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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2000年5月,21岁的英国前空姐露西·布莱克曼与朋友路易丝·菲利普斯以旅游之名前往日本打工。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露西消失在了日本街头,自此音讯全无。 “社会经验丰富、具备一定判断力、自信、世故、聪明的女孩”露西去了哪里?加入了邪教,还是故意躲债,抑或被人绑架?并惨遭暗杀? 此事影响之大,甚至惊动了时任英国首相布莱尔与日本首相森喜朗,彻令日本警界查办。 身为驻日记者,理查德·劳埃德·帕里前后共用十年时间,还原了露西失踪案的所有细节:路易丝的反常、日本警察的低效、露西母亲娘家被诅咒般的宿命、父亲对女儿失踪的“非正常”反应和之后的“背叛”、露西妹妹索菲不堪悲痛而形成的精神抑郁、家人关系的崩坏…… 有关凶手,大量黑洞般的谜题不断涌现:自我中心、冷酷无情、极度缺乏同理心、富有。警方对其豪宅突击搜查后,没有发现与露西相关的信息,但却意外搜查出170盘录像带,涉及超过150名女性,时间跨度达20年之久,都是他对处于意识不清的女性实施猥亵、性侵等内容,受害者之多、内容之下流, 震惊世人…… 作者简介 尹楠,出版从业者,学中文会英文,闲时翻译,忙时撸猎。翻译出版过几本给小朋友看的“小书”,还有几本给大人们看的“大书”。 目录 第一部分 露西 世界正常运转 戒律 长途航班 第二部分 东京 击掌商业区 艺伎!(开玩笑) 极端之地东京 第三部分 调查 出事了 令人费解的演讲 一线希望 施虐-受虐狂 人形洞 警察的尊严 海边的棕榈树 第四部分 织原 弱者与强者 乔治·奥哈拉 征服游戏 卡里塔 在洞穴里 第五部分 正义 葬礼 百事通 SMYK 慰问 判决 第六部分 死后生活 如此日本 真正的我 致谢 注释 序言 死前人生 像往常一样,露西起 得很晚。拉着窗帘的窗户 边缘闪动着一缕阳光,穿 透到昏暗的室内。房间低 矮、狭窄,苍白暗淡。墙 上贴着海报和明信片,女 式衬衫和裙子挂满了衣架 ,显得不堪重负。地板上 的日式蒲团床垫上躺着两 个人:一个金发,一个褐 发。她们有时穿着T恤入 睡,有时干脆光着身子盖 一条单人被单,因为即使 是在晚上,盖任何其他东 西都会觉得太湿热,只能 在身上搭一层最薄的东西 。室外,建筑物之间缠绕 着许多条电线,乌鸦在上 面呱噪蹦跳。她们凌晨4 点才睡觉,此时塑料闹钟 显示已经将近中午。露西 穿上家居服去卫生间,另 一个褐色的脑袋仍然躺在 枕头上。 她把自己在东京的家 称为“茅房”——卫生间就 是原因之一。六个人共享 这个家,还得加上过夜的 客人,房间里到处都是他 们的皮屑和垃圾。用完的 牙膏管蜷缩在水池边,卫 生间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块 块香皂,排水孔上罩着一 顶由打结的头发、皮肤和 剪掉的脚指甲纠缠而成的 黏糊糊的帽子。露西自己 的梳妆用品数量众多,价 格昂贵,每次进出卫生间 ,她都会把梳子、各种刷 子和化妆品等一起带进带 出。她洗漱打扮时间很长 ,也很讲究,涂洗发水, 清洗,抹护肤素,用香皂 洗,包毛巾,拍打,平缓 肌肤,洁面,保湿,吸收 乳液,修眉,涂粉,用牙 线洁牙,吹干头发。露西 的整套流程完美体现了早 晨简单冲个澡和梳妆打扮 之间的区别。如果你快迟 到了,不会希望自己排在 她后面上厕所。 露西照镜子的时候看 到了什么?圆润白皙的脸 ,一头天然的金发披散在 肩头。线条清晰的下巴, 洁白整齐的牙齿,双颊微 微凸起,笑起来会露出一 对酒窝。她有一个圆鼻头 ,眉毛粗细不匀,深蓝色 的双眼长得有点偏。露西 抱怨自己的“斜眼睛”,会 在镜子前花很长时间,希 望它们不再偏斜。对于这 样一个肤色白皙、眼睛碧 蓝、四肢修长的女人来说 ,这双眼睛出乎意料地增 添了某种微妙的异国情调 。 露西身高约1.75米, 前凸后翘,身材曼妙。她 对体重的变化异常敏感。 5月,她来到日本、搬入“ 茅房”、找工作的那段时 间,比现在苗条,但在俱 乐部熬了几夜之后,她“ 又把体重喝回来了”。在 最糟糕的日子里,她十分 鄙视自己的外貌。她感到 自己的皮肤松弛下垂,大 腿上的胎记和眉毛间的黑 痣折磨着她的意志。