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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何为“以色列地”?它既不是当代作为民族国家的以色列国,也不是历史上新月沃地出现的犹太王国。它是不同历史时期的犹太复国主义不断累加、增添的历史概念,它的边界不断浮动,为当代以色列国扩张领土提供了历史合法性。 《虚构的犹太民族》出版之后,施罗默·桑德并未想到,在21世纪初还有如此多批评家引述历史权利的说辞,为犹太复国主义的殖民活动辩护。本书即是对这些质疑的回复。作为一个应由犹太人民统治的、变动着的领土空间,“以色列地”是如何被虚构出来的?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桑德从历史证据入手,详述自《旧约》时期的犹太民族流亡神话到现代以色列国的建立和扩张,解构了犹太人对以色列地的“历史权利”概念以及相关的民族主义叙事。桑德认为,犹太民族所谓的法律—历史逻辑的唯一目的,就是构建领土攫取的道德正当性。 目录 导言 平庸的凶手与地名学 对先辈土地的记忆 对先辈土地的权利 先辈土地的名称 第一章 制造祖国:生物学需要还是民族资产? 祖国—自然生存空间? 出生地还是公民共同体? 民族实体的领土化 作为空间资产界限的边界 第二章 土地神话:起初,神许诺了这块土地 天才的神学家授予自己一块土地 从迦南地到犹大地 犹太宗教律法文献中的以色列地 “流散”与对圣地的渴望 第三章 走向基督教犹太复国主义:贝尔福也许诺了这块土地 圣殿毁灭后的朝圣:一种犹太仪式? 神圣地理学与耶稣之地的旅行 从清教改革到福音主义 新教徒与中东的殖民地化 第四章 犹太复国主义对阵犹太教:“族群”空间的征服 犹太教对发明祖国的回应 历史权利与土地所有权 犹太复国主义的地理政治学与土地的救赎 从内部安置到外部殖民 结论 青蛙和蝎子的悲哀故事 后记 纪念一个村庄 忘记这块土地 被忘记的土地 致谢 索引
序言 平庸的凶手与地名学 通过军事征服,犹太复国主义及其后代以色列国来到 了西墙,实现了民族的弥赛亚主义。否定它们对犹太教的 历史学观念之前,它们绝不能放弃西墙和以色列地的被占 领部分……世俗的弥赛亚只能死去,不会撤离。 ——巴鲁克·科茨维尔,1970年 将犹太人与祖辈的以色列地的关联等同于……汇聚所 有犹太人到古老圣地中的一个现代领土国家的愿望?这种 做法毫无理由。 ——艾瑞克·霍布斯鲍姆, 《民族与民族主义》,1990年 在本书背后,一些看上去匿名的破碎记忆隐藏着它们 是我年轻时候和第一次参加以色列战争时的遗留物。坦诚 起见,我相信,有必要一开始就与读者分享它们,以显明 我对民族土地、先辈埋骨之地及大块的凿刻石头等神话进 行学术探讨的情感基础。 对先辈土地的记忆 1967年6月5日,从耶路撒冷群山中的亚贝尔雷达站( Jabel al-Radar),我越过了以色列与约旦的边界。那时 ,我是个年轻的士兵,与其他许多以色列人一样,被征召 去保卫我的国家。黄昏时分,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残留的 带刺铁丝网。从我们前面走过去的人踩到了地雷,爆炸撕 裂了他们的血肉,四散开去。我怕得发抖,牙齿激烈地打 战,被汗水浸透的衬衫紧贴着身体。我的四肢像机器人的 “手脚”一样,机械地爬动着,头脑里想象着可怕的东西 。即便如此,我从未停止考虑一个事实:这是我第一次出 国。两岁时,我来到以色列,成长在雅法一处贫穷街区, 十来岁就开始干活了。我梦想着出国和周游世界,但一直 没钱。 我被直接派到耶路撒冷,参加夺取这个城市的战斗。 很快我意识到,我的第一次出国经历并不愉快。其他人不 把我们进入的地区看作“国外”,认识到这一点后,我更 加困惑了。在我周围,许多士兵觉得自己仅仅是越过以色 列国(Medinat Israel)的边界,来到了以色列地 (Eretz Israel)。毕竟,我们的先祖亚伯拉罕漫游的地 区在希布伦和伯利恒之间,而不是特拉维夫和内坦亚;大 卫王征服且提升其地位的耶路撒冷城位于以色列“绿色” 停火线的东部,而不是西部的那个现代繁华城市。“国外 ?”在争夺耶路撒冷附近阿布图尔(Abu Tor,意为公牛爸 爸)区的艰苦战斗中,与我一同前进的士兵们问道,“你 在说什么?!这里的的确确是你先辈们的土地。” 战友们相信,他们进入的地方从来都属于他们。