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格图，蒙古族，80后，青年翻译家、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文学翻译家协会副主席，鲁迅文学院第十届高研班学员。现为蒙古文期刊《内蒙古青年》主编。出版《蒙古国文学经典·小说卷》《城市故事》等翻译作品10余本。部分翻译作品入选《中国当代少数民族翻译作品选》《中国少数民族作家作品大系·蒙古族卷》等权威选本。曾获《民族文学》年度翻译奖、内蒙古自治区文学创作“索龙嘎”奖等奖项。

僧·额尔德尼是一位将心理小说写得炉火纯青，
因而在当代蒙古国文坛引起新现象的作家。
——苏联蒙古学学者 M.戈尔西莫维奇
僧·额尔德尼的小说善于抒情，基调向上，饱含
怜悯之心；他的小说善于以小见大，用最普通的小事
映射大世界，潜入小说人物的内心，在展示小说人物
内心世界的同时展现其性格形成的根源；在描写方面
，他也大有创新之举。
——蒙古国著名学者 罗布桑旺丹
他的作品对人最大的影响是，可以用自己悟到的
美学，来唤醒读者潜意识里的因子。他的每一篇小说
里，都有这样的感悟和新式美学，而它常常赢得读者
的青睐。
——蒙古国文学批评家 策·毕力格赛罕

一
在国内可以用蒙古文阅读的读者，对蒙古国作家僧·
额尔德尼的名字并不陌生。他的散文《故乡的风在诉说什
么》人选全国普通高中《蒙古语文》课本长达几十年，其
中一些段落是学生必背的内容。僧·额尔德尼在那篇大家
耳熟能详的散文中，提到过他的两篇小说，即《送往天堂
的发条车》和《太阳鹤》。是那篇散文和文中提到的两篇
小说，打开了好多人阅读僧·额尔德尼作品的大门。
关于僧·额尔德尼的作品以原文在国内传播的情况。
西北民族大学的本科生乌恩其夫做过详尽的统计，包括在
蒙古文期刊上的转写发表情况、人选文学史的情况和作品
的出版情况。1988年，僧·额尔德尼的作品首次在内蒙古
文联主办的蒙古文期刊《世界文学译丛》发表后，其主要
作品陆续被转写成传统蒙古文，有的发表于期刊，有的以
单行本出版，其中包括他的三部长篇小说《生活的轨道》
《扎那巴扎尔》《来世相逢》和一些中短篇小说。这些作
品深深影响了国内蒙古语作家的创作，国内用蒙古语创作
的作家中开始出现“抒情派”。就文体而言，国内以蒙古
文写作的作家，受僧·额尔德尼和长篇小说《清澈的塔米
尔河》的作者策·洛岱丹巴影响最大。前者让国内作者的
小说多了几分抒情和温柔，后者则影响了长篇小说的整体
结构和情节走向等。
单说这本中短篇小说集《月光曲》，原著在蒙古族读
者当中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该小说集1988年由蒙古国国
家出版社在乌兰巴托出版，1992年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
了由苏日格日乐图、敖德巴拉、宝音乌力吉转写的传统蒙
古文版。该书一经出版，便成了蒙古国文学爱好者人手一
册的畅销读物，于2000年、2013年再版两次，2017年内蒙
古文化出版社出版“僧·额尔德尼作品集”（一套34册）
时，收入了《月光曲》中的全部文章，而该书中的小说以
