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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苍老的浮云+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夜光烫金精装双封 全2册)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残雪
出版社 陕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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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亮点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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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残雪作为中国当代先锋文学的代表人物,是中国当代文学走向世界的桥头堡,曾获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题名。其作品不仅入选了美国哈佛、康奈尔、哥伦比亚等世界知名大学的文学教材,也曾多次入选美国和日本等国出版的世界优秀小说选集,国际知名度堪比莫言。

2.《苍老的浮云》是残雪极具个人写作风格的文学代表作之一,曾在美、日等国一版再版。《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是另一部残雪文学代表作,曾在日本、台湾地区出版,此次为其在国内的首度出版。

3.装帧极具巧思,利用特殊工艺,为读者打造了一套夜里会发光的书。这幽光恰似夜深人静之时涌上心头的种种心绪。而这样的心境,正适合阅读残雪那些冷静到残酷却处处充满真见的文字。

内容简介

《苍老的浮云》是残雪在早期创作的一部中篇小说,也是其成名作之一。在小说中,残雪营造了一个非人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高压、恐慌、丑陋与鬼魅,没有一丝诗意。在这个世界中,残雪通过自我分裂的方法,衍生出一系列异化的人物形象,且用男女主人公——更善无、虚汝华——这对夫妻的名字引出人的两种生存状态:“虚”与“无“。在小说中,残雪通过这对夫妻的故事与对话推进情节的发展,展示现代人生存环境的荒诞与险恶,精神与世俗的矛盾冲突,灵魂与肉体相互对立却又互为依托,从而反映出其对美好生活的盼望,对认清自己灵魂的期盼,希冀在黑暗中感受心灵的存在,从虚无中寻找人生的意义。

《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是残雪的中篇小说代表作之一,小说分别以我们家里的秘密、三妹诉说她的心事、侦探(或医生)冗长而乏味的故事、母亲的呓语以及我的五个梦为主题,描述了一个个噩梦般的场景和古怪的故事。这些噩梦和故事如卡夫卡笔下的荒诞世界,里面的各色人物性格暧昧,背景模糊,似乎都在用一种决绝的方式与现实世界进行对抗。

在这部小说中,残雪一改从内心世界向外散射的手法,转向用外部环境穿透精神与灵魂,对人性进行层层剥离,让深埋的人性一览无余。

作者简介

在全球范围内的当代中国作家中,残雪有“三多”:作品被翻译得最多,作品入选外国高校教材最多,研究其作品的专门研究机构最多。曾获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残雪从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其创作的小说以个性的语言、结构表达充满诱惑而又坚实的思想,大大丰富了汉语言文学的创作,被誉为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文学界富有创造力的作家之一。代表作有《山上的小屋》《黄泥街》《五香街》《苍老的浮云》《最后的情人》等。

精彩书评

如果要我说出谁是中国最好的作家,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残雪。”

——[美国]苏珊·桑塔格

我无法相信这样一位作家——直率地说,她无可匹敌——在英语文学世界里还未获得她应得的声誉。她的近期作品更是从手法上和感情上大大超越了她的早期作品。

——[美国]乔恩·所罗门

她沉浸于那些令人恐怖的意象中,同时又保留不动声色的仁慈。

——[美国]布莱德·马罗

残雪这位女性作家是中国的卡夫卡,甚至比卡夫卡更厉害……是位很特别的作家。

——[瑞典]马悦然

中国作家残雪,她绝对是中国作家中的特例。她的作品达到了我所说的完全自由的境界,在她的作品中,只有人。

——[俄罗斯]谢尔盖·托洛普采夫

作为空中楼阁的代表,大概推举残雪为妥吧。这楼阁,即使在形成’85高峰的作品中,也显得高不可攀。

——[日本]高岛俊男

前言/序言

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文坛大佬苏珊·桑塔格女士对布莱德福·莫罗先生说,即使中国只有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名额,那也应该是残雪(这话在美国文坛被多次引用)。布莱德福·莫罗是美国最有名的实验文学杂志《连接》的总编,著名小说家,多次获得欧·亨利奖等奖项。他在2019年说:“残雪的小说总是像一个奇迹,她是世界文坛上最有创造性、最为重要的作家之一。”美国汉学家蓝温蒂女士在20世纪90年代也说过,苏珊·桑塔格女士最想写的小说就是残雪的那种小说。

2009年,残雪第一次访问了耶鲁大学。在耶鲁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的办公室里同世界文学理论批评界的大佬哈罗德·布鲁姆先生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录音会谈。谈话中残雪直率地说起国内批评界对她的作品的贬低。哈罗德·布鲁姆先生立即回应残雪说:“我请求您不要浪费您的宝贵的时间去理睬那些人。形势是一定会改变的,请您相信我的经验。”在谈话中,哈罗德·布鲁姆先生带着感情对残雪说:“我的那些老朋友几乎都已经去世了,我感到,您是一位可以同我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地对谈下去的朋友。”

