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1861-1941），印度著名诗人、文学家、哲学家、社会活动家。他出生于印度加尔各答一个富有的贵族家庭，1913年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他的诗作含有深刻的宗教思想和哲学见解，在印度享有史诗般的地位，代表作有《飞鸟集》《新月集》《园丁集》《吉檀迦利》等。这些诗歌语言清丽、意韵隽永，将抒情和哲思巧妙结合，给人以无尽的美感和启迪。

吉檀伽利
新月集
园丁集（节选）
飞鸟集
采果集（节选）
情人的礼物（节选）
游思集（节选）

5
我请求放松一下，坐在你旁边。手头的工作稍后去完成。
看不见你的脸，我的心就不知道休息和缓解，我的工作就成了无边的辛劳之海中，无尽的辛劳。
今天，夏来到我窗前，叹息喁语；蜜蜂在鲜花盛开的树林之宫里，吟游献唱。
现在是完全放松的时候，和你对面而坐，在这静寂而充盈的闲暇里，咏唱生命的献歌。
6
摘走这朵小小的花，不要迟疑！我怕它凋萎了，落进尘土。
我也许配不上你的花冠，但请你的手给它一触之痛的荣耀，把它摘下。
我怕我还没有警觉，便白昼已尽，献祭的时辰已过。
虽然它颜色不深，香气不浓，还请你用这花来做礼拜，趁着还有时间，把它摘下吧。
7
我的歌已卸下她的饰物。她没有了衣饰的荣华。装饰会损害我们的结合；它们会介入你我之间；它们的叮当声会淹没你的喁语。
我的诗人的虚荣，在你相形之下羞愧而死。诗主啊，我已经坐在你脚下。但求让我的生命简单而正直，如一支芦笛，让你来注入音乐。
8
那身穿王子袍、脖子上戴着珠宝链的孩子，游戏时失去了所有的快乐；每走一步他的服饰都妨碍着他。
因为害怕它们被磨损或沾上灰土，他将自己与世界隔开，甚至动也不敢动。
母亲，你的华美服饰是无益的，如果它们隔绝了大地的有益健康的尘土，如果它们夺去了进入寻常人生的盛大集市的权利。
9
呵，傻瓜，你想把自己背在肩上！呵，乞丐，你来到自己的门前乞讨！
将你的一切重负丢在那能够承受一切者手中吧，永远不要婉惜地回顾。
你的欲望的气息一触到灯，便立刻把灯火扑灭了。它是不圣洁的——不要通过它那不洁的手拿取礼物。只接受神圣的爱的奉献。
10
给你脚凳，给你在最贫穷、最低贱和失落的人所居住的地方歇足。
我试着向你鞠躬，但我的敬意无法下达到那么深，到你在最贫穷、最低贱和失落的人中间歇足的地方。
傲慢永远无法到达那地方：你穿着卑贱者的衣服，行走在最贫穷、最低贱和失落的人中间。 我的心永远无法找到去那儿的路：你一直陪伴着那些无人做伴的人，在最贫穷、最低贱和失落的人中间。
11
抛下这拨着念珠所作的吟诵、歌唱和倾诉！在这门扉全闭、孤寂黑暗的寺庙一隅，你在向谁做礼拜？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的神不在你面前！
他在农夫耕耘着硬土的地方，在筑路者敲打碎石的地方。在烈日下，在大雨中，他与他们同在，衣袍上蒙着尘土。脱下你的圣袍，甚至像他一样，下到尘土飞扬的土地上去吧！
解脱么？哪儿去找解脱？我们的主人自己已经高高兴兴地戴上创造的镣铐；他永远和我们全体锁在了一起。
从你的冥思中出来，把你的鲜花和祭香抛在一旁！你的衣服被弄得破烂肮脏又有何妨？去见他吧，在辛苦的劳作中，满头大汗地站在他身边。
12
我旅行所用的时间很久，旅途也很漫长。
我在第一束晨光里驱车启程，匆匆赶路，穿过茫茫世界，在许多恒星和行星上留下车辙。
P3-5

泰戈尔是世界著名的印度诗人、小说家、艺术家、社会活动家。他多才多艺，一生创作了50多部诗集，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泰戈尔的诗歌多姿多采，许多诗歌的思想价值和审美价值都很高。从泰戈尔著黄禄善主编张炽恒编译的《泰戈尔诗选（全译本）（精）》精选的诗中，我们可以深深地体会出这位伟大的诗人是怎样的热爱自己的有着悠久优秀文化的国家，我们可以看到海边岸上和波涛一同跳跃喧笑的印度孩子，以及热带地方的郁雷急雨，丛树繁花……我们似乎听得到那繁密的雨点，闻得到那浓郁的花香。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是印度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杰出的作
