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出生在胶东南部山区一个小村里。三岁的时候,由于两个妹妹相继出生给家里带来生活的压力,她被送到外祖母家中寄养到八岁。《初朵的秋天》中那个落满银杏树叶的金河滩,即她对外祖母村庄的真实记忆。回到父母身边之后,她出生的那个小村庄,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关于贫穷、耕种、理想、憧憬的记忆。所以,王秀梅一直想写写关于童年和粮食的故事。十几年来,在七百万字的成人文学作品中,除了《大雪》等少数作品隐约涉及了童年,她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写她后来生活于其中的都市的。在这些作品中,她频频写到一个虚构之地“槐花洲”,实际上即是她童年生活过的两个村庄的记忆整合。
写写七零后这个特殊群体的童年,使这代人的童年不至于被遗忘,更使他们的下一代学会关注自己的父母,学会了解深入父母骨髓中的庄稼情结,是王秀梅首次涉足儿童文学领域后为自己精心选择的表达主题,是她十多年成人文学写作中刻意回避的、让她感到疼痛的部分。但是,在《初朵的秋天》里,她淡化了疼痛,全篇洋溢的是温暖的感怀。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白雪皑皑的夜里。关小羽画了一幅画,是关于一匹马的画。
他按照自己的想象,画了这匹名叫红翼的马,然后自言自语道:“红翼啊红翼,在我看来,你是世界上最忠勇的马,没有之一。可惜,你死了。你不是有翅膀吗?有翅膀就会飞翔,就不会死的呀!”
在这之前,关小羽读了一本书。红翼正是书中写的那匹马,它忠勇无比,曾经数次在战场上救了自己的主人。
但是,红翼的主人在一次战败后被追杀,主人驾着红翼奔逃到悬崖边,仰天长叹:“我命休矣!红翼啊红翼,今天你也救不了我了,不要跟着我去送死,自己逃命去吧。”红翼倔强地不肯离去,它伏在地上,请求主人继续骑着它,它愿意为主人再搏一次。
可惜,这一次它失败了。
冬天的雪夜,雀鸣谷小区一片寂静。爸爸妈妈已在楼下的卧室里睡熟了,关小羽却因为读了红翼的故事困意全无。他怜惜着那匹马和它的主人。
嗒嗒,嗒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敲天窗。
关小羽住在阁楼上,他卧室的天花板上有一扇斜斜的天窗。他非常喜欢这个天窗,因为可以透过天窗看到一切跟天空有关的东西:雨、雪、流云、飞鸟、蓝天、飞机….
每天早上,总有几只调皮的鸟儿聚集在天窗旁边,弄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它们叽叽喳喳、探头探脑的,用尖尖的小嘴去啄玻璃窗,嘲笑着不如它们起得早的关小羽。
会是什么鸟儿发出这样的敲打声呢?嗒嗒,嗒嗒,这声音跟关小羽往常听到的完全不同。
关小羽抬头看了看天窗,外面在下雪,白色的雪片子覆盖了天窗玻璃,他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仿佛是跟他胳膊差不多粗的木棍在轻敲着玻璃。
哇,要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呢?莫非是雪神来了?关小羽十一岁了,还没看到过雪神长什么样子呢。 关小羽踩着凳子,打开了天窗。天哪,原来窗外有一匹马。
“冷死了,我可以进来吗?”那匹马问道。
“当……当然,快请进!”关小羽因为激动,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那匹马卧在屋顶的瓦片上,刚才,是它伸出前蹄拍打窗玻璃的。关小羽把天窗开到最大,马缩紧四蹄,挤了进来。
啪嗒,马的四蹄伸展开来,落到了地板上。
“屋子里真暖和,是烧了火炉吗?”马问。
“不是,是地暖哦。”关小羽说。
“地暖?那是什么东西?也是一种炉子吗?”
