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奥尼尔(Eugene O'Neill 1888—1952），生于纽约一个演员家庭，幼年随父亲剧团走南闯北，漂泊无定。中学毕业后，考入普林斯顿大学，后因酗酒闹事被开除学籍。此后，他曾到洪都拉斯淘过金，在非洲和南美洲当过水手，做过演员、导演、新闻记者、小职员等。1912年患肺结核住院期间，开始戏剧创作。
奥尼尔一生创作独幕剧21部，多幕剧28部。其中优秀剧作有：《东航卡迪夫》（1915）、《加勒比斯之月》（1917）、《天边外》（1918）、《安娜·克利斯蒂》（1920）、《琼斯皇帝》（1920)、《毛猿》（1921）、《榆树下的欲望》（1924）、《奇妙的插曲》（1927）、《啊！荒野！》（1933）、《 无穷的岁月》（1934）、《送冰人来了》（1939）等。奥尼尔生前三次获普利策奖，作家自认为最好的作品是《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 1936年，奥尼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在奥尼尔之前，美国只有剧院；奥尼尔以后，美
国才有了戏剧。
——美国著名戏剧评论家 约翰·加斯纳
奥尼尔同贝尔托·布莱希特、路伊吉·皮兰德娄
和约翰·米林顿·辛格并称为20世纪四大剧作家。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 马丁·西摩·李普塞特
奥尼尔的戏剧范围很广，并表现了多样的性格，
结出了丰硕的果实。直到今日，仍然具有充沛的创造
潜能，活泼地发展着。他的作品出于其自由奔放的想
象，将他的性情、思索。从理念的深处予以形象化，
汪洋自恣，卓然不群。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

最近科廷厄姆先生告知我，他们联合通讯社正在写关
于我的人物传记，并且让我看了一些有关的收录。关于这
些，我还是有一些话要说的。
我认为在传记中一定要体现的一件事就是，作为一名
剧作家，我充分体现了我的价值，无论是相对于自己还是
国家来说，我想我都要对得起戏剧家这一称号。作为一名
国籍是美国的剧作家，我把美国的戏剧带向了世界，并得
到人们的认可，扭转了人们对于美国戏剧的刻板印象。我
的剧作让在美国之外的那些人明白，美国的戏剧界的存在
不仅仅是娱乐大众以及一些商业的利益，而是我们的创作
只是为了对艺术的追求而已。我们美国的戏剧也是成熟的
，它值得被认真地对待，而不再是以一种戏谑的眼光去看
待，值得和那些欧洲优秀的戏剧作品一样，得到同等待遇
。
我曾经接触过一位来自捷克的难民，令我吃惊的是他
竟然对我的作品有所了解，要知道就连本土的美国人可能
都对我的作品没什么了解。他不懂英文，也从未看过任何
的英文的剧本，更不用说那些用英文表演的演出了。所以
他读了捷克文翻译的作品，也在当地的剧院里看了许多关
于我的作品演出。由此可见，我的作品已经被广泛的传播
，被翻译成不同国家的语言，而且作品的演出也遍及全世
界。一个最能体现的例子就是，《毛猿》当时在南非以班
图语的形式上演，还在一个土著人的部落里演出。
我说这些的目的并不是在向大家夸耀自己又或者鼓吹
自己的成就，而是以一个剧作家的身份来为自己的价值得
到了承认而自豪。人们根本不会在意我获得了多少的成就
，但会看到我美国戏剧界做的贡献，相对来说我本身的成
就也许并没有重要的意义。无论怎样，人们总会记得有这
么一个人，曾让美国的戏剧在世界范围得到了认可，而这
份荣耀当之无愧地属于我——尤金·奥尼尔。那些自视清
高的欧洲戏剧界人在为自己能写出杰出作品的同时，也不
再以一种鄙夷的眼光去看待美国戏剧界，他们开始正视美
国戏剧界的存在。同时，全世界的人们对美国的戏剧开始
感兴趣，不再认为美国的戏剧是迂腐的娱乐形式。就算仅
仅如此，我也认为我做的这些是值得的。
通讯社收录的关于我的作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奖金
的数额方面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那时我所获
得的奖金只是一个作品所应得的，而并非是那两年内我所
获奖作品的总和，因为诺贝尔组织并不会那么做，那么做
也并不合理。诺贝尔基金收益的多少是会影响诺贝尔奖金
的。
还有关于我的传记部分，我并无审核传记的想法，当
然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只是想提出一些我的相关看法。其
中有一处是引用的巴雷特·克拉克书的原句，巴雷特先生
