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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媒体评论) 用一种独特和非凡的视角去看布鲁姆一家如何 通过爱、勇气和希望去跨越悲剧给他们带来的痛苦 。 ——好莱坞著名影星 娜奥米·沃茨 相互照应和彼此联结,其实是古老的动物特性 ,也体现于人类和其他物种之间。这是一个关于人 类的磨难和一只得救小鸟的了不起的故事。小鸟用 拳拳之心回报她收到的温暖爱意。 ——弗兰斯·德·瓦尔 《我们真的足够聪明, 知道动物有多睿智吗?》作者 不经意间,我发现自己会一遍又一遍重读这个 治愈故事,那些“人物”灵魂的光芒,让人惊叹, 令人振作。 ——史黛西·奥布莱恩 《卫斯理的守候》作者 扣人心弦,振奋人心,美丽至极。 ——琳·考克斯 《格雷森》和《在水槽里游泳 》作者 萨姆·布鲁姆和她的家人告诉我们:照料他人 的同时,我们也在治愈自己。一个真正美妙的故事 。 ——崔西·斯图尔特 《对待动物》作者
目录 引子 “企鹅”来了 尾声
精彩页 “企鹅”来了 我儿子诺亚发现它的时候,“企鹅”还是一只小小的、站都站不稳的喜鹊宝宝,就躺在诺亚外祖母家旁边的停车场上。 我们猜是一阵海风把它“扔”出了家——那个挂在一棵高耸入云的诺福克岛松上、离地20多米高的巢。这个小小的“毛球”一路朝下,就好像穿过一个纵向的隧道,不断撞上层层树枝、反弹、打转,再撞、再弹起……后重重地落在沥青地面上。 它的一只翅膀无力地耷拉着,遭受过太多次的连续重创后,它几乎动弹不了了。经历了如此骇人的高空坠落事故后,它还活着,真不知有多幸运。 但它还没脱离危险,要是没有即刻的照料,这个颤颤巍巍的小家伙几小时内就会死掉。 我们这个家已经历了足够多的人生悲剧,所以,对于它,我们决不会坐视不管。萨姆让诺亚把小鸟捧在手心里,然后他们接上诺亚的外婆,驱车急匆匆往家赶。 因为找不到一家动物救助站愿意收留这只受伤的喜鹊宝宝,我和萨姆决定自己照顾它,直到它痊愈,并有能力独自生存。万一小喜鹊没能挺过去,我们打算让它长眠于这个院子。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悉心陪伴在它左右。 孩子们看到它的毛色是黑白相间的,便立即想到一个贴切的名字:企鹅。嗯,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三兄弟突然间有了一个“小妹妹”——企鹅·布鲁姆小姐。 我们没有鸟笼,也压根没想把它关进笼子。企鹅是一只野生的鸟儿,我们想让它按原生态的方式成长,便用一个旧的藤条脏衣篮给它做了一个简单的窝,为了让它免于受冻,还在里面铺上了柔软的棉布。 照顾任何生病或受伤的生命,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很快便体会到,照料一只鸟宝宝尤其艰难。这个“小女儿”一点也不受控制,也许是它野惯了。为看护它,我们投入的心血超乎想象,特别是在头几个星期。 起初,每2个小时就得喂它一次。喂食任务由诺亚、奥利弗和鲁本利用课余时间轮流执行。而我和萨姆,在孩子们上学期间,就接替他们充当企鹅的专聘厨师和保姆。 但是,当我们对企鹅吃、喝、睡的呵护工作步入正轨,并取得实质性的胜利时,它的康复形势依旧不乐观。 虽然翅膀的伤情并不如我们之前担心的那般严重,但它再飞起来的可能性近乎渺茫。这一摔让它虚弱至极,病恹恹的。 有好多天,企鹅拒绝进食,相当颓废。看到它这样,我们都觉得要失去它了。 有几个晚上,当我们把企鹅塞进它的小被窝时,都特别担心它是否能够挨过这一晚。 