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十位作者的十一篇小说组成，生动地描述了大象、马、兔子、小鹰、骆驼等动物感人至深故事。白骆驼离开家乡，就算有了小骆驼，仍然多次出走，就算双目失明，也没有停止踏上寻找家乡的道路；老马布其发尔是为马戏团表演的马，它勤勤恳恳，忠于职守，无奈衰老在步步向它逼近，不公的命运将对布其发尔进行严峻的考验；小兔子斯焦普卡是一对老夫妻从鹰爪里救下来的，被带回来养伤。痊愈后的小兔子天性爱动的性格表露无遗，它这里啃啃，那里咬咬，善良的老夫妻到底该怎么办……

老马布其发尔
海犬的故事
一条狗的悲惨遭遇
小兔子斯焦普卡
狗的自尊
男孩与狗
皮拉特卡
小鹰瓦尔拉姆
猎熊记
驯象记
白色的阿鲁阿那

像鱼一样畅游，像鸟一
样飞翔
韦苇
一
动物文学通常包括这样
几大类：林中动物考察记、
动物园动物和家养动物趣事
纪实、猎人亲历故事，还有
近百年来新兴的动物小说。
这类文学虽以动物为主人公
，却万变不离其宗地少不得
有人类情感、倾向、意识的
参与和融入，不过它毕竟已
经不再是“人学”了。虽然动
物文学中的“大自然伦理”“
共生主义”“生态良心”等，
所体现的都是人学元素，但
动物文学确实在很大程度上
突破了文学以人为中心的传
统文学观念，把注意的目光
向动物世界聚焦，以对动物
世界的考察、调查、探索为
文学描写题材，以对动物世
界的本质和生物链的探究、
破解动物的生存密码和人类
与大自然的和谐关系的建立
为其主题。这是文学对人类
主人公位置的主动放弃，是
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审美注
意力的主动转移。动物文学
的勃兴，使文学走出了城市
封闭、乡村世俗和田园风景
，走出了文化的象牙之塔。
人类本就从大自然中来，动
物文学可以说是人类对大自
然的审美回归。
动物文学造就了一批文
学经典：《荒野的呼唤》（
杰克·伦敦）、《我所知道
的野生动物》（欧内斯特·
汤普森·西顿）、《灰熊托
尔》（詹姆斯·奥列佛·柯伍
德）、《唬》（莫里斯·热
内瓦），以及我国读者早已
熟知的普里什文和比安基的
动物故事等，已经被时空定
型为文学经典。这些作品包
括了动物文学的各个类别，
它们的一个共同之处是：以
生物学意义上的动物为主要
表现对象，用大量的细节描
写形象地描绘动物世界的生
活、动物习性、动物环境，
呈现各种动物觅食、求偶、
避难、御敌时的情态、技能
，揭示动物在大自然中的命
运、遭遇及动物间的关系，
乃至动物与人类的接触等，
从中寻索大自然的奥秘，给
人类以有益的启示。
二
动物文学，在俄罗斯素
有传统、享有盛名，为世人
所共知者当数屠格涅夫的《
猎人笔记》《小鹌鹑》和《
麻雀》等。堪媲美《猎人笔
记》的还有阿克萨科夫的《
带枪猎人的笔记》。俄罗斯
小学语文教科书中收入了阿
克萨科夫的《天鹅》等篇章
。阿克萨科夫把狩猎生活的
体验和敏慧的观察以缜密、
准确而富于表现力的语言呈
现出来，因其生动逼真受到
了果戈理的赞誉：“你写的
鸟比我写的人要活得多了。
”屠格涅夫也赞许说：“要是
雷鸟能自己来描摹一下自己
，我相信，它对阿克萨科夫
向我们描摹过的文字已无可
补充了。”此外，契诃夫以
一条狗和一对父子的关系为
内容的小说《卡什坦卡》无
愧为世界儿童文学珍宝，马
明一西比里亚克的《灰脖鸭
》《养子》《猎人叶米利》
等一批作品，均属世界儿童
文学宝库中的珍贵遗产。
20世纪继承和发扬这个
文学传统并把这类文学推上
高峰的，是这样一个颇见亮
度的作家群：普里什文、瑞
特科夫、拉尔里、佩罗芙斯
卡娅、阿尔谢尼耶夫、比安
基、索科洛夫一米凯托夫、
恰蒲丽娜、杜波夫等。在二
战前后的俄罗斯大自然文学
、动物文学的作家群中，高
居于群峰之上的无疑是米哈
依尔·普里什文和维塔利·比
安基。
普里什文是俄罗斯20世
纪为数不多的语言艺术大师
