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是凯尔泰斯的一部长篇小说,叙述者是一个后来成为作家和文学翻译者的中年人。这个人对过去遗留的影响感到痛苦不堪,为自己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不能抚养一个孩子而悲痛,同时也穿插回忆了自己失败的婚姻和职业生涯。本书和《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安息祷告》同为作者的处女作《无命运的人生》的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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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惨败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匈)凯尔泰斯·伊姆雷 |
出版社 | 上海译文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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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惨败》是凯尔泰斯的一部长篇小说,叙述者是一个后来成为作家和文学翻译者的中年人。这个人对过去遗留的影响感到痛苦不堪,为自己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不能抚养一个孩子而悲痛,同时也穿插回忆了自己失败的婚姻和职业生涯。本书和《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安息祷告》同为作者的处女作《无命运的人生》的续篇。 内容推荐 200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凯尔泰斯·伊姆雷1929年11月9日出生于布达佩斯一个犹太人家庭。1944年,他刚满15岁时,被纳粹投入波兰奥斯威辛集中营,第二年又转入德国布痕瓦尔德集中营。1945年5月获救。19岁时开始在布达佩斯一家报社当记者,1951年被解聘。从此靠翻译和写作谋生。翻译过尼采、霍夫曼斯塔尔、弗洛伊德、维特根斯坦等德语作家的著作,并著有《无命运的人生》、《惨败》及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安息祷告》等作品。 目录 西西弗斯的石头及其寓意(译序) 引子 第一章 到达 某些先前事件 柯韦什在做梦,然后被呼唤 海关检查 第二章 第二天醒来。先前发生的事。柯韦什坐下 继续 黎明。货车。柯韦什表明态度 住房 第三章 解约 柯韦什的胜利 续(又是一个胜利) 续(又是一个胜利) 南海 波浪翻滚 第四章 最终。女房东,房屋管理人 牵狗的先生 南海:一次奇特的认识 第五章 清晨间奏曲 事故。女友 柯韦什被叫。随后他被迫理解 第六章 在南海饭店的灯光折射中 文学:试验,访问 续篇 转折。激情。清醒 第七章 改变方向 理由,异议;和一个令人悲哀的结论 第八章 柯韦什返回。变化。要被淹死的人 信。诧异 L 第九章 我们结束 试读章节 老人站在写字台前。他思考着。那是早晨(相当早:大约10点)。在这个时候老人总是思考。 老人有许多苦闷与烦恼,他有足够的事要思考。 不过,老人没有思考,他该思考什么。 他在思考什么,别人不十分清楚。只是他看上去在思考,可是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也许,他根本就没在思考。那只是早晨(相当早,大约10点),而他平时习惯,总在这个时候思考。老人在思考的时候已经养成了习惯,倘若他什么也没有思考,也能让自己给人以思考的印象,尽管他自己也许相信,他在思考。事情就是这样,对此无需做任何掩饰。 也就是说,老人思考地站在他的写字台前(陷于沉思)。 在此不可避免,得对这张写字台说上几句。 这个写字台是转角书橱的一个直接的延伸。书橱的两翼围住了西面向街房间的西南角,准确地说,包容了朝着南北方向延伸的窗户那一直到屋角的南边的空间、以及被放在东西方向墙边的五斗橱那延伸到屋角的西边的空间。