困难重重之下,我们继续倾尽全力守护这位幼小的家庭成员。我们陪它玩耍,给它唱歌,鼓励它好好吃饭,鼓励它乖乖锻炼受损的翅膀。一天天过去,小企鹅在我们无限的耐心和爱的陪伴下,身体渐渐恢复,信心也与日俱增。 作为一个蹒跚学步的鸟宝宝,它那受损的翅膀对它反而没有太大的影响。它像一团狂躁不安的炸开的毛球,还带一个尖尖小喙,但我们偶尔会在这团毛球身上隐约瞥见“空中女神”的影子。它注定是个美人。(P5-10) 导语 卡梅隆·布鲁姆、布拉德里·特雷弗·格里夫著的《企鹅布鲁姆(一只古灵精怪的喜鹊和它挽救一家人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治愈与被治愈、依靠与被依靠的故事,一个关于动物和人能有多亲密的故事,同时,它也传达着爱的伟大力量。 原版图书一经面世即在亚马逊热销,获澳洲大洋洲分类第一名、澳大利亚分类第九名、鸟类分类第十一名,好莱坞著名影星、奥斯卡金球奖双提名、《金刚》《面纱》女主角娜奥米·沃兹倾情推荐,根据本书内容改编的同名电影即将被搬上大荧幕。 本书采用全彩四色印刷,内外双封设计,精美线装,5款书签随机发。 序言 我爱上萨姆(Sam)时,她是新港海滩面包房的 “小二”:一条褪色的牛仔裤,配一件白T恤,深蓝 色的围裙蒙着“浮尘”,那是面粉,甚至她的鼻尖 上也蹭着一星半点白色。她个子小小,胆识满满, 很美。而我,正在店里吃派。 萨姆是悉尼科技大学护理学专业的学生,利用 周末和节假日在父母开的面包房帮忙。尽管课业繁 重,往返通勤时间又长,但只要她一站到柜台后, 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我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些 用不完的精力。 萨姆幼年时腼腆、安静,但从来没有安分坐着 的时刻,也许她压根就坐不住。她不在念书或滑滑 板的时候,就帮人打扫或照看小孩,以赚些零花钱 。少年的她,就有经济独立的目标。萨姆长成了一 个假小子,她总是乐呵呵的,又倔得要命,简直就 是她父亲的“翻版”。热爱勤勉劳作,讨厌无所事 事,笑对人生伤痛,是这个家教给萨姆的品质。在 她看来,忙忙碌碌的就是好日子,泰诺是给“懒骨 头”准备的。 而我呢,对上大学这码事毫无兴趣并很早就离 开了校园。13岁那年,我无意之中拿起父亲的旧相 机,从那刻起,今后从事什么职业这个问题,在我 心里有了清晰的答案。3年后,我在一次冲浪摄影比 赛中获奖,奖品是40美金和6卷胶卷,这足以让一个 自负的澳大利亚小子坚信自己注定会成为下一个理 查德·艾夫登(RichardAvedon)1。所以我都没法 想象,当萨姆的父亲察觉到我对萨姆的疯狂迷恋时 ,他老人家有着怎样的感想。 不管是在工作室钻研摄影技巧、在暗房冲洗照 片,还是拍外景,我每天的工作几乎都是从冲浪板 开始,也在冲浪板上结束。因此,我喜欢到马路对 面的“冲浪之余”馅饼店小憩片刻也绝非偶然了, 前提是萨姆在店里。我留心记熟了她的工作时间, 每天收工前的后一番破浪前行更是如飞一般,然后 直奔面包房。我总是点一份牛肉蘑菇热馅饼,外加 一个蛋挞,然后抓住机会跟萨姆简短地聊天。餐点 上桌后,我会美滋滋地享用,是心里美滋滋的—— 冲浪裤在滴水,牙齿在打战,脚上沾满沙子。只要 萨姆不厌烦,我就一直跟她闲聊,常常聊着聊着就 到了打烊时分。 吃饱后,精神抖擞,而我的裤子自然也干了, 这时我会觉得分外勇敢,便会扭捏着走到操作台前 ,紧挨萨姆坐下,傻里傻气咧着嘴,痴痴地望着她 笑。萨姆的老爸负责后厨,在巨大的烤炉跟前操作 ,他的脸被熏得通红,看上去表情狰狞。他布满血 丝的眼睛也好像在警告我:小子,这么公然搭讪是 很危险的!