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神通寺遗址反复多次的实地考察，以及对相关历史文献的梳理，着重探讨四门塔的历史渊源、龙虎塔的佛传故事和千佛崖造像的深刻内涵，挖掘出其背后所蕴藏的丰富多彩的佛教历史文化，然后再以神通寺的开创者竺僧朗的传奇经历为纽带，链接起那个时代与竺僧朗或神通寺有所交集的高僧大德们的道范净行，再现与之相关的历史人物的非凡过往，揭示出神通寺在波谲云诡的中古时代是如何于筚路蓝缕中一步步走向辉煌的尘封往事。

第一章 四门塔
引子
一、佛头被盗
二、流转、聚首
三、四门塔的前世今生
四、阿育王再世
五、泰山僧团的标志
第二章 龙虎塔
一、东壁故事：佛陀诞生
二、西壁故事：乘象入胎
三、北壁故事：维摩说法
四、南壁故事：阿弥陀佛
五、经变画与龙虎塔
六、龙虎塔名称的由来
第三章 千佛崖
一、高僧明德造像
二、公主造像
三、驸马造像
四、皇子造像
五、百姓造像
第四章 古寺神通
一、“神僧”佛图澄
二、负笈东来
三、驻锡琨瑞
四、开山建寺，初创丛林
五、农禅并举，自食其力
六、育才兴化，接引后学
七、金舆盛会
第五章 六帝争请
一、前秦天王苻坚与竺僧朗的书信往来
苻坚
二、东晋皇帝司马曜与竺僧朗的书信往来
司马曜
三、后燕皇帝慕容垂与竺僧朗的书信往来
慕容垂
四、北魏皇帝拓跋珪致竺僧朗的信
拓跋珪
五、后秦皇帝姚兴致竺僧朗的信
姚兴
鸠摩罗什
六、南燕皇帝慕容德与竺僧朗的书信往来
慕容德
七、帝王的馈赠
第六章 历史上第一位用文字记载竺僧朗事迹的人
一、爱讥讽朝政的前秦高官赵整
二、虔心向佛的赵整
三、跟法显去西天取经的“道整”
四、赵整留给后人的历史记述
第七章 志同道合再创辉煌
一、张忠的功夫
二、“林下之契”
三、生死诀别
四、创建灵岩
第八章 隋文帝赐名
一、显灵护寺
二、皇帝寻亲
三、神通寺里说“神通”
四、朗公的遗产
五、古寺新生
参考文献
后记

1971年初春，我们一
群小学六年级的毕业生，
参加了济南市历下区组织
的寒假野营拉练活动，以
军人为榜样，打起背包，
迈开双脚，在南部山区兜
了一大圈儿，行程近200
公里，历时3周余。小龙
堂、伙路、西营、跑马岭
、柳埠、仲宫这些如今的
网红打卡地都留下了我们
青春的足迹。
当年我们住在农民家
里，吃饭借用农家的灶台
由学生和老师一起做，边
走边搞活动，诸如访贫问
苦、清扫庭院、田间劳动
、军事训练，等等，不一
而足。
记得住宿在柳埠镇大
会村时，学校曾组织我们
前往离村不远的四门塔参
观。那时的四门塔周围到
处是残垣断壁，衰草枯扬
，只有四门塔、龙虎塔和
墓塔林还顽强地挺立在荆
棘丛中。我们坐在废墟中
，懵懵懂懂、心不在焉地
听全国劳模田立柱给我们
讲四门塔的历史。那时大
家只对附近林场中的翠竹
感兴趣，因为在北方长大
的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
么粗、这么绿的竹子，至
今记忆犹新。而四门塔在
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却几乎
没留下什么印象。
后来我又多次去过四
门塔和龙虎塔，那时龙虎
塔四周还没有围起石栏杆
，我们就在它的三层石台
上无所顾忌地爬上爬下，
塔身雕刻的那些佛、菩萨
，天王和力士在我们眼前
晃来晃去，我们却视而不
见（其实见了也不认识）
。
济南人大都知道南山
有四门塔，而不知还有神
通寺，我也是很晚才知道
四门塔下的古佛寺叫作“
神通寺”，竟有1600多年
的历史，曾经香火隆盛，
名扬天下。尤其是它的开
山鼻祖竺僧朗更是“神通
广大”，道行高远，其一
生行化，堪称楷模，曾引
得当时的六位帝王争相邀
请，传为佳话。
“四门塔上有历史，龙
虎塔上有故事。”后来了
解到，我们小时候爬上爬
下的龙虎塔，塔身四面，
方寸之间铺排着精彩的佛
传故事，信手拈来都是佛
教经典中的经典，足以使
人振聋发聩，启发正念。
宋代著名禅师青原惟
信说过一段十分有趣的话
：“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
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及至后来，亲见知识，
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
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
歇处，依前见山是山，见
水是水。”
禅师其实是在点拨我
们：当你真正参透了一件
事物的内涵之后，虽然你
看到的还是原来的它，可
过去你看到的只是它的表
象，而现在你却了解了它
的实质。
是啊，过去我看龙虎
塔没感到它有什么特别之
处，就是一座普通的石塔
。后来当我稍微了解了一
点佛教知识后再看它，似
乎“那精美的石头会说话”
，把引人入胜的佛传故事
向你娓娓道来，传递出饶
益众生的微言大义。
而一旦当你真正读懂
了这些凝固的音符，就会
感到这些佛像并不是无生
命的线条，而是佛教历史
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它
会让你产生身临其境的殊
胜之感。这时你再看龙虎
塔，虽然在你的眼中它还
是多少年前的那个样子，
但在你的心中它已俨然变
成了一座铭刻佛、菩萨们
上求菩提、下化众生慈心
悲愿的丰碑。
我写这本书的初衷，
就是想通过对神通寺遗址
反复多次的实地考察，以
及对相关历史文献的梳理
，着重探讨四门塔的历史
渊源、龙虎塔的佛传故事
和千佛崖造像的深刻内涵
，挖掘出其背后所蕴藏的
丰富多彩的佛教历史文化
，然后再以神通寺的开创
者竺僧朗的传奇经历为纽
带，链接起那个时代与竺
僧朗或神通寺有所交集的
高僧大德们的道范净行，
再现与之相关的历史人物
的非凡过往，揭示出神通
寺在波谲云诡的中古时代
是如何于筚路蓝缕中一步
步走向辉煌的尘封往事。
作者
2021年12月

