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是中国近代艺术界的代表人物之一，本书主要介绍了丰子恺在其成长过程中，受到他老师、同门、同人、艺术界朋友以及国际友人熏陶、关爱和影响的历史细节，也介绍了丰子恺在与文化人交往之间表现出的对艺术、对人生和对国家、民族的赤忱之心，展现了近代中国文化人在艰难的社会动荡时期克服各种困难、坚定地走民族艺术的精神风貌。

本书作者陈星是丰子恺研究的专业学者，对丰子恺的各种资料考证详实、可信，关注历史的细节，评论公允，文笔朴实，是一本面向大众的了解丰子恺传奇人生的雅俗共赏的传记类读物。

丰子恺是中国近代艺术界的代表人物之一，本书主要介绍了丰子恺在其成长过程中，受到他老师、同门、同人、艺术界朋友以及国际友人熏陶、关爱和影响的历史细节，也介绍了丰子恺在与文化人交往之间表现出的对艺术、对人生和对国家、民族的赤忱之心。

序：热心的“导游" 丰一吟

师生情怀

清空朗月——丰子恺与李叔同

仁者情怀——丰子恺与夏丐尊

天涯麟凤——丰子恺与马一浮

师徒之谊——丰子恺与钱君匐

师生合作——丰子恺与吴朗西

同门与同人

一饭之绝——丰子恺与曹聚仁

同门师兄——丰子恺与刘质平

桐阴画友——丰子恺与沈本千

儿女深情——丰子恺与朱自清

开明同人——丰子恺与章锡琛

良心善念——丰子恺与广洽法师

立达元勋——丰子恺与匡互生

童心跳跃——丰子恺与俞平伯

艺术知音——丰子恺与陈之佛

一钩新月——丰子恺与郑振铎

潇洒风神——丰子恺与叶圣陶

文友与艺友

兄弟之异——丰子恺与周氏兄弟

风流儒雅——丰子恺与郁达夫

论语八仙——丰子恺与林语堂

慈悲心肠——丰子恺与许钦文

拭去唾沫——丰子恺与柯灵

诗画之交——丰子恺与苏步青

访梅赏兰——丰子恺与梅兰芳

秀气长存——丰子恺与刘海粟

附录：异国艺缘

感动心眼——丰子恺与竹久梦二

新鲜趣味——丰子恺与蕗谷虹儿

艺术神交——丰子恺与泰戈尔

文化互交——丰子恺与内山完造

后 记

因为就在这一年，注重“人格教育”，力主以“勤、慎、诚、恕”为校训，提倡“德、智、体、美、群”五育并重的经亨颐先生接任了两级师范的校长，而就在这一年的秋天，经亨颐为了加强学校的艺术教育，从上海请来了鼎鼎有名的李叔同先生来校执教。自此，夏丐尊便与李叔同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夏丐尊是一位忧国忧民且具有一副古道热肠的人，但也正如他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在那个时候，他身上的少年名士气息已忏除将尽，只想在教育上做一些实际的工作。因此，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他并不热衷于政治。他跟李叔同一样，并不愿意参与社会政治活动。1912年，社会上一时盛传要进行普选。夏丐尊不愿当选，便改名叫了“丐尊”，以代替读音相近的“勉旃”，有意让选举人填写“丐”字时误写为“丐”而成废票。当然，此后并未实行所谓的普选，但他的性情则由此而流露无遗。从此，人们就叫他夏丐尊，若是尊称，则称他为“丐师”或“丐翁”了。

跟李叔同一样，夏丐尊也是学生们敬佩的师长。夏丐尊具有多愁善感的性格，这种性格导致了他在对待学生的学习、生活上也有了跟李叔同不同的教育方式。丰子恺对这两位老师的概括十分形象，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夏先生与李先生对学生的态度，完全不同。而学生对他们的敬爱，则完全相同。这两位导师，如同父母一样。李先生的是‘爸爸的教育’，夏先生的是‘妈妈的教育’”。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学校里，夏丐尊事无大小，几乎什么都要操心。他看见年纪小的学生弄狗，会说：“为啥同狗为难!”放假的日子，学生们要出门，他看见后又要喊：“早些回来，勿可吃酒啊!”即便学生走远了，他还要高声大喊：“铜钿少用些!”夏丐尊关心学生，于是学生也都信任他，遇到有向学校请愿的事情，学生们都愿意去找他，若是他觉得学生的意见合理，便会当作是他自己的意见，想方设法去交涉。

夏丐尊除了作舍监外，还教国文。他的教育思想是很开明进步的。那个时候，“五四”运动将近，夏丐尊顺应时代潮流，在学生们做惯了“太王留别父老书”、“黄花主人致无肠公子书”之类的文题后，果断要求学生写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P23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两句古诗完全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我过去一直生活在父亲身边，其实对他并不完全了解。我似乎只看到丰子恺是我父亲，却没有看到他在社会上有那么大的影响；没有注意到他笔下曾写出、画出那么多的作品；没有了解到祖国的天南地北，甚至越出国境，到处都有他的虔诚的私淑者、读者、研究者。