跟他 们不一样,我觉得我已离开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地。毕竟, 我几乎一直生活在以色列,我害怕会被杀死,担心再也回 不来。我费力地活着回家了,还算幸运,不过,我的担忧 以一种当时我想不到的方式成了事实:我再不会回到我所 离开的土地。 阿布图尔战斗后的一天,未阵亡和负伤的士兵被带去 参观西墙。我们抠开保险,警惕地走过安静的街道。人们 偷偷地从窗口打量外面的世界,一闪而过的惊恐面容不时 被我们捕捉到。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较窄的巷子,其中一边是用 经凿刻的石头建造的高墙。此时,古老的穆格拉比区 (Mughrabi Quarter)的房屋还在;后来它们被拆除了, 好给一个大广场的修建腾出地方,以容纳“西墙迪斯科舞 场”(Discotel,由discotheque即迪斯科舞厅和表示西 墙的希伯来语kotel两词掐头去尾而成)的舞者们。耶沙雅 胡·雷伯维茨教授喜欢称它为“神会临在的迪斯科舞场” 。我们肮脏的军装上还带着死伤者的血迹,人累得快崩溃 了。由于一路上不能进开着门的咖啡馆,不能进恐慌的本 地人的家,我们急着找地方小便。出于对信教的犹太士兵 的尊重,我们在路那边的屋墙处方便,以免“亵渎”圣殿 山的支撑外墙;这墙由与罗马人结盟的希律王及其后代用 巨石建造,为的是提升其专制政权的威望。 在这些切削而成的大石头的映衬下,我满怀敬畏,觉 得自己渺小而软弱。这种感受也很可能是由狭窄的街道和 我对其居民的害怕造成的。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们不久就 会被迁离。此时此刻,我对希律王和西墙所知不多。在课 本中的旧明信片上,我见过表现西墙的图画,但在我认识 的人中,没有谁渴望亲眼见到它。我完全不了解,西墙其 实不是圣殿的组成部分,与圣殿山相比,它在绝大多数时 期也不神圣;虔诚的犹太人不会去圣殿山,以免沾染了死 者的不洁。 …… 之所以写这本书,我主要是想解构犹太人对以色列地 的“历史权利”概念,解构相关的民族主义叙事,它们的 唯一目的是构建领土攫取的道德正当性。从这个角度看, 本书努力想要批判犹太复国主义的以色列体制的官方史学 ,并在此过程中,追踪逐渐萎缩的犹太教内犹太复国主义 重大范式革命的后果。从一开始,犹太民族主义对犹太宗 教的反抗就牵涉对后者词汇、价值、象征、节日、仪式等 的稳步增长的工具化。世俗犹太复国主义的移民事业从一 开始,就需要一件正式的宗教服饰,既用来维持和加强“ 民族”的边界,也用以定位和认同其“先辈土地”的边界 。与犹太复国主义的社会主义梦想的消失一道,以色列的 领土扩张使得这件正式服饰更显重要。到20世纪末,在政 府和军队中,它支撑着以色列民族宗教的意识形态体制的 地位。 不过,我们不应被这一相对晚近的进程欺骗。揭开这 块土地神秘面纱的不是上帝之死,而是上帝的民族化,它 把土地变成了新犹太民族能随心所欲地践踏和建设的一片 土壤。如果对犹太教来说,形而上的流亡的反面首要是弥 赛亚救赎,是拥有与这块土地的精神联系,而不是对它提 出实际的要求,那么对犹太复国主义来说,想象的流亡的 反面已经得以显明,即通过创造一个地理的、实实在在的 现代祖国,实现对土地的主动救赎。然而,由于缺乏永久 的边界,这一祖国对其居民和邻居都很危险。
导语 “以色列地”是如何被虚构出来的?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桑德从历史证据入手,解构了犹太人对以色列地的“历史权利”概念以及相关的民族主义叙事。桑德认为,犹太民族所谓的法律—历史逻辑的唯一目的,就是构建领土攫取的道德正当性。本书素材多为一手史料,历史考证严谨公正,注释清晰准确。作者在书中探讨了以色列和中东现状背后的历史原因,向读者呈现出一段鲜为人知的以色列史。 后记 纪念一个村庄 我们要在这些村庄做什么?……它们被朋友们未经战 斗地放弃?我们要保护这些村庄,好让他们能回来?或者 ,我们想抹去村庄存在的一切证据?’ ——果尔达·迈耶森(梅厄)在马帕伊 (Mapai,以色列地工人党)中央委员会上的发言, 1948年5月11日 我们也上了卡车。闪光的绿宝石 穿过我们的橄榄树夜晚说着什么。狗 冲着教堂塔上浮动的月亮叫 但我们不怕。因为我们的孩子没有 跟着我们。