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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宁夏原创精品出版工程“阳光文库”系列丛书,是阳光出版社立足本土、面向全国的原创文学中长期出版工程。“阳光文库”由新文艺群体作品为主的“阳光之露”、青少年作者作品为主的“阳光之曦”、成熟作家新作品为主的“阳光之芒”和已成名作家成名作为主的“阳光典藏”四大版块组成,具有自主文化品牌及标识的系列图书。 本书稿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是系列丛书“阳光文库”中的一种。共收录了作者近年来创作的15篇中短篇小说作品。这些或长或短的小说,以每篇作品的主角身边发生的引人入胜的故事,向读者讲述了新农村发展和农民旧思想的碰撞,展现了人性善与恶的矛盾冲突。 作者简介 王兴国 宁夏银川市贺兰县人,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现为宁夏作协会员,银川市作协理事,银川市文学院院聘作家。在《西湖》《朔方》《黄河文学》《六盘山》《夜郎文学》等区内外刊物上发表中短篇小说三十多篇;著有长篇小说《黄河从咱身边过》。 目录 凤筝 三个人的黎明 瞩目夕阳 化圆成方 花儿 张倌的心愿 操心 ★断木者 ★大唐水域 ★花开一季 ★只差三个 老铁 汪贵升职 安静可好 心归来 (带★篇目为朗读篇目) 序言 往事如烟如虹 一个人的成长,就如同一棵树,既需要良好的土壤, 也需要良好的培植。尤其搞文学,与其他学科比,更需要 各种因素的契合去造就新人。因为凡事都可能速成,唯文 学不能。作家在自身努力的同时,还得看环境,看你迈出 第一步时能遇上准。我是个农民,被称为来自田埂上的作 家。四十三岁前,我的主要经历都是种地和打工,还学习 掌握了一些建筑方面的知识和技能,给人盖房子,也承揽 些小工程,日子倒还过得去。后来年龄大了,体能也每况 愈下,便收手不干了。这时候就发现,我这一辈子,理想 中的事一样没做,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因失落而产生的 惆怅与痛苦也在逐步加码。看着我日渐颓废的样子,我媳 妇于心不忍,便开导说:“你小时候不是还有个文学梦 吗?这些年我见你一直在读书,那就写写东西吧,能写到 什么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终干了自己想干的事 情。”这倒是提醒了我,让我突然回想起上小学四年级时 受到的那次表扬。新来的语文老师原本是个知青,因当时 农村师资匮乏才得以入校任教,他的第一堂课便是作文 课,正好那天我逃学到苇湖里找鸭蛋去了。他将我写的作 文《记一次有意义的劳动》当范文在班里朗读后并点评说 那是全班写得最好的一篇作文。可惜当时我不在场,是隔 天听同学们说的,若在场的话我估计会哭,因为那是我入 学四年里唯一受到的一次表扬。后来这位叫程量的知青老 师仍时常鼓励我,他的话让我铭刻在心,他说:“你很有 天赋,照这样写下去,将来能当大作家。” 莫言曾说,文学的记忆就在童年。这话是对的,虽然 程量老师回城后再无消息,但他的引导与鞭策却令我念念 不忘。由于生活窘迫,我没有完成学业,但梦想始终清 晰,并追随了我大半生。我酷爱文学,却不知文学是什 么;我喜欢写作,却不知该写些什么,只是在劳作的隙 间,写一些流水账似的日记,将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下 来,也算是聊以自慰了。 经媳妇提示,我在2007年才真正踏上了文学苦旅,很 快便写出了几篇稿子,其中有一篇叫《河湾人家》的小说 写得很长,自我感觉不错,想投给县里的内刊,但那时候 我还没真正触摸过电脑,我的小说纸质稿是从街边打印部 打印的。走进文联办公室,我有些战栗。不自信甚至自卑 的心理让我险些失态,总担心自己初出茅庐就折戟沉沙。 接待我的是后来成为文联副主席的吴慧霞老师,她始终笑 容可掬,问我说:“你是来投稿的吧?”我点了一下头, 但口中的那个“嗯”字却卡死在喉咙里,并没发出声来。 