不过,不久我便得知,这貌似生气的面 庞多半是粉尘过敏所致。这位父亲的外在像硬皮面 包,硬邦邦的;但他的内心却像是一颗奶油泡芙, 温柔和善。而且,对小年轻的恋爱,他是很支持的 。当萨姆把那些没有卖完、原本打算扔掉的香肠卷 和杯子蛋糕都送给我时,我第1次切切实实地觉得我 和萨姆能成。在这件事上,我的小狗邦迪对萨姆的 爱意一点也不比我少,哈哈。 萨姆和普通的美女很不一样。当她的朋友们大 谈八卦、对电影明星如数家珍、对拜伦湾赞不绝口 之时,她跟我谈论的是医学、看过的好书以及未来 计划——毕业后去西非一趟。除了有趣和美貌,萨 姆身上还有种特别的东西吸引着我,但我又说不上 来具体是什么。穿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五的萨姆, 自带强大而含蓄的气场。她对生活的热爱,让我备 受鼓舞;她的为人处世,又让人心生暖意;她的话 不多,也从不会哗众取宠,但她就是用那样一种无 声的自信来告诉你: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就没有办不 成的。时至今日,我对此的体会再深切不过了。 第1次约会时,我俩都是19岁。我在新港饭店灌 下一两杯酒,给自己壮了个胆,又耍了个小聪明, 让萨姆主动约我去比尔戈拉海滩参加一个派对。嗯 ,就是这样,萨姆成为了我初的、终的、唯1认真交 往的女朋友。我明白,我找到了此生至爱。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正巧几周前我做了一次婚 礼跟拍,就把他们那个花哨的彩棚借来,放在后院 。亲朋好友济济一堂来观礼。我的新娘自然是明媚 动人到极致,让人难忘的还有那些美不胜收的鲜花 和一个超大的巧克力蛋糕——萨姆爸爸准备的。老 人家眼里噙满幸福的泪水,像拥抱儿子那样将我抱 住。在庆典的狂欢活动之前,我给萨姆准备了一个 惊喜——请了一个毛利人歌舞团来表演传统歌曲和 哈卡舞。不得不承认,这有点怪怪的,因为我俩都 不是新西兰人。不过,只要萨姆开心,那就是美事 一桩。听着萨姆明朗的笑声,我真想跟她再结一次 婚。 毕业后,萨姆在坎伯当的皇家阿尔弗雷德王子 医院神经外科病房开始了她的护士生涯。我们的第1 个家是一套极小的20世纪初的老式排房,在悉尼西 部的中心城区。但我们从未忘掉家乡,所以会经常 进行跨城的“朝圣之旅”——去到海边,那儿是家 族的根。除了对海的深情,我们另一个共同点就是 酷爱旅行。只要有探索世界、体验不同文化的机会 ,我们二话不说,双肩一耸,背包上身,就毫不犹 豫地向未知地域迈进。 好在我俩既不热衷奢华度假也不看好跟团出行 ,那么钱不多也就不是问题了。我和萨姆都爱户外 活动——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比都市里的水泥大道 更吸引人,土墙茅舍比博物馆更有意思,大排档比 米其林餐厅更有滋味。在我们看来,宴会厅里晃眼 的水晶灯实在无聊,怎么能比得上静谧夜空里闪耀 的群星呢。 到结婚十周年的时候,我们已游遍地中海沿岸 以及更远的国家。萨姆非洲游的梦想就实现了不下5 次,摩洛哥、塞内加尔、马里、毛里塔尼亚、布基 纳法索、科特迪瓦、加纳、多哥、博茨瓦纳、埃塞 俄比亚,这些国家都被我们“收入囊中”。我们还 远赴中东,所探险、涉足的地方,至今还有些是游 客禁区呢。一起走得越远,彼此就爱得越深;爱得 越是深,我们就越是想一起去更远的远方。 很多无比珍贵又历久弥新的记忆都源自和萨姆 的周游列国史,几多磨难却妙趣横生:我们赶在黎 明前爬上土耳其的内姆鲁特山(MountNemrut)山顶 看日出;骑着阿拉伯良驹,晃晃悠悠到达埃及第1座 金字塔——左塞尔金字塔(StepPyramidofDjoser );并肩站在法赫尔丁·麦阿尼城堡曾经的要塞( 栖于叙利亚帕尔米拉古城遗址上)旁感慨万千。 