对我的作品做出了很多恰当的评价，这点不可否认。但他
书中描写的我的剧本中的死亡人数，跟真实的数据是有一
定的出入的，他放大了这些数据。原始的数据根本不能体
现什么，只是在增添事件的真实性上起到作用罢了。就像
我书中写到的大屠杀情节，其实只是对莎士比亚以及古希
腊的那些剧作大家进行一个效仿罢了，还有一些剧中人物
发疯的情节也是。但克拉克对我剧作中的死亡的人数做了
精确的统计，还与戏剧大师的剧作做了对比，但我认为这
实在是多此一举。因为无论最后数据统计的结果是什么，
都会成为有意去统计数据的人的论据，去证明他们的观点
，对于观众来说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数据罢了。
书中还有一些与事实并不相符，就像书中收录了一些
我早期创作的作品，那些是我还未成为一名真正的剧作家
之前的一些作品。现在看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不足与缺陷，
可以说是非常拙劣的作品，但当时竟然被选择出版了，真
的是在大众面前出糗。还有要指出的就是在书中第三页记
录的是在1920年在百老汇演出的是《琼斯皇》，实际上是
《天边外》。《琼斯皇》确实让我拿到了普利策文学奖，
但这部剧作是在普罗温斯敦剧院上演的。这部剧作能够在
那个时代登上剧院的舞台，算得上一个值得铭记的历史性
大事件了。并且这部剧在当年的二月份上演，异常火爆的
热度一直持续到演出结束。书中第三页还有一处不准确的
地方就是关于我在普罗温斯敦剧院诵读的剧本，第一个剧
本其实是《东航卡迪夫》，而不是其他任何的剧作。记得
在夏季的时候，普罗温斯敦剧院还上映了《渴》，那是我
早期的一部作品。演出的结果现在也可想而知，当时的人
们并不能接受这部剧作，认为这部剧作过于惊悚，不过这
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即使现在让我看这部剧，或许我的看
法会和当时的观众一样。因为我早期的作品，文风不够稳
重，思想不够成熟，直白地去描述一些东西，并没有严肃
的思考。还有一处地方就是《悲悼》三部曲，全剧共有十
二幕，每四幕组成一个分幕。
还有就是关于我作品的收录问题，资料里只收录了我
的两部独幕剧《加勒比斯之月》和《早餐之前》。其实还
有很多独幕剧，我提出的建议是将独幕剧单独列一个清单
，这样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全部的独幕剧作，也很容易就
与其他剧作分开来。如果想更加清晰的话，

Chapter 1 让我们在复杂的世界里，做一个简单的人
01 美好明天：一个永远的期盼
02 一个被绝望造就的求救英雄
03 一只狗的遗言
04 被毒品毁掉的母亲和错失的母子亲情
05 埃德蒙和吉米：一对爱恨交织的兄弟
06 生活的不幸总是多种多样
Chapter 2 愿你能从浮躁的世界找到内心的平静
01 孤独之旅的持久战
02 一个毕生的愿望——当剧作家
03 漫长途中的挣扎与前进
04 做出改变为自己而活！
05 能够信仰的只有自己
06 激励，驱散内心的迷茫
07 停止盲目的追求就是在前进
08 特殊的戏剧作家：一个心甘隋愿接受驳斥的人
09 困扰着我的那些繁杂事物
Chapter 3 以清静心看世界，以欢喜心过生活
01 卖掉版权，让作品沦为赚钱的工具？
02 悲剧还是喜剧？一场无法避免的辩论
03 被曲解的剧作——《无穷的岁月》
04 为戏剧《与众不同》进行的争论
05 演员是戏剧无法获得成功的罪魁祸首吗
06 对戏剧创作而言精神分析究竟是鸡肋还是必需品？
07 关于演出时间的分歧与意见
08 写作中的滑铁卢
09 极具冒险精神的创作
Chapter 4 让自己用一颗柔软的心包容全世界
01 父亲埃德蒙·奥尼尔的一生
02 无比幸福的是有你相伴
03 丢掉那些无谓的怀疑来爱我
04 帮我走出创作困境的良师益友——克莱顿·汉密尔顿
05 原来我也可以碰触快乐
06 乔治·皮尔斯·贝克教授：一位伟大的戏剧家
07 为学术界的浪子戴加塞雷斯正名的著名诗歌——《诅咒！》
Chapter 5 我的戏剧人生与人生戏剧
01 面具：戏剧的增色物和创造物
02 表现主义：美国戏剧的新生机
03 让剧院重获新生的三大变动
04 狭路相逢：表情和面具究竟谁略胜一筹
05 音响效果：戏剧的弦外之音
06 演出是戏剧的灵魂所在
07 灵感——外界无法衡量的神秘
08 社会的萧条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遭殃
09 纽约剧评奖：别样的精神动力
Chapter 6 最好的戏剧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缩影