精彩书摘

《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

外面有霜,这我闻一下亮晃晃的气流就知道了。有霜的早晨总是让人产生误解。我吸着鼻子,轻轻地一笑,不知怎么就笑出了声,这种奇怪的“嗬嗬”声是我最近常发出的。冰冷的给人带来错觉的霜风一下一下推着窗棂,晴空里悠悠地浮着一团红丝,忽上忽下,旋着圈子。我不能开窗。我知道这明亮的阳光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严寒将会冻掉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很脆弱。”我凝视着冰霜铺盖的地面,肯定地一点头。

所有的事都仿佛是真的。茶几上的小金牛又活动起来了,尾巴一甩一甩的。“你这家伙今年五十七了嘛。”墙上的假面开口对我说。那假面上头长了一层白霉,毛茸茸的,有点像胡须。我想起了大路边的一个玉色鹅卵石,那块卵石嵌在露出地面的树根之间,我在某个黄昏曾企图用小刀将它撬出来。

在最后那一天,城里的街道上拥出来很多人,当时我从一个很高的处所惊讶地看到了这一现象,当然他们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件事没有给我一点踏实的感觉。一开始,我撬开那些紧闭的窗子,爬进屋里,在每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捡到一个苍白的假面。野藤的阴影在墙壁上晃动,张牙舞爪,真有点像那种鬼屋。后来我的脸上开始长霉,镜子里每次都映出一个朦胧发白的圆团,这真使我厌倦透了。

父亲的壁柜里挂着他那件棕色皮夹克,上面粘着一些五颜六色的鸟毛,只要一开柜,那些鸟毛就活生生地竖起来,像要起飞的样子。他生前一直在山里钻来钻去,风尘仆仆,满身青草味。在酒店里,伏在油腻腻的桌子上,他忧心忡忡地和我谈到一种肠道疾病,以及解脱的办法。“黎明前总是被七里香搞得偏头痛,其间又夹着海水的咸味,七里香一定是开放在一条滨海大道的两旁,我想得出那处地方。”说完这个他就垂下头去睡着了。他死于肠套叠。三天后,我们和医生在山上的一棵板栗树下找到他,旅行袋里装满了气枪打死的黄莺和山鸠,已经发臭。我们把他扔下了,因为害怕,我们假装忘了埋葬这回事。回去的路上,我和母亲响亮地谈话,压抑内心的惊慌。医生走在前面,白大褂上面落了许多鸟粪,染出一大团一大团的黄绿色湿渍。不时地,母亲从衰老的眼角锐利地瞟我一眼,我明白她已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局促不安地东拉西扯,谈起西瓜地里那件往事,询问她是否回忆得起具体是哪一天。“那是很蹊跷的,”她犹犹豫豫地停住脚步,“我怎么会生下你来,这事我一向怀疑得很。当时我失去了记忆,所以这件事无法肯定。”

我接着把父亲的梦做下去。一次又一次,我那么贴切地触到被阳光晒热的水泥路面,听到模拟的鸡叫,那同样发生在黎明前,闻到七里香味的那一瞬。梦是那样的冗长,每一个梦后面都飘着一根极长的白线,如放着一只风筝。鸵鸟又是怎么回事呢?父亲一死,我的肠子就绞扭开了。妈妈凝视着我简单地说:“你得去山里。”然后将血迹斑斑的旅行袋用力扔到我的脚下。

我想寻找一种治疗肠道疾病的地锦草。

在楼上,住过一个戴墨镜的家伙。那家伙五十岁左右,却逢人便说自己二十七。有一天,他走进我们的厨房,一下跳进蓄水池里不肯起来了。他像河马一样在水池里住了好多年,把厨房搞得湿漉漉的,只要我一进去,他就破口大骂。他是和三妹一起失踪的。七里香的香气泛滥的那一天,我们在悬崖上相遇,三妹一针见血地揭穿了我的小小诡计,我似乎听到他俩在背后的竹林里呼唤着鸽子,我不敢回头,因为崖石后面那只火鸡把我搞得很紧张。启明星从我耳边沙沙地游了过去,天边显出不真实的玫瑰色。后来他俩就失踪了,十分蹊跷。

有霜的早晨仍然使我蠢蠢欲动——本性难改。我把帽子戴好,背上旅行袋,撮起皱缩的嘴吹了吹口哨,还踢了踢腿,弄得肠子乱响一阵,假装出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我从镜子里看见那个假面吐了一口唾沫,说:“五十七。”后来我脱下帽子,久久地闻着帽檐上那股油污味,回忆起父亲那条假腿的秘密。他一直对我小心翼翼地瞒着这件事,他那条假腿很高级,几乎不露痕迹,我是他死后才知道的。有几天母亲显得坐立不安,后来她终于忍不住透露了心思说,她之所以不埋葬父亲就是因为那条假腿,一看见那粉红光滑的东西她就忍不住要发癫痫。“他的腿很好,他有意弄断它,为了装上那该死的东西,以实现一种不可思议的想入非非。装上那东西之后,他就对人宣布自己已成了单身小伙子啦。他还对我说那条假腿像棉花一般柔软轻飘,又说他的神经早就深入到假腿里面去了,他要为自己设计一种与众不同的风度。”

