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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本书收入作家荆歌中篇小说代表作六部:《春心》《爆炸》《胜利》《死者不做证》《雨夜花》《县城》。 小说以荆歌一贯的敏感、精确和清澈,书写了作家独特的童年记忆和小城生活经验,现场感十足。有春心的初萌、友谊的温暖,有旧时光的恍惚、新时代的迷蒙,还有情爱物欲的摇摆沉沦、生老病死的悲喜聚散。曲折的故事、结实的人物,缠绕于时而幽默时而伤感的叙述调性中,峰回路转,一唱三叹。 不管是迷离多思,还是倔强坚忍,荆歌的文字交织着的情爱与欲望,也像南方丝丝小雨一样绵密、充沛,为南方诗情画意的场景增添了镂刻的力度和深度。 作者简介 荆歌,号累翁,苏州人。1990年代开始小说创作,在《人民文学》《收获》《十月》《当代》等文学期刊发表作品八百余万字。大量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新华文摘》等选刊和各种年度精选本转载收入。作品集《八月之旅》入选“中国小说50强丛书”。另有作品被翻译至国外,多部作品被改编为电影。曾受邀任香港浸会大学国际作家工作坊访问作家。近年出版了《诗巷不忧伤》《他们的塔》《音乐课》等多部少儿长篇小说,数次荣登各类好书榜,并被广东省教育厅推荐为暑期阅读书。曾在杭州、苏州、宁波、成都等地举办个人书画展。 目录 自序 春心 爆炸 胜利 死者不做证 雨夜花 县城 序言 以前,我写很多很多 小说,多到自己都懒得统 计了。那时候我刚结婚, 刚有了孩子,半夜起来给 她冲了奶粉吃,吃了之后 ,得抱着她,否则她会全 吐出来。我就抱着她写。 那时候我在文化馆工作, 我买了一台电脑放在单位 。白天一到单位,我就开 始写。后来,我母亲患了 癌症,经常进医院。我就 在医院写。直到她弥留之 际,我守在她病榻边,手 里一支笔,一个本子,还 在写。 我为什么要写? 我似乎从来也不问自 己。也没有人问我。我只 是想写,愿意写。写的时 候,忘记了周遭的现实。 而曾经流淌在身边的现实 ,则变了形,到脑海里涌 动。这是一种既忘我又非 常自我的感觉。不知道是 令自己痛苦呢,还是愉悦 。这种感觉是奇妙的,非 现实的。它只有在写作中 才可能找到。我被这种感 觉牵着走。我享受着这种 感觉。 就像一种巨大的惯性 ,更像是一种对秘密体验 的迷恋,上了瘾,成了一 种强迫行为和强迫性的心 理。 直至今天,十年二十 年三十年,我的工作和生 活,几乎就是埋头写作。 它意义何在?它好像真的 没什么意义。那么多文字 ,在我的指间流出来,生 成,被刊物发表,印成书 。然后被很少的几个人看 见了,瞥了几眼。或者有 人居然为它流了几滴泪, 然后就合拢了书本。它蒙 上了灰尘,再也不会被翻 开。或者,就是打成纸浆 ,永远消失于人间。 如果我说,写作,写 那么多小说,说那么多故 事,讲那些男人女人老人 孩子,讲他们的爱恨情仇 生离死别,把无数的细节 捕捉到,或者想象虚构出 来,这些,这一切的一切 ,只是对写作者个人有意 义,你会同意吗? 反正在我这里,就是 这样的。 如果我不是一个狂热 的写作者,如果我没有把 大好的青春和几乎所有的 时间都交给了写作,我会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 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刻板地上班下班,去 推销一些化妆品或者闻所 未闻的生活用具。我或者 开出租车,跟所有的客人 胡扯中国的未来人类的希 望。要不就是继续当教师 ,在课堂上讲学习雷锋的 重要性,讲《荷塘月色》 和《祝福》的中心思想段 落大意。再或者,就是过 一种游手好闲的生活—— 那才是我天性中的最爱。 但我选择了写作。没 有其他各种的如果。我在 写作中把自己一路擦亮, 擦亮自己的情绪和内心。 感觉在这条路上飞奔着, 拖曳着自己,跑得很快, 却又很安静。写作成了一 种农活,一门手艺,一件 让自己充实的事。不写难 受。当然,在写作中,也 会难受,经常会遇到一些 困难。但是,它最终还是 被克服了,或者绕开了。 简而言之,一个人, 用他一生最好的年华,干 同一件事,乐此不疲,这 无论如何也是一件有意义 的事。至少对他个人,是 非常有意义的。 那些树,从种子到最 后躯干倒下,先是悄悄地 发芽,根在地下默默地伸 展。向上长,往四周长, 接受阳光雨露,也忍受风 吹雨打。开花的时候,也 不在乎什么人能够看到, 不在乎有没有香气,只是 绽开,只是怒放。或许闻 到了自己的香,看见了自 己的妖娆。或许把自己都 感动了。然后凋谢。 荆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