01 破碎的兄弟之情
02 无法靠近的爱人
03 一步步失去自我的火炉工
05 不得不隐藏起来的真实自我
05 错误选择造成的悲剧
06 输给现实的爱情
附录一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与获奖演说
01 诺贝尔文学奖官方颁奖词
02 奥尼尔为获诺贝尔文学奖而做的演讲
附录二 尤金·奥尼尔的一生
01 颠沛流离又缺少关爱的童年时光
02 痛苦而堕落的漂泊岁月
03 起伏的创作进程
04 一波三折的婚姻生活
05 淡薄的父子之情
06 痛苦压抑的晚年生活
07 不朽的辉煌
附录三 对奥尼尔作品的评价
01 世界各国评论家对奥尼尔戏剧的评价
02 与奥尼尔戏剧特点有关的诸多评价
03 奥尼尔的戏剧人生
附录四 尤金·奥尼尔的名言
后记

01 美好明天：一个永远的期盼
在我的水手生涯中，有一个冬天过得格外落魄。彼时我刚刚结束了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纽约长达六个月的海上漂泊，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疲倦到了极点。因此我放纵自己对眼前的工作机会视而不见，整日无所事事地在停靠的码头上闲逛，凭借着一点微薄的津贴维持生活。因为囊中羞涩，我和我的朋友吉米一起居住在“汤米神父”这家酒馆的一间破旧的屋子中，他就是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尽管同样处在穷困潦倒的境地，但吉米与我是不同的。我从来不对生活抱有期待，每日关心的事情不过是我那少得可怜的津贴能让我在酒馆的吧台前挥霍多少日子，以及今天有哪个好心人会请我喝一杯。而吉米尽管已经在无数个“明天”被生活打击了许多次，却依旧固执地认为，明天自己的境遇一定会有所好转。因为这苍白的、永远无法成真的期待，他总是会做一些在我看来不合时宜的、毫无意义的事情。比如，他总是会在自己那些微薄的薪资中抽出一大部分去买很多名不见经传的诗歌散文，且对它们爱若珍宝，即使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将这些书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每当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书上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洋洋得意的神情。反之，如果有人说买这些书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拿钱去换两瓶酒，他会立刻流露出委屈的神情，一遍一遍重复道：“怎么会是没用的呢，这些可是无价之宝啊！”又比如，他怎么也舍不得丢弃那台早已坏掉的写字机，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我明天一定回去修好它。”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付诸行动，因此我们总是嘲笑他：“你的明天似乎永远都不会到来。”尽管如此，他的口头禅从来没有改变过。此外，他永远不会忘记给一朵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天竺葵浇水，并且固执地相信，在不久的明天这株从未开过花的植物一定能够开花。最令人无奈的是，他总是一遍遍地向人们提及他曾经辉煌的家族，并且不断憧憬着有朝一日他那位家资颇丰的姑母会留一份丰厚的遗产给他，却将他的姑母从未联系过他的事实完全抛到了脑后。这些行为在我眼中实在是无聊透顶。每当我为三餐无着落而焦虑时，我总是想把做这些事情的吉米暴打一顿，或者至少将那些碍眼的书籍全部扔掉。吉米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仍然情不自禁地在买回新书的时候寻求我的肯定和称赞。天知道我有多不愿意这样做，但每一次我都会在吉米那可怜兮兮的寻求肯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当然我不能否认，他主动借给我钞票也是我每一次都口不对心的重要原因。
