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而我们却是它的一生。失去心爱的宠物的悲伤，除了自己，也许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它们不仅仅是我们的家庭成员和朋友，也许已经成为我们的生活理由、梦想和希望。失去它们的空虚感是巨大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勇敢面对宠物的生死大事，温和面对离别。本书收录了大量宠物离世的真实故事，反思人与动物关系的深层社会和历史问题，探讨生老病死等心理和文化问题。希望能给你带来力量。

胡妮，女，江西萍乡人，博士，副教授，2009—2010年教育部高等学校青年骨干教师国内访问学者。拥有南昌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学士学位、南昌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学位，以及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博士学位。从事研究生英语、大学英语、英美文化概况、科技英浯翻译和学术论文写作等课程教学十余年，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叙事学和英语教学。近年来，主持参与省级、校级课题17项；参与教育部人文社科课题1项；出版专著1部，参与编写教材1部，在《宁夏社会科学》和《求索》等学术期刊发表论文二十余篇。

前言 当告别时刻来临
引言 生命共情，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
第一章 很幸运可以和你成为家人
第二章 它们唯一的过错，是在我们准备好之前离开
第三章 一切美好都将随着它们离去
第四章 生死交错的地方
第五章 是否要做那个可怕的决定
第六章 衷悼大自然中的朋友
第七章 如何对孩子解释小伙伴的离去
第八章 我们应当吃素吗
第九章 流浪的狗狗
第十章 我深爱的，都化作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第十一章 我不会再养宠物了，是吗
第十二章 每一个生命都应该与世界体面地告别
尾声 再见了，我的崽崽
后记
致谢

当告别时刻来临
我刚读完弗朗斯·德·瓦尔
的一本好书《最后的拥抱：
动物与人类的情绪》，书名
源自一个非同寻常的时刻：
黑猩猩环抱着人的脖子，长
长的手指在他脑后轻轻拍动
。这是荷兰皇家伯格斯动物
园的一只母猩猩，大家叫它
玛玛。多年来，它与荷兰动
物学家简·范·胡弗关系密切
。玛玛还差一个月就59岁时
，身体状况恶化，恐怕不久
于人世。它的动物学家朋友
也年近80了。他们相识40
多年，但已阔别多年。胡弗
一听到玛玛情况不妙，便赶
了过来，与它道别。这件事
发生在2016年，在场之人
用手机拍下了当时的场景。
真是令人震撼啊。
柏格斯动物园的黑猩猩
生活在一座森林岛屿上，这
是世界上的动物园中最大的
一座岛（但我觉得，这仍是
某种形式的禁锢，不过还是
改天再讨论这个吧）。但玛
玛现在住在一个笼子里，因
为护理员必须想办法喂它吃
点东西。但它躺在草席上，
一动不动，不吃不喝。接下
来一幕被镜头捕捉下来，已
被观看了1000多万次，太
令人心碎了。
护理员举着一把勺子，
想要喂玛玛，但它不肯吃，
也不肯喝，无精打采，几乎
毫无反应，它看起来随时都
会离去。但就在这时，胡弗
来了，开始抚摸它。慢慢地
，它开始振作起来，然后抬
起头来，它看起来有点困惑
，好像不明白来人是谁。但
后来，它似乎认出了胡弗，
突然高兴地尖叫了一声。胡
弗拍着它，一遍又一遍地说
：“是我，是我，我来了。”
玛玛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
伸出手来，用手指轻轻地抚
摸他的脸，用手指梳理他的
头发。胡弗温柔地呢喃着，
安慰它，让它它心。他抚摸
着它的脸，玛玛也一遍又一
遍地摸着他的头。胡弗说：
“是我，玛玛，是我。”玛玛
把胡弗拉近自己，直到他们
脸颊相触。显然，他们都感
动得无法言语。然后，玛玛
又蜷缩起来，像个婴儿一般
。几周后，玛玛去世了。
我相信，我们会为这份
跨越物种的爱哭泣，是一种
深厚而古老的渴望，将一个
物种与另一个物种的成员联
系在了一起。是奇迹，让人
类可以轻松地与猫和狗建立
联系，有许多人也与马和鸟
关系亲密，还有一些人则与
真正的野生物种建立了联系
，所有这些我都将在本书中
写到。但我要在这本书里讨
论的，不仅有我们面对这种
奇迹的惊讶与欣喜，还有我
们最终将多么合不得断开这
种联系，就像我们被迫离开
心爱之人一样。没有什么比
面对心爱之人的离世更令人
心碎了，无论是父母、孩子
、朋友、配偶，还是你将其
当作家庭成员一样爱着的宠
物。我们从“黑猩猩玛玛的
最后一次拥抱”这个视频中
看到的是，这种联系也可能
会发生在一只野生动物身上
。死亡似乎是最大的平衡器
，谁哀悼谁并不重要，因为
双方的悲痛都是深刻的、可
触摸的。
当我埋头写作这本书的
时候，我做了西格蒙·弗洛
伊德所说的“一个大梦”，一
个意义重大的梦。一个女人
身背装满羽箭的箭袋，手持
弯弓，突然出现在我和妻子
莱拉的面前。我知道她就是
死亡天使。她提出要给我另
一种生活（我不明白是一种
不同的生活，还是延长我的
生命），前提是我允许她用
箭射中我的心脏。“会很痛
，还会流很多血。”她说。
但结果是我可以继续活很长
时间。我同意了，但她何时
射出箭不清楚。后来，在梦
里，我与我23岁的儿子伊兰
一起在山里骑自行车，我的
自行车掉了一个轮子，伊兰
到一个山洞里去修理车轮。
突然，天色巨变。我知道这
一刻来了，我有一种在现实
生活中从未有过的感觉，既
恐惧又兴奋，我可能再也不
会有这种感觉了。我既平静
又怕得要死，因为我明白即
将发生的事情会极端痛苦。
死亡天使又一次出现在我面
前，她点点头，好像在说“
时机到了”。她从箭袋中抽
出一支利箭，拈弓搭箭，瞄
准了我的心脏。我强作镇定
，心想：“就是现在，这就
是毕生最重要的时刻。”我
从未如此害怕，但又对接下
来的事情非常好奇。突然，
我醒了，心脏“扑通扑通”地
跳得极快。我仍沉浸在梦中
，让我感到震惊的不是与死
亡天使的交易，而是当她第
二次来找我并且天色巨变时
我的感觉。这是我在现实生
活中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一
种无法描述的梦幻般的感受
。虽然这种感觉慢慢淡化，
但我始终记得，我不知道如
何用语言来形容，也不知道
如何将其与我的其他感受进
行比较，特别是天色巨变，
一片漆黑，又突然亮了，好
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
生。但我知道，世界没有发
生任何改变，变化了的只有
我自己的命运。当天使第二
次站在我面前时，我想死亡
并不是结束。现在，我永远
不能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这只是个梦。被射中了会
痛吗？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
吗？
我在写一本关于死亡的
书时做了这样一个梦，这对
我来说很有意义，尤其是在
我心爱的狗狗班吉即将死去
的时候。班吉现在和伊兰住
在柏林，快14岁了。我很想
和死亡天使来一番讨价还价
，既为班吉，也为我自己。
死亡天使就在那里，而我80
岁的光景就在面前。既然如
此，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当我们的生命即将结束时，
还有什么比