一首歌就够了:我们将回去 不会很久,回到我们的家……这时卡车倒空了 多余的装载物! ——马哈茂德·达维西(Mahmoud Darwish), 《无辜的村民》,1995年 经过穿越了“先辈的犹太家园”的漫长艰难旅程后, 现在,我想把焦点聚在这一较大地理区域的一小块地方。 对我来说,它的过去如同一个开放的伤口。我相信,用最 后几页讲讲它的故事是重要的,它表明了记忆和忘却在以 色列构建的方式。 我在特拉维夫大学教历史,住在离校园不远的地方。 我的公寓和工作的地方都坐落在一个阿拉伯村庄的废墟上 ,它于1948年3月30日消失了。在那个春日,最后一批惊恐 的村庄居民走在通向北部的土路上,带着他们能带的东西 ,慢慢消失在包围村庄的敌人的视线里。女人抱着婴儿, 能自己走的小孩跟在后面。年轻人照顾着老人,生病的和 有残疾的人骑驴。在满怀惊惧的匆忙逃离中,他们留下了 家具、厨房用品、箱子、散开的包裹,还有迷惑不解的村 庄傻子,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留下了。 几个小时后,兴奋的包围者控制了村庄,他们盯着这 里好长时间了。在以色列地的历史中,谢克·穆万尼斯村 村民的一页淡出了。落入遗忘的深渊。 村庄的房屋和田地不存在了,只剩下两三座不牢靠的 建筑,一些受到破坏和被忽略的坟墓,几颗碰巧不影响停 车区的、特别粗壮的椰枣树。我的大学就建在村庄最后的 遗迹旁,延伸在已没有了的村庄的土地上,发展成以色列 最大的高等教育机构。本书的一部分就是在大学一间办公 室里写的。正是由于这种奇怪的、建造与抹除之间紧邻般 的存在,由于幻觉般的过去和不断前行的轻快现实之间难 以忍受的摩擦,我获得了某种道德灵感,用在了这里的一 些叙述策略上。 作为历史学家,也就是说,作为记忆的授权代理,靠 讲授那么多的昨天谋生,如果不谈谈日常生活所在地的过 去,我就没法结束这本书。虽然人们尽其所能地隐藏和消 灭这个阿拉伯村庄的痕迹,它仍是同一块地,同一片天空 ,西边可见的海上天际线仍是它一直就是的那个,只是看 着它们的是不同的眼睛。 忘记这块土地 我们不知道谢克·穆万尼斯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农 民家的历史总是比权力中心、首都大厅、商业城市的少。 在皮埃尔·雅克廷(Pierre Jactin)绘制的一幅地图上 ,这个位置清楚地标示着一个聚居区;他是训练有素的工 程师队伍的队长、勘测员、绘图师,在拿破仑·波拿巴于 1799年征服这个地区时跟随着他的军队。虽然在这幅开创 性的地图上所出现的阿拉伯村庄没有显示名字,但在我们 讨论的这个村庄处,绘图员写了个阿拉伯字dahr,意思很 可能是“山坡”。村庄位于奥加河(al-Auja)北岸一座宽 大的山上;今天,这河名叫雅康河(Yarkon)。从人口和 土地面积看,它是雅法以北最大的村庄。除巴勒斯坦海岸 的中心城市雅法之外,在这个地区,它可能也是连续定居 时间最久的居住区之一。 …… 我在特拉维夫大学工作了27年,这个单位对我意义非 凡。我热爱在这里教学,这是我能完成这本书的一个原因 。为消除一切怀疑和误解,我愿郑重澄清,我不相信大学 会迁走,会被满是田地和果园的新村庄取代。我也不相信 ,巴勒斯坦难民的后代会大批回到父辈和祖父辈原来的城 镇、村庄。然而,正如以色列应该承认因它的成立而给别 人造成的悲剧,为人们久久期待的和平进程付出代价,我 的大学应该立起一块匾,纪念被断了根的谢克·穆万尼斯 村村民,这个和平的村庄消失得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拉马特维夫的记忆园有四个重要博物馆,纪念“以色 列地的漫长历史”,纪念“永恒的犹太人民的过去与现在 ”;然而,它也应该再加入第五个机构,用资料讲述雅法 的原来各小区所在地难民的命运。 什么建筑会比“绿房子”更适合这一功能呢?无论如 何,这么做会让大学在道德上得分,远远超出关闭高级餐 厅带来的经济损失。它还会让我的大学成为历史遗忘领域 的领航破冰船,那个领域保存着冰冷的误解之砖铸就的矛 盾。 也许我完全错了。世界各地的犹太复国主义慈善家慷 慨解囊,帮助建造大学建筑及其中心处的博物馆;他们或 许不想看到,一座巴勒斯坦纪念碑竖立在他们的以色列地 的中央。无论如何,宣扬大灾难,与否认它的人们斗争, 这不会破坏他们拥有自己“先辈”土地的感受吗?这不会 令他们削减拨款、中止捐赠、对他们的犹太国失望吗? 记忆政治的每 书评(媒体评论) 施罗默·桑德的勇气表现在他的著作直接激起了 以色列当政者及其支持者的愤怒……如果揭破谎言要 让以色列付出道义和领土上的代价,那也是它必须承 担的痛苦。 ——云也退 独立记者、知名书评人 桑德是一位极富天分的以色列学者,他的观点与 以色列国内外犹太人的主流意识背道而驰。桑德的真 实目的,是改变以色列目前针对巴勒斯坦的外交政策 ,这一点值得我们持续关注。 ——《书单》