我本以为，不管是吉米还是我，都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生活状态，吉米会永远期待着永远不可能到来的美好明天，就如我一直为三餐发愁一样。但是某一天我要讲的事情发生了。那天，吉米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衣和黑西服回到了我们破旧的住所，他的头发也被整齐利落地梳下来，盖过了光秃秃的头顶。这与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你发财了？”我疑惑地问。“比这更好，亚瑟。我得到了去报社工作的机会。”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平时有气无力，现在竟变得中气十足。“真的？”我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要从自由人变成工资的仆人了。”“没错。”他用从未有过的欢快的声音快速回答道。
我说不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既有欣喜又有彷徨和恼怒。在这种心情的作用下，我不怀好意地说道：“这真是太好了，吉米。为了庆祝，你是不是该请伙计们喝上一杯？”我本是想看他的窘态，要知道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向我借了20美分，岂料他一口气回答道：“没问题，我可以向爱德华借上一美元，反正我明天就有薪酬了，不愁还不了他。”这句话令我更加不舒服了，因为我没能成功地让吉米出上一回血，而且和我在同一条船上的老伙计莱昂斯拿着他刚刚领到的薪水欢呼着上了楼。“走了伙计，让我们尽情地大醉一场吧。”就这样，我跟着他下楼喝了一整夜，第二天我醒来时吉米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傍晚，吉米从外面回到酒馆，他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带着工薪阶层特有的喜悦和自豪感。“怎么样？是不是忙得不可开交？”我问他。“这倒没有。”他显得有些迟疑，“我今天只是了解了一下工作的内容和流程。我觉得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明天我一定能写出一篇优质的新闻稿。我还要把我的写字机好好地修一修。”还没等我对他说声“恭喜”，他就转移了话题，用那种神父劝人入教洗清罪孽时的腔调说，“亚瑟，你看只要你想明天总是值得期待的，不如从现在开始停止喝酒，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吧。也许你还可以去找一位不错的姑娘，早日有个温暖的家，要知道这比你每天不停地喝酒要好得多啊。”尽管早已习惯了吉米这一高兴就劝人上进的行径，我仍然觉得他说的这些话令人无法忍受，于是找了个借口飞快地从他身边溜走了。
此后的两天我和莱昂斯一起住到了甲板上，没有看到吉米。第四天，我在走廊里和吉米打了一个照面，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寻求我的肯定，也没有用那种神父式的腔调劝我上进，只是点了个头就匆匆离开了。我很庆幸躲过了他每日一次的谈心活动。现在

《人间至美是清欢》一书作者文笔简练精粹，书中所叙形象生动，鲜活玲珑，极具阅读性，是广大文学、散文、戏剧爱好者必备的一部散文著作。本书为尤金·奥尼尔人生哲学思想的精华，是从他丰富的人生历程中凝练出来的最为精粹的养分，是人生中最为炫目的一道光彩。

人间至美是清欢
王国章
什么样的人生是幸福的？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有人说，腰缠万贯，能够得到无与伦比的物质享受，人
生就是幸福的。有人说，如果能够功成名就，让所有人都
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那么这一生就可以说是无憾的。
有人说，最幸福的人生无非是亲人在侧，能够尽享天伦之
乐。也有人说，所谓幸福美好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不经
历任何挫折失败。还有人说，幸福的人生就是可以自由自
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束缚。
从本质上看，这些回答都是片面的。也就是说，不管
是拥有万贯家财的人生，还是功成名就的人生，抑或是时
刻有家人陪伴在侧的人生，都不是最值得人们追求的完美
无缺的人生。由于缺少了一些幸福人生必备的因素，这些
因素看起来似乎毫不起眼，但是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少了那
