”。舍巴特笔下的小熊倒是用了他儿子Graham的玩偶小熊做蓝本。插图家从小跟外公学画,又是Royal Academy School的高材生,油画功力深,画线条插图有骨有肉,作品都在《笨拙》发表,生平画的唯一一幅小熊温尼油画二○○○年在伦敦拍卖会上卖了二十八万多美金。他画《柳林风声》的两幅彩色插图真迹去年也卖了三万多英镑。早年我在伦敦Paul Minet的书店里看到一张舍巴特小熊温尼的原画,价钱不太贵:“不要买这些,”他说,“该买四本小熊温尼的初版本,皮面精装的初版最值得藏!” 找齐四本不容易。买齐四本也太贵太贵了。我只有一本《The House At Pooh Corner)),一九二八年第一次印刷的豪华初版,红皮烫金,品相极好。这本书的初版分三种形式传世:精装初版的封皮有红皮蓝皮两款,第二种是布面硬皮初版;第三种作者米尔恩和画家舍巴特都签了名,只签三百五十本,我缘悭一藏。 集藏旧书的癖好真是有因有果,R.M.Williamson的《Bitsfroman Old Bookshop》里说,书痴先是只买要读的书,继而搜买想读的书,再则立心读遍存书,最后捧回家的全是些装帧美丽的老书,就算读不懂书中的绝种文字也硬要买来玩赏:“…but by-and-by hc takes home books in beautiful bindings and of early date,but printed in extinct:languages hc cannot read.”我想我快进入第四期书痴了。 我的初版○○七 下午六点钟斜阳金色的余晖染黄了层层山峦,Richmond Road斑斑斓斓尽是紫红的光影,家家花园里蟋蟀和雨蛙琅琅齐鸣。路上阒无一人,空空荡荡像个落了幕的舞台,微风过处,茉莉花的香气馨幽缠绵。这条半英里长的路上住了许多银行经理企业董事达官贵人,他们五点钟都回家了,有的在跟家人聊天,有的在洗澡换衣服。再过半小时这条富贵之路又会渐渐热闹起来,Ian Fleming说那是牙买加最体面的一条街,是牙买加的纽约Park Avenue,是牙买加的伦敦Kensington Palace Gardens。 一九六四年年底我在越南西贡渡假期间追读○○七小说《Dr No》,天天睡了午觉洗了澡在花园里白兰树下一边吃下午茶一边细细观赏这位英国作家的文采,围墙外偶尔传来零星的车声人语,太阳斜斜拉长杨桃树影的时候,邻家隐然响起查尔斯的钢琴声,起先是轻灵的小调,继而是错杂的旋律,等到紫红色的光影洒满花园,琴键上忽然掀起风雨掀起海啸掀起少年维特的不平。小说是他借给我看的,他说Richmond Road有点像我们住的这条街,只是茉莉花的香气换了晚香玉的夜韵。 那年,○○七小说的作家Fleming去世,才五十六岁。英国报刊上说他烟酒过度,说他写了十三部畅销小说卖了四千万本依然是个厚道而寂寞的人。他读伊顿公学,任职外交部,也在路透社和《泰晤士报》做过事,二战时期进英国海军部当情报官私人助理。早年作品在伊顿学长Cyril Connolly主编的《Horizon》发表,一九五三年写第一部Bond novel《Casino Royale》,一九五五年出版第三部《Moonraker》才成大名,连美国总统肯尼迪都追读。一九六二年第一部拍成电影的《Dr No》是他一九五八年写的第六本○○七小说。 我喜欢《Dr No》里写的牙买加,七十年代在伦敦旧书店遇见过一本一九六五年的《IanFleming IntroducesJamaica》,他只写了一篇长长的前言,彩色照片很迷人,索价很贵,我舍不得买,站在书架前读完那篇《Introduction》。我的书商老朋友James Wilson是○○七迷,他认识那位写Fleming传记的John Pearson,说了一些小故事给我听。