本书从史籍中挖掘出大量的、引人入胜的历史故事，对有关神通寺的创建和发展，以及其与灵岩寺的相互关系作了详尽的探讨。
书中所叙述的法显、玄奘、义净，朗公、道安、张忠等这些高山仰止的大德，他们非凡的人生经历、崇高的人格魅力激励着我们前进！

日本著名的历史文化
名城奈良有一座药师寺，
寺内建有“玄奘三藏院”，
密藏着高僧玄奘的部分顶
骨舍利。院内的玄奘塔匾
额上镌刻着“不东”二字。“
不东”源自玄奘法师当年
西行求法时所立下的誓言
：“玄奘终不东移一步以
负先心！”
玄奘说这句话是在唐
贞观元年（627），28岁
的他身处玉门关外的边境
检查站一一五座烽燧中的
第一隧，对截获他的校尉
王祥说的。王祥极力劝其
东返，但倔强的玄奘对这
位边防官说道：“既然我
落在您手里了，如何处置
由您决定。但我去西天取
经的初衷决不改变，我决
不向东后退一步！”在玄
奘这种舍身求法的精神感
召下，富有同情心的校尉
终于网开一面，放玄奘走
出了第一座烽燧。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
，每当我在历史与佛教的
宏伟殿堂前望而却步、踌
躇不前时，“不东”这两个
再普通不过的汉字就会成
为勉励我继续前行的动力
。书中所叙述的法显、玄
奘、义净，朗公、道安、
张忠等这些高山仰止的大
德，他们非凡的人生经历
都成为激发我写作灵感的
源头活水，他们崇高的人
格魅力始终在鼓舞着我把
这份致敬家乡济南神通寺
的“作业”认真写完，直至
标点上最后一个完美的句
号。
在书稿行将付梓之际
，我要对所有给予我支持
和帮助的人致以最诚挚的
谢意！
首先，我衷心感谢山
东大学出版社的刘旭东副
社长，他在百忙之中不厌
其烦地对书稿反复提出宝
贵的修改建议，正是由于
他的精心指导，才使这本
最初仅以文字为主的小书
配以精美的插图，华丽转
身为一本图文并茂的通俗
文史读物。刘社长那一丝
不苟的严谨治学态度和恪
尽职守的敬业精神，给我
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山东大学出版社的王
桂琴、刘森文二位编辑，
她（他）们对书稿的文字
做了精心的润饰与修葺，
字斟句酌，精益求精，在
此谨致以由衷的谢意！
张荔老师拨冗为本书
设计了精美的封面，彰显
了大家风范，在此深表感
谢！
我特别感谢我中学时
代的同学好友，他们是李
宇飞、孙伟、韩长义、李
成武。当年我们在济南一
中上学时“风华正茂，书
生意气”，有着共同的理
想和追求：那就是走向社
会后努力做一个对社会有
所贡献的人。时光荏苒，
四十多年转瞬即逝。他们
离开工作岗位后，仍壮心
不已，爱上了摄影这一行
，操起了“长枪”与“短炮”
，足迹遍及大江南北、高
原荒漠，用他们手中的镜
头去捕捉我们这个伟大时
代的各种美好瞬间，展现
祖国的壮美山河。为了给
本书添加精美的插图，他
们不辞辛劳，多次赶赴济
南南部山区，寻找最佳的
拍摄光线和取景角度，尽
量满足文本的各种插图要
求，使书中的图片与文字
完美搭配，相得益彰。尤
其是李宇飞同学，对后期
的照片修饰和图文编排投
入了大量的精力，付出了
辛勤的劳动，使本书的视
觉效果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
原四门塔管委会刘继
文主任热情为我提供了许
多有关四门塔的珍贵历史
照片，充分体现了老一代
文物守护人的高尚情怀。
这些照片大都由他亲自拍
摄，实属不可多得的影像
资料。现四门塔管理部门
的负责人张泽刚先生以及
文保中心的王越女士也给
予我许多无私的帮助，在
此一并致谢！
山东蓝海文化科技有
限公司的创意总监王莉莉
女士，在本书的装帧设计
和排版校订等方面做了大
量繁琐而又细致的工作，
她那严谨的工作作风和勤
敏敬业的职业操守保证了
本书的顺利出版。
最后还要感谢我的家
人在电脑文档应用、文字
校对和图像传输等方面所
给予我的极大协助，因为
单凭我的一己之力是难以
圆满完成这项写作任务的
。
尺牍片简，难以表达
出我对所有关心和支持我
的人的无比感激之情，正
是靠大家像长清衔草寺初
创时那样“百鸟衔草、众
人拾柴”，才使本书得以
捧送至广大读者面前。
由于本人学识浅薄，
有“班门弄斧”之嫌，书中
难免会有不尽人意之处，
恳请广大读者谅解与指正
。
天高路远，我将继续
勤学精进，以期心目圆明
，利乐有情！
高飞
2021年12月31日于济
南