这些珍贵的旅游记忆并不全是关于被遗忘的古 城和复杂的地貌。在罗马,靠着指南针在迷宫般的 后街小道里悠哉地度个周末,我们尝到了好吃到不 行的意大利手工面,我们一直吃一直吃,直到肚子 快撑破了,还是忍不住再多吃一口。充满异国风味 和民族特色的菜肴一直是我们的爱,它们是我们生 活里很重要的部分——毕竟,我们因食物结缘。 我们何其幸运,能共同拥有这些奇特经历,惟 愿我们的儿女、我们的孙辈,将来也有类似的荣幸 。我们压根没想过要停止旅行,实际上正盘算着能 尽快重游非洲一趟,哪知上天给了更盛大的安排。 这个安排,其实在肯尼亚平原的那次简易帐篷露营 时就已萌生。是的,我要当爸爸啦!这个消息简直让 我乐坏了。纵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妈妈”这 一身份能让萨姆抵挡一切诱惑,安安心心地守着她 的大肚子。萨姆人矮,就更显怀,这个超级球体的 直径快赶上她的身高了,她在家里笨拙地四处挪动 时像极了一只大甲虫。 她第1胎生得艰难无比。萨姆想顺产,但经过22 个小时的分娩,仍没有成功。很明显,再这么下去 要导致胎儿宫内缺氧了,产科医生们赶忙实行紧急 剖宫术。医生们心急火燎地接生孩子,竟导致硬膜 外麻醉(分娩镇痛措施)没做好,在手术时萨姆能 完全感受到主刀医生的手术刀切开她紧绷的肌肉。 难以想象,这得多疼啊!萨姆却忍受住了,她脸色 死一样的白,死死拽着我的手,愣是没有吭一声。 我想世界上唯1能够缓解她如此揪心的疼痛的,只有 那个刚被分娩出的小小的有着天使般面孔的我们的 孩子——鲁本(Rueben)。 这种折磨让人心有余悸,我在心里默默说道: 要是萨姆不愿再要孩子了,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想 让她再遭一次这样的罪了。但萨姆乐于成为母亲, 想要生更多的孩子。生第二个儿子诺亚(Noah)的 时候,萨姆出奇的镇定和自信,竟选择坐我的摩托 车去医院。当我的银色“小黄蜂”噗噗噗地驶进妇 产医院的停车场,迎面而来的是无数惊愕又带笑意 的神色。两年后,我们小的儿子奥利弗(Oliver) 也出生了,我们的大家庭就算完整了。 现在,我们搬到了悉尼北部的海滩,回到我们 成长的地方。萨姆辞了职,全力抚养这三个精力旺 盛的小鬼,而数码摄影技术的问世意味着我可以做 在家上班族,既能在家办公,又能在抚养孩子上搭把 手,实战“奶爸”一职。现在想来,一切恍如天堂 。 家里有三个“半野人”似的小孩,每天就在吵 吵嚷嚷中过去了,我们无暇像以前那样马不停蹄地 去环游世界,但也没停下来。我和萨姆尽量常去海 边冲浪、游泳。萨姆的运动类别更多:滑板、跑步 、山地自行车,外加足球。这样似乎还不够,她还 定期去当地的体育馆锻炼。孩子们毫无悬念地继承 了萨姆的运动天性,他们甚至连跑鞋的鞋带都还不 会自己系,就已经个个是跃跃欲试的多项目选手了 。的确,越野自行车、冲浪板、滑板、沾着泥点的 足球鞋,还有英式橄榄球,横七竖八地塞满了整个 车库,想不运动都难。 年复一年,孩子们日渐长大,想到可以带上他 们一起出游,我们兴奋不已。形形色色的跨国旅行 计划构想了一个又一个,但我们整日都忙于收拾屋 子、拼命工作、指导孩子的课业和各种活动,以至 于我们都开始怀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机舱内部。 直到父亲的离世让我们意识到得挤出时间。