他说Pearson还写过一部《James Bond:The Authorized Biography》,扎扎实实搜集大量材料证明○○七确有其人,Fleming为了保护他的谍报活动才把他的事迹写成醇酒玫瑰飞车斗智的奇情小说:“苏联国安会后来摸出几条线索钉住英国的三两个情报人员,”威尔逊越说越兴奋。“Pearson私下说那一阵子听闻唐宁街十号都有点紧张!” 这位博学的书商借给我看的那本《The lames Bond Dossier》我追着读了三个冬夜,英国学者作家KingsleyAmis写的,写他读○○七小说的随想,征引巧妙,铺陈老练,宋淇先生也称赞,说他写《红楼梦》随笔的时候心里常常想着这本书!我在英国那几年艾米思早不在剑桥教书了,我读他的《Ending Up》和《Jake's Thing》,写老年境况,写中年阳痿,大学问,大感悟。他的成名小说《Lucky Jim》写学院里的激进讲师,都说是典型的“愤怒青年”之作,我讨厌愤怒,读了半本没有读下去。《The James Bond Dossier》之外,艾米思还用笔名Robert Markham写另一本探讨○○七小说的《Colonel Sun》,我翻过,懒得推敲了。 英国人Chlistopher Bailey在中环太子大厦开了一家Picture This新店,卖老地图老版画老电影海报,还有两三架子的老英文书,不少初版绝版的惊喜,○○七小说尤其多,艾米思那两本随笔也在。我看到一本《Dr No》一九五八年初版,摩洛哥黑色皮革装帧,书脊压红签烫金字,古典得要命。我顺手翻翻第一章第一页,四十多年前西贡白兰花的香气隐隐约约飘了回来:“Punctually at six o'dock the sun set with a last yellow flash bchind the Blue Mountains…”书很贵,我要了。那本《The James Bond Dostler》也是初版本,从封面到封底保养如新,我不忍心不要。 人越老买书读书越是一套怀旧的行为。Ian Fleming有个哥哥Peter Fleming一九三六年出过一部《News from Tartaly》,写北京到克什米尔之旅,桑简流老先生跟我在BBC做节目提过好几次,我在图书馆里也读了好几个章节,Picture This竟然有一部三六年第五次印刷版,不贵,我买来补读。金装红布封面烫了三个漂亮的颜体毛笔字“傅勒铭”。那是Fleming的中文译音,比“弗莱明”雅驯多了,弟弟Ian我猜桑简流一定情愿译为“傅易安”!傅家满园书香飘着弟弟傅易安的幢幢谍影,他的○○七小说矜贵也就矜贵在他笔下英国名士的节操气魄,情欲加计谋的五星级游戏中时刻不脱傲慢与偏见的传统阶级意识,连男主角考究的衣着说穿了也是皮里的春秋。西方文评家评他的小说爱说“glossy excitement”,爱说“sheer inventiveness”,那也隐藏着肯辛顿御花园的千朵向往。P11-22 序言 带着你的信和那本《Modern:British Bookplates》,Terrence上星期果然来了。他说只能停留一个晚上再转飞曼谷公干。正好是亮丽的星期天,中午我带他去喝茶吃广东点心,下午来我家看他想看的文玩和字画,也让我看了他许多藏品的彩色照片。天黑了我们在中环吃了晚饭他说他没兴趣观赏香港的夜市夜景,情愿再回我家喝咖啡接着看我的那些老东西。你说得对,他真是一位非常古典的英国人,四十刚出头博览的群书比八十岁的老头还多,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在金融界讨生活的人,怪不得他抱怨父业的拖累和父荫的庇佑往往害他错过了月亮又捡不到六个便士:“人都成了酸甜咕噜肉了!”他说。 你说他父亲有点像毛姆小说《The Round Dozen》里的Edwin St Clair。