现在，父亲离开我已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蒙出版社的关注，父亲的文集、漫画全集相继出版。我也通过收集资料、读者来访更进一步认识到庐山真面目原来是如此雄伟多姿。我面前是一片眼花缭乱的美景。有那么多人希望我当“导游”，我应接不暇。虽然，我也曾写过父亲的传记《潇洒风神》，也编辑过不少父亲的文集和漫画集，眼下也在断断续续地写着我与父亲的书，但一方面因为我年岁已大，写作的速度缓慢，另一方面，自我有知识起直到父亲去世，一直生活在庐山之中，既看不见它的真面目，又没有功夫去全面了解山中究竟有哪些峰峦岩崖、大道小径、古木老林、奇花异草。我常想：反正我身在山中，随时可以了解。我怎么会料到庐山忽然被乌云遮蔽，撇离我，永远消失了。以前认为随时可以了解的事，就此烟消云散了。几十年来，美术界、文学界、音乐界、宗教界，常有人来找我，要我当“导游”，而我是那么吃力，父亲的知识面太广了，我确实应接不暇。然而，我终于感到自己负有不容推卸的责任。

在这些希望畅游于父亲的艺术世界里的人之中，有一位“旅游”欲非常旺盛的人，他就是本书的作者陈星。1982年，他通过我在杭州的三姐丰宁欣的介绍，与我相识。

陈星为人热情，精力充沛，办事极其认真。我们相识不久，就成了熟朋友。我提供给他的资料，他很快地消化了。他食量大，还不够。他在大学里工作，便干脆趁假期来上海，把我家当作了图书馆。对于某些资料，他似乎掌握得比我还熟悉。我的房间虽然藏着许多卡片和资料剪贴本，但我因记性不好，常常忘记资料的出处。他却看后印象很深，所以有时我反过来要求助于他。我们配合得很好，又曾合作写过论文。

近些年来，陈星收获不小，他总是不断地把他自己的研究文章寄来给我。这些文章几乎涉及了父亲在艺术上的各个领域和各个时期的活动。现在读者看到的这本书就是专门记录父亲与他的师友们交往的汇集。据作者自己说，这项成果是应中华书局之邀而写的；而我想，随着这本书的出版，读者定会从一个特定的角度更深入地了解父亲的为人和性情。前面我说过由我来当“导游”是吃力的，那么，我现在高兴地向大家推荐一位热心的“导游”——陈星，而这本书则是一张再好不过的“导游图”了。我相信，随着这本雅俗共赏的著作的出版，必将有更多的人能加深对父亲的了解，父亲在九泉下有知，一定会捋须微笑。

以上内容我在1987年陈星的第一本书(《丰子恺传》)的序言里已经讲过。由于年迈而忙碌，我无时间为这本新书写序。为此，我只能将旧文略加改动，聊作“新序”。时光已悄悄逝去了近二十年，但以上内容仍然适用。在陈星的第一本书出版后的十年，也就是1997年，他在杭州师范学院成立了弘一大师·丰子恺研究中心，几乎是将全部的心力投入到弘一大师和丰子恺的研究事业之中。他似乎从来不知疲倦，一如既往地热心于“导游”工作。社会对弘一大师·丰子恺研究中心的高度评价自不必说，而陈星的努力也因此被广泛认可。

2006年7月8日于上海

我去年在中华书局出版了两本书：《说不尽的李叔同》和《李叔同身边的文化名人》。以往，我只是将自己的著书视为本职工作的一部分，并不关心书出版后会受到多少关注，尤其是在文化多元化、价值取向难以琢磨的当下。然而有几件事还是令我有些意想不到。那两本书出版后，居然在不少书店被列为一个时间段里销售量排行榜中的前几名；有些书店为了使这两本书销得更好，把我请去在书店里作讲座，居然听众也有几十号、上百号人。这样的情形，让我们这些做学术文化工作的人多少感到安慰：生命之树常青，理论也并不都是“灰色”的。此后，中华书局再邀我撰写关于丰子恺的文字，这便有了今天的《新月如水：丰子恺师友交往实录》。

这是我很早就想写的一本书。我一向认为，同时代文化人之间的交往和比较是学术研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这种尝试能丰富学术研究的内涵，扩大学术研究的视野，对人物研究本身和对历史的宏观审视都将是十分有益的。换句话说，通过这样的“横向”联系，或许能使读者获得意料之外的“纵向”规律性的认识。

丰子恺一生与众多的文化人有过交往，这里记述、寻绎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部分应该出现在本书中的人物，如巴金、茅盾、张乐平等，由于觉得资料收集还嫌单薄，而写作时间又不允许，故未能一一记述，还请读者体谅。而对丰子恺艺术创作有深刻影响的一些他国艺人，则作为附录收入本书。

感谢中华书局祝安顺先生的督促，更感谢丰一吟老师的序言。也要感谢读者您花费了宝贵的时间关注到本书——当然，这是在您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

陈 星

2006年7月9日

于弘一大师·丰子恺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