家。他学识渊博，兴趣广泛，不仅是一位伟大的诗人
、小说家和剧作家，还是一位哲学家、音乐家、画家
、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他为人类的文艺事业作出了
巨大的贡献，一生创作了50多部诗集、13部中长篇小
说、100余篇短篇小说、30多个剧本，还创作了1500
多幅画，谱写了2000多首歌曲。他又著有大量的哲学
、宗教、政治、美学和文学理论著作。此外，他还撰
写了大量的回忆录、游记、随笔、书信等，是世界文
学史上为数不多的多才多艺的诗人和艺术家。
1861年5月7日，泰戈尔出生于印度加尔各答一个
富有的贵族家庭。泰戈尔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当时名噪
一时的社会名流。著名诗人、演员、音乐家和学者常
常成为这个家庭的座上客。生活在这样一个文化世家
的环境中，才华横溢的泰戈尔从小就走上了文学创作
的道路。1878年，17岁的泰戈尔前往英国留学，进入
伦敦大学，学习英国文学。从这次短暂的旅行和留学
生涯中，泰戈尔并没有真正学到多少东西，既没拿到
学位，也没有获得任何荣誉称号。1889年底，受父亲
之命，泰戈尔去西莱达管理家庭庄园。他平生第一次
深入普通人民的生活，看到了他们艰辛的劳动和悲惨
的命运。西莱达的经历不仅为他提供了观察农村生活
的机会，还让他找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这十年的
经历在泰戈尔生命的旅程中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从这
些亲身经历中获得的创作素材为他短篇小说的创作打
下了丰厚的基础。从1902年到1907年的短短5年间，
泰戈尔接连不断地遭遇了与亲友的生离死别。一系列
家庭变故，使泰戈尔的人生感悟比任何时候都深刻。
他后来将自己在这一时期的部分诗作选译成诗集《吉
檀迦利》。20世纪的前十年，是他创作热情高涨的一
个时期，《新月集》《园丁集》《儿童》和长篇小说
《沉船》，相继在伦敦出版。1913年，泰戈尔被瑞典
文学院授予该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第一个获得这
项殊荣的东方作家。
在泰戈尔的创作这一文学的海洋中，诗歌占有最
为显要的地位。泰戈尔诗歌的思想内涵极为丰富，主
要表现了以下几个方面：
（一）对人生的思索，对生活的热爱
泰戈尔的诗歌哲理性很强，字里行间往往表现出
对人生的思索。《飞鸟集》中就有不少这样的诗句。
例如：“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
去群星了。…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我是藏
在你心里呢，花呀。…只管走过去，不必逗留着去采
了花朵来保存，因为一路上，花朵自会继续开放的。
”这些诗句虽然短小，却熔铸了作者对人生的严肃思
考。这样的诗句内涵丰富、意味隽永，给人以很深的
启迪。
由于泰戈尔热爱人生，对人所生存的世界和人生
历程充满好奇，所以对人生的思考这一主题贯穿于泰
戈尔各个时期的诗歌创作。对人生和生命的赞美是这
类诗篇的又一主题。如《新月集》中的《来源》：“
甜蜜柔嫩的新鲜生气，像花一般在孩子的四肢上开放
着——有谁知道它在什么地方藏得这样久？是的，当
妈妈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它已在爱的温柔而沉静的
神秘中，潜伏在她的心里了。”生命、孩子和生他的
母亲，在泰戈尔笔下竟然如此美丽动人，让人不能不
惊叹不已。这种对生命和生活的赞美与热爱，《园丁
集》里更是俯拾皆是：“我不能从这春天的富丽里送
你一朵花，不能从天边的云彩里送你一缕金霞。／打
开你的门眺望吧。／从你那繁花盛开的花园里，收集
百年前消逝的花朵的芬芳馥郁的记忆吧。／在你心头
的欢乐里，愿你能感觉到某一个春天早晨歌唱过的、
那生气勃勃的欢乐，越过一百年传来它愉快的歌声。
”