失去这 样一位挚爱的家庭榜样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沉重打击 ,同时也点醒我们:身为父母,我们必须为孩子创 造尽可能多的幸福记忆。 埃及本是我们家庭旅游的首选,旨在向小朋友 展示古代史其实是鲜活生动的。遗憾的是,自我们 上一回去之后,中东形势就不断恶化,那里并不适 合外国游客去,更别说是带着年幼孩子的我们了。 考虑到初次重大的举家冒险之旅应当别去太远,我 们终选定了泰国。关于这个迷人国度的诸多奇闻, 我们早有耳闻。 来到普吉岛,谁知它如今已是东南亚受欢迎的 海滨度假胜地。当地人善良友好,海边景色也不错 ,但我们打算让孩子体验的泰国文化却几乎难觅踪 影,这里已然成为了各国青年背包客的派对之城。 由于期望过高,我和萨姆难免对这趟旅游心怀失落 感,但也没完全死心。我们飞行10小时跑到这儿, 可不只是为了让几个傻小子尝一口干酪汉堡包,收 集一个难看的廉价小玩意什么的,但看到他们乐在 其中,我们也很高兴。 在安达曼海清凉的海水里泡了泡,我们总算平 复了情绪,点了份香烤鸡肉饭,边吃边商量接下来 的方案。日落前,我们已决定逃离这儿,准备北上 ,到1000英里开外的清迈或更远,在缅甸和老挝边 境的层峦叠嶂里,我们或许可以找寻到泰国本土的 山丘部落。行程中,我们打算在沿海岸的地方作几 次停留,一为休整,二为体验真正的“泰式”乡村 生活。 于是,次日清晨,布鲁姆一家匆匆挤进一辆小 型货运车,沿着泰国长的高速公路——碧甲盛路的 东北方向行驶。6小时后,我们已穿过马来半岛,快 到中国南海了,后我们停在泰国湾(暹罗湾)的一个 临海小村落,刚好赶上晚饭时间,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就迫不及待起床出去溜 达。海滩上空空如也,只有几棵椰子树在轻轻随风 摇动。海水那么清澈,我们一个个都忍不住跳进水 里,接下来的整整3个小时,几个人像从没见过水似 的,在里面如傻子一样不停地笑啊、闹啊……对我 和萨姆来说,快慰之情,溢于言表。就像我们初期 待的那样,泰国真的成为了我们家族探险的理想之 地。 孩子们还在近岸的浪里嬉戏、大闹,萨姆已麻 利地将青绿色T恤和黑色短裤套在比基尼外。见状, 其他人也纷纷擦干身体,抓起衬衫,趿上人字拖, 漫步回酒店。我向前台询问了租借自行车事宜,这 一天的行程安排就是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四处逛 逛,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可能是天气炎热又潮湿的缘故吧,尽管起得早 又疯了一早上,大家都没吃东西,但一点都不觉得 饿,反而是口渴难忍。酒店附近有一个露天小摊, 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女士,和蔼的她表示有上好的 热带水果,可以给我们做些鲜榨果汁和冰沙,简直 说到我们心坎里了!孩子们选了菠萝、芒果和椰子 的混合果汁。选椰子,完全就是为了看开椰壳取椰 汁的“表演”。只见娇小的泰国老奶奶,用一把厚 实的大刀熟练地一砍,椰子韧性的外皮连同底下又 硬又脆的椰壳一起被一劈两半。我和萨姆都点了木 瓜汁,加少许泰国青柠,喝一口,嘴里苦涩的咸味 马上被冲跑了。我真觉得那是我喝过的清爽解渴的 东西了。 我们边咕嘟咕嘟大口喝着果汁,边打量起这个 院子,一眼瞥见一个通往屋顶观景平台的螺旋形楼 梯。于是,我们想等喝完果汁后上去一探究竟。我 们惊喜地发现,这里比两层楼还要高一点,是一个 360度无死角的绝佳观景台。萨姆和孩子们眺望着绵 延无尽的沙滩,想找一找有没有理想的冲浪地段— —虽然这在海湾地区极少见。