书橱还越过一条大约其用途从未有人能够说明的一点二米长的屋墙突出物。这条突出物(可以说是腼腆地)被一块贴上去(明显地贴得很糟)(几乎可以被视为书橱的一部分)的木板遮住,尽管没有一直遮到天花板,但也遮到了书橱的高度——也就是说大约有两米高。 既然我们已经说得这么详细,那么也不该隐瞒,这个被提到的书橱得归功一个临近的木匠的灵巧手艺。他用两个以前的沙发躺椅把它做了出来。同时,另一个住得稍远一些的软椅工匠,用沙发躺椅的软垫做成两个时髦的躺椅。它们依旧被放在朝北的墙旁,在屋子的西北和东北角上。当然布套已被换过。 也许已经可以感知,那是早晨。(相当早:大约10点。)现在我们可以通过以下事实对情况进行补充:那是一个美好、温和、阴霾稍现、但日光熠熠的晚夏(初秋)之晨。 当老人在这个相当早的上午时分——大约10点——站在他的写字台前思考的时候,他片刻间发觉,自己试图关窗。 可他不忍心这么做。外面这个温和、阴霾稍现、但日光熠熠的晚夏(初秋)之晨的天气这么好。 在这个站在写字台前的老人和周围的环境上方,似乎将拱起一个蓝光闪烁的钟形玻璃罩。 这幅图像试图——与通常那些合适的比喻一样——对增强形成中的联想的生动性,有所助益。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想象,在一个被封闭得很好的钟形玻璃罩下,有来自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那各种各样的嘈杂和臭气。因为窗子就开向这样一条街,在其南边——也就是说,要是有人站在那里,就在他的左手——老人站在写字台前,沉思着。P1-2 序言 小说的开头有多种多样。可交代时间地点,可摹写景致人物;既有诗行起首,也有对话开篇。到了现代派或“后”现代派的小说中,以议论或哲思导入,更是屡见不鲜。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部小说的开端,自有其独特之处。它以一个类似于引导母题的句群起始:“老人站在写字台前。他思考着。那是早晨。(相当早:大约10点)。在这个时候老人总是思考。” 这个句式,以及其他类似的句式,随后在小说中流宕不定,或隐或现,赋予作品一种宛转回荡的音乐意味。所以说它类似于乐曲中的引导母题。这是小说《惨败》给人的第一印象。 别小看了这个句式中那个带出“相当早:大约10点”的括号。它可是小说进程中一个重要修辞手段。有时一个句子未完,括号就会带出另一个插入句,而未等这个插入句结束,它可能会再次带出下一个有括号的插入句。 这还没完。除了圆括号,小说还破天荒地引入了尖括号,以及尖括号里更长的句子。而这些尖括号里的句子,还可能另含带圆括号的插入语。如此这般,循环往复。而这种情况在“引子”部分尤甚,形成小说独特的修辞风格。这既造成了句子的阻塞,也形成了阅读的张力。这往往要求读者,不急不躁,耐心揣摩,方能卒读文本。或许这正是作者刻意追求的效果,着力要达到的目的。 《惨败》(1988),是200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匈牙利作家凯尔泰斯·伊姆雷(Imre Kertesz,1929-)所谓“无命运者三部曲”中的第二部小说。第一部是《无命运的人生》(1975),第三部为《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安息祷告》(1990)。 小说讲一个年约50的男人,生活在局促的住房兼书房里,长年来忍受着邻居噪声的干扰,街上汽车尾气的熏烤。他那塞着耳朵进行的、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思考的梳理,终于结出硕果:那是一部与奥斯威辛有关的小说。或许他想以此摆脱自己那逼仄的天地、挣脱那郁闷的牢笼,忘掉往日那鬼魅般的经历。但是,小说遭到出版社的否定。老人沮丧地面对自己的“惨败”。可他不言放弃,没有气馁,并成功地找到了出路。他创作出一个叫柯韦什的人物,把自己多年来的思维包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就这个人物的经历,写出一部题为《惨败》的小说。 紧接着这个占全书篇幅三分之一强的“引子”(标题为译者所加),是小说的正文《惨败》。故事似乎发生在上世纪50年代某个东欧国家。