你拥有全世界，但它的世界只有你。
当心爱的宠物离世，要如何与它们好好告别。
40个与宠物告别的真实故事，畅销7国的催泪之作！
不曾养过宠物的人，很难想象与它们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养过宠物的人，则无法想象，没有它们的日子该怎么过。

2019年8月1日，班吉走
了。
之前，伊兰要去巴塞罗
那待6个月，但班吉的身体
状况不适合出行，它几乎不
能走路，更不能上下楼梯。
于是，莱拉找到了住在巴伐
利亚的表妹，她在阿尔卑斯
山脚下经营着一个儿童收容
所。两个月前，伊兰开车把
班吉从柏林送到了巴伐利亚
，然后一直等班吉习惯了新
家后才离开。班吉的接受速
度很快，更重要的是，那里
的每个人也都接受了它。它
很快成为每个孩子哭泣时依
靠的臂膀（这些孩子是因为
家里困难而被送到了那里）
和他们夜间玩耍时的伙伴。
班吉很想走路，但它觉得越
来越难以做到。它躺在阳光
下，大家都来看它。就在它
去世前一周，莱拉和伊兰也
来了。它显得十分犹疑，带
着一丝困惑，好像在说：“
这些人是谁呀？我好像认识
呢。”之后它突然反应过来
，立马朝他们冲了过去，接
着一连三天都寸步不离。它
不停地舔他们，温柔的脸上
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可以在
伊兰拍的照片中看到，班吉
看起来超级放松且无限满足
，脸枕在伊兰的大腿上，这
是它最喜欢的姿势。它给人
一种重新焕发了活力的感觉
，看起来十足警觉，精力充
沛，甚至还绕着湖走了很长
一段路。它非常高兴能再次
和家人相聚。很明显，它对
家人曾离开它并未怀恨在心
。它喜欢它的新家和新朋友
。它有一种天赋，无论身在
何处，只要身边的人喜欢他
的陪伴，它就会给他们满满
的爱。因此，谁会不喜欢它
的陪伴呢？
但在昨天，莱拉的表妹
打电话给她以及还在西班牙
的伊兰，说班吉很是不好了
：它的身体正在迅速恶化。
它站起不来了，似乎极为痛
苦。它看起来很糟糕，所以
她们打了电话给兽医。兽医
到了，说它的肺和肝脏积满
了水。兽医和莱拉的表妹，
还有班吉的许多新朋友，把
它带到草地上，喂它吃了一
片安眠药。当它安静地打着
鼾时，兽医把它放了下来。
它没有任何的感觉。它被葬
在了草地下。在这里它可以
俯瞰整个农场。班吉给这么
多人带来了这么的爱，这是
它给大家的特别礼物。它无
法停止去爱，爱每个人和每
种生物。它喜欢人，喜欢鸟
和松鼠，甚至喜欢小老鼠。
没有任何有感情的生物是班
吉不喜欢的。他们也同样喜
欢它，因为它天性温柔善良
，富有同情心和怜悯之心，
这些都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的。对于那些极其爱它的人
来说，它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我和马驽在悉尼得到这个
消息后，抱头痛哭。但我们
都非常高兴，因为就在一周
前，莱拉和伊兰陪他一起度
过了最后的时光。它似乎是
在等待他们的到来，然后才
让自己沉人巨大的未知世界
。如果那里有什么，我知道
他们会因这份真爱而深受祝
福，因为他们能拥有这只给
人真爱的生物。