视线从海边转回来, 我意识到所到之处比我原本以为的还要偏远得多。 四周尽是大片大片的椰子、菠萝种植园,不远处有 几头睡意朦胧的水牛。 现在差不多是中午11点,一切热得像是静止了 。除了一只羽毛乱蓬蓬的公鸡飞上附近一棵巨大的 橡胶树,正神气活现地停在树枝上。一座寺庙在远 处若隐若现,我顺手“咔”了几张,暗暗记下这个 地方,等吃过午饭或再晚些时候天凉快点了,可以 去那里骑一圈。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如撞击破 钟,接着是一阵激烈、尖锐的“乒乒乓乓”,那是 金属碰上石块的声响。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我有点儿懵了。 萨姆当时正倚靠着由纵向柱和横向杆构成的安 全护栏。纵向柱的底部是混凝土墩子,上半部分是 一截貌似坚固的实木柱子,不知是什么木头,反正 腐坏得千疮百孔。横向杆是几组平行的钢管,钢管 就栓在木柱子上。护栏在她脚下塌了。旋转下落的 钢管不断刮蹭到坚硬的蓝色水泥瓦,火星四溅,发 出刺耳的“嘶擦”声。这种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作 响,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护栏的忽然坍塌让萨姆大吃一惊,她失去了平 衡。似乎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是镇定地站在平台边 缘的,然后以一个致命的角度,靠向了“深渊”。 她修长的双臂发狂似地在空中挥舞,手指张开,就 好像要抓住什么可以握住的东西以逃离“深渊”。 之后,她消失了。 没有听到尖叫声,没有听到她掉到地面的响动 ,我的耳朵里,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在咆哮。 脑袋一片空白,各种念头涌进来,顷刻我又把它们 赶走,担忧和恐惧一阵阵袭来。我扔掉果汁,奔到 平台边,低头所见比想的更糟糕。20英尺下的瓦片 上,躺着一个扭曲的萨姆。 她“死”了。 时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接下来的画面是我跪 在萨姆身旁,至于我是怎么下的楼梯,怎么走过去 的,我一概不知了。她已经失去知觉,但还活着。 嗯,算是活着吧。 猛然的冲击把她红色的人字拖撞飞了,太阳镜 也不见了。她的眼睑并没有完全合上,因为我可以 瞅见一线眼白。这还不是惊悚的,她的背部中间有 一截骨头鼓出来,像龇牙咧嘴的怪兽,还有一个拳 头大小的肿块从T恤里探出畸形的“脑袋”,那才叫 吓人。 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咬紧的牙齿上有血迹 ,每一次喘气都相当困难,好像下一口气随时会接 不上来,只有虚弱的幽灵般的“嘶嘶”声证明她还 有呼吸。我想试试掰开她的嘴巴,清理气道,但她 下巴闭得牢牢的。我扯下衬衣团成一团给她枕上, 再轻轻将她的脸转向侧面,试着让她处于复原卧姿 。我用双手将她的头部捧起,马上就感到一股暖流 ,鲜血从她金发的各处缝隙间不停渗出。不管我把 手放在哪里,不管我把她的头发拢向哪一边,也不 管我用那已浸透血液的衬衫按压得多用劲,血都止 不住地流出,而且,伤口很不规整,我根本找不到 它的边缘。我低下头看了看,一圈绯红色的光晕中 央,是她纯洁的脸庞,这个光晕还在扩张,因为血 泊在不断扩大。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我声嘶力竭地呼救,又拼了命地想要叫醒昏迷 的萨姆,可这是徒劳。