《苍老的浮云》

第一章

一楮树上的大白花含满了雨水,变得滞重起来,隔一会儿就“啪嗒”一声落下一朵。

一通夜,更善无都在这种烦人的香气里做着梦。那香气里有股浊味儿,使人联想到阴沟水,闻到它人就头脑发昏,胡思乱想。更善无看见许多红脸女人拥挤着将头从窗口探进来,她们的颈脖都极长极细弱,脑袋耷拉着,像一大丛毒蕈。白天里,老婆偷偷摸摸地做了一个钩子安在一根竹竿上,将那花儿一朵一朵钩下来,捣烂,煮在菜汤里。她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翘着屁股忙个不停,自以为自己的行动很秘密。老婆一喝了那种怪汤夜里就打臭屁,一个接一个,打个没完。

“墙角蹲着一个贼!”他虚张声势地喊了一声,扯亮了电灯。

慕兰“呼”的一声坐起来,蓬着头,用脚在床底下探来探去地找鞋子。

“我做了一个梦。”他松出一口气,脸上泛起不可捉摸的笑意。

“今天也许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他打算出门的时候这么想,“而且雨已停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太阳一出来,什么都两样了,那就像是一种新生,一个崭新的开始,一……”他在脑袋里搜寻着夸张的字眼。

一开门,他立刻吓了一大跳:满地白晃晃的落花。被夜雨打落在地上的花儿依然显出生机勃勃的、贪欲的模样,仿佛正在用力吸吮着地上的雨水似的,一朵一朵地竖了起来。他生气地踏倒了一朵目中无人的小东西,用足尖在地上挖了一个浅浅的洞,拨着泥巴将那朵花埋起来。在他“噼噼啪啪”地干这勾当的时候,有一张吃惊的女人的瘦脸在他家隔壁的窗棂间晃了一晃,立刻缩回房间的黑暗里去了。“虚汝华……”他茫茫然地想,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都被那女人窥看在眼里了,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落花的气味熏得人要发疯,我还以为是沤烂的白菜的味儿呢!”他歪着脖子大声地、辩解似的说,一边用脚在台阶上刮去鞋底的污泥。慕兰正在床上辗转不安,叹着气,蒙蒙眬眬地叽里咕噜:“对啦,要这些花儿干什么呀?一看见这些鬼花我的食欲就来了,真没道理,我吃呀吃的,弄得晕头晕脑,现在我都搞不清自己是住在什么地方啦,我老以为自己躺在一片沼泽地里,周围的泥水正在鼓出气泡来……”隔壁黑洞洞的窗口仿佛传出来轻微的喘息,他脸一热,低了头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每一脚都踏倒了一朵落花。他不敢回头,像小偷一样逃窜。一只老鼠赶在他前头死命地窜到阴沟里去了。

他气喘吁吁地奔到街上,那双眼睛仍旧盯死在他狭窄的脊背上。“窥视者……”他愤愤地骂出来,见左右无人,连忙将一把鼻涕甩在街边上,又在衣襟上擦了擦拇指。

“你骂谁?”一个脸上墨黑的小孩拦住他,手里抓着一把灰。

“啊?!”那灰迎面撒来,眼珠像割破了似的痛。

那天早上,虚汝华也在看那些落下的花。

半夜醒来,听见她丈夫嘴里发出“嘣隆嘣隆”的声响。

“老况,你在干什么?”她有点儿吃惊。

“吃蚕豆。”他咂巴着嘴说,“外面的香气烦人得很,雨水把树上的花朵都泡烂了,你不做梦吗?医生说十二点以前做梦伤害神经。我炒了一包蚕豆放在床头,准备一做梦醒了就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我一连试了三天,效果很好。”

果然,隔了一会儿,他就将一堵厚墙似的背脊冲着她,很响地打起鼾来了。在鼾声的间歇中,她听见隔壁床上的人被神经官能症折磨得翻来覆去,压得床板“吱吱呀呀”响个不停。天花板一角有许多老鼠在穿梭,爪子拨下的灰块不断地打在帐顶上。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一个少女时,也曾有过做母亲的梦想的。自从门口的楮树结出红的浆果来以后,她的体内便渐渐干涸了。她时常拍一拍肚子,开玩笑地说:“这里面长着一些芦秆嘛。”

“天一亮,花儿落得满地都是。”她用力摇醒了男人,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话。

“花儿?”老况迷迷糊糊地应道,“蚕豆的作用比安眠药更好,你也试一试吧,嗯?奇迹般的作用……”

“每一朵花的瓣子里都蓄满了雨水,”她又说,将床板踢得“咚咚”直响,“所以掉下来这么沉,‘啪嗒’一响,你听见了没有?”

男人已经打起鼾来了。

有许多小虫子在胸膛里蠕动。黑风从树丫间穿过,变成好多小股。那棵树是风的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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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1 2:2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