“地暖啊……嗯……就是一种铺在地板下面的供暖设备。工人在地板下面铺了许多水管。有一个很大的工厂,专门负责把水烧热,运送到地板下面的水管里。”
马感到很好奇,它把四只蹄子紧紧地贴住地板感受了一下:“嗯,没错。我的蹄子刚才都冻僵了,现在暖和过来了。”
关小羽太兴奋了,他在小小的阁楼里招待过许多朋友,大多是各种鸟儿,还从没招待过一匹马呢。
那匹马在关小羽的“王国”里踱着步,尽量把脚步放轻,以免吵醒其他人。它参观着阁楼,不住地点头或是摇摇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P1-4
“雀鸣谷童话故事集”是作家王秀梅创作的童话故事系列,该系列一共包含四本图书,讲述了二十九个饱含哲理性、趣味性的小故事,而这些故事都发生在一个充满童真童趣的童话王国雀鸣谷。在雀鸣谷中,有春夏秋冬四季天使管理着我们身边的花草树木;去世的奶奶可以在雨天回到孙女身边安慰并陪伴她;孩子们可以学会说蝶语,与可爱的蝴蝶聊天;天上生活着调皮爱玩的小龙,会趁下雨的时候跑到人间;地下几千米的地方,也有城市存在,那里的人们会利用科学技术,制造超长的电梯,偶尔搭载电梯跑到地上来玩一玩
谷里居住着人和各种各样的动物,作者通过一个个有趣神奇的故事叙写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之间的情感,传递出可贵的生命意义。本书是其中一本。
童话就在我们身边
王秀梅
两年来,在创作了四部长篇童话之后,有一个夜晚,
我萌生了写中短篇童话的想法。从2001年开始从事成人文 创作以来,我在长、中、短篇小说的创作上都做过尝试
。这三种类型的创作,对写作能力的考验当然是十分不同的。十几年下来,相比长篇小说,我其实更喜欢短篇小说
创作带给我的那种考验。因为体量上的不同,短篇小说的完成度更有保证,文本更饱满更有张力,同时,这也意味着,它的创作难度要比长篇小说难得多。
或许,这也正是我在2015年开始从事童话创作之后,
选择先写长篇童话的原因吧。我认为长篇童话比短篇童话创作要容易一些、更能遮丑一些。虽然事实上,它需要有比短篇童话更持久的耐力、更强的逻辑性和更有效的把控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耐力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获得
,而逻辑性和把控力大都源自天赋。
因此,要细究起来的话,我更钟情于短篇童话的创作
,最重要的原因是它需要高强度地调动想象力。一部十万字的长篇童话,用一个故事就可以完成,但十万字的短篇童话集,要用几十个故事来完成。而我总是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活跃着无穷无尽的故事,用长篇童话来表达,仿佛显
得太慢了。
而且,我企盼能有这样一种效果:当读者翻开这本书
,他们进入一个故事,以最饱满的精神来认识它、体味它
;很快地,三五页下来,他们还兴奋着,而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于是,他们慨叹着,又开始进入第二个故事;当合上这本书,他们会觉得,这些纸页是那么丰富,承载了那
么多故事。
多好!什么都没有浪费:纸页、油墨、字、词、句、段
落、时间、精力、好奇心、感动,以及些许的迷惑。相比长篇童话来说,短篇童话里埋设的未知数更多,因此,这
本书就显得更为丰饶。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创作。至于应该写些什么
.这是早已有了明确的想法的:我要写当下的都市童话。
提起童话,许多人会有这样一个概念:它们离我们很远。
这种“远”,包括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仿佛没有一定的时空距离,就产生不了童话,或者说,不该有童话存在。
但是,童话和现实必须有那么明确的分界吗?我认为,这是
一种固化思维。谁规定现实就一定是那些能用所谓的常识可以解释的呢?常识范畴以外的事物,难道一定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一定要被我们明确区分吗?
当我写那些童话的时候,这个疑问越来越强烈。我想
,为什么我们当下的现实生活里,就不可能出现这些奇妙的事情呢?有春夏秋冬四季天使管理着我们身边的花草树木
。去世的奶奶可以在雨天回到孙女身边安抚她。孩子们可以学会说蝶语,与可爱的蝴蝶聊天。天上生活着调皮爱玩的小龙,会趁下雨的时候跑到人间,因为他对人间非常好奇。地下几千米的地方,也有城市存在,那里的人们会利用科学技术,制造超长的电梯,偶尔搭载电梯跑到地上来玩一玩
爷爷从土地爷那里获取了一套口诀,只因为他太想变成一只天鹅,在天上飞一飞。蚂蚁不满足于在地面上爬行,它们也想到天空中去领略一下俯瞰大地的感觉,
并且,它们是会想出办法的,因为它们具有非凡的智慧。
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山,可能会在一个大雾天里,
趁人们不注意,悄悄移动到别的地方玩一玩……
不知不觉,这些故事在我的笔下完成了。它们总体上符合我的预期:当下的、精致好读的。我把它们安排在雀鸣谷这是一个城市里的居民小区,以它为背景,我创作过三部长篇童话。实际上,我笔下的那些景致.正是我
如今生活的小区里的景致。当然,它的名字不叫雀鸣谷,
开发商不会给一个小区取这么一个文艺感十足的名字。我
生活的小区,跟城市里其他小区大同小异,因此,当我写这些童话故事的时候,我坚信。居住在其他小区里的孩子们,会从中找到相同的感觉。这正是我的理想:我要写很多这样的童话,给孩子们看;我要让他们感觉到他们每天
生活的地方,那些楼房、花草树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相反,它们丰饶而多变,甚至带有一些神秘感,像调皮的小孩子,非常非常有趣。
我写作的最重要的目的是让孩子们相信童话就在我们身边。每个孩子,只要有想象力,只要相信美,热爱童话
,他们就能从身边看到童话。童话并不是只能待在遥远的时空之中,它就在你我的身边。
雀鸣谷的故事还会继续,我们当下生活里的童话故事
,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美……
2019年3月16日于烟台
《雪国孩子》为“雀鸣谷童话故事集”的第四本,讲述了八个富有哲理且兼具趣味性的故事,全书四色印刷,含有大量的精美插图,这些插图与极具想象力和画面感的童话故事相辅相成,有助于发掘并培养孩子们的想象力,并对孩子性格的养成和审美品格的形成多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