她一边为我倒水一边说:“编辑老师刚有事出去了,你先 坐下来喝点水,我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中告诉对方 说:“来了个新人,你赶紧回来吧。”编辑叫阮燕,也是 位和蔼可亲的女性。她回来得很快,进门后便接过我手中 的稿子静静地看了起来。看完后笑了笑说:“嗯,可以 的,写得不错,就是没刹住车,写得太长了,不过没关 系,只要稿子好,多长我也用,你的电子稿呢?”我说没 有电子稿。她说:“你有u盘吗?”我不知U盘是什么,便 尴尬地翻了翻眼睛。她拉开抽屉,取出自己的U盘说: “这是我的,你赶紧去刚才打印的地方,估计稿子还没 删,请他们拷贝拿过来,我这期就上。”今天细想起来, 我第一篇稿子发表得太容易了,而且后几篇也顺风顺水, 虽是内刊,却依然能提振信心,对我的兴趣培养功不可 没。假如我第一次进文联遇到的是一个眉高眼低的女人, 可能就转身跑掉了,今天的宁夏文学圈自然也不会出现我 的名字。我那个叫《河湾人家》的小说写了四万字,也是 《贺兰》创刊至今,唯一连载过的小说。在之后短短几年 时间,我的作品便出现在区内很多刊物上。我还忙里偷 闲,为《银川晚报》《宁夏日报》《华兴时报》等报纸的 副刊写了不少诗歌和短文。 2013年初秋,鲁迅文学院在银川开办第六届少数民族 作家培训班,我有幸成为学员,更幸运的是遇到了多年来 一直期待相见的偶像李进祥老师。这是次难忘的经历,我 不仅得到了一次学习机会,而且还结识了杨贵锋、查文 瑾、保剑群、张韧芳等一大批志同道合的文友。那次培训 班的经历,也自然成了我文学创作的分水岭。2015年,我 的长篇小说《黄河从咱身边过》便获得了中国作协少数民 族文学重点作品项目的扶持;2016年,又被银川市委宣传 部选定为四部文学类重点作品之一,由阳光出版社编辑出 版。从2007年到2019年,仅仅十二年时间,包括内刊我总 共发表了四十多篇小说,也算是高产了。我感谢生活,它 让我在失去的同时,也收获了很多。我深知,能保持如此 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创作势头,没有外在的助力是很难的, 幸运之处就在于,我有两位导师,一位是进祥老师,另一 位是金欧老师,他们都有着很深的文学造诣,又都是宁夏 作协的副主席,进祥老师常给我提供些外出学习的机会, 出版这本小说集也是他推荐的。与金欧老师的相识较晚一 些,他是位个性独特的作家。近两年,我的所有作品在投 稿之前他几乎都一一过目,并提供了宝贵的修改建议。 我来自农村 导语 王兴国,宁夏银川市贺兰县人,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现为宁夏作协会员,银川市作协理事,银川市文学院院聘作家。在《西湖》《朔方》《黄河文学》《六盘山》《夜郎文学》等区内外刊物上发表中短篇小说三十多篇。 其长篇小说《黄河从咱身边过》入选中国作协2015年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2016年又被银川市委宣传部选定为四部文学类重点作品之一,并由阳光出版社编辑出版。 本书是他的中短篇小说集。 精彩页 风筝 几乎每一个春天,单娜都迷恋路南边的小广场,还有广场上偶尔升起的那几只风筝。单娜喜欢风筝,是因为她和云霞也像风筝,而且是断了线的。因为风筝,这条街才成为她俩心目中的最佳栖居地。她们住在朝阳街,朝阳街却住在她们心里。 刚来的时候,街面上还很安静。尤其夏秋两季,人少车少的路面上似乎能听见落叶声。因此,在没有风筝的时节,单娜仍面对前阳台窗户等着看路上稍纵即逝的行人,烦了,便自言自语地抱怨:“哼,都死绝了!” 现在,与到处飘来飘去的云霞比,单娜是真正的蜗居者。当然,她俩的差别还远不止这些。单娜慵懒、好静,除过对约会、吃饭和唱歌还热衷一点外,她几乎不进行别的活动。这样,就难免会种下祸根,继而为自己的惰性买单。上学时,她的网名叫“标准小胖妞”,仅仅几年,她那副初中生模板的身材就像充气似的,一刻不停地与时光共进着,膨胀到今天,已达七十五公斤。体重带给她的,不只是行动笨拙和形象贬损,还有自信心与自尊心所遭受的打击。 然而,云霞却是另一番光景,这些年,好像她的成长被某种魔法困住了。