之一。他对大自然的理解同
常人很不一样。他说，我们
和整个世界都有血统关系，
我们现在要以亲人般关注的
力量来恢复这种关系；他说
，我们人类的远祖也曾经有
过美丽的翅膀，能像白鸥一
样在天空自由地翱翔，我们
的远祖也曾经会“像鱼一样
畅游，像会飞的种子一样先
在大树的叶柄上晃晃悠悠，
然后飘落各处，这些本领，
我们都失去了”。他对大自
然万物都是平视的，并把自
己放在与动物、植物同等的
平台上来看待人与大自然的
关系。他的大自然题材的随
笔寓情怀于自然，寓哲理于
博物，寓思索于诗体，清丽
流畅，意境隽永，“时而有
如芳草簌簌作响，时而有如
清泉潺潺流淌，时而有如百
乌啾啾争鸣，时而有如星移
斗转般缓慢的旋律印在我们
的脑际”（帕乌斯托夫斯基
《米哈依尔·普里什文》）
，令人读来爱不释手。
对于比安基的作品，我
国半个多世纪里没有间断过
对它们的介绍。比安基是“
俄罗斯大自然儿童文学的典
范”（1984年莫斯科版《俄
罗斯儿童文学史》），是俄
罗斯动物文学的重要奠基人
。
三
二战后，俄罗斯包括动
物文学在内的大自然文学影
响较大的作家是帕乌斯托夫
斯基、恰鲁欣、恰蒲丽娜、
希姆、斯涅革廖夫、萨哈尔
诺夫、斯克列比茨基、兹维
列夫、斯拉德科夫、乌斯平
斯基、加里科夫斯基、索科
洛夫一米凯托夫、阿基姆什
肯、德米特里耶夫、里亚宾
宁、萨霍德、巴内肯、斯拉
维奇、列夫、罗曼诺夫斯基
、吉舍廖娃等。他们中间有
不少是在普里什文和比安基
影响和带动下崛起的作家，
有的是热衷于为孩子创作大
自然文学的作家，有的是在
成人文学中享有盛誉的小说
、散文作家，而更多的是长
于森林动物考察的专家以及
经验丰富的狩猎行家。他们
当中的不少人从年轻时就扛
着防身猎枪，携带望远镜和
笔记本，长期深入原始森林
和国家自

人类早就拥有希望与梦想：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畅游。
自然万物皆有灵性，人与动物应和谐共生。
细细品读“爱自然动物小说”这套经典的动物小说，寻找快乐与美梦，追逐自由与飞翔。
本书收录了米·巴克索夫、费·克诺列、诺·顿巴泽、费·阿勃拉莫夫、阿·苏拉卡乌里、亚·库普林、奥·图马诺夫、阿·绥拉菲莫维奇、阿·格列波夫、萨·桑巴耶夫十位作家的经典动物小说。

老马布其发尔
米·巴克索夫
演出一开始，它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挺起身子，像过去那样等着有哪位性急的骑手跑来，轻松地一跃跃到它的背上，大喊一声：“冲啊，布其发尔！”
晚场演出结束了。观众大厅里只点着一盏值班灯，显得有些昏暗。空无一人的演技场在孤零零地等待第二天有人上台演出，只偶尔听到一两声动物的咆哮声、蹄子的敲击声和熟睡的马匹断断续续的嘶鸣声，给这寂静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氛。然后又是一片静寂。
瞧，有一匹马从马舍里走了出来。它不慌不忙地朝演技场方向走去，蹄铁有节奏地发出橐橐的响声。当在导演室附近挂着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它停了下来，动动耳朵，然后不紧不十曼地走进演技场。进入场子后，它四下嗅嗅略带黄色的锯末，小心翼翼地跪下，侧着身子倒地后四个蹄子乱踹，然后起立，打着响鼻，抖去身上的尘土，围着圆圈走了起来，边走还边用脸去蹭栏架，四下打量能干些什么，最后才把头垂得老低地慢慢走回马舍。
这匹马是基里莫夫戏班的。确切地说，这匹马最受演员们的青睐，孩子们都很喜欢它，他们经常进马栏去找它玩，吊着它的脖子，在它的肚皮底下钻来钻去。倘若有哪个调皮鬼递给它一小块糖，它会用软乎乎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然后不慌不忙地吃掉。