一个名叫柯韦什的记者从家乡坐飞机出发,降落到某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外国”城市。漆黑的夜晚,迎接他的不是机场地勤人员,而是一簇跳跃的灯柱。灯光渐渐把他引入一个扑朔迷离、无法看透又似曾相识的城市生活中。初来乍到,尚无工作。有人却给他寄来一份解聘书,让人更加周章失措。他尝试着掌握生命的主动权。但无论人在报社,还是身在工厂,无论在新闻处当记者,还是在军队里做狱卒,他遭遇的都是“惨败”。但友谊的关照(比如同钢琴师温茨棱和记者斯齐克拉的友情),爱情的眷顾(比如同一名黑发工厂女工和新闻处女秘书的相识和“相爱”),还是稍稍卸去了他承负的生存压力。在民众起义和旧制度崩溃的时刻,他有机会逃往国外,奔向“自由”,但最终选择留下,因为他仅掌握这个唯一的语言,而他只能用这个语言,写出他必须写的小说。 “《惨败》的小说世界是一个神秘的宇宙,具体得无法消解,但同时缺少任何清晰度”,有人这样归纳。这个特点除了部分地要归于小说时间、地点以及人物塑造的模糊性,主要应同小说的梦幻色彩有关。 就故事交代,柯韦什从家乡城市布达佩斯起程,经过16个小时的飞行,跨越半个地球,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外国城市。可他常有这种感觉,他身处一个熟悉之地。下车后,“柯韦什开始步行,带着某种自信,似乎回忆或者旅行经验会替他带路”,尽管他知道,“这个感觉同人的健康理智不合拍。”再比如柯韦什以后经常光顾的南海饭店。刚到那里,“当他们通过那老式的、配有玻璃的旋转门走进饭店时,柯韦什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一个被分割成两个或者更多房间的大厅——似曾相识,但又不认识。” 不仅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有熟悉之感,而且,他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最初结识的两个朋友,似乎也是“旧友”,而非“新朋”。柯韦什离开机场,来到城里,渺茫恍惚之际,受人之邀,懵懵懂懂地在中心花园的长凳上,度过了自己的第一夜。而身旁的这个钢琴师温茨棱,他实际上认识,因为他以前常常光顾钢琴师的演出场所,“辉煌的星星酒吧”。钢琴师这么对他说:“我装作你不知道这点(即他是钢琴师),而其实你常常来我们这里。”而接下去的谈话,让“柯韦什自己也似乎觉得,他嘴里说出的是模糊的梦幻,此外是幼稚的幻象,除了能让清醒的人大笑几分钟以外,没有任何用处”。再看那个帮助他融入社会、也是他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最密切的记者朋友斯齐克拉。小说叙述者让柯韦什在领取所谓的“解雇补偿费”时,初次同斯齐克拉认识。可是柯韦什经常觉得,他以前认识这个名字:“斯齐克拉——当柯韦什听见他的名字时,浑身一震,一种不比某种不确定的回忆更多的感觉浮上心头。”其实,留心的读者在此之前已经知道,柯韦什在这个城市降落时,要找的就是斯齐克拉。他们以前就是熟人。让我们重温柯韦什和“海关官员”之间的一段话: “我到这里来探望我的朋友,”他说。…… “是一位什么样的朋友?”这个人问。 “某个叫斯齐克拉……以后叫斯特恩……现在的名字是萨森,世界著名的滑稽小品和剧作家,”柯韦什解释。 面对这样一种似梦非梦,梦幻与现实交织的状况,小说主人公柯韦什自己也常常觉得无所适从,只能用“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上,回忆的不确定性同现实的不确定性是一样的——”这样的解释来宽慰自己。但是,倘若我们仔细揣摩小说的事态秩序,不难找出蛛丝马迹,来说明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请看柯韦什到达这个“陌生的外国城市”时,他在飞机上的观察:“尽管他已经飞行16个小时,他现在才感觉到,犹如一种轻微的醉意,那距离的确定性。这个距离把他同多瑙河那熟悉的河湾、同那彩灯环绕的桥梁、同布达的山坡和内城那灯火辉煌的环城路隔开。”这是对布达佩斯地形和景色的如实描写。