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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媒体评论) 这套丛书选择了1919年至1949年介绍到中国的近 五十种著名的俄苏文学作品。1919年是中国历史和文 化上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它对于中国俄苏文学译介 同样如此,俄苏文学译介自此进入盛期并日益深刻地 影响中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套丛书的出版既是 对“五四”百年的一种独特纪念,也是对中国俄苏文 学译介的一个极佳的世纪回眸。 ——学者 陈建华 翻译活动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一开始,一直贯穿到 左翼文学运动的始终。……人们从中了解世界文学的 历史及其发展,汲取先进思想文化的养料,学习创作 的方法,以此推动创作,深化理论,建设中国自己的 鲜活的文学。甚至可以说,没有翻译,就没有中国现 代文学,也就不会有其辉煌的历史。……这套书汇聚 了俄苏文学的名家、脍炙人口的名作、名震遐迩的名 译,既有文学欣赏价值,也有历史文献价值。 ——学者 王锡荣
目录 译者序 引言 一 霍尔与卡里涅奇 二 叶玛拉意与磨坊主妇 三 红水 四 县医 五 我邻拉其洛甫 六 国家农人渥夫谢尼阔夫 七 里郭甫 八 白静草原 九 美剑村的喀西央 十 村吏 十一 皮留克 十二 经理处 十三 两田主 十四 莱北强 十五 达姬娜与其侄 十六 死 十七 歌者 十八 卡拉泰也夫 十九 会晤 二十 齐格洛夫县的汉姆烈 二十一 柴尔道布哈诺夫和涅道蒲司金 二十二 柴尔道布哈诺夫的末途 二十三 活骸 二十四 击声 二十五 树林与旷野(跋语) 附录 《猎人日记》研究
精彩页 一 霍尔与卡里涅奇 若是有人从勃尔霍甫司克县走到瑞士德林司克,便可以瞧出沃勒洛夫司克省人和喀鲁日省人的种类间有极大的区别。沃勒洛夫司克农人身材不高,并且佝偻,面上时含着不愉快的神色,低着额看人,食物恶劣,穿着草鞋住在坏杨木造的小屋子里,也不经营商业。喀鲁日人却住在松木建造的大房子里,高身量儿,白色面上常常露出愉快的笑容,每逢过节,便将皮鞋穿出来,作那黄油桦皮油的商人。沃勒洛夫司克省的村落(指沃省东部而言)普遍都位于田野的中央,附近有好些洼地,渐渐地变为污秽的泥塘。除些欣欣迎人的矮小的灌木,间或有两三株瘦拐拐的桦树,余外在附近轻易看不见巨大树木的踪影。小房紧靠着小房,屋顶上放着腐朽的稻草……喀鲁日省的村落周围却丛生着森林。屋顶一律覆着木板,屋子显得大些、直些,大门永远深闭着,院内篱笆并不东横西倒,不会招引过路的猪进来作客……以行猎说起来,喀鲁日省比较好些。沃勒洛夫司克省,五年以后,最后的树林与灌木将见绝迹,池沼也很稀少的。喀鲁日省可迥乎和它不一样,丛林和池沼遍地皆是,正气的山鸡还未迁移,善心的水鹬飞翔着,淘气的鹧鸪出其不意地飞来飞去,逗得猎人与猎犬又喜又惧。 有年我到瑞士德林司克行猎去,在旷野里结交了一位喀鲁日的小绅士,名叫鲍罗台金。他嗜猎似命,脾气却很好,但是有些弱点显露出来。例如,他有一种习性,喜欢向省里富豪的女郎求婚,往往就被人家拒绝了,还和他断绝往来;但是他一面对他朋友述说自己失败愁苦的事情,一面仍旧将自己园中所产的酸杏等瓜果,送给女郎们的父母做礼物。他爱将平淡无奇的故事,重复说许多次,见了人便夸奖诺黑莫夫的文集和平娜小说;但是说话的时候,吃吃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将“阿得拿科”读成“阿得拿车”,叫自己的狗为阿司托罗诺木。