泰戈尔的诗歌之所以这样感人，这样让人爱不释
手，就因为诗中充满着人生的真谛，因为诗中满溢着
诗人对人类、对生活火一般的热情。
（二）对爱情的描绘和赞美
泰戈尔固然是个自然诗人，也是个宗教诗人，但
他首先是个人的诗人。在泰戈尔的整个创作中，人始
终是他关心和表现的中心。薄伽丘曾说爱情是人性的
最高表现，所以像泰戈尔这么一个热爱人、热爱生活
的作家不可能不在他的创作中歌颂爱情、赞美女性。
确实，泰戈尔写下了很多优美动人的爱情诗，爱情诗
成了他整个抒情诗作一个绚烂夺目的组成部分。《园
丁集》就是一部集中描写爱情的抒情诗集。这些诗歌
流溢着青春的动人气息，闪耀着爱情的绚丽色彩。例
如，《园丁集》第八首写的是少女对爱的渴望。诗中
的“我”显然是个温柔而热情的少女。她急切地等待
着盼望巳久的年轻的行人。从清晨到黄昏，虽然年轻
的行人曾两度出现在她的眼前，并不断询问着“她在
哪里”，可是少女却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她就
是我”，而是干望着年轻的行人，一二再地与她擦肩
而过。夜幕降临，年轻的行人早已没了踪影，寂寞而
绝望的少女只能在沉黑的夜中一遍又一遍地低吟着“
她就是我，她就是我”，但是年轻的行人再也不会来
了。诗篇通过象征，暗示的手法表现了封建桎梏下的
印度少女对爱情火一般热烈的追求，同时又通过少女
凄凉的结局表达了对摧残人性，剥夺青年爱的权利的
印度封建传统的谴责。
（三）对童真童趣的描写
郑振铎在谈到泰戈尔的《新月集》时说，“它把
我们从怀疑贪婪的成人的世界，带到稚嫩天真的儿童
的新月之国里去”，“可以使自己从现实的苦闷的境
地里飞翔到美静天真的儿童国里去”。泰戈尔对儿童
怀有特别深厚的感情，原因正在于此。儿童真挚、坦
然、纯洁无瑕，他们最接近于善良、美好的自然人性
。正因为如此，崇尚自然、崇尚人性的泰戈尔才会怀
着巨大的热情深入到儿童的心灵之中，仿照儿童的思
维、逻辑，摹写儿童的举止、情状，写下了大量生动
自然、妙趣横生的儿童诗。《新月集》正是泰戈尔以
儿童生活和情趣为主旨的诗集。
（四）独特的宗教哲学和对神性的追慕
泰戈尔的诗歌往往具有强烈的宗教意味，表现印
度宗教哲学的特定内容。首先是对神无限崇敬的感情
，如《吉檀迦利》中：“当你命令我歌唱的时候，我
的心似乎要因着骄傲而炸裂；我仰望着你的脸，眼泪
涌上我的眶里。／我生命中一切的羞涩与矛盾融化成
一片甜柔的谐音——我的赞颂像一只欢乐的鸟，振翼
飞跃海洋。……我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触到了
你的双脚，那是我从来不敢想望触到的。……你本是
我的主人，我却称你为朋友。”“在我向你合十膜拜
之中，我的上帝，让我一切的感知都舒展在你的脚下
，接触这个世界。／像七月的湿云，带着未落的雨点
沉沉下垂，在我向你合十膜拜之中，让我的全副心灵
在你的门前俯伏。”诗人还常常到大自然中去寻找神
的踪迹，因为在他看来，自然界的日月星辰、山川草
木，都是神的显现和化身。他把自己完全融化在自然
之中，终于找到了“物我一如”的感觉，于是神便站
在他的身旁。由于神与人之间的这种密切的爱的关系
，神在泰戈尔的宗教诗歌中，就总是表现得不只是一
种理性的抽象，而且更是一种灵性的直觉体验。神并
非总是高高在上，冷漠傲慢，超然物外，而是就活生
生地寓于人世间的缤纷万象之中。也正是因此，在泰
戈尔笔下，神是十分神秘而不定的。在《吉檀迦利》
中，神不仅存在于自然界，人类社会也是神出没王国
。他时而是静夜中来到的行人，时而是小舟上弹着琵
琶的陌生人。他还穿着褴褛的衣裳，在最贫最贱、失
去住所的人群中歇足，和那些没有朋友的人们做伴。
他是在锄着枯地的农夫那里，在敲石的造路工人那里
。当神给世界带来了光明和欢乐时，诗人是那样的欢
欣鼓舞：“光明，我的光明，充满世界的光明，吻着
眼目的光明，甜沁心腑的光明！啊，我的宝贝，光明
在我生命的一角跳舞；我的宝贝，光明在勾拨我爱的
心弦；天开了，大风狂奔，笑声响彻大地。蝴蝶在光
明海上展开翅帆。百合与茉莉在光波的浪花上翻涌。
”诗人为大地上的光明欢笑，为实现了神人合一的理
想欢笑。
泰戈尔不喜欢词藻的堆积，也不追求文采的华丽
，他往往采用白描的手法，崇尚质朴、自然。泰戈尔
所描述的内容既不奇异怪诞，也不惊心动魄，相反，