一个 冷静的观察者可能会用“ 丰满”和“标致”这样老派 、模糊的词来形容她。睡 在另一张床垫上的褐发女 孩是露西最好的朋友路易 丝·菲利普斯,她不是传 统意义上的美人:苗条、 娇小、直率。大多数时候 ,至少对其他人而言,露 西看起来自信满满,容易 相处。她笑起来的样子, 说话时的手势,摆动的头 发,不自觉触摸说话对象 的习惯——所有这些都为 她增添了魅力,既吸引女 人,也吸引男人。 露西走出卫生间。她 这通电话。 “露西!上帝啊,她在 哪?我一直很担心。她在 你那儿吗?” ——我和她在一起。 她在这里。她很好。 “噢,上帝啊,谢天谢 地。让我跟露西说话。我 要跟她说话。”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 他说英语的时候很自信, 但明显带有日本口音。整 个通话过程中他都表现得 很冷静、克制,语气平淡 ,但又可以说很友好,哪 怕路易丝变得激动不已他 也是如此。 ——现在不能打扰她 ,那个男人说道。——她 就在我们宿舍。她正在学 习和实践一种新的生活方 式。她这个星期有太多东 西要学。不能打扰她。 路易丝疯狂地朝朋友 们做口形:“是他”,并比 划着要纸和笔。 “你是谁?”她问道,“ 你是星期六和她一起出去 的人吗?” ——我星期日见到的 露西。她星期六和我的导 师见了面,我的小组的领 袖。 “你的导师?” ——是的,我的导师 。他们在地铁站见的面。 “可是,她……我和她 通话的时候,她正在一辆 汽车里。” ——交通状况很糟糕 ,非常糟糕,她要去见你 ,不想迟到。于是她决定 搭地铁。就在上地铁前, 她遇到了我的导师,然后 做出了一个改变人生的决 定。总之,她那天晚上就 决定加入他的教。 “教?” ——是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教 ?什么……露西在哪儿? 这个教在哪儿?” ——在千叶。 “什么?再说一遍。你 能拼出来吗?” ——在千叶。拼出来 就是:C-H-I-B-A “千叶。千叶。那个教 叫什么?” ——新兴教。 “什么?那是……” ——新兴教。 那个男人在挂断电话 前又冷静地拼出这组单词 ,逐个字母地念了出来。 路易丝脑子里一片混 乱。“我要和露西说话,” 她说道,“让我和她说话 。” ——她不太舒服,那 个男人回应道。——总之 ,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 话。也许这个周末她会和 你说话。 “求你了,”路易丝说 道,“求求你,求求你, 让我和她说话。” 电话被挂断。 “喂?喂?”路易丝叫 道,但电话另一头没人应 答。她呆 导语 本书作者为英国著名驻日记者理查德·劳埃德·帕里,堪称日本的何伟,前后投入十余年心血,追踪报道露西失踪案,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情节曲折、文字耐读,令人手不释卷。 作为一部非虚构纪实作品,本书除了完整再现露西短暂的一生外,还追溯了其家庭成员间的关系,以及母亲、父亲家族的历史,从更深的层面来剖析悲剧的原因。此外,对日本红灯区也有述及,是近距离了解日本红灯区的一盏明灯。 精彩页 即使露西的妈妈后来发现很难在丈夫身上找到什么优点,她还是一直念念不忘蒂姆·布莱克曼救了女儿一命。 当时露西已经快2岁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在苏塞克斯郡的一个小村庄租了栋农家小屋生活。她从小就饱受不时发作的严重扁桃体炎折磨,每次都会发烧,喉咙肿痛。每当这时候,她的父母就会用湿海绵为她降温,但她总是高烧不退,即使退烧了,过不了几个星期又会烧起来。一天,蒂姆很早就下班回家帮简照顾可怜的孩子。那天晚上,他被妻子的尖叫声惊醒,当时她正进房检查露西的情况。 他走进婴儿房时,简已经跑下楼去。 “露西一动不动地躺在婴儿床上,浑身是汗,”蒂姆回忆道,“我把她抱起来放在地板上,眼看着她脸色变得灰白,就是那种最虚弱的深灰色。她的血液循环显然出了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抱着她躺在地上,简已经下楼去打电话叫救护车。露西非常安静,停止了呼吸。我尝试强迫她张开嘴。她的嘴紧紧闭着,我用两只手用力掰开它,用一只手的拇指顶着她的嘴,把其他手指伸进她嘴里,把她的舌头向前拉。