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龙应台《大江大海1949》中,那个把很多读者看哭了的那个压线。河南人,少年离家,为了一碗红烧肉参加了撤退的国民党军队,后来以天分和努力,成为文学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是台湾文化枢纽性、领袖级的人物。他还是一位表演艺术家,是两岸第一个在舞台上扮演孙中山的人。他长期担任联合报的重要职务,和政界、文化圈都有极深的交往。是台湾数十年文化史文学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双村记
回忆我的故乡要从古诗《十五从军征》说起。“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诗歌描述的是:一个出征多年的人回乡,家里人都去世了。老房子还在,一片荒凉,他进去看到野兔在狗洞里跑来跑去,雉鸡在梁上飞起飞落。他到天井里煮熟了野菜,却不知道端给谁吃。我读这首诗的时候,大概十二三岁,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悲惨的事情。可是现在想一想,我还不如那个《十五从军征》的老兵啊!因为他八十还能归乡,而我却一直飘零在外。年轻时读诗,觉得是文人的夸张,哪里知道这样的命运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我离开家时十七岁了,所以对家乡的记忆非常完整。我的文学创作很多都是围绕着母亲和故乡两个主题。像我诗中的红玉米晒在房檐下、春天来了孩子们在打麦场上滚铁环,都是来自对故乡的怀念。后来我的诗歌写作中断了,我曾想过有一天我再写诗时会写什么,想来想去还是会写故乡。故乡真是一辈子写不完。而且人是越老越想家、越老越想父母。因此,一个人如果有完整的对故乡、慈母的记忆,可能够他写一辈子。当然,根据他年龄不同、艺术技巧不同,会体现出不同的风貌,可这是永不止息的主题。故乡是我永难忘怀的,如一首诗中所写,“你离家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戴着那顶破斗笠/不,那是故乡的屋顶”。现在,在我八十多岁时,我最想写的还是我的故乡回忆。
我给故乡回忆取名《双村记》——一个村子是我们家的村子,一个是我外婆家的村子,中间差十二里地。我的故乡在河南省南阳县,我从小就在这两个村子间游走,稍大才去了县城。两个村子加上南阳县城就是我对故乡的全部记忆所在。
全书分三个部分:双村记、从军记、创世纪。分别记录了对故乡河南南阳的记忆,参军的过程及军中生活,以及文学艺术活动中所交集的诸多名人,堪称一台湾文化圈的联络图。书中涉及到近百位两岸名人不曾为人知的故事和生动细节,既有很强的可读性,又有宝贵的史料价值。除了文化界,书中对其他各界人和事也有所涉猎,作者与蒋经国、孙立人、盛世才等一大批名人的近距离接触在书中也有呈现。作者情牵两岸,所表达的浓浓的大中国情怀令人感动,是一本沟通两岸民心的深情之作。
他是台湾文坛枢纽型的人物,文学组织者、编辑家、演员、海峡两岸拥趸无数的大诗人。他苦乐交加的人生故事,连通着大历史的风云记忆。他不疾不徐的叙说,平静中有波澜,幽默中有泪水,悲凉中有温热,每一句都动人心弦。静水深流中,汉字发出了奇光。在人生的高处,他,贡献了一部新的经典……
本书是痖弦晚年口述, 由旅居加拿大的中国作家王立记录整理完成的一本记录痖弦早年生活的作品。全书公分三个部分: 双村记, 记录和自己的生活密切相关的两个村庄的故事 ; 从军记, 记录少年时期在战乱中随学校南迁, 并背井离乡随国民党军队去台湾的故事 ; 创世纪, 记录自己到台湾后所从事的文学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