它登记在证件上的名字叫鲁若克，但剧团的马术表演者看它长得实在不敢恭维，干脆叫它布其发尔。于是它就有了个雅号。不过马倌们又有自己的叫法，他们戏称它为舍监。
它有黑红的毛色，一双聪明伶俐的大眼睛，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灰斑，雪白的前腿像穿着一双白袜子。就其外貌，布其发尔甚至都进不了二级，在那些团员们经常骑上表演马技的阿哈尔捷金马中间看上去简直像匹驽马。不过这第一印象往往是错误的。上场演出的时候，布其发尔变得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一听见速度序曲，它便仰起头，团起身，用前蹄直刨地，鼓起鼻翼，像一匹已嗅到战场硝烟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
而且夜间在马舍值班的实际上是它。它从来也没被拴过，不像其他马匹都是拴着过夜。守夜人在马具作坊支起一张床，在里面睡他的安稳觉。要是有哪一匹马挣脱了，布其发尔龇着牙，发出一声声警报，跑出马舍去把它追回来。被惊醒的守夜人恶狠狠地骂上一通之后，把不守纪律的马拴好，再回去睡觉。凌晨三点，一般都要给马喂一遍草料。也怪，每当到了这个时间，四条腿的舍监便开始嘶鸣，其余的马匹也跟着叫了起来。一直到睡眼惺忪的守夜人送来香喷喷的草料，这些马才停止它们的“合唱”。守夜人自然会给布其发尔一通好骂，怪它带了个“好头”。可等早上离开马舍时，总得格外喂它一些昨晚留下来的好吃东西作为奖赏，还深情地摸摸它的脖子，向它告别说：“晚上见，我的好舍监。”很快，各马戏团都听说了这匹乖巧的马。那些驯马师都不无嫉妒地说，这样的马最适合搞训练，而不是用来做马技表演。不管他们说得是否在理，反正像布其发尔这样懂事的马对驯马师来说简直是上帝的恩赐。不过，它在表演马技方面也是一把金不换的好手。它跑起来步子特别轻盈，还稳。它驮着骑手袭步上场，在一个小小的场子上疾驶，其速度之快都让人们咂舌。而每当骑手从地面往它的背上跳的时候，它总是很快地低下头，好让骑手不太费劲。骑在布其发尔背上表演特技比在别的马背上轻松得多。如果骑手跳上去不能准确地落到鞍子里，而是倒向一边，布其发尔马上向骑手凑过去，务必要保持一种平衡。它像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觉得平衡点歪向一边，便力求重建一个支点。据说这都是骑手们教会它的，不过这都是无稽之谈。这位四条腿的演员像是天生就很理解骑手们的这种带有冒险性质的艰苦劳动。
然而，有一次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结果当天的表演戍了布其发尔的告别演出。那天，一开始演出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马术表演者们身着民族服装，戴着雪白的大羊皮高帽，围成一圈在马舍里遛马。毛烘烘的羊皮高帽下面是一张张聚精会神的脸孔。没有人开玩笑，也没有人聊天，每个人都在一心一意地等着上场。演员在上场之前有何等紧张是可想而知的了。思想有时候也偶尔开开小差，但从大厅里传来的人们的掌声、音乐声和被小丑逗得发出的震耳笑声像是在说：“现在轮到你上场了！”小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满意地回到骑手们成双成对排队等候的后台，给他们打气说：“小伙子们，加油啊！”于是骑手们尖叫着奔向灯火通明的演出场地，像是平地里起了一场风暴。无畏的骑手们富有激情的表演扣人心弦，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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