么一点，我们的人生就不再值得期待。因此，我们必须清
楚地知道，一个幸福美好的人生都是由哪些因素构成的。
换句话说，我们必须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生，才能够令我
们获得幸福。此外，我们也可以花点时间来了解一下那种
值得我们期待的人生究竟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独特的美好和
幸福。
在我看来，一个幸福的、值得拥有和追求的人生必须
同时包含以下几种因素：
第一种是价值。“价值”这两个字看起来似乎离我们
的现实人生非常遥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要能做出一
些令自己或是其他人和事变得更好的事情，你就可以说自
己的人生是有价值的。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像登上月球或是
获得奥运冠军那样万人瞩目，哪怕只是写了一篇好文章，
扶起跌倒的老人，或是救活了一盆濒死的花，你都可以说
自己的人生是有价值的。有些人并不看重这种价值，他们
会说，我的长辈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东西，即使我什么都不
做，即使我的人生没有所谓的价值，我还是可以得到常人
无法得到的幸福。但这种看法并不正确。因为一个人的人
生价值可以为他带来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可以始终带着自信和喜悦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换言之
，假使一个人的人生没有价值，即使别人给予他再多的东
西，也无法让他拥有独自一人面对这个世界的自信和勇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价值对于我们的人生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必备因素。
第二种就是乐趣。只有一个有乐趣的人生才是我们所
向往的美好人生。有些人认为乐趣没有用，乐趣对自身而
言没有任何帮助，与其将时间都花在那些所谓的乐趣上，
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快速提高自己或是干好自己的事业。然
而我并不赞同这一点。要知道乐趣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们
做一件事情的动力，能帮助我们将事情做得更好更完美。
举个例子来说，一个把解答数学题当成任务的人，至多只
会想出一种解法。一旦他在这个过程中遇到困难，就很容
易退缩不前。但如果换成一个对解答数学题目有兴趣的人
，他会自发自动地寻找这个问题的多种解法。不但如此，
当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不会选择轻易放弃，而是兴致勃勃
地想办法解决这些困难。这一点足以说明，乐趣在我们的
人生中是必不可少的。
有些时候，我们的乐趣与我们所从事的行业没有半点
关系。有些人投身于建筑行业，整天和看不完的图纸打交
道，可他一直以下围棋为乐。有些人一辈子都以画画为业
，可他的人生乐趣都来源于听戏。还有些人是金融行业的
精英，可是他们的人生乐趣却是莳花弄草。但是这并不意
味着乐趣对我们的人生而言是可有可无的，这是因为我们
不论做些什么事情都必须张弛有度。假如一个人觉得自己
的人生没有任何乐趣可言，那么他必然会如同机械一般单
调地重复做那些应该做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他很容易对自
己的生活和现状产生不满。显而易见，他的人生难以称得
上是足够幸福和美好的。
美好的人生必然是充实且多姿多彩的。这是因为如果
一个人整日空虚和无所事事，那么自然而然地，他不会有
成就感和幸福感。与此同时，他也不会有充足的自信，这
样的人生没有我们所期待得那么美好。多姿多彩是美好人
生必须具备的条件之一。如果将我们的人生比作是水，那
么多姿多彩的人生就如同钱塘江畔滚滚而来的潮水，有着
不可预测的起伏变化。这固然会令我们担心，但也让我们
对未来充满期待。如果我们的人生单调如一潭死水数十年
没有一点变化，那么这些期待和由不可知的惊喜带来的幸
福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一个人的人生如果是幸福美好的
