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是法国著名昆虫学家和科普作家亨利·法布尔的经典力作,一经出版便深受广大读者喜爱,并被翻译成数十种语言,行销于世界各地。它不仅是一部研究昆虫的科学巨著。更是一部讴歌生命的宏伟诗篇,被誉为“昆虫世界的《荷马史诗》”。
著名作家巴金曾这样评价道:“它熔作者毕生研究成果和人生感悟于一炉,以人性观察虫性,将昆虫世界化作供人类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美文。”在《昆虫记》中,法布尔以轻松诙谐的笔调描写了一个神秘而奇妙的昆虫世界。在关于昆虫的本能、习性、劳动、婚恋、繁衍和死亡的描述中,处处渗透着作者对生命、自然的赞美和思考,读来趣味盎然却又引人深思。
亨利·法布尔(1823—1915),法国博物学家、昆虫学家、科普作家,被世人称为“昆虫界的荷马”“昆虫界的维吉尔”。他是第一位在自然环境中研究昆虫的科学家,并真实地记录下昆虫的本能与习性,完成了《昆虫记》这部昆虫学巨著。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法国,一本集自然科学
和人文关怀于一体的昆虫百科全书——《昆虫记》
出版了。全书共10卷,长达二三百万字。在《昆虫
记》中,作者将专业知识与人生感悟熔于一炉,娓
娓道来,在对一种种昆虫的特征和日常生活习性的
描述中体现出作者对生活世事特有的眼光,字里行
间洋溢着作者本人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该书一出
版便立即成为畅销书,在法国自然科学史与文学史
上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不仅是一部研究昆虫
的科学巨著,同时也是一部讴歌生命的宏伟诗篇,
被人们冠以“昆虫世界的荷马史诗”之美称,法布
尔也由此获得了“科学诗人”“昆虫界的荷马”“
动物心理学的创导人”等桂冠,并因此书于1910年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这样的作品在世界上诚
属空前绝后,没有哪位昆虫学家具备如此高明的文
学表达才能,没有哪位作家具备如此博大精深的昆
虫学造诣。法国20世纪初的著名作家罗曼罗兰称赞
道,“他观察之热情耐心、细致入微,令我钦佩,
他的书堪称艺术杰作”。
法布尔数十年间,不局限于传统的解剖和分类
方法,选取了我们生活中比较熟悉而又容易被忽视
的昆虫,如蚂蚁、蟋蟀、蜘蛛、圣甲虫、大孔雀蝶
、蝉等,生动详尽地记录下这些小生命的体貌特征
、食性、喜好、生存技巧、蜕变、繁衍和死亡,然
后将观察记录结合思考所得书写成多层次意味、全
方位价值的鸿篇巨制,使昆虫世界成为人类获得知
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文学形态。1923年,《昆
虫记》由周作人介绍到中国,近90年来一直受到国
人的广泛好评,长销不衰。到了九十年代末,中国
读书界再度掀起“法布尔热”,目前,《昆虫记》
已被列入教育部语文新课标必读书目,并受到中国
科普作家协会鼎力推荐,成为上千万青少年的成长
必读书。本书译者本着优中选优,独立成篇的原则
,精心编就此书,融思想性、艺术性、文学性于一
炉,具有很高的欣赏价值。全书叙述生动,插图优
美,保留了原著的语言风格,并进行了通俗易懂的
演绎,向读者奉上宝贵的精神盛宴。
但书中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流露在字里行间的人
文关怀。法布尔并没有把昆虫当作实验室的标本来
研究,而是把它们当作活生生的生命来看待。他用
拟人化的手法将昆虫写得有声有色,有情感有性格
,使文章自然亲切,妙趣横生,读者也好像真的进
入了栩栩如生的昆虫世界。昆虫世界的生老病死不
再是科学论文中呆板的数据,而是一出出生动活泼
的戏剧。在这个世界里,昆虫遵循着不同于人类社
会的法则,它们勤劳,勇敢,无所畏惧地承担着自
然赋予它们的责任。它们为了争取配偶,繁衍生息
而在种群中展开生存斗争,同时它们对待自己的下
一代却是那么无私奉献。在常人看来昆虫世界无意
识的行为,在法布尔的笔下往往具有人性的色彩。
更值得一提的是,《昆虫记》除了真实地记录
了昆虫的生活,还透过昆虫世界折射出人类的社会
与人生。书中不时语露机锋,提出对生命价值的深
度思考,试图在科学中融入更深层的含义。而且法
布尔将昆虫的生活与人类社会巧妙地联系起来,把
人类社会的道德和认识体系搬到了笔下的昆虫世界
里,然后透过被赋予了人性的昆虫反观社会,传达
个人的体验与思考,得出对人类社会的见解,无形
中指引着读者在昆虫的“伦理”和“社会生活”中
重新认识人类思想、道德与认知的准则。读完本书
,可以让我们去思考很多问题,如该如何面对自己
短暂的人生,如何让一个渺小的生命在奋斗中得以
升华。
《昆虫记》的确是一个奇迹,是由人类杰出的
代表法布尔与自然界众多的平凡子民——昆虫,共
同谱写的一部生命的乐章,一部永远解读不尽的书
。这样一个奇迹,在地球即将迎来生态学时代的今
天,也许会为我们提供更为珍贵的启示。
《昆虫记》是一部概括昆虫的种类、特征、习性和婚习的昆虫学著作,作者亨利·法布尔将昆虫的多彩生活与自己的人生感悟融为一体,用人性去看待昆虫。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作者对生命尊重与热爱。本书除了真实地记录了昆虫的生活,还透过昆虫世界折射出人类的社会与人生。
