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土地
一抹灿烂的晚霞抚摸着这一片炽热而多情的土地，倒
映着乡亲们的笑脸，伴随着四时的更迭，哪怕一株很小很
小的生命都可以在她的怀抱中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土地
养育着世世代代依恋着她的人们，厚重的黑土地塑造了东
北姑娘的妩媚多情，金色的黄土坡孕育了西北汉子的奔放
洒脱。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茬又一茬的庄稼，历经着风
霜雨雪的洗礼；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演绎着各自截然不同
的人生。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呱呱坠地，在这片土地上玩耍
嬉戏，在这片土地上追逐梦想，在这片土地上书写着自己
的人生。吮吸着你的乳汁长大，又喝着你甘甜的泉水，走
遍了海角天涯，你微笑着谅解了我所有的无知，包容了我
所有的任性。你把你的宽厚与博大赋予了你的女儿，那个
曾经在你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将她带到了她所走过的每一
个角落……
试图用文字打开心扉，悄悄地躲到一段人生的背后，
只为去聆听心的回响。张地的故事让我找到了在如今这个
时代下完全不同的人生，他代表的是蜷缩在时代小角落里
的一个群体。这部小说写到今天，心中突然产生了很多疑
问：在我们所共同生活的这个时代里，还会有多少残疾人
以及他们的家庭？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生存状态呢？所
有的生命体都应该是自由的，而不是人性小角落里一种迫
使下的价值观的强加，除非是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的罪犯
。而这只能会使得整个家庭的精神世界走向毁灭的深渊，
因为它是在客观亲情关系基础上人性的双向捆绑与束缚。
在我国，残疾人群体已经达到了八千万人之多，这就意味
着在其身后有八千多万个活生生的家庭。在这其中，肯定
有不少是正常形态下的亲情，父母也愿意把他们的骨肉推
向真正属于他们的人生舞台，但这一数字又是多少呢？他
们中能有多少人有能力给父母养老送终，又会有多少残疾
孩子的父母要考虑这个问题？当健全和残缺同是身上掉下
来的肉的时候，当家庭还在为吃饱穿暖而奔波的时候，这
些父母又会做出何种选择呢？在一些传统封建思想意识还
依然存在的农村，遗弃女婴的案例依然时有发生，我们还
可以想象那些大众视野之外的残疾孩子的命运吗？这个问
题是应该去深刻反思，还是只能像我们所处的年代那样不
能选择，只能认命呢？真的希望社会上能有更多的人去思
考这个问题，以目前中国社会的文明程度，我相信我们也
有能力去面对和思考这一问题。在中国人已经逐步走向小
康的今天，当我们再次聚焦这个弱势群体，奉献我们的关
注与爱心，目光不应该仅仅停留在他们的衣食住行上，还
应该从更深入的层次去关注他们，要以他们为中心，去关
注他们身边人精神世界层面上的生存状态。他们可能和我
们穿着同样的衣服，过着物质条件和我们相差无几的生活
，可是当我们真正意义上走进他们的时候，或许会被震惊
，这就是我在与张地接触过程中最直观的感受！当一份亲
情走向畸形，当一个活生生的家庭在我们身边走向畸形，
即使他们过着看似衣食无忧的生活，那一个个鲜活的身影
也势必会在我们共同所处的价值体系中渐行渐远。当我的
大脑被这无数的问号所填满，顿觉手中的笔，变得那样沉
重。我不仅仅是在记录一个人，而是在记录一个群体，记
录一种社会，记录一种生存的状态和生命的形态！
不管怎样，无论是作为一个朋友还是一个故事的记录
者，我都应该为张地感到庆幸，试想：在这个群体中能有
多少人可以像张地这样对自己的成长进行梳理，对这其中
每一个人的状态做出客观的分析，对自身的生存状态有一
个清晰的认识和把握？更加令我折服的是，当他意识到这
种生活不正常的时候，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
这种从意识层面上升到身体力行地去改变，是多少健全人
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啊！每一个家庭关上房门都是一个相
对封闭的世界，一个几乎囊括了所有人性形态的世界，在