我再次疯了一样地喊救命, 喊救护车。我需要有人,随便什么人,我需要他帮 我挡住我的孩子们,我不想让他们看见妈妈的惨状 ,但我一抬头,三个孩子就站在我身旁。他们脸色 灰白,一声不吭。 诺亚没吱声,脸颊上两行热泪汩汩淌下;这骇 人的场面不是小奥利弗能承受的,他躬起身子,吐 了;老大鲁本,强装勇敢,但一开口,全是恐惧: “妈妈会死吗?”我至今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答 的,又或者我压根没说话。 附近的游客,还有当地村民都闻讯赶来。他们 中的一些人围着孩子们,安抚他们;另一些人来到 我身旁,按我的指令帮忙。鲁本则冲到前台打了120 。20分钟后,医护人员赶到,场面开始变得有序。 他们先用绷带把萨姆绑在一块长条状的橘色急救板 上,再抬上救护车。我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想做 任何能做的去救她,但什么也做不了。 接下来的3天,萨姆一直被固定在那块橘黄色的 木板上,辗转于各个急诊室,并从当地医疗中心长 途跋涉到了曼谷附近的综合医院。她始终在半清醒 、半无意识的状态间切换,有时是因为剧烈疼痛, 有时是因为被束缚得难受,她迷迷糊糊地顺着绷带 一阵摸索,想要掀掉氧气面罩,把插满全身的维持 生命的各种管子拔掉。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她有点 明白过来,会努力叫出我的名字,然后开始流泪。 外科医生们一致希望立即手术,但萨姆的血压 远没到可以做手术的稳定程度,我们只好一等再等 。我被告知,萨姆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澳大利亚驻泰大使馆的领事驱车从曼谷赶来, 帮我照看孩子们,把他们安顿在附近的一个酒店。 到某个时间点,我会去洗个淋浴、换身衣服,试图 吃点东西、睡个觉,但萨姆的危急情形、她正遭受 的痛苦时刻牵动着我。我的视线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生怕错失和她后的道别,但又害怕真有这么一刻 。 她总算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转到ICU,病床被 高科技的生命维持设备包围着。这时我拿到一份完 整的病情报告:颅骨多处骨折,脑出血并有严重挫 伤;双肺破裂,其中一个肺叶因胸腔积液已完全萎陷 ;还有,脊柱的T6和T7节(就是肩胛骨下面一点的位 置)粉碎性骨折。她身体里就没有哪个器官未受损 。 手术后萨姆能自主呼吸了,这让我大松一口气 。但她的腿仍没有知觉,由于她背部的瘀伤过于严 重,医生告诉我萨姆此刻可能正处于脊休克状态。 脊神经的传导功能会随肿块消退而慢慢复原,这个 过程需6-8周。 尽管舌头的伤逐步愈合,但糟糕透顶的头部损 伤经常引起偏头痛,萨姆要开口说话反而更困难。 当孩子们首次得到允许前来探视,看到萨姆肿大得 有些变形的脸,诺亚吓呆了,以为他的妈妈已经死 了。许久,萨姆拼尽全力说了几句话,不是怨天尤 人,也不是求得怜悯,而是反复道歉,说她害得这 次度假泡了汤。萨姆的忘我和无畏是我们无法企及 的,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家人相拥而泣。 漫长的几周过去了,但萨姆几乎没有好转的迹 象。她失去了嗅觉、味觉,背部那个凶险的瘀伤处 的以下部位都没有反射反应。