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编著的《绝响1942》讲述了,在切断了中国接受国际援助的唯一通道后,日军于1942年5月2日从畹町进入中国境内,沿滇缅公路快速往昆明推进,直逼怒江上唯一的大桥——惠通桥。此桥一过,昆明无险可守,重庆岌岌可危。
远征军工兵总指挥马崇六将军所部在畹町失守后且战且退撤往昆明,5月5日经过惠通桥时,留下一队工兵负责炸毁惠通桥,将日军挡在怒江西岸。
夹杂在潮水般涌过的华侨、难民和远征军散兵中,工兵马长友和他的队友们开始在惠通桥上安装炸药。马长友和他的战友们却不知道,紧咬着马崇六将军一路追来的日军已经派出了数倍于他们的精锐先遣队化装成难民混入其中,企图抢先一步占领惠通桥。
敌暗我明,实力悬殊,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何晓编著的《绝响1942》取材于历史上著名的滇西惠通桥遭遇战。在切断了中国接受国际援助的唯一通道后,日军于1942年5月2日从畹町进入中国境内,沿滇缅公路快速往昆明推进,直逼怒江上唯一的大桥——惠通桥。此桥一过,昆明无险可守,重庆岌岌可危。
远征军工兵总指挥马崇六将军所部在畹町失守后且战且退撤往昆明,5月5日经过惠通桥时,留下一队工兵负责炸毁惠通桥,将日军挡在怒江西岸。
夹杂在潮水般涌过的华侨、难民和远征军散兵中,工兵马长友和他的队友们开始在惠通桥上安装炸药。马长友和他的战友们却不知道,紧咬着马崇六将军一路追来的日军已经派出了数倍于他们的精锐先遣队化装成难民混入其中,企图抢先一步占领惠通桥。
也不知道是因为多数精壮男儿都出滇打仗,还是因为在家的人都把力气耗在了滇缅公路上,1938年的秋天,从昆明到大理、保山,再到龙陵,一路上都让人觉得异常地萧条和寒冷。
此时,来自昆明的辅元堂周家老少掌柜父子两人,正跟在一个名叫茶桂的冷面年轻人后面,沿着一条窄窄的山路,走进茶马山寨的内八卦密林;他们的药材、马帮和其他随行人员,则被留在了外八卦的木楼上。
茶桂一声不吭,只是在前面疾走,麻草鞋踩在落叶上“沙沙”地响;腰刀碰到路边的树枝上“咔咔”地响。周家父子在后面,一溜小跑才勉强跟得上。还好,虽然林子看起来又密又深,但茶桂路熟,左拐右拐,很快就走出密林,进了一片开阔地。周家少爷周弥生和山寨的少爷茶朴是大学同学,以前听茶朴说起山寨的内外八卦密林时,他一直以为内八卦的中心是山顶。可真的站在内八卦中心了,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山顶,而是山腰的一大片平台:平台靠山的一边是木楼,临崖的一边竖着一根木杆,木杆顶上吊着一截粗短的木桩,木杆下面有一个枯塘一般的巨大凹槽。
比起外八卦密林合围着的那一大片木楼,这里数得过来的几座木楼虽然紧凑、高大、精致得多,但看起来却依然只是单纯的木楼,根本没有一点儿衙门的样子,实在没法和其他地方的土司府相比,更丝毫不能让人想到,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几百年前的老土司曾经因为帮助朝廷平叛有功,得到过后人至今仍不知到底有多少的赏赐;也同样是这个地方,二十多年前的老土司因为先开垦水田、后争取进入了民国政府特许的鸦片种植地区,获得了让其他土司眼红的收成。尽管如此,按茶朴的话说,山寨几十年来做过的唯一奢侈的事情,就是送他去昆明读中学、去上海读大学;而最大的支出,就是修滇缅公路……
想到茶朴,周弥生有些奇怪:茶朴牺牲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这里的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儿伤心的样子呢?看上去,竟好像没有这回事儿一样——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个老土司唯一的儿子吗?他们已经忘记了茶朴曾经答应毕业后要回来办学校吗?
周弥生正胡思乱想着,猛然听见有人在头顶喊:“贵客驾临,有失远迎!”他抬起头,看见几位老人并排站在不远处的木楼上,正举着竹烟筒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位,中等身材、凸出的额头、大而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周弥生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茶朴的爹爹,而且在心里认定了:茶朴要是活着,再过三四十年,一定也是这个样子!
周弥生的父亲周鉴塘拱手答应着,朝楼上走去。看样子,他和楼上的各位都很熟悉。临上楼梯,就着抓扶手的机会,周鉴塘回头看了一眼周弥生,轻轻咳嗽了一声。
周弥生明白父亲在提醒自己不要东张西望,忙收回眼神儿,跟着父亲往上走。走了几步,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是茶桂。对于这个茶马山寨的第一勇士,周弥生并不陌生:几年前茶朴和周弥生一起离开昆明的时候,茶朴的行李就是他送来的。当时,茶朴便对周弥生说,这是他的堂兄,当年,就因为他,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的母亲,茶朴的伯父丢掉了继任土司的机会,最后甚至丢掉了性命。
这一路走来,他已经熟悉茶桂重重的脚步声了。上了楼,要转身进屋时,周弥生果然看见茶桂背对着他们站在楼梯口,却没有跟进来。
虽然周弥生和茶朴是多年的同学,可茶土司和周鉴塘却还是在去年年底修建滇缅公路时才认识的。
滇缅公路刚开工不久,公路沿线的民工中就开始流行瘟病,云南各地的药房、医馆、医院都响应龙主席的号令,拿出了看家本领来工地上各包一段、分段义诊。当时,周鉴塘对应的,正是茶土司这一段。山寨里的人对付寻常的刀伤、摔伤倒是没有问题,可遇到瘟病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眼看着人一个个倒下,出力气修路的人越来越少,工期催得又紧,茶土司一着急,自己也病了。还好,因为辅元堂的药丸对症,茶土司这一段发病虽然最早、生病的人也最多,但病好得却最快,所以也最先复工,好歹算是在龙主席规定的日子里,把那段路给修好了,没有披枷带锁地被关进昆明的大牢里。
不过,茶土司和周鉴塘能成为好朋友的根本原因,并不在医治瘟病这件事情上,而是因为两家孩子是同学,而且是大学同学。就算是昆明借着滇越铁路这条大动脉,有了一些逼近香港的气势,但昆明毕竟还是昆明,能把孩子送出去读洋学堂的人并不很多,这不仅仅是因为钱,还因为两个字——“见识”。所以,在治愈瘟病之后,周鉴塘和茶土司还能继续往来,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周鉴塘都会给茶土司捎带一批自家特制的“辅元丸”,直到滇缅路修通,依然隔一段时间就给山寨送一次药,以备茶土司不时之需。P4-6