试图改变这座小世界的过程中，除了自己，也许谁都无能
为力，因为他想改变的，是作为一个人根深立命的地方。
在与张地交流的过程中，我们哥儿俩经常上演这般雷人的
大场面：前一分钟我还坐在那儿静静地听他诉说，恨不得
像孙悟空那样变成一只小虫子钻到他心里去，后一分钟我
就被他气得站起来一圈儿一圈儿地转，然后走到他面前：
“你给我起来！”
每当这时，他都会一脸无辜地站起来，貌似有些害怕
地看着我，继续听着我的训话。我恨不得拎着他的耳朵对
他说：
“孙晓雪到底怎么你了？值得你这么感谢她？人家见
着你恨不得都绕着走，你可倒好，还认上母亲了，比自己
都小一岁，叫得那叫一个亲，你就自己玩儿吧你，有你后
悔的时候！”
我这边被气得义愤填膺，他却不屑一顾地坐回原处，
不跟我顶，也不跟我犟。你发你的牢骚，我当我的“儿子
”，继续在那里我行我素，根本不惯着我。我没办法呀，
只好尊重这位艺术原型的想法，试图更加深入地去挖掘眼
前这位神人的内心。当这部作品写到最后，真正把两个人
的故事立体而真实地呈现出来的时候，我宣布举手投降了
。孙晓雪

那一片雪
第一片雪 父亲的“天”和“地”
那个秋天
父亲的天
就这样，换了“天地”！
“坎坷”求学路
青春，是一首别样的诗
这个天，是阴雨“天”
冰山一角
第二片雪 “枷锁”中的青春
生命的挣扎
父亲助他“开业大吉”
明天？自己“算”！
别人的青春他的梦
一切依旧
第三片雪 还有那样一种生活？
束光亮
全新的开始
这件事“太冏”
简单幸福简单爱
家
那份真诚，让他不曾“摔倒”
好人就在身边
爱的港湾
那一片雪花
为了一声感谢
这样的一堂课
青春，有过吗？
今生缘
让美好更美好
好福气
满满的心
面子？里子！
山水缘
第四片雪 再生父母
人生起点上的妈妈
二十年的味道
笑中孝
“气”出来的爱
生活的呢喃
消亡的灵魂
我们奔三啦！
我们奔三啦！
最强势的“囚犯”
传承
始终
人性的天平
我们“年轻”过
从容出发幸福抵达
从最初到永远
如果，我不曾来过
回家
全家福
找回自己
后记：母亲的土地
母亲的雪花

第一片雪父亲的“天”和“地”
那个秋天……
故事开始于1988年10月，在内蒙古赤峰市的一个小镇上。随风飘落的树叶给人带来了阵阵的凄凉。大街上的人们匆匆忙忙地走着，徐徐的秋风和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交织成了小镇秋日里的乐章。我们的目光聚焦在了当地规模最大的一家医院——矿务局医院的产房门前。
局医院的产房门前，一个身着深蓝色铁路制服的小伙子正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他叫张成建，产房里的是与他结婚一年的妻子刘淑梅。等待的时光总是显得那样漫长。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紧张中还带着些许的兴奋。可谁知，就是这个对于其他人来说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秋日，却彻底改变了张成建夫妻俩的命运。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产房门外的张成建如坐针毡，他不知道手术的时间为什么这么长。此时，岳母和刘淑梅的嫂子也赶了过来。谁知手术室门上的灯还没有熄灭，医生便走了出来，告诉他们，孕妇难产，而且必须用设备将胎儿吸出来，否则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一时间几个人都慌了手脚，张成建还在故作镇定地安慰着身边的岳母：“妈，放心吧，淑梅不会有事的。”可实际上，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当时只感觉两腿发软，浑身冒汗，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和其他的胎儿不同，孩子没有被抱出来。一出生便生命垂危，被迅速地打上了氧气开始抢救。当张成建他们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眼前一黑的他差点昏过去：生了一个男孩，两眼紧闭，处于严重昏迷状态；由于难产、缺氧等因素，嘴几乎长到了耳朵的地方，眼睛上还长着一片红色的胎记，包围着整个眼眶。
