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是他太过分了点。你不知道,在解剖室里他甚至会拿棍子抽打那些尸体,怪吧?”
“他打尸体干吗啊?”
“好像说是要弄清楚人在死后能被制造出怎样的伤痕。我就亲眼见过他这个举动。”
“他不是医生啊!”
“对啊,所以说他的研究都是稀奇古怪的。哎呀,到他这儿了,他什么样,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我们从车里出来,进入化验室,于是我便同福尔摩斯先生本人见面了。
无数瓶子杂乱地摆在化验室里,纵横排列着几张矮的大桌子,桌子上搁着很多试管、蒸馏瓶以及很多小灯,小灯都是蓝色的火焰。福尔摩斯独自在一张桌上全神贯注地工作。听到我们走到近前来,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他立刻跳起来,欢快地叫道:“我成功了!”他对小斯坦弗大声道,然后拿着一个试管兴高采烈地向我们奔来,“我找到了一种只能用血色蛋白质来沉淀的试剂。”
看他那高兴劲儿,即便是找到了金矿也不会比现在更加高兴了。
我们共同的朋友向双方互相介绍我们:“福尔摩斯先生,这是我的朋友华生医生。”又对我说,“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福尔摩斯先生。”
“很高兴见到您!”他用那只没拿试管的手跟我握手,非常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简直无法想象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您应该是到过阿富汗,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听了非常吃惊:“您是如何知道的?”
“这很容易的。”他对我欢快地笑了笑,“不过我想要讨论的是我刚发现的这个问题。先生,这个血色蛋白质的成功实验是实用法医学上近年来最重要的发现。这能让我们检测血迹的时候准确无误,跟我来!”
他赶紧拉住我的衣袖,去他刚才埋头工作的那个地方,说道:“我先弄点血。”他拿起一根长针刺中自己的手指让它流出一滴血,然后用吸管把血吸进去。“我把这点儿血和一公升水放在一起。这样的混合液体看上去和清水一模一样,混合溶液里血的份额还没有百万分之一那么多。但是通过这个实验我肯定我们可以发现一种恒定的反应效果。”
谠完他拿起几粒白色结晶扔进了这个容器中,又投进去了几滴透明液体。很快,溶液里就显示出了暗红色,随即便有一些棕色颗粒慢慢沉淀到瓶底。
“呵呵!”他如同小孩子得到好玩具那样乐不可支地拍手喊道,“您认为怎样?”
我在一旁道:“嗯,是很精密的一个实验。”
“太美妙了!我们之前都是用显微镜去检验血球的,但是血迹干了几个小时后,显微镜就没有什么作用了。有了这个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的血迹,都逃不出检测。要是这个实验方法早几年出现,很多罪犯就不能逍遥法外了。”
我附和他遭:“没错!”
“这是很重要的,因为很多案子都是在发生很久以后才找到了一个嫌犯。要是在他的衬衣上或别的一些衣服上找到了一点儿褐色的斑点,怎么判定这些斑点是血迹呢?它或许是泥渍,又或许是铁锈以及果汁的残余。很多专家对这个都没有办法,原因是没有有效的检验方法。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有了这个检验法,很多事情都会容易得多。”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变得明亮无比。看他那无比开心的模样,我诚恳地说:“真恭喜你。”
“去年有一起冯·彼少夫案。要是那时有这个检验办法的话,他肯定一早就被处决了。不止这个,劣迹斑斑的摩勒、梅森、茂姆培利耶的洛菲沃,还有新奥尔良的赛姆森……我能够列出很多很多案件,这个检测办法对这些案子都能起重大作用。”
听到这里,小斯坦弗笑了起来,道:“你就是一本记载案件的真人字典。你还能够办份报,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可以叫《案件旧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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