第四章 圆网蛛的电报线
在炎热的夏日阳光下,田野里一片欢声笑语。蝗虫比任何时候都跳得高兴,蜻蜓比任何时候都飞得轻捷。但是,在我观察的六种圆网蛛中,只有彩带蛛和丝蛛能够忍受夏日的灼热,始终停留在网上。其他的蜘蛛在白天完全不见踪影,它们跑到离网不远的灌木丛中躲起来,并用几片叶子构成了一个简单的隐蔽所。它们白天通常一动不动,直到夜幕降临才会露面。
蜘蛛织好捕虫网以后,便静静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但是对于不小心黏上蛛网的冒失鬼,身在远处的蜘蛛会知道意外的收获吗?它会立即赶过来享受美餐吗?其实,我们根本不必为它担心。
我曾经在彩带蛛的黏胶网上,放上了一只刚刚因硫化碳而中毒窒息的蝗虫。我故意把死蝗虫摆在守在网中心的蜘蛛附近,可是它居然丝毫不理会我的好意。过了许久,它依旧无动于衷。我有点不耐烦了,用一根长长的麦秸稍稍地拨动一下死蝗虫。这一下,彩带蛛和丝蛛立刻从中心区跑过来,别的蜘蛛也从树叶中下来,全部奔向蝗虫,像对待活猎物似的,齐心协力用丝把它捆起来。可见,只有网发生震动,才会使蜘蛛发起进攻。
但是,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蝗虫的外衣灰灰的,蜘蛛看不清楚才不采取行动的呢?于是,我用红色又做了一次实验,因为红色对我们视网膜以及可能的蜘蛛的视网膜而言是最鲜艳的。由于蜘蛛吃的野味中没有穿鲜艳的红衣服的,我便用红毛线做了一个小包裹,一个像蝗虫大小的诱饵粘在网上。可是蜘蛛依旧一动不动,只有当我用麦秸拨动这个小包裹时,它才会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有一些狡猾的蜘蛛,匆匆地奔向红毛线诱饵,用触肢和步足探了探,立即发现这小东西没有价值,不值得浪费它们的丝去做无用的捆扎,扭头就走了。还有一些蜘蛛,头脑很简单,像对待一般猎物一样,用丝把这个没有发出其他信息的包裹捆起来。它们甚至咬了咬这个诱饵,为的是在享受美餐之前先让猎物中毒。直到这个时候,它才发现上当了,失望地走开了。直到我把欺诈的道具扔掉很久以后,它们才会回来。
不管狡猾的还是幼稚的,毕竟所有的蜘蛛都仿佛听见了集结的命令似的,从设在枝丫的埋伏地跑出来。它们是极端近视的,因为这个无生命的东西就躺在它们的眼皮底下,蜘蛛还是会用脚抓住,再咬一咬才会觉察到自己的错误。在很多情况下,它是在漆黑的夜间捕食,就算有再好的视力也没有用。既然它们不是靠视力得到消息的,那么,需要从远处侦查猎物时,该如何是好!
我试图找出这种远距离传递信息的仪器。我随便找了一只白天躲在隐蔽处的圆网蛛,在它编织的网后面注意观察,一根丝从网的中心拉出来,以斜线往上拉到网的平面之外,直到蜘蛛白天所待的埋伏地。除了中心点,这根丝同网的其他部分没有任何关系,跟框架的线也没有任何交叉。这条线毫无阻碍地从网中心直通到埋伏地,平均长度为一肘。角形蛛高踞在网上,它的线长度有两三米。这根斜丝是一座丝桥,确保在紧急情况发生时,蜘蛛能够急忙来到网上,巡查结束后又能够返回驻地,这就是它来回行走的路。
如果这只是一条连接隐蔽所和网之间的快速通道,那么把丝桥搭在网的上部边缘就行了,这样减少路程,斜坡也不那么陡。可是,为什么这根线总是以黏性网的中心为起点,而从来不会在别处呢?
来看看我的实验是怎么阐述这个原因的吧。我放了一只蝗虫在网上,被粘住的昆虫难受地挣扎;蜘蛛立即兴致勃勃地跑出住所,爬过丝桥,奔向猎物,用线把它捆绑起来施行手术。稍后它用一根丝把蝗虫固定在纺丝器上,一路拖回了自己的隐蔽处,慢慢地享用。这过程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新情况发生。
过了几天,我轻轻地用剪刀把信号线剪断了,然后把另一只蝗虫放到网上。猎物拼命地挣扎,晃动了网,可蜘蛛却一动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人可能以为,丝桥断了,蜘蛛跑不过来,所以只能待在原地干着急。实际上,网有许多丝系在枝丫上,蜘蛛有百十条路可以通向它该到的场所。可是,圆网蛛哪条路都不走,安静地待在家里。
让我来解释一下吧。网的中心点是辐射丝的汇聚处,是一切震动的中心点。网上任何部分发生的震动都会被传送到这里。因此,从中心点拉出一条线,就可以把猎物在网上挣扎的地点信息输送到远处。蜘蛛拥有的不只是一座丝桥,更是个信号器,是根电报线。
当蜘蛛的电报线被我剪断以后,它根本就没有得到远处猎物颤动的信息。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它聚精会神地守候在家中,而我一直在旁边观察。圆网蛛终于警觉起来,它感觉到脚下的信号线不再绷得紧紧的,便动身过来了解情况。它随便搭着框架上的一根丝,轻松地进入网中。然后它发现了蝗虫,立即把它捆起来,还重新架设了信号线来取代我刚才剪断的那一根。通过这条路,蜘蛛拖着猎物返回了家。
我的邻居粗壮的角形蛛,有一条三米长的电报线,更好地给我保留了要观察的情况。早上我发现它的网上什么都没有,也毫无损坏的痕迹,说明昨夜捕猎的情况不好,蜘蛛一定饥肠辘辘了。用一只猎物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