张成建什么也没说，趔趄着走出了产房，一个人在楼道里站了很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命运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这样的灾难为什么偏偏降临在了他的头上。就在一个月前的中秋节，他还和妻子一起满心欢喜地想象着孩子的模样。小夫妻俩每天都“天马行空”般地给肚子里的孩子起着各种各样的名字，打电话给远在辽宁老家的父母汇报着淑梅的情况，在工区和同事俏皮地描绘着做了爸爸之后的生活。可如今……他才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小伙子啊！医院幽深的走廊里只有张成建孤独的身影。他的脑海里不听使唤地浮现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刚刚发生的一切瞬间颠覆了他关于家庭、关于未来、关于父亲的所有认知，使这个年轻的准爸爸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从刚才的满怀希望，到此时的近乎绝望，相隔还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一切，就这样真实地发生了。他不敢想昨天的憧憬，更不敢想明天的生活。窗外的秋风依然无情地扫落着黄叶，一束路灯的光亮，微微地打在了这个小伙子近乎绝望的脸上……
一周之后，孩子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睁开了双眼，可是气息还是那样微弱。这天下午，成建在病房里洗着尿布，病床上是以泪洗面的淑梅。主治医师陈主任走了进来，非常正式地对这对小夫妻说：“孩子在接生过程中碰到了小脑，造成了终生残疾，以后可能无法自理，终生需要人侍候。你们还很年轻，放弃这个孩子，以后要二胎吧！”成建将尿布重重地摔在了盆里：“哭什么哭，起来回家！”此时，孩子的姥姥、舅妈和大姨赶到了医院。姥姥有些颤抖地说：“成建，不能啊，这怎么说也是你们的骨肉。”床上的淑梅哭得更厉害了：“成建，我不放弃，我相信他会好的。”此时，在这个病房，时间和空气仿佛全部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成建的身上。因为此时此刻成建的决定，关系到的是一个生命的存亡。成建完全崩溃了，一股脑儿地坐在了地上，抱着头出声地哭了起来。他蹒跚地走到孩子身边，看着孩子那柔弱的、乞求般的眼神，成建的心仿佛瞬间化作了一汪水，抱着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一旁孩子的姥姥、大姨和舅妈也早已泪流满面。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成建重新洗完了盆里的尿布，板板正正地晾了起来。只是此时的那块尿布，让成建感觉是那样……那样……那样的沉重……
就这样，张成建和刘淑梅夫妻俩将这个孩子抱回了家中。从淑梅入院到出院，他们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却经历了许多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尤其对于年轻的成建而言，在这个过程中所经历的思考、选择，甚至挣扎，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这一对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夫妻，仿佛一瞬间提前读懂了什么是患难与共，什么是不离不弃。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不同寻常的生活。
张成建来自于辽宁农村，兄弟姐妹四人只有他考上了大学。生性倔强的他不仅成为了全家的骄傲，更成为了当时全村人的自豪。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赤峰这边，与在丝绸厂工作的刘淑梅相识。二人新婚的喜悦与甜蜜似乎还没有退却，这个孩子便突如其来地降临到了这个家中。孩子是活了下来，朴实善良的夫妻俩也接纳了这个特殊的生命。然而在成建的心中，这个孩子的成长，甚至他的一生，似乎早已被他描绘了出来。这个年轻的家庭，也注定要过上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我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P1-2