原文散见于各报刊上的，已难以统计。
蒙古国文学评论界几乎一致认为，僧·额尔德尼不仅
是蒙古国社会主义时期的经典作家，也是整个20世纪蒙古
国文坛的经典作家。苏联蒙古学学者M.戈尔西莫维奇就认
为：“僧·额尔德尼是一位将心理小说写得炉火纯青，因
而在当代蒙古国文坛引起新现象的作家。”蒙古国大学者
罗布桑旺丹则认为：“僧·额尔德尼的小说善于抒情，基
调向上，饱含怜悯之心；他的小说善于以小见大，用最普
通的小事映射大世界，潜入小说人物的内心，在展示小说
人物内心世界的同时展现其性格形成的根源；在描写方面
，他也大有创新之举。”
僧·额尔德尼的短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是其一大特
色。无论是《霍兰与我》中那位让情窦初开的“我”体会
美妙初恋的邻家姐姐，还是《草原》一文中让我想起曾经
的爱恋的陌生女孩，抑或是在《雪山上的雪莲》中那个给
予男人自信和快乐的女性，还是《洪格尔·珠拉》中被描
写成守护神的洪格尔·珠拉，她们都用母性关怀、温暖和
安慰一颗颗失落的心，用恋人般的温柔融化冰冷与绝望，
唤醒世间的美好。关于僧·额尔德尼小说中的那些女性形
象，蒙古国学者巴特索利认为僧·额尔德尼的“恋母情结
”与他的生活经历相关：在僧·额尔德尼很小的时候，父
亲就被卷入一场风波，从而他与母亲和姐姐相依为命，因
此他特别理解女性心理，对女性也具有更多的好感。
僧·额尔德尼小说的男性形象里，写得最好的要数老
人。《老去的雄鹰》一文中，扎布老人对生死的态度令人
动容；《送往天堂的发条车》中，赞布拉老人的童心可爱
又有趣；《老人与石人》，记录了社会的变迁；《四个老
头》中的四位老人“发挥余热”的积极性和相互斗气的可
爱，也被描写得淋漓尽致。在僧·额尔德尼小说不长的篇
幅里，老人们可敬可爱的形象跃然纸上，老人生活的背后
则是关于人生的哲理，展现的是时代的变迁和变迁背后的
心灵史。
纵观人类的文学史，大部分作家都无法超越自己生活
的时代。僧·额尔德尼虽然在写作方面具有超人的天赋，
但他的身上依然有时代的烙印。一些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也
难免进入“高大上”“扁平化”的误区。好在这类作品并
不多，不会影响他成为蒙古语经典作家。
二
尽管僧·额尔德尼的作品在他的母语世界里产生了巨
大的影响，相继被译成俄、德、英、法等多种文字，关于
僧·额尔德尼的条目也曾人选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世
界文学家大辞典》辞书，但是他的小说十年前才被译成中
文，介绍到国内。2008年，《译林》（文摘版）杂志发表
了由我译的《月光曲》，发表后被《读者》杂志2008年11
期转载，囿于版面，两刊发表的均是删节后的作品；《青
年文摘》杂志2008年9月的红版发表了由我译的《母亲》。
这两篇小说，大概是最早被译介到国内的僧·额尔德尼的
小说。之后翻译家敖福全先生的译作《老鸟》（本书中译
作《老去的雄鹰》）发表于《世界文学》2011年第3期，后
与《浩伦与我》（本书译作《霍兰与我》），《浩伦与查
穆巴》（本书译作《霍兰与昌巴》），《浩伦与我（三十
年后）》（本书译作《霍兰与我（三十年

