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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偶然的创造》是意大利作家埃莱娜·费兰特2018年在英国《卫报》持续一年的专栏合集,也是作家自1992年出版处女作以来,首次尝试自传性书写。 通过五十二篇凝练生动的短文,作家回忆了对其有特殊意义的诸多经历、人和物,阐释了自己对恐惧和嫉妒、成长和衰老、身体与写作、谎言和隐私等主题的看法。 这些诚实又节制的文字,向我们传递了一个敏感、羞涩、厌恶感叹号、和烟瘾还有失眠症搏斗多年的作家形象。她肯定童年那些令人振奋的谎言,享受母亲的身份。她怀念英年早逝的友人,赞美植物的扩张和女性身体的生产性。她坚信,写作光凭天赋是远远不够的;她认为,梦想回到过去,是对青春的否定;她也断言,民族特点或者说民族自豪感,是一些简化的东西,需要与之进行抗争。 鉴于每篇专栏的主题均由《卫报》编辑指定,她坦诚这段经历既让她恐惧,又给了她很多启发。对于费兰特的读者而言,这本书是除其作品、访谈和书信之外,抵达作家一直拒绝示人的面孔和自我的珍贵文本。 作者简介 埃莱娜·费兰特,目前意大利最受欢迎也最神秘的作家。埃莱娜·费兰特是一个笔名,其真实身份至今是谜。埃菜娜·费兰特1992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讨厌的爱》,很快引起关注,1995年就被意大利导演马里奥·马尔托内拍摄为同名影片;此后她相继出版小说《被抛弃的日子》(2002)、《迷失的女儿》(2006)、《夜晚的沙滩》(2007)和散文、访谈集《不确定的碎片》(2003)。2011年至2014年,埃菜娜·费兰特以每年一本的频率出版《我的天才女友》《一个新名字的故事》《离开的,留下的》和《失踪的孩子/那不勒斯四部曲》这四部情节相关的小说,被称为“那不勒斯四部曲”。它们以史诗般的体例,描述了两个在那不勒斯穷困社区出生的女孩持续半个世纪的友谊。“那不勒斯四部曲”也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费兰特热”,千万读者为书中对女性友谊极度真实、尖锐、毫不粉饰的描述所打动。虽然作者从未公开其性别,但媒体和评论家从其“自传性”色彩强烈的写作中判断其为女性。2015年,埃莱娜·费兰特被《金融时报》评为“年度女性”。2016年,《时代》周刊将埃莱娜·费兰特选入“最具影响力的100位艺术家”。 目录 冲击 第一次 恐惧 写日记 生命的尽头 虚构与真实 语言的民族性 开怀大笑 怀孕 讨厌的女人 女儿 感叹 唯一真实的姓名 男性的性爱叙事 战栗 女性朋友与熟人 挖掘 必要的写作 瘾 失眠 习得的乐趣 痛苦 成败得失 恶劣的心情 省略 人设 信息的洪流 文学创新 谎言 坦白 一刀两断 母亲 在电影院 幸福的童年 采访 永远相爱 无缘无故 创作自由 植物 告别 写作的女人 刻板印象 书和电影 英年早逝 忌妒 天赋远远不够 女版名著 诗歌与小说 这就是我 阴暗的天空 小说的教诲 最后一次 导语 忌妒就像一个泥潭,我们即使是把手伸进去,也捕捞不到任何让人满意的真相,那些很透彻、属于我们的真相。 在斯坦尼斯拉夫·莱姆的《其主之声》中有这样一个场景:面对临终的母亲,九岁的男孩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在镜子前做鬼脸,后笑了起来。面对难以忍受的事,这种笑是文学上的冒险,现在却是令我感兴趣的笑。 写作不断提醒我们,它是一种工具,通过这个工具,我们可以获取我们容纳不了的东西。 我学到的东西就是把那些风格优美,但不能展示人的行为、不能揭示人性的文字,马上丢到垃圾筐里。 创作25年来,次以专栏形式进行的“自传”书写,一份谨慎、克制而生动的自画像。 本书还原了一个敏感、羞涩、厌恶感叹号、和烟瘾还有失眠症搏斗多年的作家形象。 书评(媒体评论) 推心置腹的文字。一份 谨慎的回忆录,一份重要 的精神自传。 ——《纽约客》 听费兰特探讨历史、政 治、哲学、性别以及孤独 。 ——《旧金山纪事报》 精彩页 我之前是个很糟糕的母亲,也是个最好的母亲。怀孕会改变一切:身体、情感,还有生活中的轻重缓急。一直以来,我们习惯于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不可分割的个体,怀孕后,这种状况被打破。现在我们有两颗心脏,我们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成了两个,性别也是一样,要么成为女性加女性,要么成为女性加男性。我们是可以分割的,这不是比喻,而是我们的身体的真实状况。当这种状况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时,我觉得难以接受。怀孕对我来说,首先是头脑中的不安,我觉得,这就像打破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平衡,撕开人类的脆弱面具,露出背后的动物本性。在怀孕的九个月里,我的心情就像在荡秋千,既欣喜又害怕。分娩很恐怖,但也很美好。独自照顾刚出生的女婴,既没有钱,也没有任何人帮忙,这让我身心疲惫,几乎不怎么睡觉。我很想写作,但我从来没有时间,就算有时间,我的注意力也只能集中那么几分钟,我很快就睡了过去,但也睡不安稳。后来,一切慢慢变得越来越好。现在我觉得,没什么比把一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更让人喜悦的事。这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当然,我失去了很多写作的时间。我小时候想象自己会没有孩子,会彻底投入到热爱的事情中去。我特别敬佩那些选择不要孩子的女人,可以说,直至今日我仍很钦佩她们。我知道,有些女性拒绝做母亲,这可以理解,但我不能容忍或者说很难理解那些不顾一切想要怀孕的女人。在很久以前,我对这类女人怀有一种讽刺态度。我心里想:如果你想要很多孩子,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需要关爱的孩子。但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简单。现在我认为,生育是女性的基本诉求,我们要牢牢把握我们女人的这个特性:孕育和生产新生命。男人一直很嫉妒这种只有我们女性才有的体验,他们经常梦想男性的孕育方式,有时在神话中,有时通过某些宗教仪式体现出来。不仅如此,在隐喻层面,他们很快将孕育和生产据为已有,他们认为,男性有“孕育”世界形态的能力,只有他们能够“生产”出伟大的杰作。现如今,我们女性也在一天天展示出:女性在隐喻层面,也有“孕育”和“生产”的能力。但在真正成为母亲这件事上,却蒙上了让人不安的阴影,人们可以在市场上找到代孕的人。与此同时,有人已经开始宣称:在无数使我们的身体功能得到延伸的机器中,他们也在研发一种机器——一个人造子宫,可以让女性免受孕期的痛苦。在这方面,我倾向于认为,女性完全没必要摆脱这个功能。孩子展示出女性身体伟大、无与伦比的创造力,我们生孩子不是为了任何人,不是给那些疯狂的父亲,不是为了祖国、机器,也不是为了应对越来越残酷的人生。 2018年3月10日 P1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