但她继续积极治疗, 并且只要忍得住,就拒绝用止痛药,为的是预示恢 复的第1缕刺痛来临时,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当 医生认为她的情况已稳定到可以接受飞行时,萨姆 被空运至悉尼医院。在那里,她耐心等待着更好的 消息,但,好消息并没有到来。 我不在跟前的时候,一位麻木而冷血的医生曾 直接告诉她:“你不可能再下地行走了”。这让勇 敢的萨姆几近垮掉。我不知道在经历这毁灭性的打 击之后,萨姆是如何设法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康复 过程中的。我只知道,出乎意料地,她做到了。 7个月后,萨姆才得以从病房解脱。萨姆重回家 中,我和孩子们高兴得不能自已,可我们虽然都面 带灿烂的笑容,但每个人内心都压抑着悲痛和担忧 。表面的欢庆只不过在粉饰我们内心的绝望罢了。 萨姆努力表现得坚强、充满希望,可我们分明 看到她在痛苦挣扎。每一天,迎接她的都是一场注 定不能赢的战斗。她再也不能追随内心、想干什么 就立刻付诸行动;也不能参与到家庭生活中,只能 远远地看着,悄悄地想象一下。她在为逝去的那个 原来的自己默默悼念,她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也 会满脸泪痕地惊醒。当孩子们进来看她时,她似乎 又回到从前,但我能感觉到,也是认识她以来第1次 感觉到,她内心的坚定在一点一点被瓦解,那些满 满的正能量,已消失不再。她的笑容少了明媚,她 的笑颜不复频繁,每个早晨从卧室里出来所需要的 时间也越来越久,她该是不愿醒来吧。 萨姆好像被掏空了,犹如一具四处飘零、茫然 无所依的躯壳,她的眼神日渐黯淡。我明白,她是 在逃避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这么一个无拘无束、有着无限热情与活力的灵 魂,如今,因为病痛,只能被圈养在无微不至的看 护中,囿于一把轮椅,这样的事实,让人难以接受 。 我四处咨询、求助,终是一无所获。 慢慢地,她一步步丧失了对生命的热爱。 这时,“企鹅”来了。
内容推荐 摄影师卡梅隆·布鲁姆和妻子萨姆从19岁时起相爱,视彼此为生命里“初的、终的,以及唯一的爱”,他们还有三个儿子。然而,一场意外夺去了萨姆的双腿,她无法重拾生活的信心,全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痛苦。 此时,一只受了伤的小喜鹊进入他们的生活,全家悉心照料。因其毛色黑白相间,大家便叫它“企鹅”,还为其冠以姓氏,从此小喜鹊便有了“Penguin Bloom”(企鹅·布鲁姆)这个大名。因为救助它,萨姆再次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企鹅克服伤痛、再次飞翔的勇气也给了她鼓励;而日复一日的亲密相处也将它的调皮可爱和双方之间的默契展露无遗。小喜鹊与这一家人,他们的治愈是相互的。卡梅隆用相机记录下了家人与企鹅相处的时光。随后,《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布拉德里·特雷弗·格里夫(Bradley Trevor Greive)将他们的故事写成了《企鹅布鲁姆》。 通过卡梅隆·布鲁姆、布拉德里·特雷弗·格里夫著的《企鹅布鲁姆(一只古灵精怪的喜鹊和它挽救一家人的故事)》,作者及布鲁姆一家希望为读者带去一丝丝面对痛苦的力量。无论你心里有多脆弱,感到失去了多少东西,接受他人的爱并给予相应的爱,我们就依然有希望被治愈,再次成为曾经完整的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