家中实行吃法国式的大餐,这种大餐的秘密,据他的厨子所知道的,就在于能完全把每个菜的天然滋味给变更一下:肉变成鱼的滋味,鱼变成麻菇的滋味,面变成火药的滋味,并且一定要把胡萝卜切成斜方形或平行四边形,才可以放在汤里。不过鲍罗台金除去这几个小毛病外,终是个极好的人。 第一天我和他相识的时候,他请我夜间到他那里去,说道:“这里离我的家有五俄里,步行是很远的。我们先往霍尔家里去吧。”(请读者许我不将他口吃的语气传达出来。) 我道:“霍尔是谁呢?” 鲍罗台金道:“是我的农人,他的家离这里很近。” 我们就往霍尔家走去。丛林中央一片平坦坦的地上,矗立着霍尔家孤独的院落,它是用松木建筑的,和围墙相连。屋前用几根细木头支着一个席棚。我们走进去,有个二十岁上下,高身量儿,美貌的乡下少年迎接出来。 鲍罗台金问道:“费卡!霍尔在家吗?” 少年一边笑着,露出白雪似的一排牙齿,一边答道:“不在家,霍尔往城里去了。先生,吩咐驾车吗?” 鲍罗台金道:“驾车去,给我们些酸汽水。” 我们进了木房子。整块木头砌成的干干净净的墙上,并没有糊贴过一张通俗的画片。墙角银制的圣像前面燃着一盏油灯,菩提木的饭桌新近刨光,非常干净,墙缝里和窗台上并没有咆哮的蟑螂驰骋着。年轻的乡下人不多一会儿就从里面走出来,拿着一大杯极好的酸汽水,几片小麦制的面包和一个乡村的碟子,里面盛着十二根腌黄瓜。他将这些食物摆在桌子上,返身倚在门旁,面上露出微微的笑容,眼光不住地向我们注射。我们还没有吃完点心,一辆大车已停在阶前,我们便走出来。一个头发蓬松的小孩年纪十五岁上下,双颊像胭脂般嫣红,用力揪着一匹肥壮的斑色的马的缰绳,马车周围站着六个年幼的儿童,一个个面容都和费卡仿佛。鲍罗台金理会道:“这大约都是霍尔的儿童!”费卡刚从屋里出来,走到台阶上听见这话便插言道:“都是霍尔的儿童,还有两个呢!一个叫鲍塔勃,往丛林中去了;那一个叫西道尔,同着年老的霍尔往城里了。”说着,向车夫说道:“瓦谢,你注意些,今天坐车的是两位贵客。应当谨慎,让车子慢慢地行走。大车坏了不算,贵客是经不起摇晃的!”霍尔的儿童听了费卡的话都不觉微微笑了笑。鲍罗台金喊道:“阿司托罗诺木!费卡,你将这狗放在车上。”费卡兴冲冲地把一只勉强含笑的狗,高举空中,放落在车底里。瓦谢拉缰赶马,我们便向前行去。走了许久,鲍罗台金忽地指着前面一所矮小的屋子说道:“那个就是我的事务所,你愿意去吗?”说着,车子就走到事务所门前。鲍罗台金跳下来说道:“事务所关闭许久了,可是还可以去看一看。”原来事务所里面只有两间空屋子。看屋子的人,一个拐腿老人,从里面跑出来。鲍罗台金向他说道:“米纳奇,水在哪里呢?”米纳奇听了这话,返身进去,一会儿拿来一瓶水、两只杯子。鲍罗台金向我说道:“你试喝一杯,这是极好的泉水。”我们喝完了,米纳奇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鲍罗台金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我在这个事务所里曾经卖给商人阿勒里鲁冶夫四亩森林,得了很大的利益。”说着,我们上了车。 导语 本书为“俄苏文学经典译著·长篇小说”之一种,其以写实的手法,描写了农奴制下农民和田主的生活。读者若想了解19世纪中叶俄国的农奴制概况,此作不可忽略。 屠氏这些短篇小说的材料,取自俄国的乡村,它的风景与人物。当时的文学,无论俄国与西欧,有描写普通的、自然的生活,普通的人物,普通的风景的倾向。 序言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推出“俄苏文学经典译著 ·长篇小说”丛书,意义重大,令人欣喜。 这套丛书撷取了1919至1949年介绍到中国的近50种著 名的俄苏文学作品。1919年是中国历史和文化上的一个重 要的分水岭,它对于中国俄苏文学译介同样如此,俄苏文 学译介自此进入盛期并日益深刻地影响中国。