常常是那些生活中最琐细的事情和自然中最平凡的现
象，但恰恰是在这种简朴的描述中表现出深邃的哲理
。他往往借大自然作比，或因大自然触物起兴，以抒
情的彩笔写下他对宇宙人生带有哲学意味的思索。如
《飞鸟集》中的许多诗句：“黑云受光的接吻时便变
成天上的花朵。”“真理之川从它的错误之渠中流过
。”“不要让刀锋讥笑它柄子的拙钝。”《新月集》
中也有不少这样的诗篇，如：“孩子有成堆的黄金和
珠子，但他到这个世界上来，却像一个乞丐。”（《
孩童之道》）“河流唱着歌很快地流去，冲破所有的
堤防。但是山峰却留在那里，忆念着，满怀依依之情
。”（《赠品》）泰戈尔诗歌创作想象之丰富、幻想
之美妙是令人惊叹的。在他的笔下，看似平淡的自然
万物都有灵性，它们悄悄私语，谈情说爱。如夜对太
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我已在
绿草上留下我的流泪点的回答了。”（《飞鸟集》）
“夜的花朵来晚了，当早晨吻着她时，她颤栗着，叹
息了一声，落在地上了。”（《飞鸟集》）爱情世界
丰富、细腻、微妙的情感活动，在这里表现得如此的
真切动人，耐人寻味。这种想象和幻想在《新月集》
中显得更为新奇、更富有魅力，这是因为它们来自新
月般恬静纯美的童心。
泰戈尔在诗歌的语言艺术上也具有极高的造诣。
他十分注意语言的形象性，喜欢采用比喻的手法，他
的比喻常常别出心裁，千变万化，既生动形象又富于
艺术的魅力。他又常常将自然人格化，在他的笔下，
各类事物都被赋予了生命，读来意趣盎然。泰戈尔还
在诗歌中巧妙地运用各种拟声词，用以模拟大自然中
的各种音响，使他诗歌的语言悦耳动听，具有一种音
乐的美。泰戈尔很讲究诗的韵律，他认为韵律能赋予
诗以形式、美和特征。他的许多诗歌都节奏鲜明，音
韵和谐，富于韵律美。
泰戈尔诗歌的艺术成就还表现在他对诗歌传统题
材的突破上。泰戈尔的诗歌大胆突破了传统的樊篱，
直接描写现实生活和斗争，描写人民的思想和情绪，
从而大大密切了文学和生活的联系，开拓了诗歌表现
的题材。
泰戈尔诗中的形象不仅丰富多彩，而且鲜明生动
。他能够把人内心抽象的情感、思绪具体化、形象化
，让人如闻其声，如见其形。如写忧郁：“我灵魂里
的忧郁就是她的新婚面纱。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飞鸟集》）写欣慰：“我看见你，像那半醒
的婴孩在黎明的微光里看见她的母亲，于是微笑而又
睡去了。”（《飞鸟集》）
泰戈尔还喜欢用比拟，而且往往想象奇特，丰富
多彩。即使是单纯描写自然景物的诗，他也广为取拟
，令人感到意象纷至沓来，情思绵绵不绝：“当太阳
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了他的最后的敬礼
。”（《飞鸟集》）“群树如表示大地愿望似的，踮
起脚来向天空窥望。”（《飞鸟集》）“山峰如群儿
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
《飞鸟集》）
泰戈尔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也是一位伟大的爱国
主义和国际主义者。泰戈尔六十多年的文艺创作和社
会活动使他在国内外都赢得了极高的声誉。印度人称
他为“诗圣…‘印度的良心”和“印度的灵魂”。纵
观泰戈尔的创作历程，可以看到他确实是个“人的诗
人”。在他的创作生涯中，人道主义和现实主义始终
是交糅在一起的。对人的关心使他离不开入所生活着
的现实世界，而他对现实世界的表现又始终围绕着人
的生活和命运。以人为中心，以人道主义为灵魂，以
现实主义为贯穿始终的一条主线，这就是泰戈尔整个
创作历程的全部特征。
上海大学文学院外国文学副教授
董红钧
2014年12月

印度大诗人泰戈尔的诗歌创作贯穿其漫长的一生，作品卷帙浩繁，风格多样。泰戈尔著黄禄善主编张炽恒编译的《泰戈尔诗选（全译本）（精）》精选他在不同阶段创作的名篇佳作，涵盖格律诗、自由体诗、散文诗、歌词等他用过的所有诗体，以及时政、社会、人生、女性、爱情、亲情、童心、景物等各种题材，可谓泰戈尔宏大诗歌圣殿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