引子
公元779～785年问，唐德宗当政时期，四川成都来了一位西域高僧，名叫难陀。他身怀绝技，神通广大，自称已修得“如幻三昧”，可以入水不溺，人火不燃，点石成金，化现无穷。
在一次筵席上，正当诸位来宾兴高采烈之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拿刀砍下了他的脑袋，把它悬挂在旁边的柱子上，而他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却依然能够自由地活动。正当大家准备四散逃命之时，无头的难陀从容地站起身来，走到柱子旁，取下自个儿的脑袋，像戴帽子那样潇洒自如地将自个儿的头安在脖子上。惊魂未定的客人壮着胆子近前仔细打量，怎么也看不出对接的痕迹。
这则奇闻记载在唐代段成式编纂的《酉阳杂俎》一书中。其实现在的人们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种幻术，类似于魔术师的大变活人之类的戏法。由于当时这类外来的“奇技淫巧”刚传入中土不久，所以古人少见多怪而已。
时光跨越千年，来到20世纪90年代。济南一座佛塔内石雕佛像的佛头也离开了他的身躯，满世界漂泊了五年多，最后又完好如初地聚首在他的身躯上。好奇的人们若不仔细打量，也很难发现佛头曾经发生过身首分离的痕迹。
这可不是幻术，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惊动世人的因缘际会，这是犹如“神通”再现般的一段传奇经历。
一、佛头被盗 1997年3月7日夜晚，春寒料峭，月黑风高。位于济南柳埠镇的四门塔，其东门内的阿閦佛雕像的佛头不幸被盗。消息传来，震惊了国人。
四门塔是其附近古神通寺的标志性建筑，是目前我国现存的最古老的单层石筑佛塔，一般认为它建成于隋炀帝时代的大业七年(611)，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早在1961年就被国务院列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四门塔东西南北四面每一侧都辟有半圆形拱门，故名“四门塔”。每一门内都供奉着一尊石雕的佛坐像，他们分别是：南面的欢喜世界宝生佛；北面的庄严世界微妙声佛；西面的是极乐世界无量寿佛，亦即阿弥陀佛；东面的是妙喜世界阿閦佛。
阿閦佛是东方妙喜世界的教主，号日“不动如来”，意为对所有人类和动物都不能有所嗔恚。“阿閦”就是“无嗔恚”“无嗔怒”的意思。
阿閦佛的净土对女人特别眷顾，没有性别歧视。妇女在生理期和孕产期都没有任何痛苦，所以过去女子分娩前，常常祈求阿閦佛来保佑母子平安。
恰恰是这尊雕刻的最精美、最传神，也是四尊佛像中保存最为完好，尤其深受广大女信众崇拜的1600多岁的古佛头，竟然在妇女的节日——1997年的“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的前夜，不幸被不法分子盗走。
二、流转、聚首
阿閦佛头像被四名不法分子盗走后，很快就以6万元的价格卖给了文物贩子，然后流落到了海外。
他在外漂泊了五年，后被几位热心的佛教信众重金购得，辗转捐赠给了台湾法鼓山文教基金会。当法鼓山文教及禅修机构创办人圣严法师第一眼看到这尊佛像时，就对周围的人说“他有生命”，并即刻拜了他。
圣严法师是一位国际知名的禅师，日本立正大学博士，曾先后担任美国佛教会董事、副会长、台北中华佛教文化馆馆长、佛学研究所所长等要职，是台湾法鼓山的开山鼻祖。
圣严法师不但佛学造诣极高，是世界著名的佛教大师、宗教界精神领袖，还是一位出色的教育家、慈善家，长年在国内外倡导心灵环保、种族和谐，为推动世界和平而不遗余力。1998年被《天下》杂志评选为400年来对台湾最具影响力的50位人物之一。他一生著述颇丰，在其百种著作中，《正信的佛教》《佛学入门》《学佛群疑》三本书几乎成为初学佛教者登堂进阶的案头必备书，仅《正信的佛教》一书在十几年前的发行量就超过了30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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