有时候,连单娜都会纠结,感觉与她为伴的,并不是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云霞,而是个游走于自己左右的魂魄。自从与单娜臭味相投成为姐妹后,云霞几乎就没再长过肉。时间在单娜身上留下的印迹是显而易见的,但就是没照顾到云霞,好像这六年中,她的饭都白吃了。 云霞身材袖珍,但精神还算强大。别人拿她当孩子,是因为她太像孩子了。刚辍学时,她生活的大部分内容,都围绕着“找”字进行,找父母、找工作、找对象。后来,她连父母的踪迹都再没见着,只是在许多餐厅先后找到过工作,当服务员。至于找对象,那是要打引号的。她总会与一些男孩子纠缠不清,欢笑、兴奋、吃醋、流泪,就是她整个感情生活的写照,但是没一次能让她刻骨铭心。说白了,那就是过家家,闹着玩。她能够认真对待的,还是找工作。 头几年,在餐厅的桌椅间穿行,云霞给顾客的感受是卡通、可爱、机灵。她从不承认自己是畸形儿,因为畸形儿一般都身形不成比例。她只是特别小,浑身上下,并没有给人带来另类的感受,反而,很招人喜爱,只是喜爱的人多了,心疼的人也跟着增多,就难免横生枝节。一些人抱着保护未成年人的心态,常常义愤填膺,对老板妄加指责。老板解释说她已经十七岁,虽未成年,但算不上童工,不违法。每当这时,顾客疑惑的眼神总会在云霞身上来回打转儿,转到最后,还是转不出起初的看法,顾客仍会生疑或根本不信,坚持说:“老板,你行!你让我见识了什么叫铁石心肠,假如你家这么小的孩子不去上学,出来给人端盘子,你心里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行!您别说了,反正我拿钱雇人,雇谁不是雇,你这大帽子我承受不起,我让她走人行吗?”老板一抱拳作揖,云霞又丢了工作。 其实,老板雇用云霞,大多有收留的意味在里面。她这么娇小,也只有在餐饮或部分服务行业能勉强混口饭吃。再说了,餐厅又不是杂技团,用不着拿奇特的人物形象招徕顾客。反过来说,就算云霞乐意到杂技团谋生,人家也不会要,因为她的玲珑与可爱,在那里并不算看点。 这些年,云霞最受伤的时候,也就是被辞退的时候,而原因大多为顾客的好心办了坏事,顾客的善意举报,却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幸亏,她这副小胸膛里还藏着颗大心脏。只是一到晚上,入睡前她都会在心底里诘问,父母到底怎么搞的,将自己生成这样还离婚各奔东西。到现在,最令她难忘的,依然是小学五年级那段时光,那时候,她其实跟单娜一般高,只是单娜微胖些。也不知怎的,她像是突然间吃错了药,身形被定住了,而身边的单娜,却像只吃了偏食的雏鸟长势凉人。上初中时,单娜已接近一米六,几乎赶上了三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只是同为女性,单娜的面相却带着稚气,身形也充满活力,有时一前一后进教室,那种铿锵的步子,总会落地有声,像踩在老师心上,让她胆寒。在老师眼里,单娜和云霞都不是好学生,是两个穿着校服的问题少女。她们在校园里出双入对时,总给人一分担心。云霞牙尖嘴利,经常说脏话,易与同学发生争执,但她不怕任何人,包括男生在内,她全都敢惹,因为有单娜做靠山。可单娜虽强悍,却从不自己惹事,或许她根本就惹不起来,即便她想找个人惹着解闷儿,别人也未必会配合她,谁愿意拿软肉往石头上碰。 因为云霞那张嘴,单娜几乎打遍了整个校园,最后,竟然将拳头挥向了老师。女老师觉得从教十年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单娜却说:“姐也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老师。” 不管处于哪个时代,跟老师动手的行为已经逆天,其性质也不言而喻。找谁来处理,停课叫家长的惩罚都算是轻的。由于在义务教育期限内,学校很无奈,若在高中时期,恐怕十个单娜早已被扫地出门了。单娜一出教室门就开骂:“叫家长,叫个辣子!等着,姐还不侍候了。” 单娜辍学了。辍学的那天早上,她仍旧像往常一样比云霞早起.仍旧像往常一样热前一天喝剩的豆浆。热好后,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