我想像他们家一定也在Leinster Square样大的宅院:客厅里整整齐齐全套家具都铺上几块丝绣锦缎,玻璃大柜里陈列Dresden瓷器,饭厅厚厚的土耳其地毯踩在脚下像踩着一朵朵青云,桃木餐具柜子里亮着名贵的银器,墙上几幅肃穆的老油画全是博物馆美术馆的遗珠,古奥的人物古秀的山乡古雅的画框顾不了William Thackeray的嘲讽了。你说泰伦斯写了两部小说搁了三年还找不到出版社给他出版,我想像他的书桌上也一定长年摆着两部书,一部是《圣经》一部是《惠特克年鉴》,那是AnthonyTrollope说的“the two most useful books to a novelist were the Bible and Whitaker's Almanack.”。 泰伦斯听我说完小说里这段《圣经》和《年鉴》笑得好高兴。他不喜欢Anthony TroUope的Barsetshire系列小说,说这位十九世纪在英国邮政局做了几十年公务员的作家只有一项大成就:他在英国各地遍设邮筒!我们说起老派人写的老派书,泰伦斯最敬重的是哲学家A.J.Ayer:“在英国,真能驾驭英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艾尔一个是罗素。他们的哲学我兴趣不大;我喜欢揣摩他们的英文。”他说他父亲跟罗素相识,他小时候见过罗素一两次,干巴巴的老头嘴里仿佛含着一枚橄榄。他也听过艾尔演讲,讲话比不上文章清爽。 我原以为我迷恋古董盒子已经迷得够痴了,这回发现泰伦斯迷得比我更痴。光是嵌螺钿百宝的明清提盒印匣都十几件,加上轿箱香盒圆的方的总共六七十件,照片中看到的十几二十件件件标致:“那里头三十几件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自己这十年里收的其实都没有当年他收的好!”他们家那件盛放菜肴果品的圆木盒子很少见,是沈周《盒子会辞》里说的“盒”吗?《板桥杂记》写南京妓女上元节玩“盒子会”的盒子没写出款式来。他早年在纽约和旧金山找到的六七件明代剔红剔犀漆盒看照片看得出他雅缘不浅.他说他的雕漆知识都是你替他找资料慢慢教他的,有些中文著录尤其靠你替他口头翻译解说,我不知道《儒林外史》有英译本,泰伦斯说他读了这本书才明白“盒子”是“礼品”的意思,害我深夜翻《外史》翻了老半天才找到周先生那段奉承人家的话,说他图的是“逢时遇节他家多送两个盒子”!我猜泰伦斯“礼品”之说是这样来的。其实《警世通言》一类的老小说里说“盒子”说的往往也是礼品。 难得一个完全不懂中文的英国人这样倾心中国古玩。我的老朋友Dcrek不算,他在剑桥修读中文,又去台湾和北京进修过一段时日,不太深的文言文都读得懂,又会画画,喜欢中国老东西一点不奇怪.你在伦敦见过的Leonora更不算,她不谙中文却泡在她叔叔的古玩店里泡久了,过目过手的中国旧玩意儿不少,天生又爱美,品味好极了,明清文人清玩她分得出雅俗。泰伦斯倒是全凭直觉判断中国文玩字画里的文化气息,绝不谈理论,他说反正“艺术不必言诠”。 看过我家那么多中国画你猜他最喜欢谁的作品?丰子恺。我的丰子恺不多,一幅立轴《春日双蝶》他看了又看说是平淡朴实的教人“想家”。一把扇子画一家人家在家门前扫地备茶题上“今朝风日好,或恐有人来”,他静静看了好久眼眶里泛起薄薄一层泪影说这位丰先生的画带着“传教士的爱心”!我听了一愣告诉他说丰子恺年轻的时候真的皈依过佛门。临走,泰伦斯约我到伦敦看他的藏品,横竖我放假,过了中秋节会在欧洲,回程一定去看你,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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