我们知道,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大体分为两部分,布达处于多瑙河东岸的河岸台地以及山坡上,佩斯位于多瑙河西岸的平原地区,城市由横跨多瑙河的多座大桥连成一片。柯韦什在这个外国的陌生城市看到的是什么?紧接着上面的描写,是他现在的观察:“而他在这里的深处也能看到一条闪着苍白的银光的带子:也许是某条河流,上面这里或那里有着微弱的拱形照明——也许是桥;当他们降得更低时,已经可以认出,在河的一边,城市在一片平原上展开,而在河的另一边,城市处在一个山峦起伏的地带。”难道就是那种作者巧妙安排的“轻微的醉意”,让他辨认不出,他花16个小时在空中兜了一圈,到达的地方还是布达佩斯?柯韦什其实应该没有出国,只不过小说叙述者以陌生化的手法,让他从现实进入梦幻,在真实与虚幻的交互中,重新经历自己的生命。只有这样,尚无工作的他,在到达本地的次日早晨,就突然收到解雇通知的这一情节,才不那么匪夷所思,而变得顺理成章:他原本就该是报社记者,或许还是斯齐克拉的同事。无论如何,根据小说的叙事逻辑,我们应该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仅小说主人公柯韦什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经常徘徊在梦幻和现实之间。就是“引子”中的老人,那个发明了柯韦什故事的作者,也不断地梦见自己,在“奥斯威辛的木头庭院里醒来”;甚至老人的妻子也做梦,在一个类似“监狱”的大饭店里,疲于奔命,被判死刑;而柯韦什更是打着“瞌睡”,从家乡城市到达这个陌生国度。凯尔泰斯的这个小说世界,就这样被笼罩在一种如梦非梦的氛围中。而这个氛围,其实在小说开头处描写老人及其居家环境的时候,已经有所暗示:“在这个站在写字台前的老人和周围的环境上方,似乎将拱起一个蓝光闪烁的钟形玻璃罩。”把这个“蓝光闪烁的钟形玻璃罩”就这么视为隐喻,可能略有勉强,还需进一步的阐释。但它的确让人禁不住联想起德国浪漫主义文学中,那朵象征着梦幻的“蓝花”。 梦幻同石头结缘,这却是文学史上铁板钉钉的事实,似无须再作论证。人尽皆知的《红楼梦》,开头用的就是娲皇炼石的故事,且不说它还另有书名《石头记》。无独有偶,理解这部梦影浓重的外国当代名著,也还真的不得不关注书中也出现的一块石头。这始于小说的“引子”。老人冥思苦索,不得写作之头绪,便打开一个装有文件夹的纸箱,文件夹上放着一块“在某种程度上作为镇纸”的石块。这块灰色的、有着“被砸出的犄角、棱锥、尖顶、凸面、凹槽、裂缝、拱突和空穴”的、“形态奇特的石头”,似乎在小说中成了另一个“引导母题”,不断出现,甚至勾起了老人母亲的好奇,引出了两人下面的对话: “这是什么?”老人的母亲问,从灰色的文件夹上拿起那在某种程度上被用作镇纸的、同样是灰色的(尽管颜色要暗一些)石块。 “一块石头,”老人说。 “这我也知道。感谢上帝我还没有老迈昏聩。不过你用它做什么?” “我恰好不用它做什么,”老人嘟哝着。 “它有什么用处?” “我不知道,”老人说。“它就这么在这里。” “引子”中沉淀起的这个悬念,蓄积良久,隐而不彰,一直到进入《惨败》正文,未见作者对此有任何交代。只不过小说正文中几个人物的名字,似在与此暗通款曲。一是小说主人公柯韦什的名字,其匈牙利原文为:Kfives,德语译文直译为:Steinig,中文意思是:石头的。二是柯韦什的好朋友斯齐克拉的名字,其匈牙利原文为:Szikla,德语直译为:Felsen,中文意即:岩石。三是饭店女招待阿丽茨的男友、那个大谈存在主义哲学之道的贝尔格,其原名就是Berg,中文音译是:贝尔格,意思是:山,或者:矸石。这不能不让人感到作者设计小说整体结构和人物名字时的苦心孤诣,周匝细密。但是迷津未破,雾霭仍在。(可惜西文中这样的“文字游戏”,汉译无法表达通透。) 这块被老人用作镇纸的、“四角形的平行六面体”的怪石,在读者几已把它忘却的小说结尾处,才真相大白:那是那由于“崎岖不平”的路和“不断地滚动”而磨损变小的、西西弗斯“长时间来在尘土中往前踢的”那块石头。小说最后,当老人溘然长逝时,手里拿着的就是它。 由此,小说梦幻和现实的交互中,又多了一个因素:神话。自加缪以来,西西弗斯几已成了存在主义者的象征。他带着斯多葛主义式的沉着冷静,冷眼周围的荒谬世界,直面自己的悲惨命运,成了极目天下,傲视众物的人世英雄。而凯尔泰斯则目光下移,瞄向了他脚下那块与他共命运的石头,并把它移到了小说主人公的书桌上。这确实是神话题材别开生面的活用。其象征意义不言自明:写作,就是西西弗斯推石上山。