我们住在悉尼邦迪的海边，我和妻子莱拉每天早晚都去海滩上散步。每次去的时候，我总是震惊于在草地上散步的狗狗数量之多，它们不被允许进入海滩，它们有的拴着项圈，有的没拴。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像在看一部关于外星人的电影，那个星球上的人也养宠物，他们的宠物也会被拴着，我想：“哇！外星人也带着他们的宠物在散步，这些宠物也会用友好的，甚至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们。显然这些宠物在它们主人的控制之下，但是它们似乎毫不介意。多么奇怪啊！”然后我意识到这正是我们的处境：我们就有这种“野生”宠物，它们完全依恋于我们，但它们对我们来说也是外星人，我们无法完全了解狗的思想。（为了避免猫主子们抱怨，趁着这本书刚开头的时候，让我解释一下：一般来说，我们不会用项圈拴着猫去散步。它们不喜欢这样，我们也不会这么做。至于原因，我们将在后面进一步探讨。）但很明显，这些被拴住的动物正在尽情欢乐，它们就在它们想去的地方，和它们的“主人”待在一起，而我们也很享受。然后，当莱拉和我切切实实走在邦迪海滩那清澈的金沙滩上，再走1千米多就到达海滩尽头时，我看到了同样欢乐的场景，但这次没有狗。那是小孩子们在沙滩上玩耍，在用沙子建造城堡，在海浪打过来时建成一个个小小的游泳池。他们尽情地玩耍，尽情地欢笑，跟狗的快乐是一样的。他们的父母也享受着同样的快乐，就像那些狗的主人一样。于是我不禁想，狗和孩子多么像啊。这些孩子中有些还太小，我们其实无法进入他们的大脑，我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除了知道他们现在很幸福，并且就活在当下。
当然，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这是很日常的经历，我们都曾有过的经历。但是，这理应令人惊讶，因为另一个物种如此享受我们的陪伴，谁能想得到呢。当我看着这些狗的时候，我看到的是真正的快乐。如果是在10年前，科学家们或许会告诫我：“你只是把自己的感觉投射到狗身上。事实上，你不可能知道狗在感受什么情绪。”当然，人们可以提出“情绪是客观的”这样的论点，这在当前很流行，意思是情感是可以测量的、可以被观测到的，但感觉是内在的，只有拥有的人自己才知道。所以，根据这种观点，我们可以知道动物是有情感的，但不知道动物对这些情感“感觉”如何。我觉得这种观点有些做作。我相信几乎每个人，包括提出这种观点的那些科学家，现在都很高兴地承认，“是的，当然，狗狗感到很开心”。和它旁边的人类感觉到的开心一样吗？好吧，我们永远无法确定，至少在挑剔的哲学家的眼中无法确定，但我们可以确定——我能确定——狗感觉到的正是与我们所认知的幸福非常相似的东西。事实上，我愿意更进一步地说，狗能感觉到比我们认知的幸福更美好、更高级的东西，因为它们似乎完全没有其他感觉。那是一种纯粹的幸福，在我看来就是这样。并且我认为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如此渴望与狗相伴，它们让我们获得了一种比没有它们时更纯净的情感状态。
莱拉是一名儿科医生，她在我们位于邦迪的家里工作。母亲们带着小孩来找她看病，从新生儿到十几岁的都有。父亲们也来，但大多数是母亲。即使孩子生病了，这些父母也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孩子。他们微笑地看着孩子，愉快地谈论着孩子们的滑稽搞笑之事，简而言之，他们爱孩子。这种爱部分源于孩子代表着我们无法重来的过去。没有人记得自己最初的样子，但我们喜欢这样的过去。我们喜欢看到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玩耍，喜欢看他们全神贯注于自己创造或居住的小世界。他们代表着一种天真——我们成年人可能不记得了，但却仍然渴望着的天真。
我们对狗的情感也是如此（对其他动物亦如此）。是的，我们感谢它们有着与我们自己十分相似的感觉。即使它们长大了，它们似乎也能更直接地进入一个感官上快乐的世界，一个我们无缘进入的世界。狗可以提醒或者映照人类进化之前的样子，因此，我们有些人无法忍受没有狗的生活。当人类还靠狩猎为生时，我们肯定比今天更像狗。我们与一小群人住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和谐相处，对有组织的战争或现今困扰我们的其他社会问题一无所知。也许那时的人类的寿命比现代人短，但他们可能活得更健康、更轻松。那更像是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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