吴凡著的《天地雪》这本长篇小说捕捉了时代视野盲区中人性小角落下残疾人的生存状态，领略了与之同时上演的时代横向坐标上最美丽的青春倩影，感悟了当代世俗化的价值趋向中人性深处最真挚的尊重与善良。书中有许多关于青春的描述，看似很轻，却包含五味杂陈的心绪。

那一片雪
认识吴凡，是十年前。
那一年汶川地震。吴凡找到当时在宣传部门工作的我
。我并不是很熟识他，他对我的熟识多数也只是从文字上
产生的信任。吴凡递给我一页纸，是一首诗，手写的。他
很急切地说，在全国上下都心系灾区热忱捐助之时，他也
想尽一份力；但他没有工资，就想到了用稿酬。
我不太懂诗，在我看来诗也许写得不算多好，但有情
：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但我们还有爱，
每一颗火红的心，
都是共有的家；
……
废墟阻断了回家的的路，
但阻不断我们中华民族的血脉，
挽起臂膀，
亲人，让我们一起回家！”
我把诗歌推荐给了当地一家报纸，发表了。稿酬并不
会当时即付。我给了吴凡“稿酬”帮他完成善良的心愿。
后来，就慢慢熟悉起来，也知道了吴凡更多的故事。
吴凡执着于文字，只有初中毕业的他，几乎一边游走
在频繁更换工作的路上，一边用不太灵便的手指敲打键盘
。在生计第一的大前提下，这种看起来不太切实际的文学
梦遭遇过很多人的规劝。吴凡不争辩，只是默默地写，直
到将一本十八万字的文稿捧在面前。
吴凡本身患有残疾，但如果把书中的主人公“张地”
同吴凡本人直接等同，这是吴凡所担心的。如果吴凡只是
写了个人的小情小爱、小恩小怨，或者是对世事冷暖的简
单倾诉，这本书的意义就未免太局限了。很欣慰的是吴凡
超越了，他蘸足了墨，浓重下笔，又淡淡铺陈，抽丝剥茧
向人们揭开的是一种群体性、立体化生活。那种生活笑泪
交融，旁人似乎熟视无睹却又鲜为人知。尤其写到张地躺
在床上，任由弟弟皮带抽打还要随着节奏摇摆脸左右配合
，场景令人触目惊心。书中说：“他们可能和我们穿着同
样的衣服，过着物质条件和我们相差无几的生活。可是当
真正意义上走进他们，或许会被震惊。”令人震惊的不仅
仅是这一场暴力行为，这种家庭的暴力与一般家庭偶发性
不同，它是潜藏在一个扭曲的家庭挥之不去的阴霾间歇性
的爆发。张地的先天残疾，带来的是一个家庭的后天连锁
反应：母亲的精神失常看似不是张地直接导致却又不无关
系；张地的父亲，当年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在两个
残疾亲人的双重重压下由无人倾听的孤独走向无法言说的
冷漠。对于父亲张成建，书中着墨不多，但在不多的描述
里不止一次用了“帅气”“多才”来形容，假设生活一切
正常，这是张地心目中崇敬的父亲本该应有的形象。至于
直接的施暴者张天看似无可原谅，但这样想，一个缺少母
爱也缺少引导的孩子面对一个“拿不出手”的哥哥，所剩
下的或许只有这种暴虐无常的发泄。由此，一个人的遭遇
就演化成一个家庭的境遇，张地的痛楚就成了整个家庭的
痛处。在这样一种扭曲的家庭关系下，从某种角度来说，
每个施暴者也都是“命运的受害者。”所以，我们听到了
张地躺在“地上”心里却说出“我的亲生父母为我失去的
是他们的整个人生”。这种超乎常人的清醒与理智，让人
心疼，也令人感喟。
幸福家庭都相似！残疾家庭又各有怎样的不幸？当我
们路过一个残疾家庭门前时，屋里的悲喜，又能听懂多少
？
如果，这本书能从一个故事带领我们走进院，推开门
，我相信这就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对于张地这个人物的塑造，如果说家庭伦理关系是令
人心惊的一“撇”，那一“捺”则是延伸到更为广阔的社
会生活。与健康家庭相比，虽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张地一
家的生活还是有很大不同。书中用“孤岛”和“城堡”来
形容。应该说，对于残疾群体的关注与救助，社会关怀的
阳光已经很多，并且是越来越多。但得承认，阳光还大多
止于墙外，真正走进内心聆听他们精神世界的饥渴，很少
，也很难。我也是在写此文时，得以翻阅大量与残疾人相
关的资料。在《残疾人机会均等标准规则》里，我发现有
两个词像一对孪生兄弟反复出现，就是“残疾”与“障碍
”。因“残疾”而生的“障碍”几乎如影相随，这意味着
残疾朋友享受正常生活的同等性大大降低。我曾亲见一位
残疾朋友，为完成接打电话的小事付出的周折：在约见地
点，拨通电话许久没有接听，却看见不远处一高台前，朋
友俯下身用嘴拉开背包拉链用残存的断臂一点点把手机挪