而且,因为“写怎样的一本书,这完全无所谓,一本好书或者坏书——这对本质没有丝毫的改变”,写作就被抽去了其创造的本质,成了同推石上山一样的、循环往复的苦役,或者是,存在者的命运。 尽管梦幻,现实和神话相互媾和,小说《惨败》未离凯尔泰斯创作的源泉:奥斯威辛或纳粹大屠杀的经历。凯尔泰斯1929年出生于布达佩斯。1944年,德军入侵匈牙利,15岁不到的凯尔泰斯被解送到奥斯威辛,约一年后被解放。作为奥斯威辛的幸存者,解读这一惨绝人寰的历史现象,成了这位作家自觉担当的使命。尤其在《惨败》的“引子”部分,有对毛特豪森集中营采石场340名荷兰犹太人“肝脑涂岩”惨相的描写,也有对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纳粹令人发指之罪行的记述。但是,同他成名作《无命运的人生》中表现出的、对个体理性的距离感、对恐怖描写和对道德愤怒的放弃稍有不同,在这本小说中,凯尔泰斯假借作品主人公、即那个老人之口。不时地对5t许法西斯犯下如此万恶罪行的人类社会进行分析和掊击:‘‘存在着一种不可克服的不相称:一方面有着关于朝霞、价值的重估、崇高的非道德性的令人陶醉的讲演——另一方面是人类货物的铁路运输,还得以最快的速度——而且是顺利无阻地——在毒气室里总是以最小的能量,让货物消失不见。” 关于大屠杀作为现代性所包含的一种可能性的讨论,上世纪80年代曾达到高峰。其中的一个论点,恰恰是以上引文中涉及的、现代工业或者现代交通所体现的工具理性,包括现代官僚体制和科学技术原则,在大屠杀中的作用。凯尔泰斯的这部小说,显然与这个讨论有涉。而接着对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里,纳粹以人骨作镇纸、以人皮当灯罩的陈述,小说以对集中营囚犯或整个人类社会的诘问,代替对法西斯的控诉,似y-更加震人心魄:“仅在布痕瓦尔德那集权主义的世界里,这样的情况还有多少?我几乎不敢提出这个在我心中隐伏的、看来无法驱逐的问题,那用人的头颅制成的镇纸,那用人的皮肤做出的灯罩和书皮,最终都是谁的手2T_-制品……"’把大屠杀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事件,作为人类集体文明化进程中的一个悖论来讨论,而不局限于对法西斯主义的道德控诉,是凯尔泰斯作品的独到之处,同样也体现在这部小说中。它为深层次地分析奥斯威辛现象,的确提供了新的空间。 《惨败》的政治性还横贯于小说的主体部分,即小说主人公柯韦什在某个专制主义统治的国家的遭遇。那是一个类似于英国作家奥威尔笔下、即小说《1984》所描写的专制国家。柯韦什初到后就认识的那个钢琴师,每天在花园长凳上度过漫漫长夜,为的就是不让军人在夜深人静之时,把自己从床上拽走,以保存个体那最后的尊严。《惨败》1988年初版于布达佩斯。那时,柏林大墙尚在,东欧剧变未到,匈牙利国内的政治环境,远未宽松到能让人随意指点江山的程度。凯尔泰斯让自己小说的主人公,深夜降落在一个是布达佩斯、而又非布达佩斯的神秘城市。而小说以后的叙述,也追求抽象涵蓄,力避直涉时政。这除了与凯尔泰斯深受卡夫卡、加缪等现代派作家创作风格的滋润与催发有关,应该也同他确有难言之隐相连。 有始有终,方成正果。本文曾以小说开头起首,现在也以小说那事关石头的结束收尾,以前后相赓: 他现在拿它怎么办?他肯定会弯腰把它拿起,装进口袋,带回家最终说来它属于他。在他那空虚的时光中——现在等待他的只有空虚的时光——他肯定会不时地把它取出,使出自己的力气,朝着山峰,把它往山上推,这当然有些可笑:不过他用自己那由于白内障而失明的、老花的眼睛不断地打量它,似乎他一直还在斟酌它的分量,怎么抓它。他用自己那颤抖的、毫无感觉的手指圈住它,肯定在最后一次进行冲击的那一瞬间,也把它抓在手里——要是他那时,面对写字台,寿终正寝地从椅子上翻倒在地。 加缪那篇著名散文《西西弗斯的神话》这样结束:“我们得把西西弗斯想象成一个幸福的人0 99(实际上,小说结尾处未明言地引用了这个句子)那么,西西弗斯手里的这块石头,也应该就是幸福的本源。写作,对这位老人、或许还对其创作者凯尔泰斯来说,是西西弗斯那象征幸福的石头。 卫茂平 2005年春节于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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