从某种意义 上来说,这套丛书的出版既是对“五四”百年的一种独特 纪念,也是对中国俄苏文学译介的一个极佳的世纪回眸。 丛书收入了普希金、果戈理、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 斯基、托尔斯泰、高尔基、肖洛霍夫、法捷耶夫、奥斯特 洛夫斯基、格罗斯曼等著名作家的代表作,深刻反映了俄 国社会不同历史时期的面貌,内容精彩纷呈,艺术精湛独 到。 这些名著的译者名家云集,他们的翻译活动与时代相 呼应。20世纪20年代以后,特别是“左联”成立后,中国 的革命文学家和进步知识分子成了新文学运动中翻译的主 将和领导者,如鲁迅、瞿秋白、耿济之、茅盾、郑振铎等 。本丛书的主要译者多为“文学研究会”和“中国左翼作 家联盟”的成员,如“左联”成员就有鲁迅、茅盾、沈端 先(夏衍)、赵璜(柔石)、丽尼、周立波、周扬、蒋光 慈、洪灵菲、姚蓬子、王季愚、杨骚、梅益等;其他译者 也均为左翼作家或进步人士,如巴金、曹靖华、罗稷南、 高植、陆蠡、李霁野、金人等。这些进步的翻译家不仅是 优秀的译者、杰出的作家或学者,同时他们纠正以往译界 的不良风气,将翻译事业与中国反帝反封建的斗争结合起 来,成为中国新文学运动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这些译者将目光更多地转向了俄苏文学。俄国文学的 为社会为人生的主旨得到了同样具有强烈的危机意识和救 亡意识,同样将文学看作疗救社会病痛和改造民族灵魂的 药方的中国新文学先驱者的认同。茅盾对此这样描述道: “我也是和我这一代人同样地被‘五四’运动所惊醒了的 。我,恐怕也有不少的人像我一样,从魏晋小品、齐梁词 赋的梦游世界中,睁圆了眼睛大吃一惊的,是读到了苦苦 追求人生意义的19世纪的俄罗斯古典文学。”鲁迅写于 1932年的《祝中俄文字之交》一文则高度评价了俄国古典 文学和现代苏联文学所取得的成就:“15年前,被西欧的 所谓文明国人看作未开化的俄国,那文学,在世界文坛上 ,是胜利的;15年以来,被帝国主义看作恶魔的苏联,那 文学,在世界文坛上,是胜利的。这里的所谓‘胜利’, 是说,以它的内容和技术的杰出,而得到广大的读者,并 且给予了读者许多有益的东西。它在中国,也没有出于这 例子之外。”“那时就知道了俄国文学是我们的导师和朋 友。因为从那里面,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 辛,的挣扎,还和40年代的作品一同烧起希望,和60年代 的作品一同感到悲哀。”“俄国的作品,渐渐地绍介进中 国来了,同时也得到了一部分读者的共鸣,只是传布开去 。”鲁迅先生的这些见解可以在中国翻译俄苏文学的历程 中得到印证。 中国最初的俄国文学作品译介始于1872年,在《中西 闻见录》的创刊号上刊载有丁韪良(美国传教士)译的《 俄人寓言》一则。但是从1872年至1919年将近半个世纪, 俄国文学译介的数量甚少,在当时的外国文学译介总量中 所占的比重很小。晚清至民国初年,中国的外国文学译介 者的目光大都集中在英法等国文学上,直到“五四”时期 才更多地移向了“自出新理”(茅盾语)的俄国文学上来 。这一点从译介的数量和质量上可以见到。 首先译作数量大增。“五四”时期,俄国文学作品译 介在中国“极一时之盛”的局面开始出现。据《中国新文 学大系》(史料·索引卷)不完全统计,1919年后的八年 (1920年至1927年),中国翻译外国文学作品,印成单行 本的(不计综合性的集子和理论译著)有190种,其中俄国 为69种(在此期间初版的俄国文学作品实为83种,另有许 多重版书),大大超过任何一个国家,占总数近五分之二 ,译介之集中可见一斑。再纵向比较,1900至1916年,俄 国文学单行本初版数年均不到0.9部,1917至1919年为年 均1.7部,而此后八年则为年均约十部,虽还不能与其后的 年代相比,但已显出大幅度跃升的态势。