，那么他的人生不但是有价值、有乐趣的，还是充实的、
多姿多彩的。事实上我所说的这些大家都能料想到，每个
人都在努力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有价值、更充实、更精彩
。但是，仅仅做到这些并不足以让我们拥有所期待的美好
人生。一个美好的人生不仅是有价值的、充实的、精彩的
，还必须是乐观的，不断给予的。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们的人生不可能总是一帆
风顺，总要经历一些难以预测的坎坷波折。如果我们缺少
了乐观的态度，那么我们很容易被那些突如其来的挫折击
败，从此一蹶不振，放弃自己的追求。即使我们凭着绝不
放弃的毅力坚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失败的阴影也会始
终笼罩在我们头上，让我们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这种
情况下，我们的人生自然不能像想象中那样美好。
假如我们不懂得给予，那么我们的人生也不够完美。
从为人处世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每个人都不是孤立存
在的，我们总是要与其他人合力去做一些事情。在这个过
程中，我们必须学会给予，否则我们做一件事情就难免出
现事倍功半的情况，影响自己的发展。
从与人交往的角度上讲，倘若我们不懂得给予和分享
，只知道一味地索取，那么在众人的眼中，我们就是自私
自利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长久相处
。换句话说，假如我们不懂得给予，只是一味地索取，那
么我们迟早会走到众叛亲离的境地，变成一个无人关心、
无人在意的孤家寡人。显而易见，这样的人生是不完美不
幸福的。
有人说：“我具备超过常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与他
人合作，我也丝毫不在意他人对我的看法。在这种情况下
，主动给予对我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事实并非如
此。须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给予别人、帮助别人
，会让你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而这种
快乐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幸福和从容。
因此，一个美好的人生必然是一个不断给予的人生，
给予是我们的人生不可或缺的一个构成部分。
总体而言，一个美好的人生就是一个有意义的、有乐
趣的、丰富多彩的、不断给予的乐观人生，这样的人生可
以让我们时时刻刻都有充足的成就感和幸福感，使我们从
容自信地面对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不仅如此，这样的人
生它可以让我们了解到属于这个世界的无穷精彩，对不可
预知的未来充满期待。此外，这样的人生可以让我们在这
个浮华喧嚣的快节奏社会里坚守自己的初心，像自己期待
得那样，平静地享受着那份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幸福快
乐。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观察到这个世界的美丽，我们可
以为一朵花开而产生一份发自内心的喜悦，我们能被一首
远方的歌谣而打动。我们能敞开心扉与人真诚地交流，得
到自己人生的知己，我们能将现实给予我们的打击，看作
是我们自我提高的阶梯。我们能淡然地面对生命中的每一
场离别，将之看作是重逢的开始。这些都是我们那精彩充
实的幸福人生给予我们的独特美好。这些美好可以让我们
带着一份不浓烈却真实的淡淡欣喜，平静幸福地生活在这
个世界上。

《人间至美是清欢》是一部关于人生哲理的散文集。作者尤金·奥尼尔善于吸取各个国家的各个时期的艺术精髓，作为一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人间至美是清欢》是尤金·奥尼尔著作生平中仅有的散文作品集。每一个部分的展现都可以让读者从这位神秘剧作家的坎坷人生、戏剧思想中领悟到生活不易、追梦艰辛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