霍兰与我
霍兰与昌巴
霍兰与我（三十年后）
牲畜扬起的灰尘
老去的雄鹰
太阳鹤
红色的降落伞
回热
送往天堂的发条车
洪格尔·珠拉
野火
嘎勒希尔县的神驹
礼炮声声
田鼠洞里的珍珠
克里米亚的孩子
娜仁嘎尔布
老人与石人
消失的小树林
冬林中
雪山上的雪莲
管理者
暮秋的雨
铁木尔与楚伦
我们必胜
伊莎贝拉
前线护士
老友
绵绵的群山间
四个老头
母亲的柜子
草原
月光曲
变化
陷阱
恶兆
戈壁之子乌哈黛与金角红盘羊
银色马衔之诗
沿途随想或抒情串珠
梦中的白驹
译后记

霍兰与我
彼时才十七岁哟，我已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直到那年夏天，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七月的一天，为了参加县里的那达慕，我和家乡的“成吉思汗”，还有他年轻的妻子早早就出发了。那个被称为“成吉思汗”的人，就是黄脸昌巴。我悄悄地给他起了这样威猛的绰号，却从未向人提及。他控马②时，我只能给他搭把手。像我这样的软骨头，不过是干些苦差事：晚上趁着凉爽湿润，拉着如传说中风驰电掣的马儿去吃夜草；清晨牵着它们舒展舒展筋骨，白天饮一饮马。仅此而已。
黄脸昌巴三十来岁，有一双豹子似的黄眼睛，棕色的卷毛，长长的下巴中间有一块凹痕。他的罗圈短腿走起路来铿锵有力，他平时总爱紧攥着拳头。他的黄眼睛里从未流露过温柔，孩子们只要一看见他的眼神就开始哆嗦、缩双肩，像穿了木头裤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昌巴是个贩马的高手，家里有不少牲畜和金钱。春天的小草刚刚冒尖，他便带上几匹马，给马套上好的马鞍，穿一身漂亮的衣服，一阵旋风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走遍克鲁伦县、巴彦—乌兰县、嘎勒希尔县，还会到达里干嘎县那里走一遭。等夏意正浓时，他会分门别类地牵着走势不同、颜色各异的好多匹马儿，从山脚下扬起一路尘土，哼着歌回到家里。黄脸昌巴的魅力正在于此。在家乡，有人说他有风骨、有朝气，是一条汉子；但是好多人说他爱吹牛，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我倒觉得他是一个像成吉思汗一样的人。
我们在大清早策马驰骋，一路向南。家乡离县所在地有两站地远，路途险峻，须经过一个叫哲里木岭的深山峻岭。太阳刚刚升起时，“成吉思汗”说他要到沿途的人家里去喝一点酒，便丢下霍兰和我独自开溜了。我窃喜，自己还不到十七岁便是个男子汉了。黄脸昌巴的妻子名叫霍兰，娘家在很远的地方，她跋山涉水嫁到这里。她的外貌像明月般美丽，性格像微风般活泼。
我和哥哥往省里跑了近两年的时间。今年春天回来才发现黄脸昌巴娶了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妻子。老家的人都说昌巴经常打她，打得她在深夜里大呼大叫。不过，我倒是没有碰到。
现在“成吉思汗”已无影无踪。我牵着他专为那达慕控好的四匹马，挨着霍兰赶路。“大汗”让我们趁着清晨的凉爽抓紧赶路，最好能翻过哲里木岭。
我时不时地偷瞄一眼霍兰，心里感觉无比幸福。如果让我和这样的美女纵马驰骋，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心甘情愿。
太阳升上了晴朗的天空，迎面吹来徐徐的风，东山这边还落着荫，西山那边已被浅红色的阳光普照。露珠还停留在湿地里的草叶上。马儿踩上去时会沙沙作响，路上不时有鸟儿倏地飞起。
霍兰姑娘穿了一双红色的香牛皮靴，伸直秀气的脚蹬着马镫，蓝缎袍子下摆被她卷到了膝盖之上，绸缎袜子紧紧裹住了她的美腿。她优雅地坐在华丽的马鞍上，纤细的腰上缠着黄色绸缎衣带，身体随着栗色走马的颠簸微微地颤悠着。
栗色的月额走马嘴里衔着打有银色圆钉的马嚼子，娴熟地低头赶路。它的鬃毛光亮而平整，骑在这样的马背上，一碗水也能端平。马和主人的默契配合，如美好的音乐叫人舒心。
不过，我今天穿了一件沿口儿起了毛的绿色旧袍子、膝盖上打着椭圆形补丁的军裤和一顶被折坏了帽檐的旧帽子。我骑的是“成吉思汗”的马群里秉性最坏的花斑公马。
霍兰望着山顶，边走边唱。她用余光扫了我一眼，饶有兴致地微笑着说：“桑匹乐，你也唱一首吧。”我的脸立马就红了。俗话说，孤独的人爱唱歌。我的嗓音还不错，放牛放羊时经常唱歌，听山谷中的回响。我像一头吃足了奶水的小牛犊，舔了舔嘴唇，拘谨地唱起“走上兴安岭高高的北坡”。霍兰大概从未想过我能唱得这么好，立刻拉住缰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对我笑了。我有了无限的勇气，拿出所有本领唱了一首远嫁的闺女想念母亲的歌。霍兰听完后，从袖子里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张着嘴不敢出声，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伤感。
“桑匹乐，继续吧。”霍兰边抽泣边说道。我没有勇气再继续了。
霍兰哭了许久，平静下来之后含情脉脉地对我说：“你唱得可真好。”我听后羞得满脸通红。
P3-5

僧·额尔德尼的小说集《月光曲》1988年由蒙古国国家出版社在乌兰巴托出版后，1992年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了由苏日格日乐图、敖德巴拉、宝音乌力吉转写的传统蒙古文版。该书一经出版，便成了蒙古国文学爱好者人手一册的畅销读物，于2000年、2013年再版两次，2017年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僧·额尔德尼作品集”（一套34册）时，收入了《月光曲》中的全部文章，而该书中的小说以原文散见于各报刊上的，已难以统计。
僧·额尔德尼的小说善于抒情，基调向上，饱含怜悯之心；他的小说善于以小见大，用最普通的小事映射大世界，潜入小说人物的内心，在展示小说人物内心世界的同时展现其性格形成的根源；在描写方面，他也大有创新之举。