出版的小说单行 本译著有:普希金的《甲必丹之女》(即《上尉的女儿》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穷人》、《主妇》(即《女房东 》),屠格涅夫的《前夜》、《父与子》、《新时代》( 即《处女地》),托尔斯泰的《婀娜小史》(即《安娜。 卡列尼娜》)、《现身说法》(即《童年·少年·青年》 )、《复活》,柯罗连科的《玛加尔的梦》和《盲乐师》 ,路卜洵的《灰色马》,阿尔志跋绥夫的《工人绥惠略夫 》等。在许多综合性的集子中,俄国文学的译作也占重要 位置,还有更多的作品散布在各种期刊上。 …… 由于社会的、历史的和文学的因素使然,中国知识分 子(特别是左翼知识分子)强烈地认同俄苏文化中蕴含着 的鲜明的民主意识、人道精神和历史使命感。红色中国对 俄苏文化表现出空前的热情,俄罗斯优秀的音乐、绘画、 舞蹈和文学作品曾风靡整个中国,深刻地影响了几代中国 人精神上的成长。除了俄罗斯本土以外,中国读者和观众 对俄苏文化的熟悉程度举世无双。在高举斗争旗帜的年代 ,这种外来文化不仅培育了人们的理想主义的情怀,而且 也给予了我们当时的文化所缺乏的那种生活气息和人情味 。因此,尽管中俄(苏)两国之间的国家关系几经曲折, 但是俄苏文化的影响力却历久而不衰。 在中国译介俄苏文学的漫漫长途中,除了翻译家们所 做出的杰出贡献外,还有无数的出版人为此付出了艰辛的 努力,甚至冒了巨大的风险。在俄苏文学经典的译著中, 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开明书店、文 化生活出版社等出版社的名字,也常常可以看到三联书店 的前身生活书店、读书出版社、新知书店的名字。这套丛 书中就有:生活书店1936年出版的、由周立波翻译的肖洛 霍夫的小说《被开垦的处女地》,生活书店1936年出版的 、由王季愚翻译的高尔基的小说《在人间》,生活书店 1937年出版的、由周扬和罗稷南翻译的列夫·托尔斯泰的 小说《安娜·卡列尼娜》,新知书店1937年出版的、由梅 益翻译的普里波伊的小说《对马》,读书出版社1943年出 版的、由王语今翻译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暴风雨所 诞生的》,新知书店1946年出版的、由梅益翻译的奥斯特 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生活书店1948年 出版的、由罗稷南翻译的高尔基小说《克里·萨木金的一 生》。熠熠生辉的名家名译,这是现代出版界在中国文化 发展史上写就的不可磨灭的一笔。这套丛书的出版也是三 联书店文脉传承的写照。 尽管由于时代的发展,文字的变迁,丛书中某些译本 的表述方式或者人物译名会与当下有所差异,但是这些出 自名家之手的早期译本有着独特的价值。名译与名著的辉 映,使经典具有了恒久的魅力。相信如今的读者也能从那 些原汁原味的译著中品味名著与译家的风采,汲取有益的 养料。 陈建华 2018年7月于沪上西郊夏州花园
内容推荐 《猎人日记》是由屠格涅夫的二十四篇短篇小说集成的。其作品的源泉取自俄国乡村的风景和人物,以猎人的行猎为线索,生动描述了俄国变幻的大自然景象、农奴制下农民和田主的生活。在他的作品中,残忍的田主时与不幸的、受苦的农人,两相对照。但反抗农奴制的色彩在书中并未明显表露,农奴制系一种背景,彰显着俄罗斯人的性格特点。一幅俄罗斯乡村的图画,内有辽阔的、神秘的自然风景,喧哗的森林,还有保持一种特有的智慧的神秘的人物,有些是精明强干、善于经营的,有些是乐天知命、耽于幻想的。这一切,交织成一幅不可分离的锦绣,形成《猎人日记》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