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我还是这么做了,然后我把她的头偏向一边,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她终于重新开始自主呼吸。我因为焦虑和担忧感到很难受,随后我看到她的皮肤恢复红润,这时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冲上窄小的楼梯。救护人员身材高大,扛着巨大的响个不停的救护工具,这些大家伙好像要塞满整栋小屋。他们拿出担架,把她绑在上面,抬到楼下,放在救护车后面。她终于得救了。” 露西经历了一次高热惊厥,这是一种由发烧和脱水引起的肌肉痉挛,这导致她吞下自己的舌头,阻滞了呼吸。再多耽误一会儿,她就会因此丧命。“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不能只有一个孩子,”蒂姆说道,“我就是知道。露西出生后,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们又没有其他孩子,那绝对是场可怕的灾难。” 露西出生于1978年9月1日。她的名字来自拉丁单词“光”,她的妈妈说,即使成年后,她也渴望光明,在黑暗中就会感到不舒服,她会打开房子里所有的灯,在卧室会开着台灯睡觉。 简生露西时是人工分娩,整个过程持续了16个小时。露西的头靠着妈妈的背,这种“枕后位”情况让她在分娩过程中十分痛苦。但最后生出来的这个7斤多重的婴儿很健康,她的父母在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感受到了痛并快乐的幸福。“我很高兴,非常高兴,”简说道,“但我觉得当你做了母亲,你……我只是希望我的母亲当时能在场,因为我为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感到骄傲。但她不在,所以我也有点伤感。” 简的童年回忆的基调是悲伤的。她的成年生活也遭遇了一连串打击,损失隆重,这让她生出一种阴郁的冷幽默感,时而自嘲,时而愤怒地自卫。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快50岁了:身材苗条、迷人,留着一头暗金色短发,神态异常警觉。她衣着整洁端庄,睫毛纤长,但她的那种小女生气质已经被强烈的正义感以及对傻瓜和势利小人的零容忍态度冲淡。简的自尊心和自怨自艾的情绪在相互斗争。她就像只狐狸,一只穿着藏青色上衣和裙子的倔强而优雅的狐狸。 她的父亲曾是一家电影公司的高管,她和弟弟妹妹在伦敦郊区长大,过着严格又相当乏味的中产阶级生活,做家庭作业,养成良好的餐桌礼仪,每年暑假都要去英国某个刮大风的海滨胜地度假。简12岁时,全家人搬到了伦敦南部。去新学校上学的第一天早晨,简去和母亲吻别,结果发现她因为整晚被头痛和失眠折磨,还在睡觉。“我预感要发生可怕的事情,”简回忆道,“我对父亲说:‘她不会死的,对吗?’他回答道:‘哦,不,别傻了,当然不会。’那天放学回家,我发现她死了。她脑子里长了个肿瘤。从那时起,父亲就乱了方寸。他的心碎了,成了受伤的男人,而我必须勇敢起来。我的童年就这么结束了。” 简的母亲去世时只有40岁。“平时奶奶照顾我们,周末就轮到爸爸,”她说道,“我记得他一直不停地哭。”妻子去世15个月后,他娶了一个25岁左右的女人。简难以接受。“但他有三个孩子,他一个人顾不过来。这太可怕了。事实上我不太记得童年的事情。当你遭遇一次打击,而且一段时间内都痛苦不已,你的大脑就会让你忘记一些事。” 简15岁就没再继续上学。她报名了秘书课程,然后在一家大广告公司找了份工作。19岁时,她和一个女性朋友去马略卡岛旅行,在那里待了6个月,靠洗车挣钱。那时候还没有很多英国人去西班牙旅游,巴利阿里群岛仍然是只有少数人选择的具有异国情调的旅游目的地。曼联足球队著名球员乔治·贝斯特就曾到此度假。“我没遇见过他,但我记得在酒吧里见过他,身旁围着一群美女,”简说道,“但我很理智,我非常谨慎。‘理智’这个词简直在我身体里扎了根。其他人可能一直摇摆不定,但我不会。我就是这么无趣的一个人。” P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