出。平时隔空交往多些，几乎忘了对方身体不便，那刻我
突然意识到，就在刚才在空阔的大街上在铃声响起时，她
是多么的焦急无助。而当她收拾停当微笑着站在我们面前
时，又有几人知道刚才的一幕。他们的痛往往是隐藏在自
己咽下的眼泪里。据说造人是有比例的，总会有一部分人
是“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从某种角度，他们是在替健
康人承担痛苦。在一些国家，每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残疾
人，至少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因与残疾有关而受到影响。
对于张地们，凭借自己的努力融入正常人的生活状态，是
他们衣食之上最大的渴望。
在这片广阔天地里，他遇到了一片雪。
这片雪，带给张地的是圣洁如母亲的抚慰，不仅美丽
，更是美好。这个名叫孙晓雪的女孩，只是张地一位热情
率真的同事，但晓雪一个善意的“举手之劳”对于生长在
特殊成长环境下的张地来说却是“恩重如山”。书中，“
温暖”一词被一次次提及，一个微笑，一次让座，递一支
笔，都让他驻足回味，从头到脚，感觉已温暖了一座城。
由此他想尽办法要回报一声“谢谢”。这一个“谢”字是
书中倾注感情最真挚的一部分，“谢”到最后已经演变为
拧巴。越是如此放大这种情感，越反映出张地以往家庭温
情生活的缺失甚至空白。也可见一种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
交往与关爱，对于张地极度渴望的心是如何的情深义重。
因而我们就可以稍微理解，张地何以“荒唐”地称之“母
亲”。这一部分用了较大篇幅，也许读者会和书中的人物
一起在百转纠结中读懂张地“荒唐”之下的一颗心。同时
对于张地来说，晓雪的出现，也让他开始了颠覆性的思考
，关于自身、时代、亲情、人性、伦理关系，等等，“是
站在零的起点上，重新去进行人生初定义的思考”。与多
姿多彩的晓雪相比，张地几乎是一张白纸。书中专门有一
节表达了张地对《还有那样一种生活》的惊诧。同为八。
后的两个年轻人，同在一座城市，张地甚至还顶着城里人
的出身，却有着不一样的青春。而“这种比较，有意义也
没意义”。因为平常中很少有人会把这两种人放在一起做
对比，张地的境地几乎被视为理所应当，尽管我们都看到
了张地抗争命运的努力。这同样不能不引人思索。晓雪的
另一个意义还在于作为单独个体的她所具有的对亲情的坚
守，对朴素家风的传承，以及对生活真诚向上的价值追求
。在与吴凡的探讨中，面对笔下的这个女孩，吴凡说“在
如今这个所有人都全力往前跑的时代里，其实年轻人需要
一个像晓雪这样的人物出现，她可以让人慢下来，找回那
些生命中最纯粹的东西”，这是挚爱生活的吴凡所希望启
发的社会正能量。书中精心选择了“雪”这个充满寓意的
形象，既是对比，也是关联，还是拓展。它把人们对张地
人物命运的思考从一人一家引向更加丰富饱满、立体多维
的同时代和大社会。两条线独立存在又相伴而生，这一切
，都会在结尾“晓雪的微笑”与“张地的热泪”里，找到
最暖心的契合。
我很感谢吴凡让我走进他的世界。那里的一切足以让
人感动和尊重，包括吴凡的文字带给我们的思索与惊喜。
吴凡有很好的写作潜质，他驾驭文字的功力相对于他的学
历和阅历显示出异乎的成熟。书中有大段思辨性文字，甚
至有点赘述，这可以理解为一种心绪的表露和安排，也几
乎成了此书一大特色。
书中还有许多关于青春的描述，看似很轻，却包含五
味杂陈的心绪。对于一个没有机会上大学的年轻人，每年
夏日都是一道抹不去的隐痛。青春是一个珍贵到唯一的字
眼，但对于这珍贵的唯一，如果不曾有过鲜亮的衣饰、阳
光下飞扬的脚步，恣肆回想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深切的
遗憾？
这本书的面世，是对青春的弥补么？
而且，还有雪的存在。
这片雪，至真至纯。她像一片精灵，真实地飘洒于天
地之间，也融化在心里。
孙立梅
（作者系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

本书是一部长篇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张地虽然先天残疾，却凭借自身的努力不断成长，最终融入正常人的生活状态的故事，展现了主人公身残志不残的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