精彩页 什么是国家?通常是由非自然边界围起来的一块土地。英国人在为英国而死,美国人在为美国而死,德国人在为德国而死,俄国人在为俄国而死。如今,有五六十个国家正在这场战争中战斗。肯定有不少不值得为它而死的国家。 ——约瑟夫·海勒,《第22条军规》,1961年 国家的“外在疆界”必须变为“内在疆界”,或者说,外在疆界必须不断想象为内在集体人格的投射和保护者:两个说法是一回事。每个人都将那集体人格藏于内心,它使我们能够生活在我们总是觉得并将一直觉得像在家里一样自在的国家土地上。 ——埃提安讷·巴利巴尔(Etienne Balibar), 《民族形式:历史与意识形态》, 见《种族、民族、阶级:含糊的身份》,1988年 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对于现代祖国的构建,有关民族和民族主义的理论探讨仅仅分出了一点点注意力。国家实现其主权的“硬件”即领土空间,没有获得像“软件”那样的学术关注;所谓软件,我们指的是文化与政治主权的关系,或是历史神话在塑造民族实体过程中发挥的效用。不过,正如没有一种政治机制或虚构的历史,民族制造的项目就无法开工,这些项目还需要有对领土的地理一物理想象,使之成为思乡记忆的恒定中心,并自我支持。 什么是祖国?“它是甜蜜的和适于”死去的地方,像贺拉斯说的那样?在过去两个世纪中,许多民族主义志士引用过这句著名格言,虽然意思不同于公元前1世纪那位杰出诗人所想表达的。 今天使用的许多术语源于古代语言,我们很难区分它们在过去的精神实质和当下的感受。不经细致的历史编纂学努力,一切历史概念化都有时代倒错的可能。“祖国”(homeland)概念就是一个重要事例;如我们已指出的,它存在于很多别的语言中,所具有的道德含义不尽相同。 在古老的希腊方言中,我们找到了术语patria(祖国)和稍晚些的patris,后来,它们以patria的形式进入古拉丁语。这个术语源于名词“父亲”(pater),它在许多现代欧洲语言中留下了印记,如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中的patria,法语中的patrie,以及其他语言中的变形。它们全都来自罗马人的古代语言。这个拉丁术语的含义催生了英语中的“祖国”(fatherland),德语中的vaterland,还有荷兰语中的vaderland。不过,一些同义词将其祖国概念的基础放在母亲(mother)一边,如英语中的motherland,或是放在家(home)的概念上,如英语的homeland、德语的heimat、意第绪语的heimland。对照来看,在阿拉伯语中,术语watan的词源则与财产权或继承权相关。 犹太复国主义学者构建了现代希伯来语,他们的母语一般是俄语和/或意第绪语。这些人从《圣经》中借用了moledet一词,显然追随的是俄语rodina的例子,其含义接近于出生地或家庭起源。Rodina与德语的heimat较相似,带着些浪漫的或许还有些性期盼的意味,与犹太复国主义者同神话化的犹太祖国的关系是一致的。。 不管怎样,从古代地中海经中世纪欧洲,祖国概念抵达了现代:时期的大门口。一般来说,与之关联的种种含义跟民族主义兴起以来它被理解的方式并不一致。不过,在深入探讨之前,对于人和他们居住地区的关系,我们必须首先承认并排除一些流传甚广的先人之见。 祖国——自然生存空间? 1966年,人类学家罗伯特·阿德利扔出了一枚小小的社会生物学炸弹,在当时来说相对广泛的读者群中,意外地激起了强烈反响。他出版了一本书《领地冲动:对财产权与民族的动物起源的个人探询》,意图挑战我们思考领土、边界和生存空间的方式。到那时为止,人人都相信,保卫家、村庄或祖国是观念兴趣(conscious interest)和历史文化发展的产物。阿德利则想证明,明确的空间和边界意识深深扎根于生物学和进化之中。他认为,人类有一种本能冲动,要尽力占据领地并保护它,而这一遗传冲动决定着不同环境下一切生物的行为方式。 P33-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