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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农民马义偶然地成为了警察,却因工作失误又从警察变回了农民。马义渴望再次穿上警服成为警察,决定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抓住大毒枭马西。由此,马义更为一波三折而多舛的命运拉开了序幕。从村民眼中一只卑微渺小的“蚂蚁,到北中国警察们眼中“最伟大的警察”,小说讲述了主人公马义貌似荒诞却令人震撼的传奇一生,他与马西恨的终结与马财怨的升华,通过主人公马义近四十年的人生遭遇,折射了中国社会的时代变迁,彰显了人与人之间的担当、道义与情义。 小说构思巧妙,情节跌宕起伏,充满戏剧性、幽默感,以及悲悯的情怀。小说中宁夏地域方言的灵活运用,既是一种独特的叙事风格,也让人物形象呼之欲出。真实的细节描写,以及贴着人物内心走动的对话,将匪夷所思的故事讲得风生水起,令人信服。 作者简介 李唯,国家一级作家,创作有中长篇小说《远方来的青海客》《五号油田在山里》《看着我的眼睛》等百万余字,他还是《美丽的大脚》《谁说我不在乎》等电影、电视剧的编剧,其中.电影文学剧本《黑炮事件》曾获全国优秀电影奖。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导语 小说善于通过动与静、悲与喜、明与暗、简单与复杂、笨拙与狡黠、荒诞与真实等对比性的描写,将人物命运和情节发展表现得更富张力与弹性,更有画面感,让人读来步步惊心,要一口气读完。 一位优秀的作家,必定具备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与个性,李唯以“幽默”见长,善于用诙谐、讽刺、反讽等艺术手法,剖析人性,洞见人心,对人生和命运这一文学主题进行意味深刻的思考与表达。 精彩页 第一章 马义潜伏在距离金积镇九公里处一堵废弃的土墙后面,四周旷野的寒风刺骨,夜晚的塞外月色像冻硬了的鼻涕一样泛着青灰,但马义周身火热,一种应该叫做亢奋的东西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按捺不住地洋溢出来,使他此刻看上去很有一点忘乎所以。他把羊皮袄脱下来顺手就扔在了顺风处,新缝的羊皮袄还未消尽的羊膻味顺风飘出去很远,这很容易把旷野上的狼群招来,但此刻他却一点都不害怕。这跟马义方才喝了酒有一定的关系,但更主要的是,这跟徐秀玲有很大的关系,这一点尤其让马义热血沸腾。就是刚才,在马义来执行潜伏任务之前的两小时,徐秀玲对马义说:“马义,我让你看我的奶子。”然后就撩起衣襟让马义看,那两个奶圆鼓鼓的很肥沃,徐秀玲仿佛在犒赏出征的将士。 徐秀玲不是一般长奶子的女人,徐秀玲是下马关村支书的闺女。支书是全村最金贵的人,支书家的鸡都是村里最牛的鸡,鸡们斗架的时候,只要支书家的鸡站在村头树下爹起翎子跃跃欲试,村民就会赶忙把自家的鸡抱走,让支书的鸡不战而胜。支书的鸡尚且如此,更何况支书的闺女!支书闺女徐秀玲身上最隐秘的地方之所以能对马义洞开,是因为马义就在几天之前,一下就从一个农民变成了警察,变成了国家干部。马义这个如同天上掉金条一般的福气,沾光于眼下公检司法系统被“文化大革命”的铁拳砸烂,大批的老公安老法警们被驱除,去了干校或者劳改农场,公安局腾出来的空额要从工矿农村抽调根红苗正的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加入进去,叫做“掺沙子”,即把无产阶级的沙子掺到已经沦为资本主义的土壤中去,改造旧世界,创立新天地!县公安局局长亲自带领工作组到县里广大的农村去选拔,要把最革命的“沙子”挑选出来。来到金积镇下马关村,局长问村里最最贫的贫农是哪个?村人一致说是马义。马义家祖辈儿几代都是贫贫的贫雇农。马义家至今贫得连一只鸡都没有。马义家的鸡是用麦草扎的,身上插了捡来的别人家杀鸡褪下来的鸡毛,放在自家的院墙上,来替代打鸣的活物。之所以要扎只草鸡摆在家里,只是因为没有鸡的农家不像一个农家,鸡是农家的生气。局长听了不禁动容,命人把马义找来。五分钟后,正在猪圈起猪粪的马义浑身稀脏惶然不知所以地站在了局长的面前。局长进一步问明这个穷得二十九岁了还在打光棍的马义,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去年也得感冒死了。局长听得落泪,当场命令跟随的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把警服发给他!”于是,前五分钟还在掏猪粪的农民马义,脑子懵懵的,就像在云里雾里缥缈着一样,丝毫还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就成为了国家干部,而且是当警察! 马义当警察的消息十分钟后就传遍了全村,自然也传到了支书徐福宽的耳里。下马关村自康熙十四年建村以来,迄今只出过两个国家干部,一个是徐福宽,另外一个,便是马义了。徐福宽是个果断的人,徐支书对于陡然间居然跟他一样成了国家干部的马义,他当即的反应态度便是:把女儿徐秀玲嫁给他!这符合泱泱中华自古以来皇上把女儿下嫁新科状元的传统。徐福宽的这一决定没有跟马义商量,而是派村里的会计去直接通知了马义,就像平常日子里,村里通知马义去掏猪圈或者去挖大渠一样。徐支书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不需要跟马义商量的,如同村里发救济,难道还要事先征求一下你要不要这袋子玉米面吗?也如同皇上下嫁闺女难道还要和刚中了状元的穷小子先商量一下吗?你他娘的感激都来不及!而马义果然也就感激涕零地没有二话可讲。 马义不仅没有二话好讲并且还震撼地呆掉了,这是他听闻自己当警察以后的第二次呆掉,许久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徐秀玲不光是支书的女儿,同时也是下马关村的闺女里唯一擦“万紫千红”牌雪花膏的。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女人的化妆品全中国只生产“万紫千红”牌雪花膏,只有城里的女人能擦得起。农村闺女徐秀玲能每天擦“万紫千红”,自然跟她爸当支书有关系。“万紫千红”牌雪花膏让徐秀玲的脸在一村子闺女媳妇的糙脸中像剥了壳的鲜苞米,她的脸光光的、白白的、香香的。徐秀玲是马义和村里小伙子们的电影院,他们每日躲在远处看徐秀玲就像看电影一样。所以当会计来传达支书的这一决定,马义一时不能相信这事儿会是真的,他的反应是:难道说这个电影院真的从此就只给他一个人放电影了吗?会计同时还传达了支书的指示,支书让马义穿上警服上晚上去家里吃酒,算是定亲酒席。定亲酒本来应该是由男方操弄的,但支书考虑到马义刚刚当上干部,还没领工资哩,没钱,家里除了那只麦草扎的鸡外再什么都没有,就一手揽下都给办了。 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