主脉
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于三十几年前，也就是说，我到
了二十五六岁才开始写小说。自从开始写小说，我才找到
一条正确的文学之路。在此之前，我写诗歌，并且认为自
己的作品与同一时代的盖塔布、雅布胡兰等诗人的作品不
分伯仲，我们是在一同叩击文学之门。我还于一九五六年
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幸好我及时意识到了自己没有
诗歌方面的才华。在我的生活中，没有什么来得比这个更
及时了。是什么让我走上了正确的文学创作之路呢？应该
说是时代和纳楚克道尔基的小说。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
我长出羽翼时的蒙古国非韵文圈子里，达·纳楚克道尔基
开创的现实主义小说稳稳地独领风骚，整个蒙古国小说创
作也进入了高峰期，这个高峰期，直至六十年代末才渐渐
结束。此时，宾·仁钦、岑·达木丁苏荣、洛岱丹巴、拉
·旺甘等作家皆有名篇问世。彼时我努力与他们并驾齐驱
，同时又积极探索自己的风格。路选对了，黑夜里定会月
光满径。评论家很早就把我的小说定义为抒情小说。他们
的评论给予我更多力量，我索性更加“抒情”起来，那样
的纯真和试图传达给读者淡淡忧伤的基调束缚了我好多年
。也就是说，我的小说持续了很久的“幼稚期”。用今天
的高度回望过去，我在五六十年代创作的大部分小说运用
了浪漫主义表现方式——当时最传统的文学创作方式。浪
漫主义基调影响了我们那时的整个文坛，或许它关乎那个
年代特有的思维模式。但无论怎样，我无法否定浪漫主义
基调也是我全部文学作品的命脉。这一切，有待接受时间
的考验。不管怎样，我还能客观地审视那时的自己，对于
我来说是好事。
这本小说集择选了我在五六十年代创作的小说精品，
为此我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取舍。现在看来，其中有些作
品高度重复。虽然这些作品从主题到结构皆有所不同，但
基调和主人公相仿或重复的也不在少数。我评价自己的作
品，当然会存一丝私心。我被定义为抒情短篇小说或抒情
中篇小说作家，我亦故步自封，每当试图跳出原来的条条
框框时，不止一次受到评论家们的批评。好在我在过去的
三十余年里写了不少短篇小说，因此人选此书的近四十篇
作品，至少有一半是让我放心的。例如，在六十年代引起
波澜的《牲畜扬起的灰尘》《回热》《霍兰与我》《野火
》和之后创作的《四个老头》《老人与石人》《老去的雄
鹰》等作品还算优秀。写老人的这三篇作品和创作时间更
早的《送往天堂的发条车》，一起向读者粗略地展示了蒙
古民族的性格和生活状态。作品中那些占据主导地位的缺
陷可能会盖过不那么明显的优点。我一直在努力体会文学
发展的时代新特征。我早已深知文学是一场没有终点的寻
觅，因此就算受到当时社会的限制，作品亦少了一点智慧
成分，我依然会坚持。
亦有人说我的作品是心理小说。不过它不属于我个人
，是作家勤奋探索的结果。我在文学之路上羽翼逐渐丰满
时，有幸阅读了俄国现实主义小说家契诃夫、苏联作家高
尔基等人的作品，开阔了视野。六十年代，我们那批作家
都争先恐后地写小说。假如索·达希东日布发表了一篇力
作。德·米格玛尔也会努力写一篇更好的作品。当时，洛
岱丹巴、杉·嘎丹巴等作家激烈地讨论着达·纳楚克道尔
基的短篇小说《喇嘛爷的眼泪》，我也被卷人其中。当时
的讨论虽像两派学者之间的争论，但也赋予了我们重新审
视达·纳楚克道尔基小说的兴趣和动力。
彼时我亦认认真真地重新阅读纳楚克道尔基的优秀小
说，真正体会了那些作品从形式到内容的深刻含义。从此
，我懂得了打开蒙古国小说主脉的真正钥匙藏在纳楚克道
尔基的短篇小说里。他的惊人之处在于，能够写出富有细
节描写和家庭心理的小说。从此，我开始从近处着眼，从
中获取力量和鼓励。
成熟很久之后，人们也难免做出一些幼稚的事。不管
怎样，这是我三十年经验的总结。毋庸置疑，争取表达上
的优美，从而吸引读者的想法，阻碍我成为一名成熟的现
实主义作家的进程。我道出这些推心置腹的话语，是希望
新一代的作家们引以为鉴。这本小说集也收入了创作于六
十年代初的《田鼠洞里的珍珠》。虽然读者至今都喜爱这
篇小说，但其中编造的痕迹非常明显。刚刚创作的《月光
曲》和《草原》等作品里，有我回归现实主义抒情的努力
。这样，我就会失去另一种写作方法。为了不丢掉主脉，
我们必须时刻想想《喇嘛爷的眼泪》。也就是说，这些是
我们不能回避的。我写了近三十年的短篇小说，以上是自
己说给自己听的一席话。
僧·额尔德尼

本书是作家僧·额尔德尼中短篇小说精选集。僧·额尔德尼自1948年开始创作，被称为蒙古国社会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他的作品在内蒙古地区享有盛誉。作者在创作时注重情感与情节的水乳交融，学界认为他的小说独创一种文体，可称为“抒情小说”。其小说含蓄，耐回味，富有厚重的历史感。本书精选的作品，有的描写了人性的方方面面，有的展现了蒙古民族的性格和生活状态。作者善于抒情，饱含怜悯之心，用小事映射大世界，易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